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暗翼之蝶-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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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树林，柯特还在那里等我，他无声看我走近，和所有静谧的树木一样，散发出一种呈暗纹状的音频。可以随时把自己与周遭景物融为一体的杀手，那么好的天赋，为什么不会是家族的继承人？

　　　　“姐姐的探测能力真的很强，很适合家族。”我到他面前时他说

　　　　“你也很不错，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绝是相当重要的修炼。”我表示由衷的赞扬，“不过，柯特，你们家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定谁是继承人的呢？”

　　　　“天资和觉悟。”他回答，又是废话一句。

　　　　“哎，”我摸着后脑勺，“可能我太差了吧，倒真看不出来你们几兄弟的高低，除了糜稽。”

　　　　“就这两方面来说，三哥是最高的。”他说，“姐姐，你不愿意嫁给他吗？”

　　　　“那你想我嫁给他？”我反问

　　　　他点头。

　　　　见我的眼里全是问号，他主动的回答：“不是为了妈妈，也不是为了家族……是为了哥哥。”

　　　　“为了哥哥？柯特，我嫁给你哥，他也不快乐啊。”我一副苦瓜脸对他

　　　　“不是三哥。”他低下头。

　　　　“吓！难道是为你大哥还是二哥，柯特你说话可以说完吗？我这人很迟钝的。”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柯特是个有很大秘密的孩子。

　　　　“我想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靠我自己的能力。如果姐姐和三哥结婚，三哥一定只有继承家业，我就自由了。姐姐也可以帮到我的……”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原来啊，这家人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我就是颗达到他们目的的棋子而已。

　　　　虽然柯特在我心中的形象急速下降，但好歹他还是很坦诚的，所以我压住不满情绪，继续和气的问：“那你说的哥哥又是什么意思？柯特，你想你大哥也自由么？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可我也不是牺牲品啊。”

　　　　他埋头，宽大的袖子垂地，像犯错的孩子。

　　　　我有点不忍，又安慰他：“其实你天赋也很好，你看，你大哥出任务总喜欢带上你啊，还教你的念，恩，你的念是你大哥教的吧？”

　　　　他抬头，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哀愁，像个幽怨的女伶，却并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哥哥带我是因为不能要三哥知道念，而且他知道我的心不在这个家里，所以要特别监视着我。其实他最看重的还是三哥，我在这里，只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而已。”

　　　　我突然觉得小伊好失败，时刻心里挂念着弟弟们，要努力监督他们的成长，却还要被不懂事的弟弟们误会。柯特和奇牙居然还要互相吃醋。哎，为这个家做得最多，却最吃力不讨好的可怜人儿啊～～～

　　　　“柯特，我不管你怎么看你大哥，那也不关我的事情。但是，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或者是奇牙要离开这里，你能够不阻挠我们吗？”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凝视我良久，似乎微微点了一下头，突然长袖一甩，带过一阵风，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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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二天和小伊一起接了个委托。

　　　　飞行船上我忍不住说他：“柯特那孩子心事重重的呢。你做哥哥也不能太严厉了，总应该让弟弟们感受到得你的爱才是啊。”

　　　　他翻着糜稽给的资料，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次任务你下手，分成对半。”

　　　　小伊很明显回避这类似的问题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们这次的暗杀对象是个有背景也有一定势力的念能力者，小伊这个专挑便宜的家伙～难对付的才让我上，自己都捡轻松活干。

　　　　我跟着小伊潜入对象家中，果然不像每次我单独行动那样的过关斩将嚣张跋扈，我们在那大房子里遇到很多的人，都没被发现。小伊懂得如何找别人视线的死角和利用光影的明暗，有时我们就从保镖的眼皮下穿过都没让他注意到。这就是经验的差距啊～～

　　　　我们来到对象的房门前，门是紧闭的。小伊却对我说：“把门打开。”

　　　　打开门？我开始在身上找铁丝一类的东西。

　　　　“指甲。”他补充

　　　　哦哦，我忙抬头看他脸上有无黑线头上有无汗滴。但是这是万年冰封美人一个，他还是没任何表情。

　　　　我失望的用指甲锯开门锁，哇，好痛！我好像割到了钢筋一类的东西，小伊却没有管我，一下就提着把手推开门。

　　　　一个个小的念力球突然冲来。

　　　　“哈哈，想杀我？我就知道，早有准备了。”暗杀的对象得意的在里面大笑。

　　　　笨蛋，明知道要被杀，还在房里等着，是我早跑了。我跟着小伊躲闪边想着，却见他瞪着我：“你还不动手？”

