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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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是背对着那个游廊的,大家又离了一定的距离,那么从背后看的话,倒真像是自己跟文静媛有了纷争,最后未果,她只得生气将文静媛给推进了冰湖里!
文静媛带来的两个丫鬟都吓傻了,哆哆嗦嗦的哭着喊着正在湖水里挣扎的文静媛!倒是文君华身边的白露和春分得体些,赶紧地去附近叫人过来了!
不多时,文静媛便被几个强壮的婆子给拉着拖着救上来了,由于冬日里的湖水太过于冰冷,文静媛早已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看着浑身湿透,柔弱如风的文静媛,文君华心里冷笑一声,只不知她的昏迷是真晕还是装出来的!真没想到,她竟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大小姐,我们小姐已经处处忍让了!还请您放过我们小姐一马吧,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下子若是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可怎生是好!”雪砚忽然扑倒在地哭着给文君华求饶道。
白露瞧了瞧文君华的表情,思及文君华的性子定不屑做这等事,便冷眼睨着雪砚道:“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怎么能随意诬陷主子!”
因为这一句话,文静媛身边的另一个丫鬟也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地哆嗦道:“刚才奴婢亲眼看见大小姐推二小姐下去的!”
在场的好几个婆子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但是思及文大小姐的脾性,却又不敢多言一句。
“我就说要跟着小姐的……”雪砚火上浇油一句,春分气愤却说不上话来,明明是她们小姐打发了丫鬟在先的。
“够了。”文君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四周登时鸦雀无声。文静媛身边的两个丫鬟吃惊更甚,本以为文君华会措手不及,百口莫辩的,怎的此刻倒让她成了主事者?
嫌恶地看了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文静媛一眼,文君华转身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她的身子要紧,老爷的院子离这儿近,且先抬到那儿去瞧瞧吧。”
几个婆子先是一愣,随即便七手八脚地抬起了文静媛,跟着文君华几个一行往文伯阳的院子里走去。
第六十七章 东窗事发
“老爷,大小姐不知怎的就将二小姐推到湖里去了,奴婢们照料不周,还望老爷责罚!”才刚进文伯阳的院子,雪砚就拉着另一个丫鬟跪在了文伯阳的面前请罪,但是矛头祸端却句句直指文君华!
也许是情况过于紧急,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文伯阳早已气红了眼,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却依旧遏制不住那微微地颤抖。一双手紧握成拳,甚至可以听见轻微的骨节错位声。
文君华看着文伯阳的表情,心里既是心疼又是安心,心想这文静媛挑在今天这样的时间演这出戏,可真是选错了日子。
“爹爹,不是我。”文君华缓步移至文伯阳的跟前,伸手抚上了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文君华讶然,担心文伯阳的身体之余,有些游移自己请刘婆子过来到底是对是错?
“我知道。”文伯阳的声音沙哑无力,他看了看自己跟前坦然的女儿,再看看被婆子们抬至软榻上,娇柔软弱的文静媛,两相比较之下,文伯阳忽然大喝一声:
“好啊,胆子真大,一个个都骗到我头上来了!”
在场的丫鬟婆子们以为文伯阳这是在为落水一事发怒,便纷纷跪在地上埋首沉默着!
“去,把二夫人叫来。”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会儿,文伯阳便吩咐白露道。白露不敢推辞,起身便出门去了。
文静媛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这厢见文伯阳大怒,又听闻他叫人去请了文李氏来,便以为文伯阳是信了此事,要请文李氏一同前来为自己主持公道。
当下,她忽然“幽幽转醒”,有气无力地道了声:“爹爹,不关大姐的事,是女儿自己不小心……”
“小姐,您还要委曲求全到什么时候?!”雪砚忽然站起来走到文静媛的跟前,“奴婢再也看不下去了,今天就冒死将一切都说出来!”
“雪砚……”文静媛作势喝止雪砚。
雪砚却更加壮起了胆子来对着文伯阳说道:“自从大小姐知道萧公子稍有倾心于二小姐之后,便愈发妒忌二小姐了。可是,苍天作证,那是萧公子个人一厢情愿的事儿,与咱们二小姐无关呐。”顿了一会儿,又心疼地看了看文静媛哽咽道,“二小姐多么乖巧的一个人儿,心里也时常记挂着大小姐。岂知,大小姐发起醋意来可是不得了啊,今儿竟趁着与咱们小姐争执之时,一把将她推到湖里去了!这天寒地冻的,小姐身子骨又经不住折腾,若是有个好歹,可叫二夫人怎么活……”
说完,雪砚便哭着直直地跪在了文伯阳的跟前请命道:“求老爷给二小姐一个公道!奴婢就是死了,也不足惜!”
