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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唐旖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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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抬头,“那他前去汴京,甘做赵匡义的手下,受命于他,又是为何?” 
“这个,”青峰顿了顿,“属下不知。” 
“退下吧,你们都,”他挥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风信子,你留下。” 
听到阁主吩咐,一行人中,一名身着青衣的妙曼女子留了下来,回首叩拜间,风移影动,竟似幻影。此女眉清目秀,长发及腰,只以一条翠绿缎带束住长发,翩然若仙。 
“阁主还有何吩咐。” 
想起在青玉楼与幻境仙宫圣主鱼锦珊的一面之缘,他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眉间的蝴蝶振翅欲飞,美艳动人。与之过招,却发现她脉象紊乱,气弱体虚,手腕间一条猩红细线顺着手腕长至臂间。 
“你知不知道一种能在人的腕间留下猩红细线的毒。” 
“回阁主,倘若这红线,随着毒的加深而不断变长的话,该是噬心散。” 
“有药可解么。” 
“属下斗胆,敢问是谁中了这毒,此毒必得知道它融合了何种药引,方有药可解。” 
“知道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回到后园,风信子咋咋呼呼跑到琉璃苑,阁内因之气候温和,四季花开,被她这么一搅,不知又弄折几只正开得饱满艳丽的花,琉璃想着,不免皱了皱眉。 
“琉璃姐姐,琉璃姐姐,”她大叫。 
“老这么一惊一咋的,又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美艳女子,大眼水灵灵的,朱唇微启,十指纤纤正往嘴里送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来的真是时候啊,”风信子不管不顾地往坐榻上一靠,伸手就要拿盘里的葡萄,扔进嘴里,“哇,好甜啊,真有口福你。” 
“你不是就是来吃葡萄的吧。” 
“姐妹嘛,多交流交流,增进感,那有什么,”她一边往桌上的金盘里吐葡萄皮,一边又伸手往嘴里送葡萄。 
“喂,”琉璃推了推风信子,“今天阁主要你留下,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哦,问我噬心散的毒怎么解呢。” 
她点点头,“是阁主中了毒么。” 
“我看不像,她撇撇嘴,“你不是负责接收各方来的传书,并按照阁主的意思去答复么,他最近见了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上个月青峰陪着阁主去了趟汴京,你去问他吧,”琉璃狡黠的笑她。 
“干什么我去,你去,你去,”风信子撇过头,以不让琉璃看见她涨红的脸。 
“哟,小姑娘害臊啦,我倒想去,可不知道我的青峰哥哥愿不愿意见我啊!”琉璃打着哈欠,直起身子,作势欲起。 
听她这么说,风信子忙起身,“琉璃姐姐嘴最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抽出腰间的皮鞭,利索地向琉璃甩去。 
琉璃跳下软榻,闪开皮鞭,“小丫头玩真的,”使出琉璃花标,暗器脱离她手,直向风信子喉间刺去。 
突然腰间一紧,风信子被带出三尺之外,救她之人,正是蓟无霜。 
“吵架了也不用动武啊,”他摇着手里的折扇,轻手放开风信子。 
“我们闹着玩呢,阁主,”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风信子挥起皮鞭,也不管蓟无霜在,就向琉璃打去,琉璃闪开,借旁边一个石凳一跳,跃上了琉璃苑的屋顶。风信子也不甘示弱,跃上屋顶,两人追追打打向碧华泉的方向去了。 
蓟无霜看着满地的残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了唤人来打扫就离开了。 

第十四章 初见花奴
“杨铭,皇上吩咐你来我这里找什么?” 
“说你勾结西夏,要我来找证据咯,”杨铭坐在扶椅上,轻描淡写地答到。 
晋王也不恼,只说,“你万事小心,他有什么动静随时都要来禀报我,你下去吧。” 
“那个,假郡主你准备怎么处置。” 
“怎么突然提她,”晋王疑惑地问到。 
“没怎么,只是她若死了,幻境仙宫可就浪费了啊。” 
“这个,你不用管,”晋王回过头来,看着墙上的山水图,不再理他。 
“那告辞了,我还得回去复命呢。” 
“不送。” 
离开晋王府,天已微亮,温和的晨曦包裹着大地,街上全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花奴打着哈欠,安排下人们打扫青玉楼,忙了一晚上,花奴想着打扫干净,大家都可以歇歇了。 
门口来了一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不管不顾地就往里面冲。 
“站住,”后面紧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见那乞丐跑进了青玉楼,也冲了进来。抓住老乞丐,摁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哼,”花奴回过神来,敢在这里闹事。 
“住手,”她大声命令。 
几个彪头大汉听见喊声,其中一个抬起头来看她,“小丫头吵什么吵。” 
“你们为什么打他,欺负老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这老乞丐敢在我们店里吃霸王餐,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说完又回过头去往老人的上,凶狠地打下去。 
“我今天这闲事就管定了,”花奴气急,“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见打了起来,小丫头们忙跑到楼上。练过一点武的都冲了上去,花奴上前,拉着其中一个,啪啪,就是几巴掌,“也不想想青玉楼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 
几个人见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讨饶,“姑娘饶命啊!” 
