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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凤穿残汉txt-第75章

小说: 凤穿残汉txt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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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李孚尚不知晓并州的高干已向曹操投诚,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自是赶赴并州与高干一起重整旗鼓光复河朔。”

    “重整旗鼓……”袁尚回味着李孚的话语,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衣衫。可就在李孚以为袁尚这一次会换衣服之时,后者却将手中的衣衫直接抛出了高台。

    眼瞅着破旧的衣衫随风飘去,瞠目结舌之下,李孚不禁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袁尚的衣袖质问道,“陛下,陛下这是为何?!”

    “朕不会离开邯郸。”袁尚转过身。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李孚说道。确实对于此刻的袁尚来说,就算不知道高干已投靠曹操。也早已死了重整旗鼓之心。所以当看到李孚还想劝谏之时,袁尚立马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道,“朕意已决,卿不必多言。”

    望着眼前了无生气的青年,李孚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却见他默然地朝袁尚深深一拜,继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高台。袁尚注视着李孚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没有来地一阵轻松。这样的感觉让袁尚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因为他已记不清最近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记忆中袁尚绝大多数时间似乎总是背负着母亲诸多期许,处心积虑地一心与两个兄长争夺袁氏家主之位。如今无论好坏袁尚确实已经成为了袁氏的家主。但那又如何呢?想到这里,袁尚挥了挥手示意周遭的兵卒一并离开。

    建安六年五月廿一。曹操克邯郸,袁尚于城北高台自焚而亡。三日后一骑信使以五百里加急的速度将邯郸的捷报送抵许都皇宫。正在御书房内习字的刘协,乍一听曹操已拿下邯郸,持笔的手不由微微一抖。一滴墨汁就此落在了洁白的东莱纸之上让刘协一阵心疼。却见他旋即将笔一搁下令道,“传旨。宣大夫吴硕进宫。”

    随着刘协一声令下,不多时吴硕便在内侍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御书房。一见刘协手持战报负手立于窗前,吴硕立马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吴硕见过陛下。”

    “吴卿不必多礼。”刘协转过身抬手示意吴硕起身,跟着便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他道,“曹操已克邯郸。”

    虽然袁绍父子是叛国自立的逆贼,可这会儿刘协的语气之中却带着些许兔死狐悲的味道。也难怪,邯郸的光复不仅意味着曹操与蔡吉在河朔大获全胜,同时在敦促刘协要对这两个功臣论功行赏。

    果然,吴硕在看完战报之后,恭敬地向刘协进言道,“陛下,可论功行赏也。”

    刘协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论功行赏天经地义。所以他旋即点了点头,信步走回案牍前将早已拟好的圣旨取出盖上了玉玺。

    吴硕看着朱红色的印痕落在锦帛上,心中同样也是五味具杂。袁绍父子的败亡固然已灰飞烟灭,可新兴的曹、蔡二人却比之前者更要难缠。但天子身边的一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对手。其中有不少人甚至还在玩十年前的把戏,殊不知天早已变,乱世又岂容儿戏。想到这里,吴硕不禁拢了拢长袖,郑重地朝刘协进言道,“陛下,臣有一事上奏。”

    刘协抬起头朝吴硕颔首道,“吴卿请讲。”

    “太中大夫孔融与御史赵彦谤讪朝廷,妖言惑众。臣以为此二人不可不罚。”吴硕拱手一拜道。

    刘协没想到吴硕竟是要参孔融与赵彦一本。惊愕之下他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谤讪朝廷?吴卿何出此言?”

    “陛下有所不知。孔融在府中饮酒作《难曹公表制酒禁书》公然讥讽禁酒令。赵彦更是屡次当众喷击曹操厉行申韩法术。”吴硕历数孔融与赵彦的罪状道。所谓“申韩”乃是战国法家代表人物申不害和韩非的并称,因此后世便用“申韩之术”来指代法家。曹操受帐下寒门之士的影响,在治军施政上都极其讲究法度。这便标榜“仁政”的儒家与产生了矛盾,从而使曹操成为了士林的攻击对象。而以吴硕对曹操的了解,对方必不会对这些攻击置之不理。

    然而刘协听罢吴硕所言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孔卿的那篇《难曹公表制酒禁书》孤也曾看过。不过是一时戏谑之言当不得真。曹操若这点胸襟都没有,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而赵卿评击曹操厉行申韩之法亦非诽谤,毕竟曹操确实任用酷吏。如此一来,吴卿让朕如何处罚孔卿与赵卿?”