文伯阳静静地坐在软椅上,既不说要责罚文君华,也不安慰文静媛。室内瞬时寂静一片,众人意识到情形不对之后,便觉得呼吸愈发的艰难了。
文君华只漫不经心地看了文静媛一眼,随后便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
这个眼神,令文静媛心里很不舒服,就在她准备再次进行火上浇油之时,文李氏拖着病痛的身子,在连红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文伯阳的院子里。
这一进屋,文李氏都来不及去给文伯阳请安,便一把扑在面色苍白的文静媛面前哭道:“我的儿,你受累了!”
室内的气氛渐渐地活络起来,众人的呼吸也顺畅了些。
“你们先下去。”文君华忽然起身对着那几个粗使婆子吩咐道,婆子们巴不得赶快儿离开这是非之地,现在得令,便跪了安,腿脚利索地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各位主子,和他们跟前的贴身丫鬟几人。
文李氏的悲伤稍稍回笼,便拖着病来到文伯阳的跟前,在连红的搀扶下缓缓跪下:“妾身自个儿有罪,不求老爷什么,但是媛儿毕竟年小无辜,还求老爷给媛儿一个公道,她也是您的亲骨肉啊!”这一路过来,文君华推文静媛下水的传闻早已在文府炸开!
文李氏此时此刻已是心灰意冷之人,但是她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苦受难……
“你的确有罪。”文伯阳忽然起身,蹲在文李氏的面前,伸手用力捏住文李氏的下巴,逼迫她昂起头来跟自己对视,“你所犯下的罪恶,足以让你死上十次百次不止!”
文伯阳的手缓缓下移至文李氏的脖颈处,力道大的足以捏碎文李氏的喉管!
文李氏面颊涨得红紫,双目瞪大老大,意识到不对劲之后,文李氏只得从喉咙里支支吾吾地迸发出几个字眼:“老爷……疼,放……”
周遭的人这才发现文伯阳的不对劲,稍稍回忆片刻便知,从一开始,文伯阳就没有要责怪文君华的意思,更无意追究落水一事。即便是命人请了文李氏过来,也似乎不是为了这事!
“爹爹,你放开阿娘,阿娘还生着病,你这么掐她,会出人命的!”文静媛忽然尖声惊叫起来,并且自行下了软榻,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文伯阳的跟前!
“你不是被推进湖里,受惊过度么?怎么此时还有力气走路,并且大喊大叫的?”文伯阳手上的力道在慢慢减退,稍稍缓和的文李氏瞬时就落下两行泪水来。
“阿娘有什么错儿,要让爹爹如此待她……”文静媛顺势也跪了下来,哭着央着,就是丝毫不提自己落水的事,也不接文伯阳刚才的话。
文伯阳渐渐松开了自己的大手,随后猛地一推,面有嫌恶地将文李氏推到在地!
文李氏本就被掐得生疼喘不过气来,再被这么一推,身子又没放稳,嘭地一声倒地撞到了头,头昏眼花的感觉倏然袭来……
“爹爹,为什么这样对阿娘!”文静媛心有不甘地怨恨道,遂又狠狠地瞪了文君华一眼,“阿娘好歹也抚养照料了你多年,你的心竟硬如铁石,哪怕是顺道为阿娘说上一两句好话也不肯!”
“闭嘴!”文伯阳冷冷地自嘴里吐出了这么两字,声音不似方才这么大,却比方才发怒时还要来的阴冷无情,文静媛只愣愣地看着此时此刻的文伯阳,忽然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也暂时全然忘记了,刚才湖畔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今日的目的。
“爹爹,您的身子要紧。”文君华凝眉关切了一句,她是真的担心文伯阳。
文伯阳闻言,心下一软,复又满眼痛惜地看了看文君华,心道,唯有这个女儿是真心关切自己的。可他却在大意之下让她失去了母亲,也致使自己心爱的女人无端遭人陷害……
“老爷,妾身究竟做了什么,让老爷这般对妾身不满?”文李氏缓过劲儿来之后,便满脸泪水地委屈道,“这些年来,妾身通共为老爷生了三个孩儿。妾身不求什么,只求府上平安顺畅,就是对君华,妾身也是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文伯阳冷眼看着文李氏,只见她满脸凄楚,由于病重,令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我见犹怜。但是文伯阳却全然无视这些,只不惜一切地发狠道,“当然了,你对秦氏和小妍两个,果真是竭尽全力!”
