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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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哼！历史就是统治者编写出来的欺骗百姓为他卖命的东西罢了，一钱不值。”我冷哼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清栩，你常年留在圣地，少与凡人交流，却不知道，如果你在烟波大陆随便问一个人魔界是什么样子，大概会得到和刚才差不多的答案。”
“为什么？明明不是……”清栩皱起了眉。
“你这么睿智，怎么会不明白呢？”我淡然道，“张三和李四打架两败俱伤，张三回家对他的儿女仆人说，李四是个坏蛋、打倒他是替天行道，你们一定要记住，打倒坏蛋李四就是拯救世界！于是，张三的后人一代一代为了‘拯救世界’的崇高信念奋斗，却不知道，李四也是同样交代自己的后人的。人也好，神也好，都是一群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家伙，不就是抢地盘、瓜分利益喽，偏要弄出个正义和邪恶的幌子出来。于是，打赢了的就是正义，打输了的就是邪恶。胜利者的历史说，我们保卫了世界，失败者的历史说，我们受到了迫害。其实……不过是两个大个子毫无水准的掐架而已。”
“你总有理由，我说不过你就是。”清栩叹息道。
我一耸肩，也不多分辩什么。清栩和叛逆的祁红不同，他的心底根深蒂固地信仰着所谓的众神，不是我三言两语能够扭转的。不过，这趟魔界之行，让他自己看，自己听，会比我说一万句都有效。
“嗷呜～～”林子深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
“狼群？”我立刻警觉起来。当时在魔兽森林里被魔狼包围时，狼群那种团结精神和不要命的狠劲一直让我记忆犹新。
“距离不远。”清栩道。
我点点头，把那柄重剑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放在手边。
“啊～～～～”突然间，一阵响亮的惨叫声撕破夜空的宁静。
我吓了一跳，一跃而起，就在这时，一条黑影闪电般的从林子里窜出来，往我身后一躲，总算我在最后时刻看清了他的脸，手里的剑才没劈出去。
“好多狼啊！”小五叫道。
“你去探路怎么会招来一群狼？”我一头的黑线。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五委屈地道。
“来了！”清栩优雅地站起来，打断我们的争吵。
漆黑的森林里慢慢出现了无数绿色的光点，我知道那都是狼的眼睛。不过看这数量……我不禁头皮开始发麻……
“魔族的客人，请离开我们的领地。”黑暗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古怪的发音让我听着非常难受，不过语气倒还算客气。
“请问，是狼族的长者吗？”我定了定神，大声道，“我们有急事要去亚克海城，路过贵族的领地，绝对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麻烦的！”
“不行！”那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我族目前在战备期间，一切道路封闭，绝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你们绕路吧！”
“绕路很浪费时间啊，就不能打个商量吗？”我苦笑起来。
“没有商量！赶快离开我们的领地，否则我们就要使用武力驱逐了！”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打破我的所有希望。
“怎么办？绕路吗？”我转头问清栩。
虽然，我不怕和狼族为敌，但在陌生的地方，为了绕几天路和一个大种族杠上，到底值不值得？
清栩微微皱眉，也有些犹豫，估计他和我考虑的也差不多。
“攻击！”随着林中一声沉喝，无数简陋的箭矢暴雨般超我们射过来。
“喂喂！你们讲不讲道理！”我连忙挥舞重剑拨打开箭矢，一面大喊，“我们还在考虑，怎么就一声不响地偷袭！”
“族内事务繁忙，没有时间陪你们耗！”说着，又是一阵更密集的箭雨。
“阴险的狼崽子！”我也生起气来，精纯无比的火元素欢快地在我的经脉中流淌着，引动空气中的火元素，毫无预兆地，森林中燃起漫天大火。
林中顿时一片大乱，稀稀落落的几枝箭过后，就不见再有袭击了。
“喂喂，你怎么放的火？教我好不好？大不了我拜你为师好了！”小五双目放光，拉着我的衣袖又蹦又跳。
“闭嘴！”我横转重剑，用宽厚的剑身一下将他拍到地上。
“轰隆！”就在这时，天空中电光一闪，顷刻间，暴雨倾盆而落。
“我靠！”我忍不住朝老天比了下中指，连忙撑开灵极盾挡雨。我放火你就下雨？有这么玩人的吗！
