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记-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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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儿都要觉得自己穿越过来这么久,好像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让她尴尬得无法应对的场面。
等杨郎中把药都给配好了,又仔细跟他们说了一遍到底应该怎么调配怎么敷伤口的。兰花儿一直低着头,甚至都有点儿没记住杨郎中在讲什么了的。
反而是臧狼,听得十分的认真,还破例问了杨郎中好几个问题的,把他能想到的问题都给问完了,确定兰花儿脸上的伤一般而言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这才谢过了杨郎中,到外边去了。
一百八十八养伤【一更】
等臧狼把兰花儿给拖回到家里边去以后,兰花儿这才反应过来,她还要去找一下关雎的呢。可现在这么混乱的一个状态,她脸上又涂了些红红绿绿的药汁,现在这么副尊荣,虽然说在颜大郎和关雎面前可以不太在意的,可一想到现在这么个样子要去见人,兰花儿还是觉得很有压力,干脆就先家来休息一下,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十分着急的事情。
关雎要是真着急着要找她,自然是会上门来的。
而且,兰花儿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见了关雎,估计也没有多少心思要跟关雎说什么话。她这原本就不过是找个借口避开本家的人的,这会儿家去以后,听到门前吵杂的声音已经安静下来了,自然也就不急着要到外边去了。
他们这次回去的时候还是走的后门,就是为了绕得开开的,生怕再碰见赵木棉了。
兰花儿是不想再见到他们,觉得见到本家人就脑壳疼的,也怕臧狼再见着那些人,真就一个忍不住上前去打人的。不过等回家去以后,兰花儿就发现自己应该是太小心谨慎了。家门外静悄悄的,她自己偷偷地从窗口缝隙望了望,发现外头已经没有人了。
想来也是。他们出去虽然也不算十分久,可也总算是有个小半天了的,估摸着也没有人会愿意顶着一头一脸的汤水在外边傻傻地等着。赵木棉这要是真还在外头等着,兰花儿就得估量一下两人之间是有多大的仇了。
她回来没多久,旁边阿茹就已经拎着点儿东西过来敲门了。
阿茹自然是关心兰花儿脸上的伤的。看到兰花儿脸上一大片都敷上了草药,还被她这造型狠狠地吓了一跳。等知道兰花儿脸上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也不会留上疤痕以后,阿茹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拉着兰花儿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多“要小心”之类的话。
兰花儿听着觉得窝心。又忍不住嘲笑阿茹,说她嫁人了以后果然是不一样了,也有当人家媳妇的风范了,比以前可是要唠叨了许多。
阿茹一直在赵家坐了好久,还坚持着给兰花儿做了顿饭,这才回去了。
临回去以前还把臧狼给说了一顿,说这有他在旁边的,怎么好让兰花儿受伤的。
臧狼喏喏地答应了,头压得低低的。要是平常的话,兰花儿早就给臧狼说话了。可之前被臧狼一句话表白了,兰花儿总觉得有些尴尬的,就只是默默地在旁边听着。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这事其实一点儿不赖臧狼,可不知道怎么的,旁人好像都把她的事情都交托到了臧狼手上的感觉。以前她是不在意的,现在却总觉得有些害羞。
她也想着之前赵春玲跟她讲的话,想着本家是不是真就会再让人来骚扰她。可总是静不下这个心来。特别是看到臧狼在家里边转来转去地干活儿,她就止不住地一阵脸红。
兰花儿很想说她伤的是脸,又不是手,还是可以自己干活的。可话卡在喉咙里边,到底是没能说出口来。
因为臧狼实在是表现得太自然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甚至一点儿不提那一茬的,让兰花儿就是想找机会来说上一句,都觉得太生硬太尴尬。这么一想。只能讲话都憋到了肚子里去。
臧狼还是照常地到地里边去干活儿,只是每日给兰花儿倒洗澡水的时候更用心了些,而且每天晚上都要跟着先说一遍:
“不要用热水洗脸。”
这是之前杨郎中交代的,臧狼就跟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在兰花儿洗澡以前和她讲上一遍。把兰花儿都说得好烦起他来了。
柳生之后又连续来了好几天,说是看兰花儿的伤势的。还拿了家里边的一些东西过来。