花奴拍拍手,“还不滚,”见他们连滚带爬地滚出青玉楼,忙唤人扶起老者,又拿来饭菜酒水,要老人慢慢吃。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老者感激地说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是他们欺人太甚,”她看了看老人被打伤的脚,“你家住哪里,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哈哈,”老人大笑,“飘渺一生伶仃苦,姜楠一叟游四方。” 
花奴敛眉,“你是神算姜楠子?” 
“正是在下。” 
“花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恕罪。” 
“小姑娘,”老者用筷子敲着碗,“告诉你们主子,她要找的东西在同一个人身上,一是彰显身份的金牌,一是救命良方。” 
“你知道谁是我主子?” 
走出青玉楼,杨铭脱下肮脏的旧衣,什么姜楠子,他大笑,这小丫头可比她主子可爱多了。 

第十五章 壮心是醉
“姑娘,你吃一点吧,”年迈的嬷嬷好言相劝,“你老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 
女英撇过头,“嬷嬷,你把饭菜都撤了吧,我没胃口。”她看着这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香木的桌椅生硬规矩地摆好,耀眼的金玉首饰冷冰冰地放在梳妆台上,她看着它们,内心越发心烦意乱不可收拾。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回不去了,这里没有莺歌燕舞,没有诗词歌赋,没有周后娥皇,没有李从嘉,甚至,没有了她自己。 
她埋着头,嘤嘤地哭了,泪水打湿她的长发,散发出洗发时那种淡淡的清香来。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跟他远走天涯。可他却不愿跟她走,不愿带她离开,聪明如他,她又何尝不知,他爱她,不过是迷恋着一个已经逝去的影子,他十七岁的小新娘。 
“昔我新婚,燕尔好。媒无劳辞,筮无违报。归妹邀终,咸爻协兆。俯仰同心,绸缪是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终往告?呜呼哀哉,志心既违,孝爱克全。殷勤柔握,力折危言。遗盼盼,哀泪涟涟。何为忍心,览此哀编。” 
嬷嬷叹了口气,过来扶她,“姑娘,别哭了,伤身啊。” 
她摇头,他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从来不是她,“嬷嬷,你不会明白。” 
“没有什么是注定好的,好好养好身子,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嗯?” 
她抬起头来,泪水迷了她的双眼,看着桌上宋太祖赏的金银玉器,她慌乱地摇头,长袖一扫,那些奇珍异玩就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在地上显出无辜的表来。 
“姑娘,”嬷嬷弯下腰,“别闹了,”忙着收拾。 
女英疯了一样推开嬷嬷,“你别管,出去出去。”老嬷嬷拗不过她,唯唯诺诺地退了出来。她又拿起桌上的花瓶,使劲地往门外扔,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她把所有她能拿的东西都弄得乱七八糟,自从他要她离开之后,她想,她就疯了。 
青瓷的碎片撒了一屋,划伤了她的脚,白色锦缎的绣鞋渗出斑驳的血迹来。 
“怎么了?” 
