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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雀栖梧枝-第43章

小说: 雀栖梧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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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杜太太又是一声叹息,这或者才是她的真心话,为了子女们的婚事,怎么都要瞒住。雀儿抬起头,眼里有坚毅之色:“娘,你说的我都懂,只是节流不成,必然就要开源,二叔现是尚书女婿,无论如何,旁人都会卖几分面子,再纳一个监生,到时一样可以下场,倒省得二叔现在心不在书本上。”

杜太太没料到雀儿的回应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眉轻轻的皱了起来,雀儿看见她的唇又要抿起来,急忙开口道:“娘,并不是做媳妇的没有为二婶想,只是二叔现在还年轻,若真是经商不成,收了心回来拿起书本,到时下场岂不更稳妥些。”

杜太太还是没有说话,雀儿心里更着急,但面上还是沉着:“娘,监生去做生意的尽多,况且还有掌柜伙计,二叔只是出面料理一下,并不是要和人论短长的。”杜太太用手撑了撑头:“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雀儿听出婆婆话里的疲惫,起身行礼退下,出门之前回头看了眼杜太太,她半闭着眼,浑身都是疲惫。雀儿轻叹一口气,婆婆想的,自然还是要节流为上,可是这架子搭在那里,没有银子,这里子是怎么都填不满的。

在外面等着的小冬一见雀儿出来,忙笑着迎上前:“今日太太想是精神好些,和奶奶说了有两三顿饭工夫呢。”

雀儿只一笑,一行人往前面来,刚走出几步,就遇到一从人,见到雀儿过来,她们忙避让在路边。雀儿瞧着领头的是楚四家的,她身后还跟着抱着襁褓的奶娘,笑着道:“这是带着哥儿去给太太请安?”

楚四家的答了声是,雀儿示意把孩子抱过来给自己瞧瞧,楚四家的忙帮一把手,雀儿瞧着在襁褓里睡的香甜的侄子,再瞧着伺候他的两个奶娘,其实杜棣真从商的话,对他们也要好些。

夸了孩子几句,雀儿依旧往前走,小冬等二房的人影子都看不见才撅着嘴道:“二奶奶虽说撵走了刘妈妈,可是还有几个不识眼色的,见二奶奶得了个哥儿,背后说我们呢。”

雀儿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嘴撅的老高,用手掐她脸一下:“你啊,成日家只听那些事,这谁人不挨说,当年太太当家时候,还不是有几个人在背后嘀咕的,太太只做个不知,你今日又说这些。”

小冬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人家只是见吴妈这么威风,偏生咱们还要这样。”说着小冬抬头看了一眼雀儿:“再说,伺候的奶奶您,自然要为奶奶着想。”

雀儿绷不出笑了:“照这么说,我还得赏你?”小冬虚扶她一下:“奶奶要赏自然是好的,可是现在……”雀儿脸上的笑慢慢敛去,吴妈现在的威风,只怕也是当年的收敛换回来的。

见雀儿回来,守在门边的青宁立即迎上前:“大奶奶,大姑娘二姑娘来了,现在房里呢。”话音刚落,雀儿已经听到杜桦和杜琬说话的声音,掀起帘子进去。

杜桦和杜杉站在屋里,看着对面的杜琬,杜琬被放在地上,一步步的向前挪,听到雀儿进来,她停下步子,转头看向雀儿,裂开嘴笑一笑,不往面前等着的杜桦那边走,侧过身子,打算转身往雀儿这边走。

雀儿本想上前的脚停在门口,杜杉有些着急,哎呀一声已经出口,杜桦忙扯住她,咬住下唇看杜琬怎么做。杜琬还没学会转身,虽然半边身子侧过来,但是腿没有跟上,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扑通一声跌了下去。

杜琬瘪瘪小嘴,准备哭出来,奶娘已经上前一步要把她抱起,雀儿挥手止住她:“看看她能自己站起来吗?”杜琬见没人理,小嘴撅了起来,爬了两下,还是没爬起来,杜杉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有些埋怨的道:“姐儿才多大,大嫂就想要她自己站起来,总要慢慢来。”

杜琬虽是个孩子,还是听得明白的,双手搂住杜杉的脖子开始抽泣,雀儿从杜杉手里接过她,点点她的鼻子:“得,还和二姑姑撒娇,这地上铺了毡子,况且你穿的厚,跌下去也伤不到哪里。”

杜琬靠在娘怀里,一脸乖乖的模样,姑嫂们又逗她玩了一会,杜杉就告辞回去,奶娘也抱着杜琬下去,雀儿这才笑着对杜桦道:“小姑定是有事,不然不会这样。”

