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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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扫了一眼夏阮,只见她浅浅的笑着,如同三月盛开的桃花。虽然这段日子跟夏阮也算是朝夕相见,赵氏依旧是忍不住打量夏阮。这稚嫩的面容下,掩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城府心思。
“我不累,娘亲你可瞧见爹爹和大伯父了。天色不早了,我去唤他们早些用晚膳吧。”夏阮回看了赵氏,然后俏皮的眨了眨眼:“大伯母,你今日同大伯父说了好些话,定是困乏了。等会,我让王三送送你。”
赵氏一愣,这丫头下逐客令可是够快的。她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堵住夏阮的嘴。因为,若是她再说下去,夏阮肯定会提及她和夏富贵争吵之事。已经够丢脸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李氏点了点头:“我去吧,你在这里陪陪大伯母。”
夏阮没有挽留母亲,只是嘱咐:“也好,一会让女儿来布菜。”
赵氏咳嗽了一声,想要打断夏阮的话。却未曾想到,夏阮说完这些,便对她行了一个福礼,扶着李氏出了门。
最后,留下赵氏一个人在大堂内。赵氏是身子一僵,目瞪口呆。今日的李氏居然敢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对母女到底都是怎么了。尤其是夏阮,偶尔那双眸子里露出来的神色,却让她觉得渗的慌。
“小贱蹄子,都是一对贱蹄子。这来日,夏家的家业都会落在我手里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赵氏低声嘀咕起来。
出了门李氏便又握紧了夏阮的手。
其实夏阮心里多少也是高兴的,这是母亲第一次在大伯母的面前如此的硬气。若是平日里,母亲绝不会如此怠慢大伯母,只是今日她这般做,这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夏阮的亲事。
看来,萧家这些日子又开始催促赵氏了。不然今日赵氏也不会又在母亲面前说这个事情。夏阮心里跟明白,母亲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萧家,真的是太乱了。
前些日子听说,跟萧九一奶同胞的妹妹萧意雪,要嫁到张家做姨娘。亲事都已经订了下来了,明年开春张家大少爷张月朗便会来迎娶。
这张月朗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这方圆百里谁没听过张月朗的名字。有的时候大人想唬住孩子,便哄骗道:再哭,便送你到张家大少爷身边。
其实,张月朗就是一个怙恶不悛的人。
张月朗的父亲张成峰是当朝杨阁老的门生。如今虽说只是尸位素餐的县令。可是,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天高皇帝远,谁也拿张家一点办法都没。
现在看起来,不过是萧家卖女求荣。这萧意雪据说容貌出众,又是个极其温柔文雅的女子。不料,却遇见如此心狠的父亲。
在萧家人的眼里,女子的荣耀,便是能为家族的利益献身。
这个事情上,夏阮从头到尾都未曾听说萧九有半点动静。一个做哥哥的护不住妹妹,这倒也就算了,但是却半分怜悯都没有吗?
昔日,有人当着夏阮的面骂夏雯是小贱蹄子,来日只能为奴为婢。她提起扫帚追着那人打了足足一条街。这便也就导致了后来,谁都不敢来提亲的一些原因。
毕竟,谁也不愿意娶一个彪悍的姑娘入门。
“阮丫头,娘亲有些话,想同你商议。”李氏这个时候淡淡的说一句话,似乎有些哀伤。
夏阮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身边的母亲。
016:疑惑
“这次你爹回来,娘担心他会为你订下萧家那门亲事。”
李氏说完这些话,忍不住转过身子,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夏阮有些紧张的扶稳母亲,心中一沉,便开始揣测母亲话里的意思。
前些日子,她曾让王三去花街上找过父亲。
可是后来父亲却说要做生意便推辞,说归来之日暂不能定。当时她听了这些话,多少有点吃惊。
在花街上做生意,也不知道父亲做的是哪门子生意。
只是后来这话,夏阮未曾告诉母亲。
这些年来,母亲心里一直都痴情父亲,件件事情都为父亲考虑。纵然父亲有千般万般不是,母亲也不曾对父亲有半点怨恨。
夏阮记得翠柳曾说过,母亲生她之时难产,足足疼了三天三夜,才将她生下。当母亲奄奄一息的时候,稳婆问父亲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当时,父亲没有片刻思索,就说了一句:“当然是保小孩。”
女子生育的痛苦,有人曾比喻,说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母亲当时因为心里爱慕着父亲,仅凭一缕爱恋做意志,那漫长的疼痛也算是咬破唇扛了下来。
可是如今,母亲为了不让她嫁到萧家吃苦。先是个大伯母翻脸,又是背着父亲来和她商议,要如何逃避父亲一意孤行的想将她嫁入萧家。
前世,母亲是何等的无奈和绝望,才会选择投河自尽。用飞蛾扑火那般奋不顾身的做法,来保全她的未来。
夏阮想到这里,眼眶就红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母亲的手。
“娘不会让你嫁去萧家的,你去必然会受苦的。娘已经想好了,与其让你嫁入萧家,不如嫁到娘亲的娘家。娘亲的表姐和娘亲关系很好,她有一子姓岳名成安,大你三岁。表姐已经同我说了,你嫁过去就是正房太太。成安也跟我保证,五年之内不会纳妾。”说完,李氏哭了起来,她现在做这些也是无奈之举。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吗?
