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药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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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感激不尽,领着众人朝着外间走了去,大刘媳妇又去院里井中打来清水,伺候冯伯净了手,瞧见大刘媳妇出门倒水的空挡,云萱将大刘叫至跟前,叮嘱了他一番事宜,又提醒他莫要再用那等污秽器皿给老太太饮水,木门和小窗要敞开,保持空气流通。临出门时,云萱还忍不住告诫那大刘,莫要多给老太太饮水,倘若老太太夜间呼吸不畅,便将她扶起半坐,不可尽躺云云。
大刘听得一脸诧然,挠着后脑勺,憨笑着连连点头。
冯伯眯眼看向云萱,面有惊讶。楚观云则是淡笑不语,若有所思。
回百草阁的路上,冯伯一路沉默不语,神情却没有丝毫轻松。
“掌柜的这等困惑神情,楚某真是少见,莫非那刘老太太的病症有何蹊跷之处?”率先打破沉闷的,是楚观云。
冯伯顿下了脚步,深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老夫正有所疑惑。那刘老太太哮喘病症根深蒂固,素来都是老夫经手诊治,虽不能完全去根,却也有所控制,按理说是不易轻发的。”
楚观云眉心微蹙,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可有何病症与那哮喘疑似?”
冯伯一怔,面色微变,掠着胡子,侧眉深思,良久,摇了摇头,“这个难说,老夫从那脉象中隐隐感应,刘老太太怕是快要油尽灯枯了!”
楚观云陷入沉默,突然,转首望向身后一直静默的云萱,淡淡开口,“小云兄弟,你之前告诫大刘那番话,楚某略有不解。刘老太太的病症不知你有何见解?”随着楚观云的询问,冯伯也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云萱。
云萱心下暗惊,只觉这楚观云真是心思慎密,这般的小细节,竟也不放过。
见云萱面露难色,冯伯随即意会,笑道:“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小云啊,你有何见解不妨直说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楚公子和冯伯都不是外人!”
楚观云也是朝着云萱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莫要顾忌。
云萱皱眉,心下却在想着该如何表述她的见解!
之前当冯伯为那刘老太太号脉时,云萱不止从旁观摩,还对那塌角装灰的土钵多留了个心眼。那里面是刘老太太吐出的污物,云萱瞥到那异常的污物,心下当时便闪过疑惑。随即在给刘老太太掖被子时,她又借机触碰了老太太的下肢,发现果真有些水肿,但还不算太严重。再综合那些外在的症状来看,云萱脑海中想到了一个病症,临床研究发现,那病症与哮喘也极为相似,却是天壤之别的顽疾。
云萱整了整思路,才终于慎重开了口,尽量用着冯伯他们习惯的语言来诠释着她的猜测:“……我行医经验远比不得冯伯,所以斟酌了一路,不敢随意启口,虽不能完全确定便是那病,但也极为相似。”
待到云萱道完,冯伯的脸上早已是惊涛骇浪,视线盯紧云萱,仿若要将她穿透般,颤抖的唇边艰难吐出几字:“心衰?老夫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云萱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她穿越过后,阅过许多月国药草方面的书籍,依月国现时的技术水平,尚未研发出治疗心衰的良药,是以,冯伯才这般颓落。
云萱皱了皱眉,道:“冯伯,您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面对罢了。”作为一个医者,云萱最不想面对的,便是那些无力回天的绝症。宣了判的缓死,谁也不愿接受,宁愿相信会有奇迹,一切只不过是虚惊一场,云萱如是想,老中医冯伯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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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庙奇遇
冯伯瞳孔收缩,别过脸去,也未否定云萱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悲戚,自嘲道:“小云哪,如若是哮喘,冯伯尚可以用草药慢慢调理,如若真是心衰之症,那冯伯可就束手无策了!”
“据我所知,过世的先皇后,也是死于心衰之症。就算是堂堂御医云家,都奈何不得此症,何况你我寻常之辈?掌柜的,莫要自责,凡事不可尽然,尽力就好。况且,小云兄弟也是猜测,指不定刘老太太当真是哮喘复发呢?依我看,我等稍安勿躁,容观两日也无妨。”说这些话的,是楚观云,他见冯伯垂头丧气,忙地站出来劝慰了一番。
云萱也附和着连连点头,面上虽是平静无痕,心下却掀起滔天巨浪。
提到先皇后,云萱不由得想到西陵骁。
因为过世的先皇后便是西陵骁的生母,也是云萱尚未谋面的婆婆。
一入宫门深似海,古往今来,生活在中的女人,谁都恨不得一颗心掰做几份用。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试想一个十岁的孩童,正是纯真无暇的年岁,却没了母亲的庇护。
在偌大的中求生存,该是何等的艰辛?可谓是步步惊心。
难怪西陵骁十四岁便主动请缨离开京都汶城,率军远走北疆,十年的沙场生涯,在汗水和血水中摸爬打滚!
