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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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妍的灯二次熄灭，悠扬的古筝曲再次远远飘来。
－－－－－－题外话－－－－－－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不知各位重阳节有什么感慨？
传统节日，加更，为了我和像我那样远离家乡的人们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三 风云天下；第十五章 小道消息；
次日起来，慕清妍却已经找不到陶小桃送她的倒计时牌子，正疑惑间，霜姿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道：“是陶姑娘拿走了，她说主子大概是用不到这玩意儿了。既然王爷有了消息，又知道主子在南蒙，说不得必定会争分夺秒赶过来的，”她说完又疑惑的问，“主子，争分夺秒是什么意思？”
慕清妍淡淡一笑：“大约便是抓紧时间的意思。”
“哈！我就说你聪明吧！”陶小桃一面笑着走了进来，她一路奔波根本就没带换洗衣服，身上原来穿的衣服已经拿去丢掉了，一早上随便穿了慕清妍一套衣服便去街上买衣服了，一边抖着手里的衣服一边撇着嘴抱怨，“成衣铺里居然没有我要的颜色，你说气人不？不过总比穿一身白要好，虽然说‘要想俏一身孝’，可是，白色还真不适合我。再说了，这里有你一个人俏着也就够了。”转身回房换衣服去了。
慕清妍张了张嘴，无奈一笑，看来这人已经把昨晚吊人胃口的事给忘了。
不多时陶小桃换了衣服过来，一边看着慕清妍梳头一边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打扮？不男不女的。要是被欧竞天看到，啧啧，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一想到欧竞天，慕清妍的眼睛不自觉地便微微弯起，“大约会十分自责吧。”
陶小桃噙起一抹微笑：“你倒是挺了解他。”
慕清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按在心口：“我们说过要彼此信任。我虽然一直相信他没有死，可是，你也知道当初云山爆炸的场面实在是……而段随云那人又十分狠辣无情，我相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润泽落入他手中怎么会有好结果？”她眼底泛起点点湿润的光，“所谓的九十日之约，我其实在心底是不太相信的。可如今你来了带给我这样重要的消息，我悬了这些日子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他不能立刻来找我，必有不能来的道理，我想他也相信我能处理好这边发生的一切的。”
陶小桃露出一点古怪的笑容，取笑道：“哎哟喂，我的牙，都酸倒啦！”
慕清妍淡淡一笑收起所有情绪，问道：“昨晚你跟我说还有个小道消息奉送，不知是什么？”
“嘿，你记性倒好！”陶小桃无奈地一摊手，“想蒙混过关都不行！成，我跟你说吧，其实我这次来不光是担心你和给你传达欧竞天的消息，这些事别人也能做得来。”
“我知道了，”慕清妍一笑，“你是为了追捕漏网之鱼。”
“哎，你就算是猜到了也不要这么快说出来嘛！”陶小桃沮丧地道，“让人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慕清妍笑而不语，起身接了霜姿雪致端进来的早饭，一一排好，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师父，请用早饭，我们边吃边聊。”
陶小桃这才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眉开眼笑的蹦了过去，一屁股坐下，慨叹道：“还是有个徒儿好啊！真贴心！”
慕清妍在她对面坐下，慢慢吃着粥，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陶小桃吃了两口粥看着单调的小菜皱起眉头问霜姿雪致：“你们每天就给你们主子吃这个？”
“是啊，”霜姿奇道，“有什么问题吗？”
“千篇一律每个更改？”陶小桃敲了敲碟子边儿。
“这……”霜姿搞不明白为何陶姑奶奶脾气来得这样快，刚刚坐下的时候，不是还蛮高兴的么？
“有啊，”见霜姿愣神儿，雪致忙道，“光粥就有十来样，搭配的小菜也每日不同……”
“得得得，”陶小桃嫌弃的道，“快别说了！我以前不太吃早点，也不知道你们早点就是这么单调的！我跟你说，不管什么样的粥都是粥对不对？天天吃粥，谁的胃口能好得了？没见你们主子一碗粥只吃了三四口就不吃了？这小菜动了几样？我跟你们说，即使我不是个美食家，也忍受不了这么单调的饭食！你们大餐不都挺丰盛的么？”