　　　　啊，是哦，这次我动手。

　　　　我召唤出使者，那些蝴蝶穿过念力球，直奔对象……这是我第一次用暗翼杀人，没有想到会那么恐怖……！

　　　　那人被蝴蝶粘到的皮肤瞬间冒起黑烟，蝴蝶咬撕着他的肌肉，像一群饿狼般疯狂的攻击。而他竟然自己扼住自己的咽喉，在地上翻滚着，无声的嘶吼。眼球快从他的脸上跳出来，那极度恐惧的表情却突然被从眼眶后面冒出的黑色火焰给彻底烧毁了，火焰迅速蔓延他的全身，猛的高涨又偃息下去，我们面前只剩下一具干尸……这一切不超过三秒时间。

　　　　我和小伊打破窗子跳楼离开。

　　　　我们在月色下奔跑回机场，跑了不一会儿，小伊突然停下来。

　　　　我回头望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和当年一模一样……”他抬头看着夜空，拖长了的尾音淡淡的回旋在空气中。

　　　　当年，是哦，他当时还很小……

　　　　他头放下，视线回到我脸上。

　　　　…………

　　　　“你开门声音太大，要继续加强练习。还有，念力放出过多，又损坏我一颗钉子，要记上。”

　　　　他说完就又跑了起来。

　　　　真是的，三句话不离戒尼。

　　　　“等等，小伊，”我追上去，“你不会也想让我早点嫁给奇牙，好让你自由吧。”

　　　　他边跑边回答，并不看我：“我是否离开揍敌客，和谁嫁给奇牙无关。只决定于家族的需要。”

　　　　“那你要那么多戒尼来干嘛啊！”我大声抱怨着

　　　　之后我和他又共同完成了一次任务，他还是让我下手。总之我们总算是和气生财的做了两宗生意，我也又学到了许多新的知识。

　　　　一九九八年的十二月，在我做杀手的两个月之后，很快就来临了。

　　　　揍敌客家那个张灯结彩的日子，也一天天的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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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所谓的仪式，会是热闹非凡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举杯欢庆，但是我错了……

　　　　记得小杰当初来找奇牙的时候，那个叫什么什么的看门人说已经十多年没听说有自称朋友的人来访了。所以，在那之前，我没有能力改变剧情。

　　　　整个古堡，被基裘妈妈布置的花里胡哨的，到处放置着一根根罗马式花柱，上面插着一束束粉红、粉紫、白色的玫瑰，漫天洁白的纱帘扎成一个个的波浪型，挂在每个转角、横梁和过道里，天花板上垂着蕾丝和天鹅绒包裹的水晶灯；厚厚的地毯从大门一直铺到举行订婚仪式的大厅里。

　　　　所有的仆人管家全是盛装出席，他们有序的排成一定的队形，从门口到大厅，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最夸张的是连三毛今天也被调到了古堡外面来看守，它的脖子上围了一圈细细的蕾丝，中间一个粉红的蝴蝶节，头上也戴了个白色的宽蕾丝带……还是个女仆装的打扮，它是母狗么？

　　　　我在大厅一旁的化妆室里，四周全围着被基裘高价聘请来的化妆师团队。他们给我穿上紧紧的塑身衣，再套上一件白色的细纱长裙。还好不是婚纱，只是一件比较萝莉的宴服，也没有那么的繁琐，珍珠略微多了一点，还在我的忍受范围之类。看来基裘在满足自己恋装癖的同时还是很照顾我的感受。

　　　　我被画了一个温馨梦幻的妆容，相当适合我的五官脸型，记得当初西索给我画的很多不同妆容里也又这么类似的一款。

　　　　等时间快到了，席巴带奇牙走了进来：“大家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去了。”

　　　　我看见牙牙也就穿着整体样式普通但细微之处别致的黑色西装，领口打着暗红色的蝴蝶节，但里面的白色衬衣上，我看见了细小的半透明的蕾丝，和我的衣服很相配。他看我此刻的模样，也稍稍有点吃惊的样子。