他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兰花儿把东西收下了,再接着就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要他给的东西了。柳生坚持了几次,可兰花儿更加坚决的,他也就只能把东西再拿回去了。
即便是这样,村里边也还是有人提起柳生和兰花儿这两个人来。不过之前村里边说兰花儿的人多了,估摸着大家已经听得有些麻木了,虽然有人在后边讲,说兰花儿小小年纪就开始勾男人让男人送她东西的,可这闲话传得并不开,也并不很快。因为村里边的人都看到兰花儿脸上那敷着药的模样了,也就没多少人把这话放在心上。
兰花儿也听到了有人把话传到了她耳边,她知道之前家里边捉偷儿的时候,实在是把桃婆子这个碎嘴给得罪惨了,还有村里边最富贵的人家,肯定是见不得她好的。虽然不至于当面上门捣乱,可这背后说闲话是免不了的。
也就是因为听到了有人说这样的话,兰花儿才顶着脸上这么片草药,大中午的去田间给臧狼送了次饭,把村里边的人都惊了一跳的。特别是臧狼,简直是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是。
之前杨郎中就有讲过,说在伤口好起来以前,要尽量避免日头暴晒的,臧狼拿了饭以后,几乎是用赶的把兰花儿给赶家去,又怕她伤口长不好,又怕村里边的人笑话她的。
看到了兰花儿脸上敷着的药以后,和赵家交好的好些人家都上门来看了看她,好多大娘和小娘子的都忍不住一道叹息。有人在背后讲,说可惜了赵兰花这么一个小丫头,原本还算长得是眉清目秀的,现在伤着了脸,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的,可到底是伤着了,以后日子肯定是要不好过了的。
甚至连柳生,在上门来过几次以后,也都渐渐地上门少了,据说——有小娘子在上门的时候偷偷地和兰花儿讲起——柳生在家里边和他阿母吵了一架,声音十分大,路上好些人都听到了。那个泼辣的阿母讲,说不许家里边娶个烂脸的女娃子家去。
兰花儿最近常常在家里边,那天也是听到了吵闹声的。只是她并没有十分在意,离得也有些远,还真不知道那天居然是柳生母子因为她自己而吵了起来。
那个小娘子讲完了,还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兰花儿的脸色,然后拍了拍兰花儿的手背,安慰她让她不要难过的。
兰花儿自己是真的一点儿不在意,便只是笑了笑。她自己是知道的,这脸上留不留疤的还不一定呢。而且就算留了,她也不是没人要的姑娘,哪里需要在意这些。其实退一步说,就算她好端端的,也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接受柳生的好意的呢。现在柳生家里边既然这样说了,那便算是真的干脆绝了大家的念头。
小娘子看着兰花儿浅笑的表情,还以为兰花儿是强颜欢笑呢,忍不住又是好一通安慰,还埋怨自己不该跟兰花儿讲这些,又说:
“就是想叫你知道。想着你要是巴巴地等着,一点儿不知道的,说不得以后还被人在背后嫌弃地说些什么话,就忍不住想叫你知道这些。”
兰花儿便笑着摇头,和那小娘子讲,说不碍事的。
柳生倒是没有嫌弃的意思,虽然和家里边吵了一架,还是找了机会就到赵家院子前边晃悠的。
兰花儿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怕柳生太过尴尬。毕竟人家也没有说得很明白,让兰花儿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她只是如同往日一样,不远不近地和柳生讲话,东西是绝对不要了的,也不再送柳生东西,只希望哪日柳生自个儿想明白了,不要和家里边闹僵了。
臧狼原本就不大爱讲话,田里边的事也不大和兰花儿讲的,只是从他的表现里边,兰花儿能瞧出来有些不一样。
兰花儿仗着自己是个病人,追着问了几次,臧狼才挠着头讲,说和徐家柳生处得不太好。
“我没有搭理他,”臧狼在一边给自己辩护,“就是他常常在路上拦我,问我小娘子的伤。”
兰花儿再问,也得不到更多的话了。
她偷偷地向上门来探病的人打听,得到的也是类似的话。据说最近柳生和臧狼常常在路上讲话的。虽然他们俩都是躲到一边去说话,可好歹旁人还是能看得见的,也不见什么私下打架的情况,兰花儿看了看臧狼身上,也没见添新伤口的,心里边这才放下了一些。
在兰花儿养伤的这么一段时间里边,臧狼简直恨不得把她完全给藏在家里边,不让她出门的,又不让她多在灶间烧饭,说是灶头太热,对伤口也不好,连着好几天都只是吃熬出来的稠米粥,吃得兰花儿都有些腻味了,臧狼自己却一句话不说。
兰花儿都忍不住在心里边吐槽,臧狼这是有多害怕她脸上留疤嫁不出去呀,这是有多不乐意让她以后宅在家里啊。
吐槽归吐槽,兰花儿也知道臧狼这其实是为她好,就一直乖乖地养伤。
这脸上的烫伤原本就没有很严重的,兼着杨郎中的药也十分不错,这一路来兰花儿又很是注意的,过了些日子,她脸上再换药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来一丝烫红的痕迹了。
