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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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胳膊一左一右得被扶了起来,她抬起了头看着皇后: “母后,孩子有些饿了,之前臣妾让秋霜去告诉邓姑姑一声,却不想在二门上,被拦了下来。”她的眼睛直视着皇后,
皇后也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将邓姑姑叫了过来,吩咐了她几句,邓姑姑就走开了,而皇后转过了头,也没看清雅,径直往花厅里走去了,
清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平静了一些,跟着她走了进去,
皇后在最里面的位置上坐定,有些愣神,清雅就这样立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孩子又哭了,这回恐怕是饿得有些慌了,小脸都哭得有些红了。清雅心疼得看着孩子,轻轻摇着孩子也无济于事,
“将孩子给母后抱抱吧。”皇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清雅抬起了头,看着皇后的期待模样,将孩子交给了张姑姑,让她抱给了皇后,
皇后哄了哄孩子,手上拍着,孩子渐渐不哭了,她就这样低着头看着孩子的样子,也不说话,
“母后,太子可好?”清雅在心里斟酌了许多想法,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皇后拍着孩子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应了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清雅等了一会儿,见皇后依旧逗着孩子,声音提高了一些: “母后,可否让臣妾见见太子?”
皇后的语气很平静: “雅儿,你和孩子,就安心得在这里住下吧,别的事情,别多想了。”
“母后,清雅对您自称一声臣妾,是因为太子是您的儿子,而清雅是太子的妃子,作为太子妃,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夫君,这不能够吗?”清雅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人知道她在怕,就怕跟当时一样,那场送别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栩廉了,而现在,她竟然连一句道别,都不能给寒溟说了吗?她感到头有些晕,一股腥甜涌上了喉间,
皇后的脸慢慢得抬了起来,竟然有一道晶莹的痕迹从她的眼角延伸了下来,丹唇轻启: “雅儿,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比你知道了要安全。”
清雅的眼里也涌上了一层泪水: “母后,清雅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清雅只要一看到孩子,就会想到他,母后!”清雅缓缓得跪下,强压下喉里的那股腥甜,
“雅儿,不是母后心狠,而是母后现在也见不到他,昨天他在这里和他父皇闹过以后,就被他父皇带走了。”皇后的眼里,泪水慢慢得滑落,
清雅睁大了眼睛看向皇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寒溟,怎么会和皇上闹起来?还被带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脑海里一片乱麻,只觉得有一团火从身体里往外冒,让她浑身顿时滚烫,
皇后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雅儿起来吧,溟儿不会有事的,只是,你大概短时间内见不到他。”
清雅嗓子间的那阵腥甜再也压不住了,皇后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她只感觉,自己软绵绵得倒了下来,孩子的哭声,在她的耳边忽近忽远。她感到了手臂擦过地板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只是一个意识慢慢得放大开来:寒溟,寒溟,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皇后就这样眼看着清雅倒了下去,她连忙站了起来,却见到清雅口一张,一抹猩红在这光亮的地板上,如此刺眼,
“雅儿!” “主子!”惊呼声和孩子的哭声一起响了起来,皇后又忙着哄孩子,又忙着让人将清雅扶起来,又吩咐人去请太医,'TXT小说下载:。。'
张姑姑将清雅扶了起来,门口响起了邓姑姑的声音: “主子,奶娘到了。”
皇后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得说着: “邓姑姑,拿上寝宫里的那块牌子,去一趟皇上那里,将太子,带到中仪宫。”
邓姑姑闻言愣了一愣,垂下了眼帘,弯腰答了声是,转过身子,见到面前的身影,下意识得跪了下来,口里喊道: “皇上吉祥。”
这个月,大概每天只有3000字,不会太长了,按照大纲,已经快到结尾。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中计
“起来吧。”皇上的神色看上去和昨天晚上一样冷冷清清,
邓姑姑谢了恩,分毫不慌得站了起来,侧过身子站在一旁,等着皇上走进去,
皇后正看着人将清雅扶起来,听到邓姑姑的这声请安的声音,抬起了头,却抿紧了嘴角,注视着皇上,
