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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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杨公公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姚太后阴云密布的脸微微放晴,摆摆手,道:“莫做无赖样子,当哀家不知你的鬼心思。这阿芙蓉来得蹊跷,居然能带进宫来……”
言罢,长长一叹,心脏却止不住颤抖,这是多大的疏漏啊!万一这东西入了皇帝的口,那可是要捅马蜂窝。嵇氏皇族怎么会任由一个沾染阿芙蓉的人继续坐在皇位上?
杨公公则仿佛悚然一惊似的,大呼小叫地道:“太后娘娘,这阿芙蓉在偏殿发现,太后娘娘是宫里地位最尊贵的人,那阿芙蓉可别是冲着太后娘娘来的,还是请太医为娘娘诊个平安脉吧?”
姚太后眉一瞪,她差点忘了,若是傅柳梢想要控制她,肯定会给她下药的,反正太医已经知道阿芙蓉在宫中出现。诊脉也是为自己正名。
太医在偏殿心惊胆战地等候姚太后的传唤。听到召见。忙去给姚太后诊脉,阿芙蓉通过脉象很难诊断出来,是以,太医挤了姚太后手指上的一滴血进行查验。结果令姚太后舒口气。捂着破了个针头大的伤口的食指,满眼含泪。
太后宫里发生的事很快被皇帝知道了,绥平帝立马让留在傅家的人严密监视傅柳梢,绥平帝的震怒可想而知,原以为傅柳梢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不可能这般阴毒,便没把她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和阿芙蓉有所联系。
未免打草惊蛇,绥平帝又换了一批姚太后宫里的人,举报有功的杨公公自然被妥妥地留了下来。
巧的是。绥平帝方有动作,傅柳梢便去了藏书阁拿药,被绥平帝的人逮个正着。那些人想要将功赎罪,个个摩拳擦掌,很快。傅柳梢给傅池春喂食大量的阿芙蓉,且与不明人士接触,顺藤摸瓜,竟摸到了摄政王府!
绥平帝把调查结果告诉姚太后,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对姚太后从儿时满满的濡慕之情,转变为浓浓的失望。
姚太后则气愤地大哭,原来她以为的生父病情好转,不过是假象罢了!一会儿大骂傅柳梢,一会儿大骂太医无能。杨公公一面附和,一面翻白眼。
傅家也有姚府塞进去的几个眼线,绥平帝的人一有异动,金穗便知晓了,她微微勾唇,绥平帝越来越雷厉风行,越来越有皇帝的派头了。
且不说姚太后和绥平帝想着怎么惩办傅柳梢,金穗这边洪燕菲再次到访。
无论两人开始说的什么话题,洪燕菲总有办法扯到“千里寻夫”上头去,这一回洪燕菲讲的是不知打哪里听来的真人真事,名姓住址一应俱全。
洪燕菲看金穗神色淡淡的,略显失望,暗恼金穗怎么是个榆木脑袋,庄稼户出身的女儿就是蠢,听不懂她的暗示不说,还是个铁石心肠!姚家怎么看上这种既没有脑子,又不关心丈夫死活,空有容貌的花瓶!
金穗瞥见洪燕菲眼中的恼恨和恨铁不成钢,脑子稍稍一转,便猜到她想什么,无非是认为她笨得听不懂她的暗示,又不爱姚长雍,抿了口茶,她眼神示意锦屏先出去。
锦屏有些不情愿,她怕金穗在洪燕菲这个不要脸皮的女人手里吃亏。金穗又朝她递个眼色,隐含笑意,锦屏以为金穗是想还击洪燕菲,抿唇一乐,便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三个人,锦屏一走,洪燕菲立刻感觉到压力大减,眸中闪过一丝欣喜。
因为屡次无功而返,洪燕菲终于维持不住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她当金穗是个傻的,许多情绪外漏而不自知。
洪燕菲眼看事情有了进展,重新捡起自己的矜持,粉面含春地笑道:“瞧我还在鲁班门前弄斧,黄妹妹也算是走南闯北了,我方才所言,黄妹妹该是听过的吧?”
金穗浅笑道:“倒是头一回听洪姐姐说起这么新奇的故事。”
紧接着,她像变脸似的换了副表情,帕子沾沾眼角,哀伤地哽咽道:“那白九娘真个是女中豪杰!想想四爷此刻漂泊海上,不知是船上,还是在岛上,我心里便跟堵了块石头似的,偏偏我一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白九娘那般的魄力和能耐,不然,我也去找四爷了……唉,慕容世子都找不着四爷,我便是去了,又如何呢?”