　　　　基裘连忙把玫瑰花塞给我，又不忘第一万次叮嘱我不要想她当年那样紧张……我看现在她的紧张也丝毫不压于任何人。

　　　　席巴示意牙牙和我走到一起，他不敢违抗。

　　　　于是，我们在这对家长的注目下，挽手走进了对面的小房间里。房间的门关上了，我观察到这里是一圈的罗马柱和玫瑰花围着我们。

　　　　当由心形红玫瑰组成的大门开启时，所有罗马柱的玫瑰花里全喷出了耀眼的烟花，我们在激动人心的音乐、雷鸣般的掌声和漫天飞舞的花瓣里信步走到了大厅里，其实这样的开场还是很不错的，如果……奇牙不是比我矮了快一个头……

　　　　我们挽着对方僵硬的手臂出去，站在铺满鲜花高出半人的心形台上简直像被参观的动物一样不自在。

　　　　我环视四周，揍敌客的家人分两边站，统治阶级站左边，孩子们站右边，他们后面是管家和仆人。

　　　　全家人，全穿着样式一致的西装，连桀诺都是。我连忙看右边的小伊和柯特，哇哦～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正装，身材果然很好，只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反串……柯特也是黑色西装，看起来有那么点像男孩子了。糜稽在一旁，那肚子要把外套扣子都撑破了。

　　　　他们全不停的鼓掌，起码鼓了半分钟，在我看来简直有一个小时那么漫长。当初基裘也是这样的仪式么？

　　　　突然他们都一致的停了下来，如果我没有看错，是席巴先停的。

　　　　在两秒的寂静之后，突然一声长啸，一只角鹰随之从外面的过道里飞至我们眼前，奇牙习惯性的一展手臂，它就稳稳的停了下来。最让我雷死的是它也扎了蕾丝花带！

　　　　我看见鹰脚上绑有个绒布小盒子，奇牙取下，打开，里面是两只夺目的钻石戒指。

　　　　“现在，”席巴的声音突然响起，“请你们这对未婚的恋人，把誓约戴在对方的手指上吧。”

　　　　我好想解释我和奇牙不是恋人，但我更想说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戒指戴哪个手指！这种场面难道去问基裘吗？

　　　　我看向牙牙，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管他的！我决定先动手，错了好过傻着。我拿起那个看起来是奇牙的戒指，握他的左手戴在了他的中指上，牙牙也立刻效仿了我。

　　　　在我们戴完“誓约”的那一刻，乐队的音乐奏了起来，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欢愉起来。我们所站的台子慢慢下沉到地面一样的水平。

　　　　大家围了上来，每人都说了一句庆祝词语。反正大同小异，我也记不住具体的字眼，不外呼就是些什么把揍敌客发扬光大啊，要成熟起来啊，要共同奋斗啊之类的，唯独柯特，他说的是，希望哥哥姐姐幸福。

　　　　大家真的举杯共庆起来。我和奇牙连忙把挽得发酸的胳膊松开，各人跑一边，离得远远的了。

　　　　

黑暗奏鸣曲之—变奏曲二：翻山越岭　马失前蹄的完美杀手们（上）

　　　　马失前蹄的完美杀手们（上）我被基裘领着一层楼一层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参观。这是我第一次被允许如此仔细的了解这幢大房子。

　　　　在来到顶层的一个较为朴素的大门前时，基裘突然神秘的四下张望的一下，才掏出钥匙，挥手叫我进去。

　　　　我进去一看，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嘛，和所有人居住的一样分起居室、卧室、衣帽间和洗手间。只是它的装饰陈设是没什么豪华特别之处，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这是谁的房间呢？夫人。”我好奇的问基裘

　　　　“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妈妈，让我过过瘾，哦呵呵呵~”她偷笑着

　　　　“好的……母……亲大人。”我结巴的说道

　　　　基裘就已经从一张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了一个较大的相框，拿给我看。

　　　　是全家福……

　　　　我看到了揍敌客家的全体人员都在上面。

　　　　最前排从左站的是马哈，他领着小糜稽和小奇牙；后面坐着基裘，怀里的婴儿也许是柯特；桀诺在她身边，后面是席巴和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