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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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文君华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心里开始渐渐地思索起自己今后的生活来。
这段日子,苏文氏跟自己说了不少萧家那边的情况。
萧家没有太爷太奶奶,现当家作主的是萧家的主母,萧王氏,萧旁的母亲。而萧旁的父亲,萧定贤,从来只管生意上的大事,并不过问内院儿的琐事。从而这也奠定了萧王氏那说一不二的强悍地位。
萧王氏出身大家,父亲叔伯一类的,还袭了官位,故而萧王氏此人极重规矩礼仪。尽管洛城那边离京都极远,民风奔放,百姓生活随意,但是在萧家大宅里,却是人人谨小慎微,规矩礼仪一日不可废。
不过苏文氏强调了,萧王氏这人虽然为人严肃,但心肠不坏。顶多也就是挑剔了些,刻板了些,却绝不会做那等下三滥的苟且之事。因出身名门,故而心思想法一类,也还算周正。
这也是文君华略微心安的地方,倘若自己遇上的是一个心肠歹毒,小人心思如同文李氏那般的婆婆,那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萧王氏为萧定贤育有一儿一女,正是萧旁与他的妹妹萧岚。这二人是龙凤胎,据说二小姐萧岚,只比萧旁迟了一刻钟出世。
萧旁此人,苏文氏只说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倒是这个萧岚,苏文氏说了许多搞笑无奈的趣事。
据说萧岚五岁的时候,有一个云游道士来萧家为她批命,那道士十分郑重地告诉萧家的长辈,声称此女不过二十五岁,千万别出嫁。轻则守寡一生,重则会有血光之灾,并殃及身边之人。
萧王氏当时吓坏了,二十五岁才嫁人,那不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于是萧家上下都对那个道士的话将信将疑的。
直到萧岚十六岁那年,与之有婚约的那家少爷忽然暴病身亡了。婚约适时取消,却惹得萧家上下好一阵忧烦。
从此之后,萧岚的性子有了极大的改变。由一个软弱的闺中女子,渐渐地变为了一个英姿勃发,身怀武艺的侠女!
萧王氏为此没少跟萧岚说教过,时下男子多爱弱柳扶风那般的纤纤女子,而萧岚却喜爱武艺,时常上蹿下跳的,这没少让萧王氏头疼心烦。
今年的萧岚已经二十二了,同她一样年龄的萧旁,都已经娶妻纳妾了。可她的婚事,却还是一日拖向一日,年纪的逐渐增长,使得她离婚姻的道路越来越远。萧王氏急,萧家上下都急,可这位萧二小姐却是最不着急的一个。
萧家的子嗣除了这两位之外,还有一个庶出的儿子,名为萧执的,是萧家的三少爷,生他的姨娘早在十几年前就病亡了。这个刚满二十岁的萧家三少,日子过得十分散漫,虽然也帮着家里打理些生意上的事,但那性子却是极慵懒的。
苏文氏提醒文君华要注意提防的,不是这位庶出的三少,却是他屋里的那位三少夫人齐氏。
这齐氏的娘家有点底子,不过跟文家相比,却还是差了许多。
齐氏是一年前进门的,虽然辈分比文君华低,但是年龄上却比文君华长上两岁。
她进萧家的这一年来,已经开始帮衬着萧王氏打理府上的事务了,也因此深得萧王氏的心。
这是于文君华极其不利的地方,按理说,她是萧家的大少夫人,将来这主母之权终是会落到她的身上。可是,因守了三年的孝,拖了那么久才进萧家的门,让那些旁人给抢了先机。加之先前萧家对文君华名声的误会,导致萧王氏此刻兴许不喜文君华也说不定。
这主母之权要落到文君华的身上,也许还有一段路要走。
再看萧旁的房里,时至今日,已有两房妾室。一个是先前老爷赏赐的通房丫头刘氏,现已被抬为了妾室。一个是外面纳的姚氏,家底略微清寒。那个姚氏性子怯懦些,据说在前年忽然得病死了,死的时候才发现她已有两个月大的身子。虽说是病故,但是个中因由,却还是由各人猜想。
那之后,萧旁竟也安分,没再纳妾。虽然萧王氏催过几回,但也不见动静。
所以,现在萧旁的房里,只有刘氏这一房妾室,并无其他。
苏文氏暗中派人细细地打听过刘氏这人,道她是原来老爷跟前伺候的一等丫鬟,唤明玉的。性子极其娇柔,很是会看人脸色,并且能言善道极懂得讨好人。这几年来,萧旁院里的丫鬟婆子们早被她用手段收服了,个个都道她识本分,知自己是丫鬟出身,也从不逾矩。
相比之齐氏,文君华觉得眼下这个颇有心计的刘氏比较棘手些。
想要在萧家站稳脚跟,须得先收服自个儿院子里的人,倘若给了机会予刘氏一类,自己日后的生活也许就会变得凌乱不堪。
第二卷 萧门纷争
第七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嘭——”
“请新郎上前踢轿门,从此琴瑟和谐,吉祥如意!”