嬷嬷见了来人,忙跪下,“姑娘心情不好。” 
他走进屋内,一只碗迎面而来,他偏过头,碗从他的耳边插过,落在门外,毫无意外地碎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她埋了头,缩在墙角。繁复的衣裙包裹着她,裙角露出一双娇俏的小脚,绣鞋渗出斑驳的血迹来,肩上的衣服凌乱,露出的好看的肩胛骨在轻微地颤抖,她在哭。 
他试着走向她,“你受伤了。” 
她埋着头,无心理会,她累了,她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明天,就会不一样了吧,明天会是旧梦无边么。 
他握着她的脚,轻轻地脱开绣鞋,又叫嬷嬷来帮着包扎了,抱她上床,为她盖好。 
为她擦干泪痕,她倦了,可睡容很美。他凝视她,她该是怎样一个让人心动怜惜的女子啊。吩咐嬷嬷煮粥等她起来就喂她吃之后,他就离开了。嬷嬷那一声,“晋王慢走,”说得很大声,她听得很清楚。 

第十六章 锦帕怡情
“在同一个人身上?”锦珊抱着白狐,“他是说李从嘉还是指晋王。” 
“在想什么,姐姐?”窅娘扶着花栏,妖妖娆娆地向她走来,水红的裙摆沾了朝露,星星点点的斑驳印在她的裙角,显出丑恶的痕迹来。 
“你来了,”她清浅地笑,伸手揽她入怀,窅娘靠在她的肩上,显出温顺的样子来。 
“万和绸庄新来了几匹好缎子,改日你去挑几个喜欢的花样,做几件衣裳吧,”她看着怀里娇媚的窅娘,认真地说到。 
窅娘挽着她的腰,“知道了,姐姐。” 
手指触到锦珊的腰间,锦珊巧妙地躲开,自从回来,从未有人见圣主取出令牌,窅娘心下明白了几分,知道是令牌有问题,也不多说,只得把手搭在锦珊的手上,细细地抚摸着,只说:“姐姐这么记挂着窅娘,窅娘真的很开心。” 
锦珊看着她,笑了笑,捏着她尖削的下颚,“我当然疼你,你这么乖,我不疼你疼谁。” 
从袖里拿出一方锦帕,窅娘用手指轻微地展开,一株桃花扎眼地开在锦帕一角,素雅却不失艳丽。 
“我绣的,喜不喜欢,这是西域上好的香料染制而成的,大夫说这种香对失眠很有效的,”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我看你最近都睡不很踏实,特地绣了来给你的。” 
锦珊细心地接过,“窅娘,有心了,”她的唇就在她的唇边,她是温香软玉在怀,那个时候,她们之间的距离只容得下这一方锦帕,她不知道她因不应该靠近窅娘,这个温顺的女子。她应该为她考虑一下的,她喜欢这样的感么,可谁顾得了这么多,她搂紧窅娘,吻在她的唇上,她在她的唇上游离,辗转,沉溺。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跟任何男人都绝对不一样的感觉,像李从嘉,或者,蓟无霜。她爱她,这是事实,尽管她知道窅娘并非是真心实意地愿意待在她身边,尽管她知道如果有这个机会,窅娘一定会除掉她,取代她幻境仙宫圣主的位置。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幻境仙宫本来就是她的,谢朝寒的,她们的,于己无关。 
幻境仙宫从来规矩甚严,就连圣主也不例外,圣主令牌是应该随身携带的,下人们从来是认牌不认人。而鱼锦珊却在下水救李从嘉的时候弄丢了,没有了令牌,就等于失去了幻境仙宫这个庞大的战斗力,只好找了能工巧匠,照着鱼锦珊描述的样子,悄悄地仿造了一个。刚刚差点被窅娘摸到令牌,鱼锦珊自然紧张。明白了这一层,窅娘退出来之后,忙找了贴身侍婢水烟,要她去查实此事,不容有失。 
水烟原是花奴身边帮着打理青玉楼的,因着圣主带回窅娘后,见她无使唤的丫鬟,就去青玉楼将她接了来。两人皆身世坎坷,好在一见如故,相处融洽,亦无主仆之分。 

第十七章 七夕之约
七夕节,是少女的节日。相传,在每年的这个浪漫的夜晚,是天上织女与牛郎在鹊桥相会之期。织女是一个美丽聪明、心灵手巧的仙女,凡间的女子便在这一天晚上向天上的仙女祈祷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红技法娴熟,更乞求爱婚姻的美满。 
女英抬头看着繁星点点,在那苍茫一望无际的天上,牛郎织女遥遥相望,一年中那么多白天黑夜,那么多酸甜苦辣,却只能在今天相见。那么多思念,那么多等待,一晚上怎么够,怎么说得完,他们一定很相爱吧,她想,否则怎么会遥遥相望等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只为每年一次的相见。 
丫鬟小桃准备了花果女红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她才十四岁,那么单纯美好的年纪,她还不知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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