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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楚王的逃妃-第102章

小说: 楚王的逃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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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二 冰泉冷涩;第二十七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欧竞天端坐不动,凉凉的道:“孙儿看这画纸,是我皇室专用的淬雪宣吧?这墨亦是帝后之下不得妄用的青金墨吧?看画功,这画师也不过是三流御用画师,怎用得起这样的纸墨?”他说着又抖了抖手中的画。
  董太后的笑容像是挂在脸上的假面,虚而浮,勉强道:“画师是哀家派去采风的,走的又是穷乡僻壤,自然要赏赐最好的文房四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欧竞天笑容更加讥诮:“原来太后派出去的画师便只关注所看到的人与谁相似?”
  “不过是凑巧而已,”董太后尽力维持风仪尊贵端庄,“天儿何必介怀?”
  “哦,原来是凑巧,”欧竞天把那一叠画纸随意一丢扔在桌上,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的道,“说来孙儿久经战场,也曾遇到过很多太过凑巧的事,说来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太后可有兴趣听一听?”
  董太后直觉便要拒绝,谁知未曾开口,欧竞天便已自顾说下去:“孙儿在西秦战场上下来路过一个山村,看到一个容貌与太后像了个十足十的人,不过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穷困潦倒的老乞婆,与尊贵的泱泱大国的皇太后自然是判若鸿泥,但孙儿唯恐有人借这老乞婆生事,所以命人将之乱刀砍死。无独有偶,不久之后又见到这老乞婆的儿子,没想到她儿子与父皇也似了个十足十,孙儿恐怕此人落在西秦手中,到时未免天下大乱,所以也命人将之处死,并将这二人的脸毁了。”
  “咳咳!”董太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不由咳嗽起来,五脏六腑都随着这剧烈的咳嗽而抖动,却不得不笑着夸奖:“天儿……你,做得对!”
  欧竞天微微躬身:“孙儿分所应当。太后身体不适,孙儿孙妇不当打扰。陈公公,快请太医过来给皇祖母看诊!太后,孙儿告退。”说着起身弯腰抱起慕清妍,扬长而去。
  董太后狠狠咳嗽了一阵,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鼻涕眼泪齐流。宫女太监们忙上来捶背抚胸替她顺气。
  好容易止住咳嗽,董太后狠狠伸出一根不断颤抖的手指,指着欧竞天消失的殿门,抖着嘴唇,恨恨骂道:“你们瞧这不肖子孙!哀家只恨,当年为何没能打杀了这小畜生!”
  欧竞天带着慕清妍快步出了寿安宫,将慕清妍放在四轮小车上,推着疾步快走,紧抿着唇再不出声。
  慕清妍已经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回头看了看他微微发青的脸色,心中一紧:“你的毒要发作了是不是?”
  欧竞天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地道:“你放心,还可支持一时半刻。那老太婆被我气昏了头脑还不会那么快想到这,只要找个合适地点,你替我施针,熬过半日便没有大碍了。”
  慕清妍心中一沉:“这么说,寿安宫太后对你动了手脚?”她迅速将寿安宫春晖殿所有摆设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是那博山炉?”
  欧竞天又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她算着我这几日才熬过一场发作,正是虚弱之时,所以在香炉里又添了药粉,只不过剂量很小。”
  慕清妍没有再问为何我没有闻到之类的话,只是有些担心地问:“这皇宫之中哪里暂时比较安全?”思索一阵,忽然眼睛一亮,“玉衡宫!”仰起头正对上欧竞天明亮的眼神,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处,会心一笑,低声道,“你在宫中也有人吧?接下来该如何躲避董太后和皇上耳目?”