杜桦伸手抓住雀儿的手:“大嫂,二哥真要弃学经商?”这事真的不小,雀儿点一点头,杜桦有些急了:“大嫂,一定要让大哥劝说二哥息了这个念头,不然二嫂那里……”

雀儿眉一挑,朱愫那里怎么了?杜桦面上顿时飞上一片红霞,用手扯着帕子低头道:“二嫂的出身,嫁到杜家本就是下嫁了,自然是盼着二哥读书成名的。”

雀儿叹了一声,差点就想对杜桦说,这读书也是要银子的,况且杜棣志不在此,可是说出这话,朱愫心里的想法就不去想了,只怕连杜桦都会对自己有些什么旁的想法。

许久之后雀儿才拍一拍杜桦的肩:“这事,轮不到我们做主,况且人一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念头,想旁的做什么?”杜桦有些疑惑,雀儿看着她:“小姑,人这一世,什么事都没有十全十美,气齐全全的,有时候,为了主要的,就要舍弃些别的。”

杜桦眼里的疑惑渐渐变成怒气,她猛然站起:“大嫂说这话,是不是觉得二哥弃学是对的?可是大嫂,杜家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大嫂为何不让大哥弃学呢?”

雀儿没料到到自己这话会引起杜桦这么大的怒气,也站了起来,用手搭住她的肩:“小姑何出此言?难道不晓得,若你大哥要弃学,我自然也会应了,难道小姑以为,我这样做,是为的你大哥而不是为的杜家?”

说着雀儿觉得心口有些疼痛,用手捂住胸口,眼还是看着杜桦:“小姑自然是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可是小姑可曾听说过另一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杜桦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是她自幼时,学的都是男子家该读书博得功名,为父母妻子争气,旁的都是下乘,此时听到雀儿那后一句,又想起这些日子随着雀儿理家,那种种襟肘不便之处,全从银子身上来。

方才的那股理直气壮顿时飞到了天外,慢慢坐了下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雀儿觉得心口的疼痛减轻一些,并没坐下,只是抚住她的肩道:“况且朝廷有纳监之例,花银子给二叔纳个监生,到时他经商不成,自可重新拿起书本下场,两不耽误,再说我们这样人家,说的是做生意,不过大方向不错就是了,那些细事自然有掌柜的。”

杜桦听了这话,心又安定一些,只是朱愫那里,杜桦轻轻摇头,朱愫面上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可是背地里,说不定也会饮泣。

雀儿也想到了这层,看着外面,今日阳光正好,照进屋里显得到处都是亮堂的,可是再撑下去,只怕连这表面的体面都没有了,难啊,有得必然就要有舍。

朱愫儿子的满月酒虽只有一天,但办的很是热闹,来的客人也多。自从杜太太静养之后就难得露面,这日也打扮了出来坐席。

堂客们自然要问候她几句,夸赞她脸色比原先要好,又夸几句雀儿管家管的井井有条,称杜太太好福气。

你一言我一语,席上十分热闹,雀儿瞧着坐在杜太太身边一直带着浅浅笑意的朱愫,她今日穿着一新,头上戴的首饰上光镶的宝石就所费不赀,礼仪体态,没有半点可挑之处。

雀儿正在打量,旁边已有人对她笑道:“大奶奶,二奶奶生了杜家长孙,只怕杜太太更望着长子的孙子了。”雀儿回头一瞧,一时也不知是姓张姓李,还没说话,旁边坐着的另一位太太已经笑了:“这谁生的孙子不是孙子?杜太太难得还会因为是次子生了长孙而怪大奶奶吗?”

雀儿见这人为自己解围,见她有几分厮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她是谁,先头说话那位已经笑了:“果然朱太太是为亲戚出面来的,你家的喜酒不就在下月初六?”

心病

朱太太,原来是凤儿的婆婆,雀儿不由细细打量起来,她年纪比杜太太要大一些,瞧起来快到六十了,头发已有一半白了,脸上的皱纹也要明显许多,一双眼却很清亮。

见雀儿瞧着自己,朱四太太笑道:“大奶奶可是要仔细瞧了,怕我是什么恶婆婆?你可放心,我家虽穷了些,也不是那种不把媳妇当人的人家。”雀儿见她虽穿着富贵,一双手却骨节粗大,想来当年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听她说话直接,并不似旁人一样绕弯子,雀儿心里更添一分安定,这肯把话说出来总好过一直把话藏在心里要人去猜。想到这,雀儿看了眼上座的婆婆,举止永远都不可挑剔,永远都不会口出恶言,但也永远不会把心里的话告诉你,而是要你去猜。

