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4.8M-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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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潜规则里,多收多缴总是有加分的。
县尊都给面子解释到如此地步了,李佑还能说什么?只能放人了,但怎么个放法还是可以争取争取,现在是各方都求着他放人,要给大家充分沟通人情的时间啊,所以…
想至此李佑请求道:“下官再斗胆一次,请县尊准许迟两日再放人,此事也不差一日两日的。”
可叹李巡检刚才似乎还忠言苦谏知县不要养寇自重来着…
言犹在耳的陈知县一听就知道这厮意欲何为,拍案道:“岂有此理,汝欲养寇…携寇自重、待价而沽?”
李佑敛容正色道:“县尊休要误解下官,难道我是此样人耶?今日下午捉得人犯,本地无数百姓沿街叫好称赞。才隔一夜不经审问便放了他们继续作乱,岂不如同儿戏一般。敢问县尊,官府威望何在?黎庶将何以看待官府?况且只听过抓人迟则生变,未听说过放人晚了会出乱子。所以总要缓上一缓的,待风头过去才放人。”
说实话,李佑找的理由很对陈知县的心思,不愧是本县最了解知县的人之一。
果然陈知县听了便挥手道:“随你,能应付了姚庙祝即可。”在他看来,这些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谈得夜色已深,李佑要走人时。
陈知县又吩咐道:“近日有两桩迎来送往的事情,卢尚书要回京了先不提。明日那老知府要派同知和几个法师来我县勘察祈雨事情,说不得需你露面。所以明日你且先在县里候着,到了后便一同去迎接。”
李佑答应下来后告辞了。
公事暂了,再忙私事。出了县衙,想到今夜终于可以不用守着木头的性福,李佑渐渐兴奋起来,先打发手下们找个空闲班房胡乱睡了,自己便进了官舍巷子,回寓所找小妾去也。毕竟他还是个处于血气最旺年纪,又食髓知味的十七八岁男子啊。
兴冲冲进了门,不顾小竹的鄙视目光,李佑将出来迎接的金小妾拦腰抱起,一边往屋里去,一边口里调情道:“小美人儿,老爷特意疼爱你来了。”
只听金宝儿在李佑怀里扭捏道:“老爷不要。”
“你不要我要。”李佑奸笑道。
“奴家今日来了月事,老爷也要?”
李佑一呆,颇有人算不如天算的凄凉,换了块木头那还是木头啊。
无奈洗漱上了床,金宝儿在李佑耳边说:“老爷忍不住便去厢房找小竹罢?”
“不忍摧残幼苗。”李佑叹道。
“其实老爷还有个去处。”
“哪里?”
“不是还有个老情人李姐姐呢。”
李佑听了大乐,伸手揽住金宝儿道:“照此说来,老爷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全城妓家谁不欢迎我,即便是逢场作戏,我也是可以花街柳巷处处为家的。”
金宝儿翻身趴在李佑胸前说:“奴家不是说笑,李姐姐她…”说着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又来求救了?”
金宝儿犹犹豫豫道:“不是说这个…她对老爷是真有情意的,心里真喜欢老爷的。”
向来对感情很迟钝的李佑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笑道:“你不要拿这事乱说笑,老爷才不上当呢。”
金宝儿委屈道:“奴家真没有乱讲,这是真的。只不过她内心性子要强,嘴上不说。上回她来时,老爷不在,奴家问她,她尽管躲躲闪闪的也没否认。在奴家看来,什么求救求助的,她都是想亲近老爷罢了,这点奴家还是看明白的。”
李佑心里五味杂陈,两辈子第一次收到被喜欢的信息。
上辈子的世界里,喜欢这个词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更进一步的爱都泛滥的成灾了,喜欢这个词简直土得掉渣渣。那时的他是个平凡的内向宅男,偷偷喜欢过很多人,也期待她们会喜欢自己,但心里明白其实都是臆想,最后还没找到自己的幸福就挂了。
转生到这辈子是个出色的演员,在古装片场里演着一出又一出的人生戏剧,演的很投入很忘我。感情戏这种剧本,他觉得在戏里面里肯定会有的,但似乎不用当真罢,还是努力演好肉戏好了。
此时,关系最亲密的小妾突然告诉他,某个女人,也是有过最亲密关系的女人,真的很喜欢你。
第七十三章 名人书法纠纷
李佑晃一晃脑袋,把没必要的多愁善感驱逐出去,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女人缘的宅男了,何苦纠结于过去不放,差点又让上辈子的潜意识主导了思维,心性还需磨练。
金宝儿问:“老爷发呆想什么?”