一百八十九初潮【二更】
家里边的猪崽子长大了许多。兰花儿那天对比着看了看,刚家来的猪崽子还是她负责抱进猪圈里头去的,现在的猪崽子已经长到她完全抱不动的大小了。
就是在那天她又打算要喂猪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有点儿不舒服的。
刚开始,兰花儿还以为自己是受了凉,或是吃的东西不卫生,才有点儿闹肚子的。因为这不舒服并没有十分的严重,只是好像肠子里边有什么东西在搅着一样,也没有想要拉肚子的意思,她就没有很在意这件事。
到后来肚子的不适愈发的严重了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来了葵水。
兰花儿好要呆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要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晾一晾然后换上的。
按照她的年纪,现在来葵水也算是差不多的了,可她总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古代,生长发育也比较缓慢,总不会是像现代的那样。没想到她虽然是身在古代,可这还是……
不过想一想,兰花儿也觉得释然。
虽然大胤朝的女子家嫁得并不算很早,可据说也有早早地就准备嫁人了的。按照兰花儿对古代的理解,一般古代女子出嫁,都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而且好多是出嫁以后没多久,就已经怀上娃子了。
这要是葵水还没有来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怀上孩子的。只能说这古代女人的生理发育结构大概和现代人有些不一样。就以兰花儿现在的样子来讲,她现在既不高也不壮,连胸膛也还没长出多少来,往水里边一照,活脱脱地就是个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小丫头片子,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和成年人实在搭不上边儿的。
而且最让她觉得欲哭无泪的是,现代女娃子只要开始来葵水。这身高估摸着就是不再怎么长了的。她现在还不到臧狼的肩膀呢,这实在是矮得让她不想接受。
兰花儿也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只庆幸自己准备得充分,之前就已经把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会儿只要直接换上用就是了。
她原本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将东西换上就好了,她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月事的。
可慢慢地她就发现,这次好像和她穿越以前的有些不太一样。以前她还算是个比较顺畅的,虽然总是听说有的人在来月事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可她一直觉得那大概是别人说得太夸张了。她自己以前不过是稍微有些腹胀而已,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
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赵兰花儿这个身体曾经换过魂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站着做了一会儿事情以后。觉得肠子好像都要拧成了一团似的,手脚都变得冰凉了,腰部以下都麻木得发软,让她很是有些站不住的感觉。
兰花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地将炕给烧了起来。缩着坐到了炕上去。
坐着以后的感觉仿佛是好了一些,她又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忍不住床铺的诱惑,抱着被子躺了下去,顿时就迷糊了起来。
春天的坳子村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寒意,可就这么躺在炕上。虽然已经抱着被子,可兰花儿还是觉得周身寒冷的。直到这黄土的炕头烧热起来了以后,她才渐渐地感到了一丝暖意。稍微打开了一点儿身子来。
她脑子里边还想着待会要爬起来给臧狼烧饭的,根本就没有准备要睡过去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在炕上这么躺了一会儿,肚子里边那种肠子拧起来一样的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