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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奋斗在新明朝4.8M-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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箈iong中抱负。

    反正学宫之内、文庙对面稍稍放低身段不丢人,反而可以视为虚怀若谷、尊奉士人……,

    诸生皆知李县尊虽大有才名,但并非正途读书人,品行有点放dàng不羁的名士派头。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如此谦谨有德,如此敬重他们,不禁ji动的高呼“学生定不负老父台厚望!”

    互动的很成功,李估便悄悄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除了诗词外,抄袭点别的也很有好处哪。

    他对县学的庞教谕表扬道:“江都学风不错,士风醇厚!不似我苏州,读书人尽多狂怪浮躁之徒,使人恼火而唏嘘!县学教化有方!”

    庞教谕陪笑道:“哪里哪里,方才县尊所言发人深省,尤其辰时之日四字真乃学子良言也!吾yu将此四字刻石立于明伦堂前,ji发学子向上之心,望县尊勿怪!”

    这相当于功德碑了,尤其还是立在学宫里的,放在上辈子就算江都县学校的校训,谁不喜欢这种虚名?李县尊心里大悦,嘴上却道:“本官才浅学疏,故而日常教化之事学官自可做主,无复再请。”

    “那下官就擅自做主了。”庞教谕拱手道。

    此人有前途,当清水教官真可惜了,将来考核时保举他一个卓异好了,李大人心想。

    却又见跟班义哥儿悄悄来到身边,对他说道:“从衙中传报,有金员外遣人送信来,他们几家盐商联合为大人上任接风,望大人不吝赏光。”

    李估先是一愣,又微微一笑对崔师爷道:“本官见过一次,那金百万看似粗,但实则粗中有细。明明他自己完全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偏偏要聚众,有意思。”

    崔监生疑huo的问道:“我看东主隐隐间似乎就不想与盐商亲近?关系太僵,将来在扬州做官被动得很,很多事情离不了盐商支持。”

    李估想了想道:“扬州盐商貌似强大不可一世,靠着金山银海操纵江北。其实不过是一群肥大的猪,京师千岁殿下已经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他们还在浑然不觉。本官且走一步看一步罢,将来如何难说得很,可利用就利用,但不能沉靡一气。“!。

二百九十八章 扑朔迷离的前任(求月票啊)

    李县尊将金百万邀约放置一边,继续巡视县学。这时代生活节奏慢,比较郑重的邀请当然不能一上来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定下年月日,是要先征求贵宾意见,而后才有再邀甚至三请四请,所以受邀的李大人不用着急答复。

    天近午时,县学庞教谕请李县尊留下用酒饭。李大人对此人观感还算不错,欣然应邀。

    一行人出了明伦堂,沿着甬道向后行去。到了教谕办公所在的破烂学署时,李佑瞥见两侧楹联,哑然失笑。左边写着“百无一事可言教”,右边写着“十有九分不像官”,半是自嘲半是牢骚,却又令人捧腹。'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入屋坐定,李佑指着外面道:“你这门前两联,怨气太甚哪。”

    庞教谕苦笑道:“近年来左近州县的学署衙前,十分流行这副对子。下官门前这个也是上一任教谕留下的。”

    其实这两句倒也贴切,县学府学之类确实是个清水闲散衙门。首先生员打心里更愿意认县尊当老师,其次童生考秀才、生员考举人又要靠地方官和提学官提挈,而教谕只能挂着学官名头管些杂务,地位可想而知。

    李佑点评道:“言语太直白,与学宫之地不匹配。本官赠你一对:冷署当春暖,闲官对酒忙。”

    “好!”屋内众人一起喝彩,崔师爷赞道:“清冷闲情中见风雅逸致,妙不可言!”

    庞教谕喜不自胜道:“县尊才名冠于江左,有此一联相赠,下官足慰生平矣。”

    闲扯完毕,摆酒用饭不提。

    午后李县尊回到县衙,翻了翻没甚要紧公务,便在后衙花厅召集了师爷,汇总一下上任两日的情况。

    负责钱粮仓库的周杰希禀告道:“在下这两日忙于与前任江知县幕属交接钱粮赋税。草略的清查账册和点检实物。其他尚可过得去,唯有银库一项有七百两亏空。”

    “如此之多?江大人如何说的?”李县尊问道。按照制度,凡是公帑出现这种亏空。官员须得自掏腰包补上。

    “江知县的幕席说他们手头拮据,离任进京花销又大,请东主高抬贵手。”

    另一师爷庄成贤皱眉道:“官场上前任比似前辈,后任比似后辈。交接清点钱粮有个规矩,后任礼当对前任相让一二分,不可过于苛刻。但七百两这个数目不小,让了他倒显得东主年轻好欺负。其中轻重,还请东主斟酌拿捏。”

    多和少都是个相对的概念…李佑继续问道:“江大人那边可曾说明了是什么原因?”