雀儿的眉微微皱了下,婆婆昨天话里的意思,雀儿是能听的出来的,可是要这样撑,撑到他们兄弟俩读书成名,雀儿自问不能像婆婆一样做到。

旁边已经传来笑声:“朱太太这话说的是,去年大奶奶生的大姐儿,都摆了两日戏酒,今年得的哥儿,不过就是一日的戏酒,想来杜太太心里,是更疼姐儿,不疼哥儿。”这说的声音有些尖利,这厅并不算大,那戏台离的又远了些,这厅里的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坐在主位上的杜太太已经皱眉,朱愫的脸色变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雀儿皱眉顺着说话的人瞧去,这人说完话已经端起杯酒来,笑着道:“瞧我这多了两口酒,就胡说起来,谁不知道杜太太为人做事最为公道,况且现下谁不知道,杜家是大奶奶当家理事。”

这话已经指明了是雀儿刻薄,才只备一日戏酒,雀儿的手紧紧握住杯子,忍住冲口而出的质问。席上旁人的谈笑都停了下来,齐齐望向雀儿这里,雀儿知道此时更不能让人看低了去,笑着对身后的丫鬟道:“今日的酒不错,想是有人喝醉了,你们吩咐厨下,做酸笋鸡皮汤来备着。”

说完雀儿笑着道:“虽只是一日戏酒,但今年的酒还好,戏也不错,诸位可要多喝几杯。”说着那杯子已高高举起,她如此,自然就有人回应,众人重又开始谈笑。

转眼又是宾主尽欢,雀儿瞧着朱愫,头有些隐隐的疼起来,虽说朱愫出于教养,面上什么都没露出来,可是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此时雀儿倒有些觉得杜二太太虽然说的话很不中听,总算有什么说什么,而无需这样猜来猜去。

雀儿又在席上敬一巡酒,见众人的酒也差不多了,吩咐丫鬟把那些残羹撤下,上了方才做的酸笋鸡皮汤每人痛饮了一碗。这才重新上了茶水点心,谈笑着看戏。

雀儿这才回到杜太太她们所在那桌,杜太太对雀儿点一点头:“大奶奶,辛苦你了。”朱愫也点头道:“大嫂处事,确是滴水不漏。”说着端起酒杯:“我该敬大嫂这杯,连日辛苦你了。”

雀儿此时也无心去想朱愫这话是什么意思,接过酒一口饮尽,旁边的朱四太太已经笑了:“杜太太,旁的不说,你这两个媳妇,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互敬互爱,全无一丝嫌隙。”杜太太一笑:“客气了。”

席上的人都在谈笑,有人已经笑着对朱太太道:“朱太太,你家下月娶新妇,娶得是什么样的姑娘,怎么大家都不晓得?”

这话虽是这人问的,却是席上人人都想知道的,朱家虽说是续娶,但前妻无子,房里又没有姬妾,朱爷是独子,这嫁过去上面不过就是个婆婆没有妯娌,这样人家,对有些因各种事耽误而没定亲的闺中女子来说,是上好的人家。

除了宁家曾遣人说亲之外,旁的张家,王家,楚家这些,也曾隐隐绰绰露出过这个意思,谁知竟被凤儿这个被宁家休弃的人拔得头筹,这传出去,人人都在背后猜测,故此这话一问出来,似乎连戏台上的锣鼓都停下来。

朱四太太早年家计艰难,在乡间也是一把好手,虽说朱家发迹也有那么二十来年,但性格可没有什么改的,把杯子里的茶一口喝干,对着说话那人道:“我家新媳妇,确是被宁家所出的,但谁都知道宁家是什么样的人,把嫡亲的妹妹送去给人做妾,对外还遮人耳目说是她死了,父丧期间就和旁人勾勾搭搭,被人抓了奸,这才出了妻,偏生这孩子命苦,被婆家休了,娘家吞了她的嫁妆银子把她扫地出门,若不是她妹妹收留,不知要葬到什么地方去。”

这话一出口,席上有几个人的脸红了起来,雀儿细一瞧,那几个是张家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朱四太太说这话,自然也是刺到她们,不由低头一笑,只怕她们从小长到大,也没被人这样当面说过。

杜太太眼里也露出笑意,不过这做主人的还是要出面维持一下,把手伸到朱四太太跟前:“亲家太太,你得了好媳妇,自然是喜事,那些事就算了罢。”朱四太太笑着道:“亲家太太做事果然公平。”说着眼就往席上众人一扫:“只是我今日在这里撂下一句话,我家娶媳妇,是三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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