皇上走了进去,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张姑姑还在给清雅擦着嘴角的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到清雅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这个声音仿佛才将众人从愣神中拉了回来,纷纷下跪道: “给皇上请安。”
皇后却只是跪了下来,没有说一句话,而周围的人,却不知从何说起,
清雅的意识是涣散开来,恍惚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努力得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看到金色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一闪,
金色……清雅细细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是……是皇帝,清雅再次睁开了眼,似乎比刚才要轻松一些,却是看清楚了,真的是皇帝,她的手慢慢得搭上了椅背,努力集中起了精神,
“主子,您醒了?”张姑姑看到清雅的眼睑动的那一下,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待到清雅完全将眼睛睁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清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尝试着站起来,却双腿无力,她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干脆自己慢慢得往外挪着,拒绝了张姑姑来扶她,然后觉得平衡一下子失去了,双膝一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依着那力道差点扑在了地上,
张姑姑连忙弯下腰去抓住了她的手,清雅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慢慢得用手撑着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皇上探究的目光,
皇后站了起来,吩咐人将清雅扶上去坐好,清雅却淡淡得说着: “父皇。”
“去休息吧,你才生了孩子,身子还虚弱。”皇后看到清雅这副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侧过了头,虽然她知道清雅很想知道寒溟的情况,只是,现下不是时候,
清雅摇摇头,手臂颤巍巍得支撑着身子磕了个头下去: “父皇,臣妾斗胆,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皇上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是目光一直凝视在了清雅的背上,半晌,才开了口: “你先去休息吧。”
“父皇。”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清雅依然坚持着,
皇上踱到了她的面前,金色的鞋子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清雅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用力得吸回自己眼里那已经有些朦胧的水雾: “父皇,太子是您的儿子,而这孩子,是太子的儿子啊。”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的意味在里面,她只是想亲眼看到他好不好,让她知道,他平安就行,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里面,难得的出现了一些疲倦,这句话,许久不曾有人对他如此说话了,久到,他差点忘记,那是他的儿子,是与他血脉相连生生相息的骨肉。昨晚是寒溟的那倔强点醒了他,今天是寒溟的妃子又再一次得向他提醒了这一点,自己,究竟是老了,连这最常见的亲情,也不懂了吗?还是,因为自己,从未体会过?
清雅抬起头,依旧没有动,倒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她往旁边看了看,示意张姑姑扶她起来,
“你们都退下吧。”待到清雅坐好后,皇帝开口道,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余下了皇帝皇后还有清雅在这空空荡荡的厅里,
皇帝走到了皇后的面前,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伸出了手,轻轻触碰了这个新生命,
皇后的视线一直没有注视皇帝,微微扭开,即使她知道皇帝的苦心,可是心里还是担心着寒溟,清雅的那番话也是她想说的,
清雅看着皇帝脸上出现的柔和光芒,心里有些眩晕,
良久,皇帝收回了逗弄孩子的手,负在了身后,悠悠得道: “寒溟,今早已经带兵出城了。”
“什么?”皇后的话脱口而出,这么快?
清雅的眼睛也充满了震惊,心里却弥漫出了淡淡的哀伤,原来,不是不让见,而是已经见不到了。
寒溟并不知道这宫里发生的事情,这会儿,他已经在城外了,
骑在马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明明是炎热的盛夏,却是阴沉沉的天气,让他的心里跌到了冰点,
本打算是等孩子满了月以后再着手准备同盟的事情,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被赶出了京城,
他的眼睛微眯了眯,视线落在了前面一个黑点儿上,
慢慢得走近了,只见那人一顶草帽,坐在了马车前,而那车竟然就横在了官道上,那马怎么赶都赶不走,这车就这么摇摇晃晃得不动,
走在队伍头的人立刻上去,用脚踢了一下那马车,骂咧咧得道: “挡什么路啊?”
