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是蛤蜊,是彭格列-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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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且身在指环空间的泽田纲吉曾透露，尤尼在基里奥内罗和杰索合并之初就告诉了他关于她自身的秘密，原因自然是继承了血统的少女的预知能力带给她的警告，同时泽田纲吉也隐隐察觉到了杰索家族的异动，不仅仅是每次与白兰相处时异样，更多的则是实实在在呈在他桌面上的各种情报。
　　
　　“白兰是个让我很感兴趣的人，但是这种兴趣差点毁掉了我的世界。”年轻的彭格列十代微微苦笑，“我以为他会安于现状，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乍一听到十年后的自己这番话时，少年纲吉嗤之以鼻，“你把他当成朋友了吗？愚蠢。”他简单明了进行了两个字的总结。
　　而一向骄傲的年轻十代竟没有反驳，他低垂的褐色眼瞳有一瞬间的颤抖，却未露半分神色。
　　——或许他们的关系比起友人还要更进一步……可事已至此，无论说什么现在都已经晚了。
　　
　　那个时候白兰虽然没有明显的行动，但杰索家族的调查重心明显偏向彩虹之子，几乎是抱着志在必得的想法，在泽田纲吉还在犹豫的瞬间，一夜之间掌控了刚刚上任不久的年幼的基里奥内罗首领。
　　泽田纲吉甚至在那同时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原因无非是随后而来的情报中显示尤尼接受了白兰的邀请。
　　——即使是彭格列也无法干涉两个家族之间关于合并的交涉。
　　不到一个小时，白发男人和带着巨大帽子的少女的影像呈现在泽田纲吉面前，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看似温柔的搭在少女的白色帽子上，而少女的蓝眼睛中不见一丝的波澜，死水一般的沉寂空洞。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尤尼酱~”
　　通过屏幕传来男人带着玩味的声音，泽田纲吉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死死绞紧抓碎了身下的真皮沙发。
　　
　　与此同时，杰索和基里奥内罗合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黑手党世界。
　　而他们合并后的第一个目标，隐隐指向了最强婴儿阿尔克巴罗诺。彭格列家族的严密行动在对方谋划已久的来势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当可乐尼洛，玛蒙和史卡鲁被杀的消息传到总部时，威尔第和风也失踪了，六位彩虹之子中仅存的Reborn则在非七的三次方的威胁下失去意识只能昏睡在隔离病房。
　　密鲁菲奥雷的行动，开始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猛烈袭击。
　　事实上若是论实力，并未完全融合的密鲁菲奥雷完全没有能力和泽田纲吉领导了近十年的彭格列相提并论，而结果是彭格列在连番的打击下几乎一蹶不振。
　　
　　都是因为自己。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生平第一次尝到失败和背叛的滋味，完全建立在自己无聊信任和付出的友情之上。
　　他对自己的轻信感到不可思议，甚至不能继续相信自己。
　　
　　在孤身夺回所有的彩虹之子奶嘴后，二十四岁的泽田纲吉用禁忌的方法复活了彩虹之子，给门外顾问Reborn留下一些讯息，随后赴密鲁菲奥雷的约。
　　泽田纲吉与白兰？杰索的合作和计划就是这时开始的。
　　假死、让入江送来十年前的泽田纲吉，之后的一切他都在指环空间中细细观看。
　　
　　“这一次，我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心——即使以旁观者的身份。”　
　　
　　当天晚上再次通过Giotto和未来的泽田纲吉进行谈话的少年听完这番话后，他坐在床边垂着头，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拳。
　　从Giotto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死死咬住的下唇，他不禁有些担忧，“怎么了？”
　　
　　“哼！”修长的双腿交叠，优雅的坐在红木书桌上，长发青年撇嘴道，“不就是因为被我利用而不满嘛。”
　　青年半透明的身体轻飘飘的从桌上跳下来，说着调笑话语的嘴唇却未同往常一样挑起。