    周杰希答道:“甚是奇怪,他们支支吾吾解释不清,说来说去只是求东主高抬贵手、必有后报。别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官员在任上,使用公帑有出有入,出现亏空也不算奇怪,但都到交接时候还不解释清楚就是怪事了。

    说实在的。做官谁没个三长两短,你要将事情摆清楚,后任也许就替你担下了。可江大人既不说清楚,又不肯填补亏空,那还怎么交接?

    就算李佑看在官场前辈面子放他一马,但又怎敢担着不明来历的亏空?谁知道这是不是能坑死人的大坑。

    具体原因李佑懒得琢磨,不管前任贪污也好,挪用也好。反正只要他不接手亏空就没有责任。便挥挥手道:“先拖着,本官不急。着急离任进京选官的是他。一日不走便多一日花销,更虚度一日光阴。”

    李大人确实不急。只要他这个后任不签相当于离任审计的“保结书”,不能证明一切都已交接清楚,那么前任江知县就不能走人。

    议完交接之事,崔真非又禀报道:“昨日东主签发了追讨金家盐课之牌票,但衙役持票去了后没有讨到,欲回来销票,东主准不准?”

    牌票这个东西,专为某事而发,比如追讨税银、锁拿人犯、调解纠纷等等,乃是地方衙门胥役合法办差的凭证,没这个凭证,百姓就可以不认。因为出去办差油水大,所以衙役们抢夺牌票那是争先恐后,甚至要掏钱贿赂小吏。

    但也得看办差对象。李县尊昨日签发的牌票内容是到巨商金百万家追讨盐课,被点差的奸猾衙役掂量自己分量和金百万差的太远,实在惹不起金老爷,所以均不积极,虚应一番便想回来销票。

    有的衙役还嘀咕道:“李县尊乃是咱们衙役一行的传奇先辈,怎的十分不体谅小役苦楚,派这等没头没脑的差事。”

    听了崔师爷询问,李佑断然道:“继续追讨,不得销票,敢有懒惰不力者大板子侍候!”

    庄师爷对此很疑惑,“盐商势大,东主明知不可为而行之,如此相迫欲何为也?只怕招惹强敌得不偿失。”

    李大人解释道:“本官只为投石问路,摸一摸扬州盐商的根基,试一试这里面水深水浅,量一量他们的硬度。至于招惹强敌之虑,不必担心,本官自有消解之法。”

    庄师爷不晓得金宝儿之事,所以不明白东主所言消解之法指的是什么。

    崔师爷又提醒道:“明日是放告之日,东主首次坐堂收状,内外瞩目,须得选些案子办好看些。”

    再无他事,李大人起身回到内衙。却见几房妻妾婢女团团坐于池塘柳下,围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说笑,真乃令人陶醉的和睦景象。

    李佑也不进屋,凑过去坐下,听刘娘子对他说道:“听说了扬州北郊春日胜景,妾身等人都极向往的,如今已是暮春,方才商议欲作惜春之游,夫君意下如何?”

    李老爷点点小竹道:“定然是你多嘴鼓动大家了。”

    小竹没有如同往常撒娇闹事,气咻咻的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理。

    自打从京师回来,小脾气见长啊,李佑惊异的想道。

    金宝儿笑着拍了小竹一下,“老爷不要误会,是奴家提起出游的。”

    “其实是奴家先说了那日和老爷春游之事…”四房程姨娘怯怯的说。

    李佑便答应了,并大包大揽道:“有何不可,本老爷这就遣人去河上征发画舫,明日便可成行!只是我初来乍到公务缠身,陪不得你们了。”

    当夜,扬州城里下了场小雨,不过天亮时就放晴了。

    李县尊精神抖擞,在花厅坐了一坐,准备升堂理事。却有张三风风火火冲进来,一直到老爷身边,才低声道:“有大事!公馆小吏来禀报,前任江知县昨夜上吊自尽了!”