马车抵达洛城的时候,换成了原先的八人抬花轿。文君华听着外边的动静与气氛,判断现在应是在夜晚时分。
此时的洛城上空,早已嘭嘭地响起了烟火声,各色绚彩多姿的烟火相继冲上九霄,只为迎接今日的新妇进门。
花轿的门边此时被“笃笃”地踢了三下,没多久,轿帘就被喜娘笑嘻嘻地掀开了。文君华被喜娘小心翼翼地搀了出来,尔后喜娘递给了文君华一个大红色的绸缎喜结,另一边连着萧旁。
“嘭嘭嘭——”
出了花轿的文君华,将那震耳欲聋的烟火声听得更为清晰了些,三天三夜的车马行程,令她的身子颇为疲乏。这厢喜娘搀着自己,她几乎是倚靠在喜娘的身上行路的。
幸好盖着红盖头,倒令文君华一下子不用直面眼下这群看热闹的宾客。听那杂乱的声响,她知此刻在场的宾客甚为繁多。
隐隐感觉到有不少的轻小物体朝着自己这边砸来,喜娘恐文君华慌乱,便小声地附在文君华的耳边笑道:“这是些花生干果类的吉祥物,喻意着早生贵子,吉祥如意。他们这么做,是祝福着你们呢。”
又听见有人喊了声:“添丁喽!”
随后“稀里哗啦”的一阵清脆响声落地,立马有许多顽皮的小孩儿蹲下身子去捡那落得满地的小铜钱。
文君华拉着那根绵绵无力的喜带,若不是透过下边儿的视线,看见了萧旁脚上穿的一双靴子,文君华还真要以为只是自己一个人抓住了那根喜带。
被搀扶着跨过了火盆,这进门礼就算是完成了。
随后她又上了花轿,被一路抬至前厅,下轿前照旧被踢了轿门,之后才开始进行这场婚礼的最后一项,也是最为重要的礼节——
拜堂。
一拜天地,从此生活尽如意。
二拜高堂,日后和谐敬双翁。
夫妻对拜,新人恩爱世无双。
当文君华被搀扶着起身时,听见媒人喊了“礼成”二字之后,一颗心早已狂乱地跳动了起来。
这里是日后自己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自己的丈夫。众人喜滋滋的嬉笑声,贺喜声,这些都这么地真实。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刻寻求到了真实感。
宅院儿外的烟火声依旧振声连天,文君华这厢,却已经被徐徐地送进了早已布置好的新房里。
新房这边很大,文君华步行了很久才来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里。
端坐在温软的床前,文君华顺着盖头下边的视线看去,触目所及之处,皆是大红之色。那些物事上,还隐隐泛着亮堂的烛光。
新房内静静的,门外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致使新房显得更为安静。
文君华的十指交错,相绞在一处,思及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心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这段日子,苏文氏也给她灌输了一些新房秘事,此时此刻,文君华只要稍稍想起,一张小脸就红得好似天边的薄霞一般,润的可以滴出血来。
不过,一晚上没吃东西的她,腹中早已空空如也,阵阵袭来的饥饿感取代了脑海里浮现的旖旎画面,总算令文君华的心里好受了些。
房内丫鬟喜娘的,站了一大堆。
不过到底是萧家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儿,个个中规中矩的,举止十分得体。
文君华等的几乎昏昏欲睡,直至外边的梆子声敲过了两下,房内原本寂静的氛围,才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一股醇香的酒味儿灌着秋风钻进了新房内,文君华隐约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酒味儿随着衣裳悉索的声音也越来越临近——
早已有喜娘用那尖细的声音扬道:“请新郎拿喜秤挑起新娘的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文君华的心“咯噔”一声怦怦地乱跳着,虽然从江城到洛城这边的三日,自己与萧旁同住一处别院。但是碍于婚前的礼节规矩,她从未见过萧旁一面。二人赶路相处的时候,也是隔着一层红盖头的。现在,她即将见到这个男子,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随着盖头渐渐被掀起,烛光照进了文君华的眼里,她不适地眯着双眸,抬眼就瞧见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是的,时别三年,他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身姿翩翩的少年。更加深邃分明的轮廓,坚毅的双眸,结识而魅惑的喉结,强势而伟岸的身姿……这些都纷纷预示着,他已经变得成熟,是个能够担当大任的男人了。