　　他抱着手臂孩子气的嘟囔：“我也不想的……”
　　
　　“既然做了，就不要找借口。”一直没有抬头的少年出声，他那双褐色的眼睛看着十年后的自己，完全的凛冽和不容违抗，“我不记得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人。”
　　褐发青年愣愣的和那双冰冷的眼睛对视，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少年自顾自的继续道：“以前的所有事情都过去了，无论是背叛还是牵绊都与我们无关了。但是你忘了吗？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奈奈的，一位温柔、美丽，拥有美好气质的女性，她是我们最爱的人……也是自那时起，在我的十四年生命中，遇到更多的人，感受到更多的感情，亲情、友情——”
　　他顿顿了道，“甚至是十年后的你所接受的他们的爱情，你以为你还能想以前一样把这一些当做命运的游戏吗？别犯傻了！早在指环战……不，是黑曜的时候，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即使成为愚蠢的沉沦者也要保护最重要的人，我们的游戏早就Game　Over了！十年前，你就输了！”
　　“现在还来说什么看不清自己，不再信任自己……你以为原因是什么？”
　　“泽田纲吉，你被谁蒙住了双眼？！”少年激动的站起身，低吼道。
　　“……”青年面无表情，紊乱的眼神却早已暴露了翻腾的内心。
　　
　　站在一旁的Giotto看着他们的对峙，无奈的低叹。
　　泽田纲吉的计划，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不同于被指派到各地的守护者和当时甚至无法说话的Reborn，灵魂被囚于指环的Giotto则是始终陪伴在泽田纲吉身边。
　　他看他对那个有着白色头发的狡诈男人感兴趣，看到他们成为朋友……
　　他们一起喝下午茶，下棋，品尝奈奈制作的小饼干，在彭格列庭院轻缓的微风中谈笑。
　　——但同时，他也看到了白发男人隐约显露的占有欲和笑容背后的阴鸷与狡猾。
　　
　　他提醒他：“不要过于深陷。”
　　他得到这样的回答：“杰索家族不足为惧。”
　　
　　他无言。青年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将重点转移——他在逃避。
　　Giotto清楚，一个人活过的岁月和年龄并不能代表他的心也有着相同程度的成长。
　　泽田纲吉强大，所以他无谓；他天真又世故，所以他不懂。
　　
　　一瞬间的塌陷莫过于此。
　　Giotto隐藏自己的身形看着他与白兰捏着对方的把柄进行他人看不到的谈判，策划。
　　成，则死者复活，一切还原。
　　若败，不仅彭格列，整个世界都会成为白兰的踏脚石。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行动，他却并未阻止。
　　“要毁灭还是繁盛都随你，十世。”——这句话不是空话。并且，有时候孩子的成长必须由他自己进行。
　　
　　而现在，该是他清醒的时候了。
　　来自十年前的泽田纲吉用他们都理解的方式呵斥、安慰。
　　
　　“这里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少年掰了掰手指，似乎很想上手，但瞥见对方半透明的身体时，悻悻的撇嘴，“至于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指环空间里给我反思。”
　　“如果你脖子上的那个球体不是颗圆白菜的话就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最后这句话相当毒，本来还呆呆的泽田纲吉听到后，愤愤的留下一句“你的脑袋才是圆白菜！”，然后哧的一声消失了。
　　
　　“噗……”Giotto看着他们的互动，闷笑。
　　“……”纲吉瞪他。
　　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摸摸少年褐色的发，金发男人笑道：“今晚的行动，预祝成功。”
　　“当然。”
　　
　　※※※
　　首领卧室内，柔和的灯光下，褐发少年倚在窗边，伸手将窗帘掀开一条缝，神情淡然。
　　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采用了特殊设计，能够清晰的显现出地面上同方位的所有景象。被放在床上的小型通讯器传来嗡嗡的细小震动，随后青年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
　　“那么，请问准备的如何，纲吉君？”
　　