夏阮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有些迷茫了,她从未听说岳成安这个人。前世,倒是听说过岳家。只是咸阳的岳家,会是母亲的表姐嫁的岳家吗?她摇了摇,这是不可能的。天下那么大,姓岳之人那么多,怎么会这般巧。
她记忆的咸阳岳家不是一般的小户,而是名门贵族,更是唐景轩生母岳老夫人的娘家。
当年,她刚入平阳侯府时。岳老夫人左右瞧她都未有顺眼之时,同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下贱胚子生的东西,果然瞧着更像是下贱胚子。我轩儿作孽,才娶了你这么一个东西入门。来日你若是敢做对不起我轩儿的事,我定会将你活活打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她当时有些诧异,岳老夫人为什么会如此说话。更可笑的是她还将自己辛苦攒下来的银子、地契等值钱的东西。悉数上交给岳老夫人,希望岳老夫人会喜欢她。岳老夫人不客气的收下她的血汗钱,却变成了对她绵里藏针的态度。
最后,夏阮才明白。
有些人注定永远不会喜欢你,对于那种人,完全没有必要去讨好。因为结果永远都是,徒劳无功自讨没趣。
女人,首先要将自己看的高贵一些。其次,你才会有和别人平分秋色,甚至一枝独秀的权利。
想到这里,夏阮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她会乱想,也是因为岳老夫人在她的记忆里,有着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只是,她无奈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母亲怎么会认识岳老夫人呢,岳家可是远在咸阳。看来,此岳家非彼岳家。
“儿女的亲事,一切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亲,你若觉得成安哥好,那么女儿就愿意嫁过去。”夏阮停顿了一下,将母亲的手又握紧几分:“只是,女儿想等娘生下孩子再离开。女儿,想看看母亲肚子里的孩子。”
李氏听到夏阮这么一说,眼泪掉的厉害。女儿的心思,永远比丈夫细腻。
其实对于夏阮来说,保护母亲安危,便是如今最重要的事。
夏阮早就想过,等过些日子她会将房间里那些金银首饰换点钱,然后开始做点小生意。若是不出意外,开春之后便有不少机会。只是,她这些日子依旧不敢肯定,自己能够重新站在这里,有些事情会不会也会改变。
所以,她必须等机遇瞧瞧,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若是大部分的事情都不会改变的话,她依旧可以让自己走到,当年京城里那种不能撼动的高位。当初,若是站的不够高。唐景轩估计也不会注意到她这个人的存在吧?
如今,她依旧会朝着那个位子上走去。只是这次,她绝对不会对那些会将她缠住的人手下留情。
一个女人,若是想在丈夫和婆婆的面前抬起头来。首先具备的,就是有足够丰厚的金钱做后盾。
所以,对于她来说,来日嫁谁并不重要。那些闺阁里女子对未来夫君的期盼,在她这里是一丝也不会有。毕竟连母亲赞不绝口的岳成安都想着来日娶姨娘的事情,那么又有谁能保证,这所谓的爱情是没有变质的一日呢?