“这……规矩是早饭都要清淡一些的……”霜姿没有底气的解释道。
“嘿！”陶小桃翻了翻白眼儿，“我又没说叫你把大鱼大肉的搬上来，一日三餐都是那么油腻的，不把人吃出来三高啊？我跟你说，你也学着点，回头也告诉给厨子，早点尽可以准备点豆浆油条腌鸡蛋什么的，豆浆还补钙。除了这些还有豆腐脑儿、胡辣汤、小笼包、虾饺、馄饨、面片儿什么的，这小菜也不一定非要腌渍的啊，比如拍个黄瓜啦、凉拌藕片、水芹海蜇丝、豆腐皮什么的，还有这菠菜、空心菜，非得炒着吃啊？热水汆一下凉拌了也好吃！”
霜姿嘴巴张了多大，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记住了。”
陶小桃微微眯起眼，砸了咂嘴：“很怀念王致和的臭豆腐啊……”
慕清妍拿手绢拭了拭唇边根本不存在的粥渍，摇了摇头，道：“小桃师父，你若再不吃，粥也冷了。”
陶小桃这才拿起羹匙，想了想又把羹匙放下，拣了两样还看得下去的菜夹了两筷子放进粥里，端起碗来西里呼噜三口两口喝完，扯过慕清妍手中的手帕擦了擦嘴，一撇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霜姿，明儿，照我的吩咐，上豆浆油条小咸菜拍黄瓜！”
霜姿满口答应了，和雪致一同把剩饭剩菜撤下。
陶小桃这才端正了脸色，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慕清妍：“乖徒儿，师父这回该检验你这些日子来的进境了，但望你莫让为师失望！”
慕清妍款款站起来：“我们去后院演武场，师父先行一步，容我更衣。”
陶小桃站起来，扯了扯唇角：“今日若是那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郡主来访，我可要露一手，到时你别拦着就成。”
“嗯，好。”慕清妍也不问她是如何知道的，转身进了隔间换了一身练功服出来，和陶小桃并肩走向演武场。
到了演武场，陶小桃拍手笑道：“成啊！徒弟！还似模似样的嘞！”她围着演武场转了一圈，频频点头，“行，不赖！把轩辕小子送你的那些大家伙小家伙全用上了！不知道还以为你这是什么秘密基地呢！”
“请师父检验！”慕清妍说着，轻轻一跃上了梅花桩。
陶小桃不禁露出几分讶然之色：“你的轻功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霜姿雪致已经吃过早饭跟了过来，霜姿闻言身子一动，却被雪致拉住了袖子，一回首便看到雪致不赞同的目光，只得站住不动。
慕清妍微笑道：“我这样训练才不过短短几日，是不可能有太明显的效果的，之前的日子一直在赶路，我不是给自己找偷懒的借口，但路途之上练功的确不方便，所以那时候练习的重点都在瑜伽和凝聚精神力上，这体能和轻功练习自然不会有太大进步。”
“嗯，倒也情有可原，”陶小桃轻盈跃上梅花桩，亮了个招式，向着慕清妍一点头，“来，过两招！”
慕清妍含笑颔首：“师父接招！”两人一人穿白色练功服一人穿桃红色衣裙，仿佛一树梨花与一树桃花交相辉映，桃花翩翩飞舞，梨花娇嫩却天生一段傲骨。
几个回合下来，慕清妍已经吁吁直喘，陶小桃出招刁钻角度诡异，她拼尽了智慧调动了所有潜能才堪堪招架了十个回合，便被陶小桃击落梅花桩。
脚步一错站稳身形，慕清妍抬手擦了擦汗，微微摇头：“我这点功夫还是太稀松了。”
陶小桃也从梅花桩上跃下来，气不长出面不更色，眉眼微微沉敛：“清妍，不是我说你，欲速则不达，我也看出来了，你腿上有料儿！”说着蹲身下去，三下两下解开了慕清妍裤脚的绑腿，手一托，已经将她牢牢绑在腿上的沙袋接了下来，掂了掂沉了脸道：“我是跟你说过绑沙袋可以大大缩减练功时间，可是我可没说过要你这样折磨自己，你看看你的腿都成什么样了？这沙袋足足有五斤了吧？”
慕清妍神色平静，轻轻从她手上接过沙袋，抿了抿唇，沉静地道：“小桃，我何尝不想循序渐进？可是时不我与啊！”
“你挺聪明个人怎么就不明白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的道理？”陶小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着牙伸出一根手指在慕清妍额头点了点，“你说，若是你男人知道你这样拼命，他会怎么做？”
慕清妍沉默了。
“唉，我告诉你吧！”陶小桃气哼哼地道，“他啊，多半会放弃一切，专心带着你隐遁山林！我还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会说‘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便是拥有了天下又有何用？’或者是说‘让自己的女人用自残的办法提升自保能力，作为男人，还不如去死！’哼哼，你所说的你们彼此信任，包不包括付出自残的代价？”