忽听文伯阳提及死去的秦氏,文李氏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有些后怕起来。但是又思及文伯阳对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根本不知情,当年的那些人证物证也已被自己毁灭殆尽,文李氏的心复又平稳下来。
只楚楚动人地瘫坐在地上哭道:“就算老爷和君华对妾身有什么误会,但是妾身好歹也为老爷生儿育女,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妾身的青春年华都默默地奉献给了老爷……现在妾身说这些,并非是求老爷肯网开一面,宽恕对妾身的惩罚。妾身只是恳请老爷也关心关心君华之外的其他儿女,他们也都是老爷的骨肉啊!”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大好年华么?”文伯阳居高临下地丢下这么一句,随后冷冷道,“别忘了你那三个子女是怎么来的!”
文李氏的面色忽然由青白色瞬时转为了猪肝色,她的身子被文伯阳的话语惊的发麻,他的冷言冷情令文李氏不寒而栗,这还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么?他竟然,竟然不顾其他人在场,直接让自己这般难堪——
文静媛呆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蹲下身子去扶文李氏:“阿娘,既然爹爹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横竖都是大姐有理,算了,咱们争不过,还躲不过么?”话毕,又剜了一眼文君华,随后狠下心道,“这次就算是咱们自己倒霉吧,日后见到某些人,绕道走就是了!”
“妹妹这是说什么话?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何须你们处处避让?”文君华忽然来到文静媛的面前,随后蹲下身子贴上她的耳朵轻声讽刺道,“知道为什么,你演的没我上回好么?”
文静媛身子一颤,恼怒地看着文君华。
文君华却贴着她的耳朵继续道:“因为我说的都是真事,还有,你挑了今儿这样的日子过来闹事,可谓是找死。”
“你!”文静媛愤怒地指着文君华,却在半道说不上话来!
“觉得小妍很过分么?觉得我对你们母女俩很冷情么?”文伯阳观文静媛的神色,随后阴鸷道,“那是你们应得的,不明白么?那让我来告诉你,你那慈仁的母亲,为了自己在文府的地位,都做了哪些好事!”
终于要说了……
文君华忽觉得鼻尖一酸,随后簌簌地落下泪来。从柳雯绮到文李氏,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曾经那些因此而牺牲的人,此时此刻是否都在天上仔细地看着?
心里正渐渐地被掏空,莫名的感觉再次侵袭而来。
听着文伯阳心痛地逐字逐句娓娓道来,当年的一幕幕好似情景再现一般,活生生地浮现在室内的每个人眼前。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变再变。
文静媛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搀扶着的这个病容妇人,她实是想不到,在她出世之前,自己的母亲就已经这么阴狠毒辣了!
惶然之间,她忽然怔怔地放开了搀扶着文李氏的手。
“不!”文李氏这时才发了疯似的匍匐到文伯阳的跟前,“妾身是被冤枉的!是谁告诉老爷这些的,是不是你,你这个贱人,跟你那该死的娘一样下贱!”话毕,文李氏作势就要往文君华身上扑去!
却在下一刻被文伯阳制止,只见文伯阳用力钳制住她的手腕冷笑道:“妾身?这个自称也是你这等贱妾可以叫的?”说到这儿,话语一寒,“还有,你刚才骂小妍什么。”
“不不,老爷,妾身……不是,是婢妾,婢妾知道错了,但是无凭无据的,老爷怎能相信他人的一派胡言……”文李氏心里的恐慌一阵一阵地袭来,她本已决定安生过日子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又将当年的事情给捅了出来!如今知道这件事,并且活着的人,可就只有自己啊!
文伯阳忽然放开了文李氏,随后走到文静媛的跟前阴狠道:“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处处维护的母亲,是怎样一个毒辣阴险之人!”
“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