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是蛤蜊,是彭格列-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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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思一转，马上锁定了准备询问的人。
　　
　　听到他的理由，云雀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
　　确实，他爱泽田纲吉，并且这和对并盛的爱是完全不同性质的。几年前他就已经完全分辨出来这两种感情，对并盛的爱是因为云雀会保护所有从属于他的东西，可是泽田纲吉不同，他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不愿属于任何人的自由意志，那么云雀就将他定位在这之外。
　　从某个方面来说，云雀恭弥的爱有一种野兽捕猎的味道，但是他的猎物展现出了不逊于他的力量，那么就并驾齐驱吧。——追逐，推到，反抗，压迫……
　　但也有一部分的放纵。
　　
　　“批准。”
　　
　　黑发少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扔出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开。
　　——他还不够强，他还要变得更强。
　　
　　纲吉弯起嘴角，看着少年的背影，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
　　他忽然想起了里包恩说过的话。
　　——浮云，是最接近大空的存在。
　　
　　尽管总是相背而驰，却从未远离对方。
　　
　　纲吉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挑，走在清晨宁静的小路上，他轻轻笑出声。
　　不过，接下来可是要办重要的事啊……
　　
　　在路过自家门口的时候，纲吉远远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轻巧的从高处跳下，落在院墙上，黑发小婴儿挑眉。
　　“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褐发少年耸肩，“我也想在教室里睡觉。”然后他褪下懒散不羁的笑容，皱起的眉和眼睛里深沉难测的光芒让少年青涩的外表镀上了一层刀刃般的寒芒，与外貌不相符的的气质展现出一种矛盾而令人惊诧的美感。
　　里包恩看他的样子也收起了想要一脚踢过去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
　　
　　纲吉勾唇微微一笑，然后全盘托出云雀穿越而来告诉他的所有相关事情。
　　对于里包恩他一直有一种在黑手党人眼里相当诡异的信任，但是他也知道，里包恩在他身上一无所图，嗯……或许有？
　　想到某个暧昧方向的少年连忙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他果然被云雀的事搞得没有正常判断力了。
　　
　　幸好里包恩暂时没有余力来察觉他的内心想法。
　　托着下巴的黑发婴儿思忖了一下，问：“你心里已经有决策了吧？”
　　
　　里包恩了然的口气让纲吉忍不住微笑，有个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很不错。他点点头，“是的。”
　　看了他半晌，直到把纲吉看得浑身发毛，差点维持不住笑容，里包恩才诡秘的笑了，“既然如此，就把这个当做你出师考试吧，蠢纲！”
　　“诶！？”
　　褐发少年惊诧的模样让小婴儿心情大好，这表示他的学生还是不愿离开他的，但是里包恩不同，他们维持着师生关系虽然有一种禁断的美，但是多年后这层关系却是最难打破的。
　　难道他到时候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长成美青年然后拒绝他接受其他的狼崽子？毕竟他曾经偶然发现，泽田纲吉居然是个对伦理之流相当保守的人。而且他们还真的是乱？伦……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里包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段关系了，值得高兴的事，十年后的泽田纲吉曾经说过他是他的门外顾问。
　　——更何况，对于自己的魅力，里包恩还是很有信心的。
　　
　　目送褐发少年离去的身影，里包恩露出狡猾的笑容，然后转身跳上窗台，继续自己悠闲的晨间咖啡时光。
　　嘛，接下来的，就是静观其变了~
　　
　　※※※
　　门铃声叮咚响起，房间里的萱草色发少年全身僵直的坐在沙发上，镜片后的双眼惊恐地看着不断发出声响的门。
　　——他知道那是谁，但是此刻却陷入了开与不开的矛盾当中。
　　
　　不疾不徐的叮咚声似乎响在心底，入江正一心虚的笑笑，没准外边那尊大神以为家里没人就会回去了。