“不对！”清栩凝重地道，“这不是自然界的雨，是有人释放的高级水系魔法！所以才能浇灭你的天火。”
“水系魔法？”我一凝神，果然感觉到空气中魔法元素的异动，不禁道，“狼族有这么聪明的吗？居然还会魔法！”
“不可能，从没有听说兽人能学会魔法的！”小五爬起来道。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指指天空。
“狼神大人显灵了！狼神大人显灵了！”树林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狼神……”我流下一滴冷汗，一只会用魔法的……狼？
第二百零六章 地底圣殿
很快地，随着最后一丝火苗的熄灭，暴雨也跟着停了下来，森林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
被烧焦的大片树木残枝在夜风中摇摆，看上去十分凄惨。没有了茂盛枝叶的掩盖，可以看到不少虎视眈眈地狼人拿着简陋的弓箭对准我们。
我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虽然形体上还带着许多狼的特征，但比起牛头人，已经算是很接近人类了。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借路而已。”清栩淡淡地道。
狼人没有答话，一边警惕地望着我们，一边向两边退开了些，让出一条路来。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四个披着连身斗篷的狼人穿过族人，向我们走来。
“是狼族的祭司。”小五低声道，“兽人部落中的祭司都是族中最有智慧的人担任，专门侍奉神的使者，他们拥有很高的权力和威信。”
“大祭司！”狼人们眼中流露出狂热的信仰，让我一阵阵发寒。
宗教和信仰的力量，真……TMD无耻……
“小心来者不善。”清栩提醒道。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抓紧了剑柄。
四个狼族祭司直接来到我们面前，低沉地道：“狼神大人有请几位客人。”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不过也许是狼神和祭司的威信太高，还没有狼人敢提出异议。
我向清栩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办？要去吗？
清栩只是稍一迟疑便坦然道：“那就有请几位祭司带路。”
好吧，既然他这么决定了，就去吧！我也的确好奇，所谓的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只有小五愁眉苦脸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又不敢一个人离开。
“放心！”我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真的有事，你还可以雇佣我们当保镖，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工钱就好商量嘛！”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小五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跟在四个祭司身后，两边的狼人依然毫不放松地紧盯着我们，等到我们走过，就自发地跟在后面，仿佛武装押送似的。
“我说祭司大人，我们不是敌人，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我一头黑线地道。
一个祭司停了一下脚步，干巴巴地道：“都散去吧。”
“可是祭司大人……”一个狼人犹豫地道，“这三个人很危险……”
“一切都是狼神大人的旨意。”另一个祭司的斗篷下传出干哑的声音。
“是！”狼人们参差不齐地下跪，向着同一个方向膜拜，然后三三两两地散去。
“走吧。”说着，祭司们又迈开了脚步。
“你们的神为什么要见我们？”我好奇地问道。
“………………”
“祭司一定要穿着斗篷遮着面孔吗？”
“………………”
“你们有没有学过魔法？啊，你们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吗？”
“………………”
“算了，他们不会回答的。”清栩制止了我继续发问。
“真无趣，但愿那个狼神不要像他们一样，死气沉沉的。”我叹气道。
“不许对狼神大人有任何不敬的言辞！”回答我的是四个异口同声的声音。
我无语……这些祭司，都被洗脑了……