唯一不变的是,那看向自己的,依旧冷淡的双眸。
尽管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此时此刻,文君华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小到还未进入她的心底,就已经消失不见。
也正因为这一刻的低头,她错过了萧旁眼里那一闪即逝的愕然。
他也没有想到,三年前那个飞扬跋扈,嚣张暴虐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温婉乖巧的柔雅女子。娇艳欲滴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可爱至极。如若不知道她的那些斑斑事迹,他定会再多看她几眼。
三年了,因为守孝的缘故,二人都未曾再见过面。彼此身上的巨大变化,其实都给对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请新郎新娘饮下这杯合卺酒,从此恩爱和谐,富贵双全。”喜娘笑得眉眼弯弯,双手呈上两杯散着诱人清香的酒水。
萧旁面无表情地拿了,等着文君华去拿另一杯。
文君华心里十分厌恶萧旁每次面对自己的表情,但是碍于这是礼节,只好暂且忍了,拿起了那杯酒来。二人杯斛交错,身姿靠近,借着盈盈的喜烛光芒,饮下了这杯喻意一生的美酒。
但是各人的心思,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嗳,新人礼成,最后喝下这碗莲子羹,祝新娘早生贵子!”另一个喜娘呈上了莲子羹,文君华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随后喜娘撤下了所有物事,在二人的腿上绑了一个大红色的喜结。
并高声祝福道:“祝二位新人永结同心,恩恩爱爱!”
文君华的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别扭。
苏文氏可没说新婚之夜要将二人绑住的,这要是一晚上都不解开,她该怎么办啊?
所有的丫鬟婆子并着喜娘,纷纷鱼贯而出。
一时之间,喜气洋洋的新房里,重归一片平静。
文君华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起这间新房来……
红色的窗帷,红色的帐幔,红色的喜字窗花,红色的果子……就连一应家具物事上边儿,也都贴上了红色的双喜字。
新房内红得欲滴出血来,喜烛噼里啪啦地轻声响着,文君华再也不去看室内的一切,只觉得朦胧猩红得晃眼。
正踌躇着不知该做什么,她的身子却忽然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按倒在喜床上!方才被喜娘绑住的右腿此刻正隐隐地发痛起来。
床上事先撒了些干桂圆,花生,莲子,坚果等一类物什。萧旁的这一举动,让文君华的背部忽然传来一阵钝痛,惊得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得闭眼沉闷地哼了一声:“疼——”
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阵声音袭来,文君华睁眼一瞧,才知是萧旁将那些物什用手挥下了床去。
“你——”文君华的杏眼睁得老大,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放大了的五官,细腻温感的肌肤相触在一起,令文君华的脸颊立刻烫的灼人。
她闭上了双眼,笨拙地任由萧旁亲吻。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漆黑无边的视野里,文君华拼命地去联想云臻的样子,想象着,自己这是在跟云臻成亲。这个洞房花烛夜,是她与云臻的。
只有这般,才能拂去自己内心的排斥感。
温良的泪水悄声无息地滑落至嫣红色的软枕上,最后被它无声地浸没。身上的那人并未发觉这一切,只跟她一样,紧闭着双眼,似是完成任务般地做着眼下的动作……
粗笨的呼吸声犹若石头一般咚咚地撞进文君华的心里,她沉浸在一片无声的氛围之中,陷入了这个充满暧昧的红色夜晚。
室内春光无限,旖旎缠绵。
文君华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身上奢华而昂贵的嫁衣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紧贴着地上那套宽大而舒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