她,这世只要母亲和未来的弟妹,就够安安稳稳的在她身边。那么她就满足了。
“娘亲,你别哭。你哭着,我心里难受。”夏阮从袖口里将手巾拿了出来,轻轻地母亲拭去眼泪:“人这一辈,谁都有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可是哭,不能解决任何事。这些沟沟坎坎,依旧是要自己走过去的。”
她这么一说,李氏破涕而笑,然后道:“你才多大,说什么一辈子。我的阮丫头长大了,会想事了。那娘亲就是当你答应了,晚些就将你的生辰八字送去。你成安哥,是娘亲看过的,挺好的一个孩子。只是……这事你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娘怕他会坏了这事。”
夏阮看了看母亲,有些疑惑:“爹爹?”
“你大伯母收了萧家的银子,分了一半给你爹爹。哼,当真以咱们家里没钱了吗?区区三百两银子就要将我家丫头卖去萧家,真是过分。你放心,这钱就算你大伯母还不回去,娘也是有办法的。”李氏说完这些,然后淡淡一笑,似乎想让夏阮安心。
只是夏阮略微惊讶母亲刚才说的那番话,区区三百两银子?
如今这家里,当真是不缺银子花吗?
她顿时疑惑了起来。
到底有多少事情,她前世是一点也不知情的。
夏阮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到了不远处,男子的争吵的嗓音传了过来。
017:挨打
李氏看了一眼夏阮,心中一动。
这些年一直将她当做一个,对人情事故懵懵懂懂的孩子。
从前,夏阮一直不善于言语。
一场大病之后,竟是性情大变,口舌便给。
如今看起来,更是一天一个样子。这半个月不到,夏阮懂事多了。
说话做事,不似往日那般疏漏百出。
该对孩子上心点,教她为人处事。
正是因为这样,李氏会将心底的事露一些让她知道。
“去主屋等你父亲。”李氏听着不远处的嗓音争吵的越来越激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吧。”夏阮点了点头,扶着母亲离开。
她隐约间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父亲大哭的声音,母亲是为了保全父亲的颜面,才会离开。刚才父亲想同大伯父手里借些银子,大伯父却说自己家里吃穿也紧。只丢了五两银子给父亲,好似在打发路边的叫花一样。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她从未想过父亲,像是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一般。为区区五两银子下跪,当真可悲。
“小姐,夫人。奴婢一直寻你们呢,二小姐和赵家少爷来了,在屋里候着呢。”翠柳迎了上来,说话时还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可见她刚才,定是一路匆忙。
李氏笑了笑:“怎能让清雅和南柯在候着,我这马上就过去。”
夏阮略微有些惊讶,方才才想起赵南柯这个人,却不想人却上门来了。
更可笑的是,当初大伯父为了给温家赔罪,说早已打的夏清荷半年不能落地。如今不过一个月,夏清荷便可以走动,估计当时也是说说而已。
只是这话既然都放了出来,做戏就应当做全套。夏清荷出来四处招摇,不是在打大伯父的脸面吗?夏阮只是微微一笑,跟在翠柳的身后。
有些人,总是闲不住想要做点事来做。也不知道是真愚蠢,还是太天真。
夏阮刚踏入院门,便听见屋内瓷器落地之声。
“呸,你这个没人要的野东西。”少女的嗓音听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我的事还论不到你来数落。赵南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李氏双眉一轩,便急忙的进了屋子。
只见夏清荷穿着海棠红的碎花棉衣,一副张狂的模样。本应该是放在桌上的青花瓷瓶,却已经在她脚下碎掉。
“这是怎么了?”李氏柔声的问道。
话音刚落,本坐着的少年站起身子。对着李氏憨憨地笑:“见过二伯母。”
赵南柯行完立礼,站稳了脚。夏阮也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他。
他穿着一身上好的蓝灰色绸缎制成的衣裳,绣着清雅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用羊脂玉制成的簪子将黑色如墨的长发束起,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三妹妹好。”少年嗓音温润如玉。
夏阮淡淡一笑,尚未作答。夏清荷却走上前来,啐了她一脸后,便朝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么闹,让周围的人都怔住了。
“今日我就替二伯母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还敢挑拨我爹和娘之间感情。”夏清荷冷冷的说,目光阴沉。
夏清荷看着夏阮的样子,恨不得再给抬手再扇她。
赵南柯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