    什么?李大人惊得起身,那江大人怎么会上吊呢,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罢。万一要乱传起来,说是他李佑处事苛刻逼死了前任,这名声可不好。

三百二十二章 认亲之后(求保底月票)

    李佑打发长随回了县衙,那边金姨娘对此有心理准备,听到夫君传话后没有犹豫,上了轿子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下往金百万宅第而去。

    金家前院大堂上,李佑悠然自得,金百万夫fu则有点不安静,频频翘首向外望,时过正午,谁也没有心思吃饭。'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不知等了多久,却见一顶小凉轿抬进仪门,停在堂前。金姨娘从轿中现身,在婢女小竹的扶持下轻移步伐上了台阶。

    她走到门口处时,金百万夫fu双双看清了她那亮丽的容貌,抱有的一丝疑虑登时烟消云散。年龄、出生、名字全都对的上,长相又与金家夫人依稀肖似,若说不是失散女儿肯定说不过去。

    金百万正斟酌第一句话怎么说时,身旁夫人却先失态了,她突然扑过去抱住了金宝儿,只管嚎啕大哭。

    金家夫人嘴里字不成词语不成句,还带了徽州口音,含含糊糊的李佑听不出她说什么。看到夫人如此,金员外也只好走上前去,在母女身边唏嘘不已。

    金宝儿白皙的脸庞泛出两片粉红,也不知是心情ji动还是被抱太紧的原因。她不知所措的茫然抬头四望,直到看见夫君对自己点点头鼓励,才仿佛吃了定心丸回过神来。

    认亲大戏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站在不远处的婢女小竹也忍不住陪伴着掉了几滴眼泪,提起袖子擦了擦眼。作为无话不说的贴身婢女她最知道,金姐姐xing子温和柔顺,从不怨天尤人悲春伤秋,也从不惹是生非。是一个知足幸福最招夫君宠爱的娘子。但金姐姐心里深处还是存着些无父无母、无根无基的伤感。

    如今苦尽甘来一切圆满,太令人感动了,小竹又要提起袖子抹眼泪。却有人在边上碰了碰她,随即有张香喷喷的帕儿递到面前。

    小竹顺手接过擦干眼泪,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老爷挪到了她身边。

    “老爷我见你走的满脸汗,所以给你汗巾擦擦,你抹掉眼泪作甚?快继续哭,这时候需要背景人物煽情。尤其是你那双闪亮亮的大眼睛效果奇佳。”心情不错的李老爷小声嘀咕道。

    小竹“扑哧”笑出声来,却又想起一个敏感问题,“这么香的汗巾,定是女儿家贴身si密之物,不随便给人的,老爷是从哪里取来?”

    李佑指了指后面,“方才找她借用的,手到擒来。”

    小竹目光越过老爷肩膀,瞧见个金家使女站在远处面红耳热、手足无措,还羞羞怯怯的瞥着老爷。不由得嘟哝:“老爷处处不忘害人,她今晚定要思春失眠了。”

    “你也常常如此?”李佑逗弄道。

    小竹向老爷靠近,抛了一个偷偷练习很久的媚眼儿,悄声道:“奴家已经比金姐姐还高了…”

    李佑很诚恳的说:“这种风格不适合你。老爷建议你向程姨娘学习一二。”

    认亲戏码一时半会演不完,有些话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想至此,李佑恢复了正堂官威严,走上前去,口气略带矜持的对金百万道:“衙门里有几件要紧案子须得审理,本官告辞了。晚饭后打发人来接宝姐儿。贵府不要慢待她。”

    欣喜归欣喜,但面对突如其来又极具冲击力的女婿,金百万也需要时间来适应…

    当日下午,金百万便从窖中取出了十箱白银,yu用几日功夫筹备团圆宴。

    消息不胫而走,李大人令人审美疲劳的又一次成为扬州城新闻主角。不得不说,这件事颇有传奇xing。已经有若干闲散文人蠢蠢yu动,要将此事改编为戏曲。

    次日,同为盐商的富豪们蜂拥而至金家,一时间金百万宅中宾客如云、高朋满座,仿佛成了盐商会馆。

    一方是盐业七个最大巨商之一,另一方是扬州城几十年来最强势的县尊,不由得盐商们不关注。

    其实县衙强势倒没有什么,但总是与盐商作对,就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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