　　拨开额前略长的发丝，午夜时分却衣着整齐的少年缓步走到床边，戴上特制的耳机，穿好与身上的衣物同样由列恩吐丝制成的外套，把27手套塞进口袋，调整着手腕上兼备定位和通讯及多种功能的手表的表带，在对方快要等不及询问时，轻笑着回答，
　　“那当然是……万事俱备。”
　　
　　“啊。”对方会意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看来要起风了。”
　　少年也微笑，“拜托你了。”
　　
　　说完，他拿起那个小巧的通信器安置在耳后，保证能够不影响内部联系的情况下同时能正常运行。然后走向不远处的茶几，上面放着几只戒指。
　　就在少年戴好戒指的那一刻，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红润的嘴角微翘。
　　——战斗，即将开始。
　　
　
　　　　　　　　　　　　　　　　　　潜入
　　“十代目！密鲁菲奥雷开始行动了！！”
　　纲吉打开门，制止了狱寺的报告。他食指点了点耳机的外壳，微笑道：“我已经知道了。”
　　
　　萦绕在整个基地的刺耳的警报声中，内部联系的无线电耳机传来里包恩嫩嫩的童音。
　　“敌人来袭了。”
　　紧接着是来自通讯室的强尼二的解释：“密鲁菲奥雷的大部队正在距离基地两公里远的预定仓库用地集结，人数众多！”
　　
　　他们这次的行动并不直接和两个家族的整个战局相关，所以参与的人员也比较少，真正潜入梅涅罗基地的就只有五个人，基地里其余的人都正常进行自己的工作。
　　正因为如此，他们可利用的人员并不多，而吸引敌人大部分注意力的人选，里包恩第一个确定的就是彭格列云守。
　　
　　“关于那里，云雀已经去迎击了。”
　　“云雀学长？”纲吉眉毛一挑——他以为这个任务是由他来执行的，然后再跟上其余四个人，时间上也是完全可以赶得上的，“我以为会是我。”
　　无视狱寺跳脚的反对声，里包恩淡淡道：“密鲁菲奥雷将众多的兵力集中在那里，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来牵制住他们，从而削弱地面以及对方基地的战力。最初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确实是决定由你来，但是既然云雀已经先你一步到达了，就不需要你去浪费时间了——啊，等等。”
　　耳机那边安静了一会，随后传来婴儿戏谑的笑声，“云雀刚才发来简讯，‘我会一并拿回报酬的’，我想你明白他的意思吧？”
　　奔跑中的少年脚下一滑几乎摔倒，那声“反悔，咬杀！”似乎犹在耳边回响，他抽了抽嘴角决定还是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不要麻烦别人。
　　
　　“那个，里包恩！我想我还是去把云雀学长换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但是每个听到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肩膀被一把握住，纲吉被迫停下转过身，了平鼻梁上的胶布马上映入眼中。
　　……喂，距离太近了吧？
　　
　　银色头发的男人抓住他的肩膀死命摇晃着质问，好像他回答想就把他摇到挂一样。
　　“泽田！我们现在必须趁此机会一举进入，你想要云雀白白牺牲吗？！”
　　
　　——为什么我有一种云雀学长已经死掉的错觉……
　　终于挣脱了肩膀的束缚，纲吉吐了口气，纳闷的想。
　　
　　不过他这么想倒是什么问题，只是对象搞错了而已。
　　两公里外的预定仓库中，黑发男人步伐缓慢而优雅的走在将唯一的入口以及出口死死堵住的由火焰组成的钢管上，俯视着下方众多穿着黑白制服的密鲁菲奥雷部队，低声道：“正因为弱小，所以群聚……”
　　身旁漂浮着的云属性刺猬低低叫了一声，以表赞同。
　　男人俊美的脸上绽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在“呼”的一声燃起的火焰映衬下更显诡异，“囊中之鼠，统统咬杀！”
　　
　　※※※
　　“确认地面监视器传输信号，路线安全，现在马上打开F闸门！十代目，请沿着312路线直接潜入敌方基地！”
　　根据强尼二的指示，他们一路按照提示前进。碧洋琪和风太带来的重要情报显示密鲁菲奥雷的日本支部基地正是在不远处地下购物商场的下方——同样是地下基地！
　　擅长隐匿行踪的拉尔？米尔奇带领，后方由了平殿后，一路直接抵达地下停车场。
　　
　　纲吉一开始并不赞同拉尔参加此次行动，第一是考虑到身体因素，即使拉尔是不完整的彩虹之子，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非七的三次放射线的侵蚀，这对她的身体有很大伤害；第二则是她的身份——上任门外顾问成员，并且是因为接到十代首领的父亲，有人自愿接替职务后立刻毫不留恋的撒手不干的上任门外顾问，泽田家光的消息后赶到日本的，这则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