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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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坐起身来，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似乎是做了个噩梦，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内容，只是梦中的那种恐惧感依然深深地刻在心底。
头有些晕，眼前一阵发黑，大约是坐起时太急的缘故。
“醒了？”温热的丝巾轻轻地覆上我的脸。
我一把抓住那只手，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金色的眸子，不觉一怔：“希洛？”
没由来的，一阵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
“你找红的话，他去冰火炼狱了，天黑才会回来。”白熠跳上我的腿，盘着身子趴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去冰火炼狱做什么？”我不禁大奇，难不成他还要去找那个冰日的麻烦？不会吧！
“修炼啊。”白熠理所当然道，“冰火炼狱白天的酷热温度最适合火属性的红修炼，他的魔法力消耗太大了，不尽快恢复的话，万一再有魔族来袭就危险了。”
“我昏迷了多久？”我问道。
“不长，不过一天而已。”白熠道，“冰月已经走了，冰族的战况还需要她主持大局。”
“若冰呢？还是没有消息？”我隔了一会儿才道。
白熠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放手。”沉默中，旁边突然传来希洛带着怒气的声音。
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开，连忙松手。
希洛站起身，随手将手里的丝巾丢进水盆里。
“你的伤没事了？”我追问道。
“早就好了。”希洛顿了顿才回答，只是语气中依然充满了对于我那时打昏他的怨气。
“这灵珠也太变态了吧。”我喃喃自语着，仔细打量，果然发现他露出的肌肤上，原本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都只留下了淡淡的红色印记，想来再过几天连这些痕迹都会消失。
“吃饭。”希洛简洁地说了一句，递给我一个碗。
看着碗里的东西，我无语。当然，别期待他们能做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是把干粮用热水泡了弄成粥的样子罢了。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也没得挑了吧，睡了一天，真的好饿，毕竟我可是人类……
把碗凑到唇边，正要喝，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一阵绞痛。
“呯！”瓷碗落地，跌得粉碎。
“怎么了？”白熠一下子跳起来。
我用力抓着心口的衣服，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心跳得好快……全身都好热……
“喂，你没事吧？”白熠急道。
我大口喘着气，汗水涔涔而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去找红回来！”白熠丢下一句话，白光一闪，已扑出洞外。
“你还好吧？”希洛迟疑了一下，抬手想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水。
“别……别过来……”我咬着牙，勉强说出一句话。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很下意识的，我知道不能让希洛再靠近我。胸腹之间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催促着我，毁灭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生物。
是……那被墨影封印的邪气又失控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你到底怎么了？”希洛在我身边坐下来，焦急地问。
“快滚！”我咬破舌尖，用疼痛换回片刻清醒，一声大吼。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闪过讶然和不信的神色，随即是满满的痛楚。
我明白自己可能亲手毁掉了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然而……我不能伤害他……
“柳随心！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希洛愤怒地抓住我的肩膀大吼，“你让我滚？明明……呜……”
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过来的温度打破了我最后一丝理智，不等他说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重重地将他甩到了床的里面，狠狠吻上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大约是被吓住了，希洛睁大了眼睛，全身僵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直到血的腥味在唇齿间化开，他才开始反抗，然而却已经晚了。
未经人事的身体青涩而敏感，在我狂乱的爱抚下很快就瘫软无力，我也不知道身上那股强极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无意识地爆发出来，死死压制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人。
湿热的吻顺着耳根一路往下，我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用力撕开了他的单衣。
蜜色的胸膛上还残留着一道道的红痕，一种残缺的美，刺激着我的神志。
“你疯了！放开我！”希洛眼中终于流露出惊惶的神色，从我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强大的威压让他本能地恐惧。
我已经听不见他的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印象，就是狠狠地撕碎这个身体……
“嗤——”布片被撕裂，在空中化作翩翩蝴蝶。
“嗯……”希洛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我，重重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呻吟声流泻出来。
“叮！”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声响，让我脑海中猛地一震。
地上躺着一支短笛，看来是我在撕扯衣物时从怀里掉出来的。
“红……”我停住了所有的动作，迷蒙的眼睛也渐渐清晰起来。
祁红给我的笛子。
我到底……做了什么？看着身下几乎衣不蔽体的希洛，那颈项、胸口上青紫的吻痕和犹带血迹的咬痕，仿佛在控诉着我的暴行。我慢慢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这些……是我？
希洛剧烈地喘息着，转回头来，湿润的眼睫微微动了动。
不要……不要看我！我莫明地惊惶起来，生怕见到他睁开的金瞳中充满了厌恶和仇恨，猛地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笛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冰冷的风迎面吹来，让我的心神清醒了些，但心口的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我不知道能保持理智多久，只是……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碧曜。”我低声叫了一声。