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周围的树木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道让人叹为观止的树墙！只见无数棵参天古树密密麻麻地排列成一排，一眼望不到边，而树与树之间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缝隙。
“小五，这是什么地方？”我兴奋地道。
“我没有来过，不过听说这后面是狼族的圣殿。”小五苦着脸道，“圣殿是供奉狼神的地方，平时只有祭司和族长才被允许进入。每年狼族会举行一场祭祀，将所有的新生儿带入圣殿，祈求狼神的护佑。”
“圣殿？”我不禁皱起了眉。我们不过是过路人，偶然跟狼族发生了一点小误会而已，为什么这个狼神如此小题大做的，要把我们招唤到这么重要的地方来？
“小心！我可以感觉到，那些大树中蕴藏着非常可怕的生命力。”清栩沉声道。
一个祭司走上前，一手按在大树上，嘴里念出一串音节古怪的咒语。
“清栩，那是什么？”我转头问道。
“不知道，不过似乎是一种远古的灵魂契约。”清栩皱眉道。
说话间，却见那祭司按住的大树发出一道绿光，然后诡异地向边上弯了弯，原本厚实的树墙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缺口。
“请进。”四个祭司鱼贯而入。
“走吧！”我拉拉清栩，跟在后面钻了进去。
等我们全部进入，大树上绿光一闪，又慢慢地恢复了原状。
树墙之后是一座用巨大的青石建造的古老神殿，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神殿外表已经布满了斑斑驳驳的风霜痕迹。
走进神殿，我才发现里面并不大，而且空空荡荡的，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只有高高的台阶上，矗立着一座同样古老的石像。该不会……要见我们的是这座石像吧？
“咦？”清栩突然面露惊讶之色，直直地盯着石像。
“怎么？”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石像的造型很优美，上半身是一个□的男子，下半身则隐没在一匹仰头高吼的巨狼身后，无论是雕刻手艺还是设计都堪称完美，让人实在很难想象那是出自笨拙的兽人之手。
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男子的脸上，也不禁心头一震，彻底呆住了。
那刚硬的轮廓，深刻的五官，野性的气质，无不让我想起希洛……尽管容貌并不是非常像，但内在的一种神似却是更让我心惊。
“喂喂，你们怎么了？都发起呆来，难道这石像上有诱惑魔法？”小五伸出两手，焦急地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
“几位祭司，这座石像是什么人雕刻的？”清栩问道。
“根据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幅画卷，三位狼族大祭司花费了百年时间才完成的。”一个祭司说着，恭恭敬敬地向着石像跪地叩首，然后拉动了一根石柱上的机关。
只听“轰隆”几声轻响，平整的青石地板慢慢地向两边裂开，露出一条有些残破的石阶来。
我努力望了望，却看不到头。地洞里一片黑暗，古老的石阶仿佛通向地狱的尽头。
“请进。”四个祭司毫不迟疑地顺着石阶往下走。
我叹了口气，和清栩互望了一眼，毅然跟上。到了现在，就算他们赶，我也是不肯走的了。
石门在我们进入后重新合上，顿时，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喂，不能点个火把什么的吗？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小五嘀咕道。
他的声音不响，但在这静得落针可闻的地方，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祭司都不说话，反而越走越快，显然，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太过熟悉，根本不需要照明。
“切！我可不想做睁眼瞎子。”我没好气地一翻手，掌心已多了个火球。
几乎是一瞬间，红色的火球转为乳白，最后变成一团透明的火焰，洞中顿时光芒大盛，恍如白昼一般。
“这个……还是火吗？”小五指着我的手，结结巴巴地道。
“要证实一下很容易，你把手放上来，看看会不会熟。”我恶劣地一笑，把火团凑近他的鼻尖。
“不要！”小五一蹦三尺远，再也不敢靠近过来。
我看着那透明的火焰，心底叹了口气。真要煮的话，估计是绝对不会熟的，因为触碰的一瞬间，几万度的高温就能将之化为飞灰！我现在的魔控力可以将火焰的温度压缩起来，即使近在咫尺也感觉不到，但这样一来，火焰本身的威力就更强大了。
石阶是笔直地一条路往下，我估算了一下，少说我们现在也已经在地下百米之处了，但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