    吴硕从刘协的口气中听出了明显的袒护之意。这让他不由更为焦急起来。须知眼下在许都城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孔融写《难曹公表制酒禁书》并不是为了多喝一口酒。赵彦评击曹操厉行申韩之法,也不是单纯的法儒之争。曾经经历过“党锢之祸”的吴硕十分清楚,孔融和赵彦这是在借清议提高自身在士林中的影响进而结党。而这恰恰是曹操这等权臣最不能容忍的事。

    “党锢之祸”指的是汉桓帝、灵帝时,士大夫、贵族等对宦官乱政的现象不满,与宦官发生党争的事件。因宦官以“党人”罪名禁锢士人终身而得名“党锢”。党锢之祸适于延熹九年(166年)。宦官赵津、侯览等党羽与张泛、徐宣等人为非作歹,并故意在大赦之前犯罪,期望以此逃脱惩罚,而官员成瑨、翟超、刘质、黄浮等不畏权贵,在大赦以后仍然按律处置了这些人。宦官们向桓帝进言,桓帝听信一面之词,重处了这些官员。

    桓帝的不公之举令党锢之争数月后再次爆发,史称“辛亥政变”。由于那一年出现太白金星经房宿,由上将星入太微垣的天象,当时的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象征奸佞在皇帝身旁,大将军有灾难。以城门校尉窦武等人为首的党人便准备动手除去宦官曹节王甫一党。九月辛亥日(九月初七)。窦武轮到休假日,出宫回家。宦官偷出他的奏折,得知了士人的计划,因而连夜歃血共盟,发动政变。宦官们与皇帝的乳母赵娆一起,蒙骗年幼的灵帝,格杀亲近士人的宦官山冰等。抢夺印、玺、符、节,胁迫尚书假传诏令,劫持窦太后。追捕窦武、陈蕃等。年过八旬的太傅陈蕃闻讯,率太尉府僚及太学生数十人拔刀剑冲入承明门,到尚书门因寡不敌众被擒,当日遇害。窦武驰入步兵营起兵对抗。名将、护匈奴中郎将张奂此前率军出征,此刻刚回到京师,尚未了解局势,宦官等人假传诏令骗过了他。张奂误以为窦氏叛乱,遂与少府周靖率五营士与王甫所率领的千余虎贲军、羽林军一起进攻窦武。窦武被重重围困,无奈自杀;他的宗亲宾客姻属及侍中刘瑜、屯骑校尉冯述等人皆被族灭;虎贲中郎将刘淑、尚书魏朗等也被诬陷而被迫自杀;窦太后被软禁在南宫,李膺等再次被罢官,并禁锢终生。

    值得一提的是,党锢之争的影响一直延续到灵帝年间。熹平元年(172年),太学生书朱雀阙,言:“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杀太后,公卿皆尸禄,无忠言者。”众宦官大骇,诏令司隶校尉刘猛缉捕学生。然而士族出身的刘猛显然不敢得罪士林。无奈之下宦官们只得改命当时的御史中丞段颎领兵镇压。段颎是段娥眉的父亲,军旅出身的他根本没把士林放在眼里。于是继名将张奂之后,段颎再次上演马踏太学的“壮举”,逮捕太学学生千余人。

    虽然汉末士林与宦官的历次争斗都以失败告终。直至黄巾之乱爆发,董卓入京,才将宦官一党一并铲除。不过士大夫们也从历次的斗争之中发掘了一条左右朝堂的捷径,那就是以清议结党。倘若身为天子的刘协看不出表象背后实质,许都难保不会重演当初桓、灵帝时的党锢之祸。而这一次双方的实力更为悬殊。且不论曹操手中掌握的兵马。就以党人素来仰仗的太学而言,如今天下间的青年俊杰大多正忙着前往各方诸侯帐下效力,哪儿有功夫陪一票要兵没兵要权没权的士大夫闹党争。孔融与赵彦的号召力实在无法同当年的太傅陈蕃相提并论。更为要命的是以曹操脾气,一旦爆发党锢之争,他怕是不会像宦官那般只终身禁锢了事,搞不好整个许都都会被其血洗一遍。

    思虑至此,忧心忡忡的吴硕再次向刘协进言道,“陛下明鉴,乱世用重典。曹操施政虽重申韩之术,但终究也是为了大汉江山。孔融与赵彦着实不该非议朝政。”