“什么……咦，你怎么了？”碧曜出现在我身边，刚问了一句，就发觉我的情况不对。
“帮我照顾希洛。”我匆匆吩咐了一句便往山下走。
“随心！”碧曜不解地叫道。
“我没事，别跟来！”我努力回道。
奔出很远，我脚步一停，一下子跌倒在雪地上。
我知道我的手在颤抖，刚刚那一瞬间，我几乎有想杀了碧曜的念头……这样下去，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六十八章 血魂结咒
“喂～人类～”远远的，寒风送来白熠的呼喊声。
不能回去……我咬了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着沉重的步子想继续向前走。
火红的发丝柔柔地抚过我的脸庞。
“红……”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几乎怀疑他是幻影。
“你怎么了？”祁红一把扶住我要倒下的身体。
“不要接近我！”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低声说着，全身力量都被我用来压制心底肆虐的杀意了，但那熟悉的味道却一阵阵冲击我的理智。
“是昨天的黑暗力量冲破了墨影的封印？我也太大意了。”祁红立刻明白了我的情况。
“那就快走，我不能伤害你。”我苦笑了一声，手心里短笛的凉意透入心田。
“你让我走？”闻言，祁红突然狠狠地揪住我胸口的衣襟，怒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我刚说出一个字，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比刚才压制希洛时更强大百倍，连祁红在悴不及防之下也被我震开。
“随心！”祁红惊异地望着我，“这是什么力量？”
“我不知道……”我努力保持着清醒。强大的力量，那的确是我梦寐以求的，然而这股力量却不受我控制！而且从那里面，我感觉不到丝毫邪恶，这真的是那股黑暗的邪气吗？
“我先带你回去再说。”祁红说着，拉起我的手搭在他肩上。
“不！不要回那里！”我心中一惊，回去？这个时候回去你让我怎么面对希洛？
一想起希洛，蓦然间，那个在我身下轻颤的性感胴体一下子冲入意识海，我只觉得脑中轰的一震，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
“你……”祁红惊愕的红眸中倒映出我的影子，“封印之力？”
与冰洞中那回不同，这次我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无力地看着我自己压倒祁红，那股庞大的力量瞬间冲入他的身体，将活跃着的魔法元素全部封印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的意识在疯狂地大喊，然而唇齿之间传来的甘美却让我欲罢不能。
祁红似乎没想到我会对他用强，更没想到我的力量竟然强到了可以封印他的程度，一招被制，加上他的身体早已习惯我的触碰，再想反抗就难了。
激烈的爱抚，狠狠地贯穿……红血白雪，无情的情事。
“…………以血为引，以魂为凭……缔结契约，生生世世……同心同命……”耳边传来一阵模糊的低语，被风吹散了不少字句，又夹杂着破碎的呻吟，听不真切，然而，一股暖流慢慢地从心里泛开，一点点压制了我的疯狂……
当我真正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冰洞的床上。
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如同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红！”我脱口一声惊呼，正要跳下床，却发现右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转头，祁红苍白的脸庞映入眼帘，却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憔悴。
“红……”我的手指小心地拂过他的眉眼，心中一阵剧痛。我……竟然亲手伤了我最爱的人……
“你终于清醒了？”白熠带着怨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觉一愣，出现在面前的白熠并不是猫的形体，而是个小男孩：“小白？”
“看什么！”白熠双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不化成人我能把你们两个叼到床上吗？红抱着你回来就昏倒了，亏他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能……哼！要不是……我现在就撕了你！你竟然……”
我不禁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自己白皙的手。
那里……曾经沾染了红的血……
“有时间后悔，不如想想怎么补救！”白熠重重地把手里的一盆清水往桌上一放。
“我……体内的邪气还会发作吗？”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暂时不会了吧。”白熠说着，身上闪过一阵白光，又恢复了猫的样子，“红用自己的血做引子，和你签订了血魂结咒，把邪气重新封印了。”
“血魂结咒？”我皱了皱眉，听名字似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是和幻兽契约差不多的东西吧？”白熠想了想道，“不过那是完全平等的契约，双方从此同心同命，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情感、伤痛甚至死亡……哼，我怕撕了你红也会死！”
“什么？”我心中大震，生死同命？我是人类，一生最多不过百年，永生的他怎么可以和我签订这种契约！
“幻兽的爱情热烈而专一，所以我们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可是一旦爱上了，那就是一心一意，至死不悔。”白熠说完便向外走去，“我出去看看，回来就没见到那头狼。”
我忍不住挑起一缕有些黯淡的红色发丝，心中一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就在这时，祁红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一怔，随即一阵感激，白熠嘴里说得虽然凶狠，但依然算了时间让我和红独处。
“清醒了？”祁红的声音有些嘶哑。
“嗯。”我用力点头，小心地将他扶起来，靠在我怀里，“红，你怎么可以……”
“白熠都告诉你了？”祁红皱着眉打断我的话，“多事！”
“红……”我紧紧地抱着他，让他感受我说不出口的心情。心痛、焦虑、愧疚、自责……还有满满的爱恋……
“因为血魂结咒的关系，我的意识直接侵入你的精神中，将那股邪气重新封印了。”祁红枕在我的腿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还是没有办法根除？那时候……明明意识是明白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身体不是我的一样。”我不禁叹气。这一次的发作真让我心有余悸。
“其实……邪气并不仅仅只是促使你杀人，它还会将你潜意识里的欲望无限地放大……”祁红一边说着，原本苍白的脸上却染了一层血色。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因为我潜意识里想要红，才会去□他？所以对着碧曜我就只有杀意。那么……希洛呢……对他做出这种事，难道我……
想起希洛，我心里不禁又是一阵烦躁。
那头受伤的孤狼，又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从今后再也不愿见我？那也难怪，我竟然这般轻侮了他，那么高傲的他想必是无法容忍的吧？
碧曜在他身边，既然没有讯息给我，那至少安全无妨。
无论如何，你要平安……
第六十九章 青雁传书
“你在想什么？”祁红道。
“没有……”我绞起丝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庞。
祁红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