“小桃……”见陶小桃动了真气，慕清妍也显得有些局促，伸手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道，“我知错了，我当时没想过这么多……”
“没想过这么多？”陶小桃斜了她一眼，嗤笑道，“得了吧！你堂堂一个大才女，还学诸葛亮舌战群儒，多么惊人的智慧啊！怎么会连这么点小事都想不周全？你自残了，你自己肉疼，你男人心疼，可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这纯粹是仨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儿！”说着从慕清妍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甩手就要走。
“师父！”慕清妍凄然叫了一声。
陶小桃一跺脚，转回身来：“我真是认栽了！说罢，到底怎么了？”
慕清妍微微扬起头，有些晶莹的水光在眼底浮动，半晌，她垂下头，蹲身下去解掉剩下的那个沙袋，拉着陶小桃坐到了高低杠上。
“小桃，你知道么，我从小都是在寂寞中长大的，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心事……”
“嗯，”陶小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是啊，女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两个闺蜜的。”
慕清妍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不追究，自顾说下去：“我从五岁那年养父去世之后便再也没了童趣，直到十二岁那年赫连送了我一个九连环我才有了七年来的第一个玩具。我身边的丫鬟都是别人派来给我使绊子的，从来都是阳奉阴违，而我也不屑于去收买她们。朱家老公爷给我安排了繁重的课业，我没有丝毫怨言，因为只有把时间排的满满的，才不会有余暇去想别的。后来我被允准在宋国公府藏书楼任意出入，更是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藏书楼。
这样一年年长大，我的性子其实是有些孤僻的。后来朱家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了润泽，当时选中我，只怕是因为朱家没人愿意将自家嫡系女儿推进火坑。因为，那时，润泽是闺中少女美丽的噩梦，只可远远观望而不能靠近。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虽然他大张旗鼓的娶了我，婚后却对我……”她忽然一笑，笑容有些迷离悠远，“都是过去的事了。朱家看到我貌似过得不错，这才想着将自家女儿送进楚王府，未必没安着过不多久取而代之的意思。谁知，他们的小九九始终瞒不过润泽。
我想朱家虽然和段随云勾结，但是这件事一定不是段随云授意的。只不过后来他知道之后已经来不及阻止便只得将计就计了。那时候我过得很苦，可是再苦又能怎样？所有的事无处诉说！我想逃走，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更没有可以协助的人。所以我逃一次便被捉回去一次。
后来，我所经历的那些，你也知道了，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人听我说说话，我并不奢求什么安慰和帮助，我只是觉得，太多的事情一起压下来，我有些承受不了，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我以为我找到了父母双亲，会好一些，可是世事艰难，得不到骨肉团聚。即便是团聚，小桃，我和我娘分开了十几年，和我爹更是从出生就未曾见过，你觉得，再血浓于水，能没有一星半点隔膜？
这么多年来，我习惯了自己承受一切。有了润泽，也还是一样，因为，我们再彼此倾心也好，这几年都是聚少离多，中间还曾经误会重重。”
陶小桃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说道：“首先呢我很感谢你，把我当做了倾诉对象。然后，我想跟你说，这世上啊，只有爱惜自己的人才值得别人爱！爱一个人，就不要给他压力，就不要让他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清妍，你想拥有自我保护能力，这是没错的，但是若因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就得不偿失了。我们那里有句话，叫‘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家里有一朵花儿多么赏心悦目！我不是说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