“老爷我才貌双全,事业有成,有人喜欢实属正常。”李佑颇为自得对金宝儿说:“你应为老爷自豪。”
“嗯。”金宝儿乖乖躺在老爷怀里不动了,其实心里在偷笑。
不过李佑仍觉察她今晚似乎有点怪,暗道莫非是吃醋?一边吃醋还一边给老爷牵红线,果然是古代特产的贤惠女子,我喜欢。
次日李佑起来,随便吃了几口早点,就去了县衙打转。不一会儿便得了消息,苏州府那边同知老爷今日早晨才出发,走的水路,预计傍晚时分才能到县城。
时间还早,那就暂时不用等了,得了空子的李佑闲极无聊的朝外走去,考虑是不是回巡检司过一过官瘾。
忽然看见刑房的江典史快步行来,对他抱拳为礼道:“李大人留步,一桩小官司与你有些关联,在下断不出来。恰好大人在县衙,烦请代为断一断。”
李佑被江典史这么一求,莫名其妙的很,有什么小官司能和自己牵连起来?或者说有什么小官司敢牵连到自己?反正这时也闲着,好奇的随着江典史去了刑房。
原来近日有一桩富户秦员外状告城隍庙戴庙祝诈骗银两的案子。这案子委实不大,便交由刑房断出结果,再让大老爷判下。很多小案子都这样,不然大老爷哪有这些时间一一过问。
那江典史接了案子,今日把原告被告都叫来。听原告秦员外陈述道:“在下平日嗜好收集名人字画,一直实价而童叟无欺,这点邻里好友皆可作证。前日听闻戴庙祝手里有本县才子探花先生李大人的题字,便诚心求购,说好二十两价格,付了他十两定金,约于昨日交易。谁知这庙祝蓄意不轨,拿假冒字迹充真。被在下戳穿后却抵赖不认,分明是强骗银两。”
戴庙祝却大呼冤枉道:“在下委实把李大人真迹给他,他没有这个眼力便认定为假,如何怨得在下!”
两人各执一词,江典史难以辨明,于是勘查证据。合约没有什么问题,再打开裱糊卷好的卷轴,入眼便是“天意慈悲,乞降甘霖”八个书法奇特到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大字。
客观的说,这还真是李佑的字,也是他唯一流传在外的孤品书法。当初他一冲动产生名士被求字的恶趣味才写的,另有十两润笔的原因。此外平时都有意藏拙,没有别的字迹流传出去。另外几个月前墙上写的两首词早就模糊不清了,即便字不好,大家也以为墙体不平书写困难再加李佑酒醉的原因,没人会想到本县以诗词著称的一代名士探花先生写字不堪入目。也就名字和几个签押常用字李佑是练过的,写小字还能对付。
看了题字,江典史心里便雪亮了,十分鄙夷这戴庙祝骗人都不会骗,拿这样的烂字,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当下拍案喝道:“戴庙祝你也是官庙的用员,怎么如此贪财不晓事。还不从实招来,我做个中人叫你们私了,免得官法上走一遭大家脸面俱不好看。”
戴庙祝满腔冤枉无处可诉,憋屈万分,这明明就是李大人的字大家都不信。只急的叫道:“我亲眼见得李大人手书此字,如有假在下甘受国法!若能请李大人亲自一辨便知真伪!”
听这话江典史心里咯噔一下,暗思道:这戴庙祝话里有话,是在提醒我?他家娘子传言与李大人不清不白的,以李大人的风流,空穴来风也未必是假。他敢说请李大人来,定是有恃无恐,就是假的也能当真了。
又骂道,这戴庙祝真是混账老乌龟,不会找一幅像样的字骗钱么,这样的烂字让本典史装糊涂都没法子装,那原告秦员外也不是吃素的人,案子可是难断了。
正发愁时便见李巡检的高大身影施施然在县衙中庭晃过,是那么的醒目。江典史感到喜从心来,天降救星,叫李大人亲自断定,他便不用担干系了。
话说李佑得了江典史邀请,进去便见到矮小猥琐的戴庙祝,旁边一同立着的三十余岁文士却不认识。没多想,直接坐了江典史上首位置。
待到问明白了事由,李佑登时气的七窍生烟,若非顾及到为官体面,差点上前揪住戴庙祝往死里殴打。
闹着玩给你胡乱写几个大字,不过是找找名士题字的虚荣感觉,顺便借个由头收你的钱而已。你拿回去糊了墙入了厕都无所谓,我也不介意,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明白点人情世故。千不该万不该,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宣扬这是我写的,这简直是羞辱到老爷我的名士尊严,岂能轻饶?