金穗一面说,一面印眼角,想起姚长雍还在海上受颠簸之苦,脸上的担忧和哀愁越发真了几分,眼中也浮起泪光,闪烁着破碎的光芒。
洪燕菲掩了掩唇角,微微垂下眼掩饰眼中的兴高采烈,忙劝道:“黄妹妹莫着急,我相信姚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出事。”
见金穗点头止了悲戚,她又故作不高兴地道:“可黄妹妹不该妄自菲薄,黄妹妹从小经历与常人不同,又开了名震锦官城的蜀味楼,可见黄妹妹的能耐哪里输了男子?便是男子也多有不如黄妹妹者。”
捧吹了一番金穗能干,又温声细语地解释道:“那白九娘原也是妇道人家,还是地道的乡妇,因心中一抹执着和对丈夫的关爱,这才走上寻夫之路。黄妹妹又岂能比她差了?”
金穗迷迷瞪瞪地望着洪燕菲,惊喜地顺着话道:“洪姐姐的意思是,若是我去寻找四爷,也会成功么?”
“当然。须知,这世上男子与女子成为结发夫妻,是月老牵的红线,定的姻缘。所以说,夫妻之间有根看不见的线,生命相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便是这个意思。顺着这根线,不管线有多长,你总能找到线的那一头。”洪燕菲说得格外认真,脸上有种神圣的笃定。
说谎的人要自己相信了谎话,别人才会相信你。
金穗嘴唇一翘,破泣为笑:“细细一想,洪姐姐的话充满了禅机,果真是有道理的,纵观洪姐姐这些日子里讲的那些个传奇故事,主人翁总是能找到失踪的丈夫,想必靠的也是这根红线了。”
洪燕菲不过是临时找来搪塞金穗的借口,闻言,便点了点头。
金穗神情欢喜,忽而沮丧道:“可是太太不会允许我出门的……嗯,若是我去找太太说,我凭着这根红线去寻四爷,太太一定不会阻拦我的。”
说着,她点了点头,似乎打定主意会这么做。
洪燕菲哪里能让金穗去找姚大太太说这番话,姚大太太是修炼多年的人精,她肯定会看出是自己编瞎话怂恿金穗的,她的话也只能骗骗金穗这样不知世事的小女孩罢了。
她微微思量,叹口气说道:“黄妹妹,不可。”
“为什么?”金穗不解,等着洪燕菲给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洪燕菲道:“这世上婆媳多不对盘,只因婆婆养了多年的儿子最终却把别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婆婆当然会不高兴,你婆婆一定会拿各种理由不许你去。而且,你以为你婆婆认为你能比慕容世子更能干,从而找出姚四公子么?”
金穗认真思索一番,摇摇头。这番话倒有两分道理,勉强能蒙骗过“年少不经事”的金穗。
洪燕菲赶忙趁热打铁道:“所以啊,千万不能跟你婆婆说。”
金穗毫不犹豫的点头,却又举棋不定:“可我从未独自出过远门却是真的,而且我是路痴,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金穗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洪燕菲冲口而出:“横竖我被家里烦着定亲总定不下来,不如我和你去吧!也是个伴儿。”
“真的么?洪姐姐,你真是大好人!”金穗激动地道。
第502章 囚禁
洪燕菲心中越发鄙夷,面上却未露分毫,确定金穗是真的想要去寻找姚长雍之后,便和她商量起怎么躲开长辈们的视线,偷偷逃跑。
洪燕菲既然起了怂恿金穗的心思,自然是早早想过这个问题的,微微沉吟,道出自己的计划。金穗一个劲夸奖洪燕菲冰雪聪明、反应迅捷,一顶顶高帽子戴得洪燕菲飘飘然。
至于去了扬州该怎么找姚长雍,洪燕菲却半句不提,只说怎么去扬州。
金穗背地里哼一声,有些不屑,洪燕菲的算盘倒是打的好,去了扬州,她无依无靠,又没有人脉,只能去慕容世子那里,洪燕菲这个与她共患难的人自然会跟她在一起。
说来说去,洪燕菲不过是想利用她接近慕容霆。金穗越来越相信文华的话了。
利用洪燕菲,她并不感到愧疚,若她真是十四岁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很可能就会被洪燕菲的感人故事打动,踏上危险的寻夫之路。于洪燕菲来说,不过是赌一把,于她来说却可能被摄政王抓住把柄连小命都没了。
现在,她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至于洪燕菲去了扬州是否能得逞,便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了,正如洪燕菲丝毫不关心她离家出走,是否会落得个被婆家休妻的下场是一样的。
而洪府,金穗也不觉得愧疚,洪燕菲曾经扣压翠眉给她的信件,这么严重的事,洪府却没有对洪燕菲进行任何惩罚,且任由洪燕菲往慕容王府来攀交情,可见,洪府根本没有愧疚之心,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愧疚呢?