　　他到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
　　
　　但他确实小看了来人的能力。
　　
　　清脆的叮咚声在连续响了一段时间后戛然而止，入江正庆幸着放松了身体，门外传来了十分熟悉的声音。
　　“哎呀哎呀~小正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还在怪我没有把哥拉？莫斯卡送给你吗？可你要知道啊，一堆废铜烂铁是没什么价值的说~而且我也曾经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呢。”所谓的代价就是被信任的人用自己制造的束具锁在床上事后还被人嘲笑……
　　
　　小正浑身一抖，哆嗦着手臂捂住胃部。
　　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些诡异的信件里“未来的自己”总是在抱怨了。站起身走到玄关处，入江正一深吸一口气，然后捂上了门把手，转动。
　　
　　门外，一脸温柔笑意的褐发少年向他挥动着白嫩的手，“小正~我就知道你在家！”语气是愉悦温和的，可是眼睛里一直在发射“算你识相”的讯号。
　　“呵……呵……”尴尬的笑了两声，将少年请进屋，入江再次“识相”的从自己的书柜里取出了厚厚的一打信件。
　　——不仅仅是书信，还包含了一些需要用火焰打开的密件。
　　
　　递给笑意盈盈的褐发少年，小正不在然的咳嗽一声，“这是所有的资料。”随后坐到对面安静不语。
　　
　　而认真浏览的纲吉也没有注意到对面萱草发色的少年镜片神秘的反光。
　　
　　半晌，入江看纲吉似乎已经读完了，神色还有些复杂。他不着痕迹的接过沉思的少年手中的资料，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准备怎么办？”
　　“嘛……”纲吉双臂支在膝盖上手指搭成塔状，微微露出笑意，“很有趣，不过需要一个和这个有趣状况相配的计划……那么……”
　　
　　可惜，刚刚找到感兴趣事物的少年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一枚粉红色的炮弹在他脚边砰然炸开。
　　“小正！”他惊讶的看着入江。
　　而萱草发色的少年回以一个文质彬彬的笑容，“未来的我认为，这是这么多年来对于你和白兰的压迫最好的回礼。”
　　——十几年的朋友，入江正一当然知道，自从指环战后，泽田纲吉对于任何超出自己计划的意外状况都会进行深思熟虑。
　　他不想他所在乎的人受到伤害，而入江的报复却也更像个玩笑。
　　
　　不过，十年后的我自己，难道你被欺压的连反抗都如此娇弱了吗？
　　微笑的看着褐发少年消失，入江摇摇头，将资料全部烧毁后，带上必备用品走出家门。
　　“呐，现在应该让谁穿越呢~？”
　　
　　微风传来少年的低声自语，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
　　经过空间挤压而显得昏沉紧绷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分辨现在的处境，纲吉深呼吸几次，淡雅的花香味扑面而来，沁入心脾，然后他伸手推开了面前黑色的木板状物体。
　　瞬间，光明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森林，又见森林。褐发少年郁闷的捂脸。
　　——两次穿越全部深陷森林的窘境让漆黑沉重的棺材也不那么能引起少年的注意了。
　　
　　不如说醒来不在棺材里会让他比较抽搐，毕竟早知道自己死讯了。
　　
　　对于小正孩子气的报复叹了口气，纲吉坐起身，手底下撑着的白色花瓣承受不住重力碾压渗出汁液，粘在手上，搓弄两下，纲吉感到了一种无言的悲哀。
　　是谁，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将他的尸体放入着充满了白色花朵的棺木之中呢？
　　
　　静谧的森林里连鸟叫声也没有几声，这也就显得其他声音更加的明显，更何况来人并没有掩饰掉鞋子踩在叶子上的声音。
　　
　　纲吉抬起头看着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影。
　　四处乱翘的白色发丝，样式奇特的白色制服，左眼角下紫罗兰色的倒爪形……这是一个可以让人记忆深刻的男人，而纲吉也拥有过人的记忆力。
　　“是你。”纲吉眯起眼睛，“时空的旅者。”
　　
　　“嗯哼~？”白发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眉眼弯弯的人畜无害，“我等你很久了哟~纲吉君？~”
　　
　　然后寂静的林间响起了咀嚼棉花糖的细微声音。
　　

　　　　　　　　　　　　　　　　　　计划有变
　　“好久不见，白兰。”纲吉笑着站起身，从棺材里走出来，看着白发男人眉眼弯弯的笑脸意味深长的说道，“白兰？杰索……”
　　被念出全名的男人一边塞着棉花糖，一边弯起嘴角，“我很想你呢，纲吉君~”
　　