云萱脑海中闪过西陵骁那双冰冷狠绝的眼,浑身止不住一颤,也只有那样经年累月的戎马生涯才能锻造出那般威慑的冷寒气魄吧?
云萱庆幸自己果断逃出了瑞王府,皇室的浑水她实在不愿去趟!
“小云兄弟,你怎么了?”一只大手轻拍了拍云萱的肩膀,云萱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楚观云那双温和亲切的眼。冯伯的情绪已被安抚,楚观云看着云萱,眼中略有讶色。
云萱不想让那心思慎密的楚观云瞧出半点端倪,忙地收拾起自己的心绪,歉笑道:“我只是可怜那大刘一片孝心,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楚观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淡然一笑,也不多问,三人朝着百草阁的方向继续走了去……
在百草阁忙了一整天,回到城东郊的冯宅时,已是点灯时分。冯伯在前院设了酒席为楚观云接风洗尘,又请了几位相交前来作陪,好不热闹。
后院楚观云的院落因每日皆有丫鬟打理,所以自不必收拾。晚菊和银杏二人负责在后院伺候着。
云萱刚一进屋,冯大妈便派了落梅来请云萱去前院吃酒席,云萱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一面是她有些疲乏,不喜那些场合,二来,今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个下午在药铺,心思全押在了那刘老太太的心衰之症上。楚观云最后的那番说辞,一面是勉慰冯伯,另一面怕是对云萱有所质疑,毕竟冯伯行医问药几十载,岂是云萱这小小学徒能比拟的了的?
可是,云萱的心里却坚信刘老太太的症状无疑就是心衰,并且,从大刘的说辞中,云萱甚至可以断定这还是心衰中的左心衰!
刘老太太的病症在冯伯眼中便是入了膏肓之地的绝症,可是,在云萱这里,却不尽然。
别忘了,她可是带着二十一世纪先进西药知识穿越而来的。
云萱关好门窗,照着老办法开启了那镯子里的神秘空间,取来了利尿剂,血管扩张药以及其他一些用在治疗心衰方面的药剂。
为了不引起众人的猜疑,避免不必要的解释,云萱将这些药剂的外形微微做了些改动,再分门别类的装紧封好,备在手头,随要随取。
不出云萱所料,两日后,天才刚刚蒙亮,大刘便侯在了百草阁的门前。看着大刘眼眶中密布的血丝,便知一宿未曾合眼。
果不其然,这回,刘老太太照从前那般服用冯伯开的治疗哮喘的药草,可是,病情非但没能缓和,反倒愈发的加剧了。
咳了一宿的血,平躺着不仅不能入睡,便是喘气也不畅。
大刘方才想起云萱的叮嘱,忙地将她老娘扶着坐起,再适当的喂些盐水饮下,这才终于缓过气来。是以,天还没亮,大刘便再次守在了百草阁的门前。
冯伯自是又惊又愧,带着云萱慌忙奔向刘家。
才两日不见,刘老太太眼见着似乎更消瘦了,只是下肢的水肿却越发的严重,云萱心下一沉,果真是心衰的症状,瞧着大刘媳妇那一脸的不悦还有那喋喋不休的抱怨,云萱心下便已猜到七分,那刘家老太太突发心衰,必是跟那媳妇的责骂脱不开干系。
暂不管刘家婆媳之间的纷争,云萱只想着不能再延误病情,当下便跟冯伯请缨让自己一试,冯伯没辙,只得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随了云萱。
连续七天,云萱每日早晚必忘返刘家两次,直到第八日上,刘家老太太的病情才终于化险为夷,云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云萱顾念大刘家境一般,只收了例行的出诊银子,至于那些昂贵的现代西药,云萱算是白白赠送的了,对此,大刘自是感激不尽,不在话下。
虽然大刘一家依旧蒙在鼓里,认定老太太患的是哮喘,可是,冯伯和楚观云却心知肚明。面对冯伯和楚观云的惊疑,云萱自然不会将真相托出,只道是那家乡游医的师父,曾教过她一个治疗胸闷恶寒的秘方,她死马当成活马医,竟幸运的治好了刘家老太太的心衰。