那马车的车轮一下子就歪到了旁边的坑里,更加起不来了。
那人扬起手中的马鞭,一鞭子抽到了那车夫坐的位置,饶是那车夫往旁边躲了躲,众人还是听到了鞭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寒溟皱了皱眉头,高声喊道: “住手。”双腿一夹马肚子,立刻到了前面,抓住了那人的鞭子,说道: “道歉。”
那戴草帽的车夫也不吭一声,只是低着头捂着肩膀,
那人被寒溟这样一呵斥,只得停下了打骂的动作,冷冷得道了声歉,就骑着马退了几步,
寒溟见自己队伍里的人这样不守规矩,心下还是有些恼怒,他压下这股怒气,下了马,亲身上前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手刚碰到那人的肩膀,立刻被一股大力给钳住了手腕,寒溟一惊,立刻往回抽手,果然被钳得死死的,他右手也不闲着,直直往那人的面门捣去,
那人只是侧开了身子,手却没有松开寒溟的手腕,侧开身子的瞬间,他的手合成了锁喉的形状,直接朝着寒溟的脖子袭来,
寒溟的手被他制住了,他逃不掉,只得双足点地,****腾空了起来,避开了这一击,右手已经伸进了怀里,抄起了一把匕首,蓦地横在了那车夫的脖颈边,
顿时,那车夫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接着哈哈的几声闷笑,车夫松开了寒溟的手腕,伸手取下了头上的草帽,
“你是……?”寒溟看着这人冷竣的面容,有些迟疑,
那人哈哈一笑: “在下区区小人物,不足挂齿,太子认不得的。”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可是太子妃认得,
寒溟自是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收回了手,眼里还警惕着: “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你叫我阿连吧。”那车夫的笑收了起来,有些懒懒的神色,
“阿连?”寒溟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又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还是没有印象,看来这人完全不认识,
阿连见寒溟这样,暗暗揣测到了他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清雅若是见到这一幕马车挡道,定会感到哑然失笑,当初拦那莲花的花轿,便是用的这招,
寒溟抬起头来,目光里清澈如水: “敢问阿连公子,有何要事?”
阿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了草帽戴在了头上,低声说道: “你先走,天黑后,我在下一个城镇最大的客栈找你。”说着,他就作出架势吆喝起了那马,
寒溟见他如此,也不多问,翻身上了马,径直往前走着,
到得傍晚,果然到得了一个城镇,寒溟一行人入住了最大的云来客栈,
收拾好东西,又沐浴好后,寒溟独自一个人在灯下研习兵书,
灯花爆了一下,惊乱了他的思绪,他索性合上了书,心里面始终放不下清雅和孩子,这么匆忙,他们两个,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他从怀里摸出了那份信函,再一次看了一遍,然后移到了火上,火苗很快便将那信函舔尽了。
过了一刻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寒溟走了过去,见是小二端着酒菜往里走着,他忍不住说道: “我没有叫东西。”
“我知道你没叫,这东西是我买的。”那小二扯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冷竣的面容,
寒溟朝门外看了看,关上了门,看着阿连的装扮,不禁有些好笑: “我以为你会翻窗子怎么的,没想到这么招摇得便进来了。”
阿连倒是不客气,一侧身坐在了桌旁,斟好了两杯酒,自顾自得饮尽一杯,笑道: “又不作贼,干嘛不走正道。”
寒溟也不和他客气,坐了下来,端起了另一杯酒,仰脖饮尽,
“不怕我下药?”阿连斜着眼看着他问道?
寒溟把玩着酒杯: “你若是要动手,之前就可以将我杀了,哪用等到现在。”
阿连笑了一下,并没有答话,
“你找我到底有何事?”寒溟虽说饮下了这酒,却依旧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阿连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寒溟,然后继续吃菜饮酒,
寒溟拆开了信,是栩廉亲自书写的,告诉他自己的军力部署,以及寒溟的接应,还有两军会合的时间,看罢,寒溟将信纸移到了火上,
阿连一把抓住了寒溟的手: “别烧。”寒溟见他坚持,就将信放在了一边,也拿过了酒壶再斟上了一壶,又饮尽了。
清脆的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寒溟看着阿连手中的杯子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