龙腾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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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变得暗淡发黄跳跃,将自己的影子模糊地印在石壁上。
上官红听到柳天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收回自己胡乱的思绪,心情感到格外的平静,痴痴地望着将要熄灭的灯火,一闪一闪的跳跃,人死如灯灭,这话说得真好,可人有那么多的情感,那么多的恨与爱,那么多的喜悦和烦恼,欢笑和忧愁,成功与失败……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灯火在摇曳中终于熄灭了,石窟里一片黑暗,上官红站起身子,点亮了另一盏灯。
突然,她看到一种现象,她定定地看着,目不转晴,似乎怕自己一眨眼,这现象就会消失—样。
她看到刚才燃尽灯火的烟雾,在空中像一个有生命的幽灵,向一个地方飘去,上官红的目光—直追随着它,直到那道烟消失在石壁上写着的两行字中间。
能使烟雾飘动,说明绝对有空气的流动,上官红心头一阵狂喜,她感觉到这石窟中有一条生路。
她叫醒了柳天赐和聂宋琴,两人听上官红一说,马上感到振奋,柳天赐熄了点亮的那盏灯,上官红点亮另一盏灯,三人果真看到烟霞消失在字的行间。
三人走过去,仔细一看石壁上的两行字,却是人用指力刻上去的,隐隐看到字的凹下去的笔划间有一条条细缝,很细小的细缝,聂宋琴失望道:“姐姐,这细缝能说明什么呢?”
柳天赐道:“字的笔划间有细小的缝隙!”
上官红摇摇头道:“还有,你看这字的笔划之间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天赐凑近一看,果真看到那字的笔划间指法的运用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深得违反书法的规则,如“否”字左边的一撇,应该是起笔重,落笔轻,可用指力写这字的人却在落笔的地方很重,造成了凹下去的一个点,石壁上的十个字有十个点,不细心很难发现。
柳天赐回头道:“这人写字很古怪,在这两行字间,隐约造成十个断点,这能说明什么呢?”
上官红思索道:“你用指力在十个点上点点看。”
柳天赐依言点了十下,刚一点完,只听见“嘎”的一声大响,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响声,三人各后退几步。
完整的石壁随着“轰隆隆”的闷响,裂开一道整齐划一的裂缝,裂缝越来越大,等大到一扇门的时候,“嘎”的一声,石窟里一片寂静。
三人屏住呼吸,静看这奇迹的出现,原来那字间的十个点的碗是个机关,石壁是可以活动的,移动的石壁至少有两丈来厚,难怪聚柳天赐和上官红两人的内力都不能将它震碎。
这一块石壁门是由钢铁支撑的,门口掉下两块如巴掌形的石块,聂宋琴抬头望了一眼柳天赐,心想:这“隔山裂岳掌”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得了。
其买,她不知道“隔山裂岳掌”是最刚猛一路的掌法,遇挫愈猛,愈强愈强,击在人身上决不会也像这样打下巴掌一样大的一块肉来。
里面黑洞洞的,不知深不深,是不是一条密道,三人心里揣揣不安,柳天赐端来一盏油灯,说道:“我们进去看看……”上官红拉着聂宋琴的手,跟了进去。
三人“咚咚咚”的脚步声传得很远,这洞肯定是很深的,石洞的四壁都有斧凿的痕迹,这显然是人工开凿的一条密道。
走出不远,就有个陡斜向上的台阶,顺阶而上,又是一条平道,不过是折向进来那条平道的反方向,接着又是一条陡斜向上的台阶,上官红说道:“这绝对是一条密道,并且是通向蝴蝶崖上的。”
聂宋琴说道:“姐姐这么肯定?”她虽然嘴里这么问,其实心里早就认同了上官红的看法,上官红的分析很有见解。
上官红道:“这密道一正一反的来回曲折,显然是为了往上走的。”
三人浑然忘了疲劳和饥饿,顺着密道一直往上走,上了二三百个台阶后,就是一条斜道,灯火变亮,已走到了尽头。
挡在三人面前的又是一道石壁,柳天赐将灯火举近,石壁上也有两行宇:“不到万一,不得开启此门!”同样是十个字,柳天赐想都没想,用手指点了十个断点。
可这次没有“轧轧”的大响,无声无息,豁然洞开,光亮和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三人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虽然是月光,但三人还是感到亲切无比,这次移动的是一块铁板。
三入跃下,再回首看时,骇然发现刚才的洞口已经合上,是一道墙壁,上面画着一幅如门大的绢画,画上题了岳飞“满江红”的词。
这字画笔力遒劲,气势豪迈,这密道设计如此精巧,真是巧夺天工,谁能想到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画后面,居然是一条密道的入口!