  欧竞天深吸一口气,朗然一笑:“放心。”推着小车转进初露黄色的藤萝架下。
  光线骤然一暗,慕清妍下意识一眯眼,再睁开眼,他们已经转入藤萝架后一条隐秘的小道。走出一阵,经过一条密道,便已到了玉衡宫内。
  欧竞天站在空寂的院落中,看着满目苍凉,绮丽的凤眸又暗了一暗。
  慕清妍抬眼望去,偌大的庭院中因为树木无人打理枝杈疯长,已经不成形状,根本不具观赏价值了,至于花草,根本没有观赏性的花草成活,有的只是已露衰败之象的野草,青条石的地面原本该是光滑的,但因今年雨水勤,砖面上尽是些枯黄的青苔,砖缝中杂草丛生。
  有些杂草甚至有一人来高。透过杂草缝隙,依稀可见斑驳的殿门、窗纸破碎的窗户。
  通过这些还是可以看到些昔日的辉煌的,最起码这处殿宇比之寿安宫,宽大处也不遑多让,飞檐斗拱也极其精美。
  欧竞天却没有看到这些衰败景象,他看到的是当年那些母子相依,虽然艰难却也温馨的岁月,看到的是母亲紫君玉那美丽而柔婉却又坚强的脸。
  风吹过,几片枯黄的树叶随风打着旋坠落,草丛也发出沙沙声响。
  欧竞天从回忆中醒来,默不作声推着慕清妍穿过前殿,进入后殿当日淑妃紫君玉的寝殿——倚翠殿。当年兴庆帝牵着紫君玉的手进入玉衡宫,命人摘掉原来洗翠堂匾额,亲手书写“倚翠殿”三字,并笑言此后便在此偎红倚翠了。
  他蓦地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慕清妍知道到了这里必定触发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也不曾出声打断。
  欧竞天盯了那“倚翠殿”三字半晌,才掉转头,推着慕清妍进入内堂,内堂与外边相比另是一番景象,外面残破衰败,门板被松了一半的门轴勉强挂在门框上,更不用说那些斑驳的落满了鸟粪的廊柱、窗棂;而内堂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陈设也都纤尘不染,新糊的窗纸洁净明亮,各处纱帐帘幔也都一应是新换的,甚至花架上还摆着几盆茂兰。
  慕清妍越看越疑惑,很显然兴庆帝是不会再履足此地的,董太后也不会,贺皇后更不会,贺皇后治下的六宫也不会有妃嫔会冒险来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便是欧竞天安插在皇宫里的人时常过来整理。
  但是打扫这样一处废弃宫室有什么意义?万一被发现了,还会招致杀身大祸。
  欧竞天低低地道:“我从十七岁那年开始,每一年都会回京住上一段时日,出入宫阙是一定的,但我从未踏足过玉衡宫。据传,玉衡宫自从我们母子去后,便时常闹鬼,所以简直成了皇宫中的禁地。我其实并不喜欢这里,若不是母亲曾在这里生活过,我宁可一把火烧了它!但随风时常劝我,我身上被那对母子种了隐患,说不定什么时候在皇宫中便会毒发,虽然这些年我们在宫里也安插了一些人手,但若跟皇家庞大的御林军以及隐在暗处的暗卫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关键时刻根本起不到作用,不若叫人将玉衡宫收拾出来,我一向忌讳‘玉衡宫’三字,出入宫禁都刻意避开,不会有人想到出了事我反而会来,或者玉衡宫太容易叫人忆起,我行事又素来谨慎,是不会轻易涉险的,所以反而不易叫人想到。”因此便派人时常过来整理这一处寝殿。
  慕清妍想到皇家祖孙、父子、兄弟之间的谋算杀戮,只觉得彻骨的凉,不由得紧了紧衣襟。
  “怎么,冷么?”欧竞天已经解下外袍替她披在身上,四处看了看,“他们想不到这里终有用上的一日,是以并未准备衣衫,稍后我叫人送来,你先忍一忍。”
  慕清妍心中一暖,温声道:“我不冷。还是先替你施针要紧。”
  欧竞天想了想,点头应允,将她抱到床上坐好,在她身边放了手帕清水等物,自己也盘膝坐下,闭上双眸。
  慕清妍从身边取出金针,仔细替欧竞天施针。近距离之下观察发现他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显然毒性已经发作了一段时间,亏他这般能忍!
  上一次施针还处于半摸索状态,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便快捷得多,一刻钟多一些,便已施针完毕。慕清妍捡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喝了两口水,很有些疲累,便在欧竞天身后躺下,闭着眼睛想心事。
  当年兴庆帝和董太后对年幼的欧竞天下毒手,必是在这玉衡宫中动的手脚,但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证据一定都已被湮没,否则欧竞天安插在宫里这么多人手,要能查早就查出来了。
  没有毒药,便找不出毒药配方,配出解药便更难。否则以崔先生之能,这么多年怎还会束手无策?