想着想着,李佑目光凶狠的盯着戴庙祝沉吟半晌。
那戴庙祝被李佑看得心里发慌,下意识不停往后缩。难道真的激怒李大人了?
可怜他筹办抬神祈雨未遂,赔上了娘子名声,又亏了些银子,只觉自己比书里的周郎还冤,日思夜想心疼不已。听说有人愿意出二十两买他那李佑题字,欣喜之下就准备出手,没想到这么丑的字也能赚一笔钱,偷偷卖了也算没有白折腾。谁料到越闹越麻烦,最后弄成这样子。
越想越伤心,戴庙祝哭丧着脸,听天由命了。
李佑扭头果断对江典史说:“这字是假的,戴庙祝诈用官名,诓骗良民,按律如何请你处断!”
戴庙祝张皇失措的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见李大人伸手点着他道:“你很好,但愿你这庙祝能安安稳稳的做下去。”
回头就找陈知县免了你,李佑心里恨恨道。
江典史见李佑居然指认戴庙祝假冒,一边猜测其中有什么情海生波的剧情一边重罚了戴庙祝三十两银子。
原告秦员外上前道:“多谢李大人主持公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作东道请大人赏光。”这时候见到正主了,还和戴庙祝生什么气,赶紧交结上李大人才是正经事。
话说这年头,天下承平日久,书画古董行业又流行起来。秦员外有一家书坊,虽然十几年考不中秀才,但也以文人雅士自居,喜爱收集名人字画。这李大人身价潜力十足,字迹又是物以稀为贵,十分值得收藏的。照这个势头等到他死了后一幅字涨到一百两以上应当不成问题,可惜李大人年轻体壮,不容易早日老死病死,投资回收期有些长,秦员外心里很专业的分析道。
对于这位要收藏自己题字的人,李佑还是有几分好感,心里称赞一声有眼光!也真心的同情他差点受骗…随口问道:“你姓秦?以何营生?”
秦员外答道:“在下家业主营书坊,也开着小丝织场子。”
听到丝织二字,李佑上了心,便放下架子道:“本官请你喝茶,询问你些事情,还望如实相告。”
秦员外闻言大喜,“在下家住福新巷,藏有上等好茶,敢请大人去品一品!”
福新巷…李巡检听起来很耳熟的地方。
第七十四章 大鱼吃小鱼游戏
李佑和秦员外出了衙门,却看到长随张三,就问他:“你不在巡检司来此作甚?”
张三回复道:“洪巡捕又来求见大人,说见不到就不走了,署里众人做不得主,请问大人如何示下。”
李佑想了一想道:“这两日我在县里有公事,他愿意等就等罢,好吃好喝供着。你速速回去看好巡检司动静,如有什么不妥当再来回报。”
张三应下就去了。
李佑上了大轿,跟着秦员外轿子朝福新巷而去。
到了秦家门外下轿后,李佑没有着急进去,却立定在那儿盯着对面门口观看。只见那家宅门不宽,但却刷成了代表官宦人家的朱色,和左右均不相同,醒目的很,还有轿厢门房等配建。李佑心里暗道,这间宅子怕就是老岳父的嫁妆,看来整治的差不多了。
秦员外十分不解,请了两次李佑都没有动,又等了会儿便出声询问道:“大人何意?”
李佑笑笑进了秦家。
厅内摆设些兰草,四壁悬挂字画,十分素雅。李佑落座后便漫不经意道:“近日我家里欲开一丝织工场,你看如何?望指教一二。”
秦员外以为李佑找他是要问些书坊的事情,也算是半个文化话题,没想到直接就问起了丝织工场。还是答道:“我秦家主业书坊,丝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