上官红环顾所处的地方,不由“啊”的一声惊叫,说道:“我们真的出来了,这是姑姑住的地方,蝴蝶阁。”
柳天赐一看房间摆设,果然是一个女人住的地方,锦被罗帐,迷浸淡淡的幽香,问道:“你来过这里,红儿?”
上官红道:“是表妹带我来这里的!”
柳天赐道:“不知子薇脱没脱掉阮楚才的虎口,师父他们现在到哪里去了?”
上官红道:“我们在石窟里住了整整一个白天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怎知道!”
第八章 异域高手
三人走出蝴蝶阁,皎洁的月光印在皑皑的白雪上,发出柔和晶莹的光亮,耐寒的梅花绽放红红的花蕊,格外惹眼,上官红看着地面,眉头微皱,说道:“这地方有很多人来过!”
柳天赐和聂宋琴这才看到地上有许多错乱的脚印,说道:“会不会是师父他们?师父知道我来救你,会不会赶回来的?”
上官红道:“我看不是,师父的脚印奇大,这没有师父的脚印,不过观在最要紧的是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偌大的蝴蝶崖,所到之处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迹,地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聂宋琴从没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拉着上官红的手,掩鼻而过。
柳天赐看到满目萧瑟,死气沉沉的景象,不由感到心寒,想向天鹏创立的日月神教在江湖上是何等的显赫,可落到今天如此地步。
曲曲折折,三人找到日月神教生火做饭的地方,三人烧火做饭,虽然没有莱,三人觉得不啻于人间美珍,饱餐一顿。
聂宋琴放下碗筷,说道:“姐姐,你们打算到哪里去?”
上官红正要回答,柳天赐“嘘”了一声,上官红凝神一听,果然听到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聂宋琴从两人的神色看出有人来了,也连忙噤口不语。
上官红将地上的柴火扑熄,小声道:“我们避一避。”说完,和柳天赐一起带着聂宋琴飞身而起,跃到了屋顶巨大的横梁上。
这间是日月神教用作造火生饭的大厨房,终年遭烟熏,屋顶一片漆黑,从下面看屋顶是一片黑咕隆咚,而从上面能看到下面。
三人挤在横梁上挤得很紧,横粱上一片漆黑,感觉到处都是黑烟。
聂宋琴的左手被柳天赐握着,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到温暖无限。
聂宋琴是成吉思汗最疼爱的“草原圣女”,这在蒙古人的心目中是众所周知的,她的地位之高和特殊的身份,是以很少有人能接近她,更别说拉她的手。
今天是第一次让自己的手握在别人手里。虽然经过了一天的相处,她对柳天赐一点都不了解,她心里却挺羡慕上官红的。
从柳天赐的眼神和说话,对上官红那份疼爱,就算是父皇对于母亲也比不过,她记得自石窟到这里,柳天赐从没正眼瞧她一眼,他眼里只有上官红,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忽然又为自己这种朦里朦胧的想法感到面红心跳,偷眼看柳天赐和上官红,见两人的眼光对视,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似乎在柔情蜜意地谈着什么。
聂宋琴“哼”了一声,将握在柳天赐手中的手抽了出来,身子侧了侧,将头偏在一边。
柳天赐哪里明白聂宋琴那古怪精灵的想法,心想也是,上都上来了,老是握着人家的手干什么!回头朝聂宋琴歉然一笑。
聂宋琴看到黑暗中柳天赐脸庞微笑的轮廓和露出洁白的牙齿,心神不由一荡,也微微一笑,将身子向他靠了一靠。
柳天赐身子挪了挪,更贴近上官红,聂宋琴无端气极,把身子一侧,真想一下跳下去,不和他们在一起!
转而又想,我这是怎么啦!脸上不由一阵燥热,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否则凭上官红的聪慧,不看破自己的心思才怪,那可真是羞死人了!