洪燕菲与金穗商量好后,一脸喜色地离开。
锦屏狐疑地望了眼她的背影,踟蹰半晌,故作满脸八卦地问道:“奶奶是怎么让洪姑娘吃亏。又让她欣然笑纳的?奴婢着实好奇。”
“糊弄她两句罢了。”金穗换了盏热茶,闻着茶香,忽然有些怀念远在锦官城的小翠了,更怀念的是小翠的分茶,姚长雍婚后忙得脚不沾地,并不比她好多少,一直未能施展分茶技艺。
锦屏提心吊胆,见金穗望着茶水里舒展开的茶叶不语,轻轻咬唇,四奶奶又记起四爷了。金穗虽然与姚长雍成亲时日不长。但两人算是共患难的夫妻。感情很是深厚。她们这些当丫鬟的自然能感觉到。
金穗扭头笑道:“放心,你难道不相信我?锦屏,洪姑娘的话足够大逆不道的,你可千万别跟人提起。让人知晓,我隔三差五地听洪姑娘讲些千里寻夫的戏折子,可够我难为情的。”
事关金穗的名声,锦屏保证不敢乱说话,忙应诺。既然金穗知晓洪燕菲的话是大逆不道的话,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的,锦屏也就放了心。
两日过去,在家侍疾的傅柳梢被姚太后传召入宫,姚大太太当日递了求见姚太后的牌子。最早明日可进宫看望孙子。
姚大太太兴奋得睡不着觉,在兴奋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安。
此刻,姚大太太不知,她的不安不是毫无缘由的。
傅柳梢兴冲冲地进宫,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牢狱之灾。姚太后依照绥平帝的安排将傅柳梢关在地宫里养胎,傅柳梢一下子傻眼。
姚太后压根不曾露面,杨公公尖着嗓子温柔而耐心地安慰她道:“傅姑娘,打扫傅姑娘偏殿的宫女发现傅姑娘居住的偏殿藏有毒药,全是落胎的花草和药粉。太后娘娘怕宫里有人暗害傅姑娘,恐怕宫外也不安全,这才出此下策,让傅姑娘居住在此,待产下麟儿再做计较。傅姑娘可要体谅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啊!”
傅柳梢面色煞白,急急道:“杨公公,肯定是姚府四奶奶要下毒谋害我的孩子!让太后娘娘抓起姚四奶奶那毒妇便可,杨公公,你去跟太后娘娘说一声,我不想被关起来啊!”
杨公公不悦,太后娘娘岂是她能指手画脚的?
傅柳梢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杨公公,要是你能设法让我见太后一面,我一定有重金酬谢杨公公!”
杨公公沉默,似在考虑可行性,傅柳梢紧张地望着他,俄而,褪了腕上的赤金镯子和发间的青玉簪子,承诺事后会给杨公公一百两黄金。世人爱财,她就不信她许以重金,杨公公会不心动。
现在,傅临冬不在,傅池春是个活死人,傅家的产业可全是她的。傅池春这些年靠着姚家先时的商船赚足了银子,一百两黄金不过是小菜一碟。
杨公公毫不客气地袖了镯子和簪子,诚恳地道:“傅姑娘,不是奴才不帮忙,而是太后娘娘受到了惊吓,陛下命人不许打搅,奴才哪儿能抗旨,除非不要脑袋了。”
傅柳梢咬了咬牙,又掏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杨公公,只要你在太后娘娘面前提到我便可。”
自从她怀孕后,姚太后非常宠爱她,除了那回在金穗婆媳面前给过一次难堪,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她肚子里这个可是金疙瘩。
杨公公收了银票,见傅柳梢身上再榨不出什么油水,便笑嘻嘻地应了,表示一定会提到她,又说了几句飞黄腾达的祝福,哄得傅柳梢眉开眼笑。
杨公公去复命,当然会提到傅柳梢,还将傅柳梢给他的镯子和簪子拿出来给姚太后看,十分诚恳老实。
姚太后却大怒:“这个贱人!收买人居然收买到哀家身边来了!也不瞧瞧她的富贵是谁给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还有一句话姚太后没有说,既然傅柳梢有银子收买她身边的人,那么一定会有一天可以收买人给她下药。这个女人的可怕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杨公公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件事,自动屏蔽掉姚太后的出口成脏,适时地道:“太后娘娘,傅姑娘暗示奴才,傅家的家产都是她的……细细想想,傅老爷病得奇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