月国虽是崇尚医药的国度,但却又有所谓的正统跟野史之分。但凡医书典籍上记载的,皆是出自名医之口,且随有实例的病症。
对于那些江湖游医口诉的土方秘方,是为正统官方所质疑且鄙视的,甚至难登大雅之堂。
云萱如是说,冯伯和楚观云也就不便再问。
自刘老太太之事后,冯伯对云萱更是刮目相看,将她从抓药学徒的位置提升为医者,但凡有患者家属来请出诊,冯伯也时常派遣云萱前去。
云萱自是尽心尽力做好医者之事,较之从前更是勤勉,也不喜张扬炫耀,药铺里的伙计们对云萱也更是羡慕有加。
那日,云萱奉了冯伯之名去往城西郊外一农户家中出诊,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时分,暮霭沉沉,云萱归心急切,便抄了小路回程。
小路有些崎岖颠簸,云萱才走了一段路,便见天空乌云翻涌,起了风,路两旁的树叶被风刮得飒飒作响,飘零了一地。
随着天空中最后一丝深蓝被滚墨覆压,周遭的光线也迅速沉黯下来,零零星星的雨丝从云层中落下,掉在云萱的脸上,滑腻腻凉丝丝的。
一场秋风雨怕是要来临了。
云萱加快了脚步朝前小跑而去,天很快便黑了下来,四周的景致模糊一片,有稀疏的雨丝落在她的发间,身上,一阵秋风扫过,浑身冰冰凉凉。云萱将随行的小工具包顶在头上方,跌跌撞撞的沿着小路继续朝前奔了去,一个不留神,摔了个狗啃泥。
这荒郊野外的,连快避雨的地方都没,她要赶在瓢泼大雨倾盖之前,回到城中。可是,事不如人愿,瓢泼大雨顷刻间从天而降,云萱被淋得睁不开眼,跌跌撞撞间竟迷了路。
她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前方视线中出现了一排房舍,她方才惊喜着一头冲了进去。
就着残缺木门外不时划过的闪电之光,云萱断定这里从前应是一间寺庙,只是早已断了香火,佛像前结满了蛛网,破败的门窗歪歪斜斜倒向一侧。
云萱拔出火折子,又在那香案边找到了几截布满灰尘的蜡烛头。尽管只是摇曳的微弱烛光,却已让云萱恐惧的心中有些暖意。
云萱将那些找来的干草和木柴,抱到佛像的背面,生起了一堆火,她自己则抱膝而坐,就着那猎猎的火焰烘烤着自己的衣物,驱逐着身上的寒冷。
门外狂风呼啸,暴雨如泄,雷电交加,云萱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跳跃的火焰,心中的恐惧一波接着一波。
又是一阵狂风肆虐,残缺的木门在风中拍得啪啪作响,云萱踌躇着站起身,朝着那洞开的木门移了去。
云萱伸手正准备将那木门重新掩上,门外一道紫电划过,一个黑影鬼魅般出现在她的眼前,雷电交错的刹那,云萱看见了一双犀利的冰眸!
云萱来不及惊叫,那黑影身形一歪,直直朝着云萱栽了来。
云萱来不及躲避,生生被那黑衣人压在了身下,沉重的覆压,仿若泰山压顶。充斥鼻息的,是浓郁的血腥之气。
第十一章 蛇毒
云萱好不容易才将那黑衣男人拖到佛像后面的火堆旁,那黑衣男人长睫紧闭,玉石面具下的双唇乌青一片,已然陷入昏迷。
身上的黑衣被利刃划成无数碎片,深深浅浅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云萱震惊的,不是那些利刃带来的创伤,而是那男人身上所中的毒。
云萱给那男人号过脉,心下更沉了,如若她没有记错,月国医药书籍里,记载了一种在东海岛国炀国极其罕见的毒蛇,名唤‘七步青’。此蛇奇毒无比,胜于五毒,顾名思义,但凡被此蛇咬中者,七步内必面色泛青,砰然毙命!
云萱从那黑衣男子的脉象和他的面色观察,他的症状跟那书中记载十分相似。不过,云萱却也感觉出这黑衣男人的内力极是浑厚,若不是他用内力护住了心脉,否则,这会早就一命呜呼。
当务之急,需尽快找到那七步青留下的齿印,云萱无暇顾及其他,就着篝火的亮光和暖意,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