就在聂宋琴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之际,门口的月光地下印出四条人影。
一个声音大声说道:“二十年前,向天鹏创得日月神教,在江湖上可谓威风八面,没想到今天却成了一个废墟,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可叹呀,可叹!”
另一个人翁声翁气地说道:“中原武林,也数向天鹏是条汉子,只可惜这次踏入中原都没有机会会一会他,可惜呀,可惜!”
“锵!”的一声,刚说话的那人将手中的黄金禅杖朝地下一砸,砖石破碎,方铲上的金环一阵乱响,那禅杖是由黄金打铸而成,发出金灿灿的光,少说也逾百多斤,只听他怒声说道:“红毛兔子,你不会自己想个话,老是跟我学样于什么!”
说话的人身材魁梧,阔头方脑,一对招风耳向两边张开,耳垂上还挂着两个大铜环,火气挺大的瞪着眼睛。
站在他身边的人,模样长得挺怪,上身长下身特短,面色赤红,双眼深陷,头发如两堆根根如丝的乱草,中间留一条缝隙,露出赤红的头皮,那头发红焰如火。不冷不热地说道:“招风耳,休想找碴,就明着说,凭什么说是我学你的。”
这时一个尖声尖气刺耳的笑声传了进来,笑声像是铁片在锅里刮过一般,特别难听,随着人影一闪,一个特别尖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你们两个就别吵了,从大都一路吵到这里,够没够,我听都听烦了。”
柳天赐一看进来的人差点笑出来,进来的人头呈倒三角形,头部硕大,颈部却非常细小,身上穿着红得耀眼的长衫,上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显得不伦不类。
和他同时进门的还有一个人,这入穿着一身白衣,上面绣着一只穿山甲,眼皮低垂,脸色煞白,像抹了一层灰似的,浑身毫无一点生气,完全是一个活死人,手里拿着一柄发着白光曲曲折折的长剑。
“招风耳”猛一回头,大喝一声道:“‘过江龙’,你以为你是谁?老子高兴吵,你把老子吞了不成,有意见到粪坑里去提。”
一个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冷冷地道:“大哥,别理那条疯狗,他们爱怎么咬就怎么咬,咬死一个省得清净。”
刚才还怒容满面的“招风耳”,突然仲天哈哈大笑,像一个巨大的破鼓在敲,柳天赐和上官红搞不懂他为何发笑,像一个疯子一样,只听他又声音炸耳道:“哈哈,你这个大死人想让我吵,我就偏不吵,你说是不是,红发大哥!’
红发人也笑道:“对,别中了这死人的奸计,我俩只要谁死了,你不笑歪了嘴巴才怪。”
招风耳连忙大声叫道:“不对,不对,这么长的时间,你可曾看到他笑,死人怎么会笑!”
红发人不以为然道:“他脸上不笑,肚子里不会暗笑哇!”
红发人和招风耳两人吵吵嚷嚷,“过江龙”站在一边不耐烦,拿着哭丧棒在头上猛击,发出“砰砰”的大响,而他身边的死人站着—点也没动,始终低着头,眼皮都没抬一下,的确像个死人。
不用介绍,柳天赐和上官红从四个人的外形上己经知道四个人的身份,这四人不用说就是成吉思汗帐下的六大高手之四,负责保护聂宋琴母亲的四个人,“伏杖过天”哲丝克,“血印手”红发上人,“过江龙”肖越,“穿山甲”彭冰剑,真不知这四大魔头跑到“蝴蝶崖”上来干什么。
这四个人柳天赐和上官红只闻其声,而从未见其人,他们武功如何了得,只听上辈人传说过,而从未见识,不过从他们怪模怪样的气势来看,也的确骇人,与众不同,两人蹲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
聂宋琴本在“伏杖过天”进门说第一句话,就已经听出来了,差一点叫出来,她心里明白,这四人到蝴蝶崖肯定是父皇派来找自己的。
虽说四人武功盖世,但对自己却甚是尊敬,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这种场合来得太突然。
下面稍稍静了一下,只听见“血印手”的声音翁声翁气地骂道:“操他XXXX的,这蝴蝶崖一个人影都没有,死尸倒见了不少,阮楚才和‘大乙真人’真他XX的没用,这么一下也挺不住。”
哲丝克接道:“大汗派我们来援助阮楚才和看看郡主到这里来没有,如果我们路上不耽搁,上官雄也不至于将阮楚才弄得全军覆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