    “罢了,罢了。朕回头斥责孔卿与赵卿几句。”刘协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陛下!”吴硕加重了语气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几句斥责便可了事。”

    “吴卿此话何意?难道还要朕下旨追究不成?”刘协不悦道。此时的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吴硕为何要死咬着孔融与赵彦不放。再怎么说此三人都是他刘协器重的重臣,怎能在曹操即将接任丞相的节骨眼上起内讧。

    可吴硕却一步不让地点头道,“陛下明鉴,就是要下旨追究,如此一来才不会让曹操落下口舌。”

    耳听吴硕讲到这份上,刘协中算是明白了些门道,却见他试探着问道,“吴卿的意思是朕保护孔卿与赵卿?”

    “正是如此。曹操为人外宽内忌,其班师回朝后怕是不会放过孔融与赵彦。陛下若能抢先一步治他二人之罪,想来曹操便也不方便再为难孔、赵二人。”吴硕欣慰的颔首道。心想天子这下总算是开窍了。

    眼见吴硕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刘协只觉心头堵得慌,当即便脱口而出道,“话虽如此,可孔卿与赵卿终究是大汉的朝臣。朕,朕就不信,曹操真敢因几句言语,就治朝臣之罪!”

    吴硕瞅着刘协还在嘴硬,不由长眉一扬反问道,“陛下想以孔融、赵彦之性命赌一把乎?”

 第十三节 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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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最终接受了吴硕的进言下旨责令孔融与赵彦闭门思过。然而面对来自天子的警告,孔融和赵彦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反应。相比有所收敛的孔融,赵彦就像一枚充足了气的皮球砸得越重跳得越高。虽然在表面上接受了天子的责罚,可在私下里赵彦对在“背后”参了自己一本的吴硕却是鄙夷异常。在赵彦看来吴硕的做法同当年依附权宦的无耻之徒没有两样。身为一个饱读圣贤之书的朝廷命官决不能就此屈服于奸佞的淫威之下。所以就算是被罚在家闭门思过,赵彦依旧在府中终日与造访的文人名士畅谈时政,言辞之犀利让诸多年轻的学子都叹为观止。一时之间赵彦俨然已成许都士林之领袖,其影响力甚至一路远扩到了荆州。

    不过对于许都的文武百官来说,赵彦的名声鹊起只是乱世风云之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真正搅动天下局势的是天子对曹操与蔡吉的封赐。诚然众人皆知曹操就任丞相是迟早的事,但真当刘协第三次颁下圣旨,还是在朝野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特别是蔡吉一同被封为大将军,更是让原本就已经微妙的帝相之争益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话说,世人皆知曹操与蔡吉乃翁媳关系。如今他二人一个贵为丞相,一个受封大将军,若以一家人而言,其权势可谓是远胜当年的董卓,实力更是笑傲刚刚被诛的袁绍父子。面对如日中天的曹、蔡两家,身为天子的刘协显得极其势单力薄。如此悬殊的差距不仅令忠于汉室的人士忧心忡忡,同时也让一些“识时务”的人士开始心思活跃起来。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好曹操与蔡吉这对“翁媳”组合。毕竟蔡吉眼下只是与曹丕订婚而已,谁都不知晓两人何时才会正式成婚。而有关齐侯将曹家二公子当仆役、马夫使唤的流言却早已传遍了许都的大街小巷。倘若曹蔡联姻并不如人想象中的那么坚若磐石。那天子的这次册封就不止是论功行赏这么简单了。于是乎,在忠君爱国之士痛心疾首的时候,在善于钻营之辈四处奔走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人选择了以沉默应对曹、蔡两家的崛起。

    已经升任为丞相主簿的司马朗便是少量沉默者中的一员。自打在官渡一战同生共死的经历令司马朗便一跃成为了曹操的心腹之臣,同时也让他比外界的人更为了解曹操与蔡吉之间那种既合作又防备的特殊关系。因此在天子颁旨册封曹操和蔡吉之后,司马朗十分谨慎地选择了沉默旁观。不过就在司马朗深居简出的时候,河内老家的老仆却为他带来了一个既值得高兴,又令人头痛的消息。

    “张夫人母子可平安?”司马朗一面快速扫视着手中的家书。一面随口问道。

    堂下的老仆连忙一脸献媚地向司马朗恭贺道,“平安,皆平安。恭喜主人,二公子为司马家添了一员男丁。”

    可榻上的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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