  欧竞天的呼吸又平稳而急促,而紊乱,似乎正处在爆发的边缘,只是因为金针的制约总是在冲破藩篱的那一瞬被挡回去。
  他身上也散发出逼人的热气,汗水转瞬便湿透了衣衫,黑色的衣袂上染上更深的颜色,然后再被体温蒸干,再被汗水湿透,再蒸干……如此循环往复,他背心衣衫上慢慢结出一层白色的碱,随着身子的颤抖簌簌下落。
  慕清妍的目光落在那一圈圈白色上,眼底浮现她自己也未察觉的心疼,这样一来便觉得难熬。
  时间便在这样的氛围中一点一点慢慢踱过。
  终于,欧竞天吐出一口浊气,呼吸渐渐恢复平稳,汗也慢慢退了下去。
  慕清妍坐起,又等了片刻,才将金针一根根起出。
  待拔下最后一根金针,欧竞天才缓缓睁开眼睛,转首对着慕清妍一笑,这笑里包含了谢意、温存、疼怜、爱惜,如一缕蚕丝紧紧绕着慕清妍的心缠来缠去。
  在这样的注视下,慕清妍浑身不自在起来,道:“你快躺下歇一歇,说不定什么时候董太后反应过来便会搜宫,搜到这里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欧竞天伸臂揽住她的肩向后便倒:“一起。”
  慕清妍轻轻伸手一推:“我才歇过了,不累。”只是她力气不足,还是跟着欧竞天一起倒了下去,倒在他怀中。
  欧竞天闷闷一笑,声音却格外温柔:“陪我。”他虽然意态轻松,眉目间去却难掩疲倦,显然这一番挣扎虽然有金针相助,也着实耗费本元。
  见他如此,慕清妍便不好再执意起来,闭上了眼。一闭上眼,耳中听到的声音便似乎格外清晰起来。离得最近的自然是欧竞天的心跳,一声声响在耳中又似响在心头,与她自己的心跳相契合。她的脸莫名热了起来。
  欧竞天的气息掺杂了汗味反而更清晰起来,却并不污浊,依旧干净清透,并不温柔缱绻,却令人的心一寸寸软了下来。
  再远处,草丛中有秋虫的唧唧之声。
  更远处,有杂沓的脚步声。软甲摩擦发出的嚓嚓声。
  脚步声?嚓嚓声?
  慕清妍一惊,蓦地睁开眼睛,便要坐起来。
  欧竞天却伸手抱住了她的肩,低声道:“莫慌,还有一阵子才能到这里来。”
  慕清妍却并没有他这般沉静,皱眉道:“连我都已听到了,只怕展眼就到了。”
  欧竞天依旧闭着眼睛,唇边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黑鱼内丹果真是个好东西,你常年佩戴,六识较之常人要敏锐许多,听起来近在咫尺的声音都在十丈开外。你听到脚步声在左近,那么至少距我们还有两三重宫殿。不急。”
  慕清妍这才放下心来,绷紧的身子放松。两三重宫殿也有上百间房间,一一搜过来,必定花费不少时辰。
  过了一刻钟的时辰,房间内的屏风发出一阵轻响,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悄声道:“王爷、王妃,可以走了。”
  欧竞天起身披上外衣,抱着慕清妍上了四轮小车,也不说话,推着她绕过屏风经由秘道出了玉衡宫,这一次出来的地点距玉衡宫不甚远,是一处高坡,四周丛丛簇簇都是梅树,此刻树叶未凋,刚好遮掩了他们的身影。透过枝叶缝隙望去,大批的御林军正涌进玉衡宫。
  慕清妍知道那小太监一定已经清除了他们滞留过的痕迹,但是玉衡宫从此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去了。
  欧竞天只淡淡朝玉衡宫方向看了一眼,便道:“走吧,我们去御花园。”
  走了没几步看到一片紫荆,上面稀稀落落结着些果子,欧竞天停下步子,折了一些枝条,伸手拂落那些小小的果子,手指运转如飞,在慕清妍惊异的目光中编了一个小小的——筐,看样子他大抵是要编一个篮子,但那形状着实像极了寻常百姓家常用的荆筐。
  大概他自己对这结果也不甚满意,薄唇越抿越紧,脸色也有些发黑。
  慕清妍就在他将要把那小筐扔出去的瞬间伸手接过了那有些令人不忍卒睹的半成品,又从他手里抽出一根柔软的荆条,细致的穿进小筐缝隙里,编成花瓣样式,至此一只惨不忍睹的粪筐摇身一变成了精美的花篮。
  慕清妍专注编着,欧竞天专注的看着,觉得那纤纤十指在荆条间翻飞如同十片美丽的白色花瓣在绿叶间穿梭,忽然一根手指抖了抖,一滴浑圆的血珠在指端绽开。
  慕清妍一抖手甩掉那颗血珠,继续编制,眼见得又一颗血珠噌的又冒了出来,她又要甩手,欧竞天已经飞快捉住那根手指含进口中,舌尖一舔,舔掉血珠,然而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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