　　纲吉甚至闻到了淡淡的甜腻香味。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纲吉眯起眼睛，上次见面还是在和XANXUS争夺彭格列指环的时候，修炼死气之炎的闲暇，在并盛街头的一次还算友好的咖啡馆午后时光。
　　那时候，这个叫做白兰的男人带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气息漫不经心的走在阳光下，然后再看到他的那一刻，紫罗兰色的眼睛涌上了满满的他不熟悉情绪。
　　——依稀是茫然、欣喜……和疼痛。
　　
　　泽田纲吉一向不善于分析观察对方过于复杂的情绪，可是那一次，他却清楚的分辨出了男人夹杂着疼痛的喜悦。
　　他被挑起了兴趣。
　　
　　异于常人的眸色和瞳色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天生要沐浴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更何况除了外表以外，那种不容忽视的气势和举止。
　　——所以直到后来，里包恩说，首领其中的两种就如同白兰？杰索和泽田纲吉。
　　一个是高调华丽的肆无忌惮却掩藏着深深的野心和欲望。
　　一个是优雅沉静的蓄势待发将于刀光剑影中杀人于无形。
　　
　　雄狮与猎豹。
　　泽田纲吉与白兰？杰索的争斗无论是基于什么样的出发点，结局都是不言而喻的。
　　
　　纲吉还记得那时候的白兰根本不像一个误入空间的路人，没有丝毫掩饰认识他的行为，让他深感有趣。无缘无故的搭讪，挑起他兴趣的邀请……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白兰在做主导，但是纲吉能够感觉到，这个人是认识他的，了解他的性格才会做出这种举动。
　　——他知道他不会拒绝。
　　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焦躁的情绪，他忍不住出言调侃，接收到的无奈中带点宠溺的目光却开始让他不知所措。
　　陌生的感觉扰乱了思绪，匆匆的道别，他没想过再遇到的可能性。毕竟认识是认识，但是不一定会是这个空间的自己，有无数的“如果”就有无数的未来，这才是一切空间的准则。
　　
　　出乎意料的见面，白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的多。
　　纲吉干脆利落的白兰下了定义。
　　一个有趣的人。
　　
　　“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除却火焰密封的资料上的白纸黑字似乎还在眼前浮现，“敌方家族密鲁菲奥雷的首领，白兰。”
　　“呀嘞呀嘞~”一言道破身份并没有让白兰动容，“小正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本来还想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呢~”
　　男人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略带哀怨的语气让纲吉差点笑出声，而他也确实勾起嘴角，微笑：“你与‘我’的确是朋友，虽然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并不是同盟家族。”注视着男人不变的笑容，纲吉继续说道：“不过那是在你杀死‘我’之前。”
　　
　　“哎呀~”白兰眨眨眼睛，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神色，“我怎么会舍得杀掉最爱的纲吉君呢？除了棉花糖，我最喜欢的就是纲吉君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和食物相提并论，纲吉嘴角一抽，诧异地看了一眼故作委屈的高大男人，然后随意的坐在草地上，他们现在也不是家族谈判，他用不着做那些虚有其表的礼仪。
　　“也许吧。”褐发少年不予置否的淡淡陈述，“白兰先生一向如此果断吗？”伸手做了一个枪的手势，“一枪毙命。”
　　
　　“嗯~？”白兰走到纲吉身边，和他并排坐下，笑道：“的确，我记得纲吉君一向最欣赏我这一点呢。”
　　他现在还记得初次见面时，褐发青年赞赏的目光和轻浅的微笑。
　　——那个时候，上任杰索家族首领的尸体在他的脚边还散发着微微的余热。
　　
　　听到他的话，纲吉轻笑一声，看着身侧高大男人的眼睛，“我想我懂了。”
　　白兰呵呵一笑，“真不愧是纲吉君~”
　　
　　——密封资料上用密码记录的特殊文字他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白兰？杰索，合作者，不可杀』
　　
　　※※※
　　百无聊懒的躺在棺材里，褐发少年吃着从白兰身上抢下来的棉花糖，从密林的缝隙仰望天空。
　　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被切割成的一块一块暖色光芒并不十分刺眼。注视的久了，眼中除了那一片白色的光芒似乎一切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