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比翼双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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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西北的方向,陷入深深的沉思。文觉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见胤禛的贴身太监秦福在门外低声禀道:“四爷,戴大爷找到这里来了,看样子很着急,要不要他现在进来。”
“戴铎?”胤禛疑惑地望了文觉一眼,点点头,文觉忙上前开了房门,只见一个约四十上下的年纪的中年男子立于门前两丈远处,中等身材,两撇八字胡上是一双精明干练的三角眼,正是四贝勒府的前任大总管宁园现任常务总裁戴铎。
戴铎与文觉互相拱了拱手,算是见了礼,进了禅房。胤禛急问:“可是宁园出了什么事情,要你亲自来回禀?”
戴铎深施一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两件事情需要告知四爷,一件是昨儿个宁福晋不听劝阻,非要骑那匹新买的闪电,结果摔了下来,把腿摔坏了。”
“那你为何昨天不立刻派人回禀?严重不严重?”胤禛紧步上前,厉声斥问。
戴铎又施一礼,仍就是不慌不忙的语调:“四爷不要担心,当时就请了胡大夫看过了,胡大夫说不碍事,只是些皮外伤,已经上了药,过个三五日就会痊愈。宁福晋不让告诉您,她的脾气您也知道。”
胤禛的心放了下来,但仍愤愤地说:“她不让你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现在对宁福晋倒是忠心得很呀,怎么爷的话就扔到脑后面了?”
戴铎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回道:“四爷此言差耶,奴才在府里的时候自然是一切以四爷的话为尊,但从两年前四爷将奴才送给了宁福晋,奴才当然不能对宁福晋的吩咐阳奉阴违。宁福晋曾经教导我们,要想成为合格的下属,第一要素是服从命令,奴才身为宁园常务总裁必须要做到以身作则。”
“这么说我还要奖励你了?”胤禛被他的答复给气乐了,一旁的文觉也乐了,他拍拍戴铎的肩膀,“我说老戴,你这油嘴滑舌的能耐是越来越长进了,竟然卖弄到四爷面前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恐怕你是看宁福晋的伤势并不严重,怕爷担心才没有回报的吧。”
戴铎轻轻一笑,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纠缠,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吗,倒是比较严重,还需要四爷拿个主义。”
“哦,是什么?”胤禛见他神色郑重,不由屏气倾听。
“爷也知道,自从咱这宁园开始实行规模化养殖和跟内务府合作建立工厂后,这些个阿哥们和王公大臣都红了眼,纷纷入伙,便是连太子,都在新成立的暖瓶厂里占了一成的股份。目前完全没有入过伙的只有八爷、九爷和十爷,他们派了人在咱们的厂子偷技术,也设立了镜子厂、五金厂、养殖中心和商贸公司,因为宁福晋提倡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所以我们一向只做不知,没有搭理他们。但是从今年年初开始,他们为了与我们竞争,降低生产成本,粗制滥造,已经造成了多起伤人事件。而且他们的产品有些还打上我们的商标,给我们的信誉造成了恶劣影响。
这段时间宁福晋和大家想了很多办法,一方面顾虑到兄弟的情分,一方面也要维护皇家的颜面,宁福晋提出了一个以利换利的方案,想约八爷他们到宁园当面商谈,当然,这需要由四爷出面来主持会议。所以,宁福晋让我问问四爷最近是否有空闲,能不能到园子里住几天,大家商量一下细节。”
文觉哈哈一笑,“有,当然有!爷在户部的事情已经基本了结,目前正有大把的时间消磨,刚才我们正商量去园子里住上一阵呢,如果宁福晋不闲叨扰,老纳也想同去住上几日,向宁福晋请教请教她上次提到的特种兵训练方法。”
戴铎见胤禛没有反对的意思,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四爷和大师不如同奴才一同回去,也好让福晋惊喜惊喜。”
“哼!”胤禛自嘲地冷笑一声,“她也会惊喜?”
“会,当然会!俗话说旁观者清,四爷别怪奴才不自量力,恐怕爷和福晋的心思,小的最清楚。”戴铎故作神秘地捻了捻八字胡,嘿嘿乐了。
北京城的西北方向,这两年新起了一片繁茂的集镇,集镇上店铺林立,工厂密集,街道都是结实平整的水泥马路,两丈多宽,南来北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地汇集到这里,又很快驮着各种新奇而实用的货物奔向大清朝的四面八方,这些货物到了地方后很快就会被当地的官宦富豪们抢购一空,往来一趟会获得近三倍的利润。而这个集镇的中心处,就是近两年名动九州的“宁园”。
“宁园”原名圆明园,是四阿哥胤禛的产业,包括附属的四个农庄,占地共约三千亩,这里现在住着的是号称“宁财神”的四阿哥侧福晋。此时通往宁园的大道上有一群人正策马而驰,当前三骑正是康熙爷的八子、九子、和十子。有着“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之美称的八阿哥胤禩一习白袍,如嫡仙般策马走在最前面。
“八哥,你说老四这次请我们来宁园到底是什么事情?他清理户部结果清理到太子的头上,那张脸冷得能冻成冰,怎么突然会有闲心请我们坐客?” 十阿哥胤俄骑在马上,身体左摇右晃,咧开大嘴笑着问他八哥。这次老四和十三清理户部,查来查去最后却发现最大的窟窿出在太子身上,这让八哥党十分开心。
“别晃了,小心摔着。”胤禩最近的心情也很好,“提起太子,这次他的名声是彻底臭到家了,身为储君,却成了盗窃国库的最大蛀虫,你叫大臣们怎么想,那些个清流们怎么想?”
“就是,老四和十三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跟着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就算是累死也白搭。不过要说老四的冷脸,与太子的关系倒不太大,自从那个丫头搬到园子里后,这两年你们谁见他笑过?”九阿哥胤禟一策马,赶到了前头。
“可不是,那位住在园子里也有两年了,听说除了年节回府,平日连老四的面都不见,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要说老四对她可真不赖,那年九哥铺里赔本卖给她一只簪子,只收了二十两银子,还叫老四巴巴要了回去。”胤俄的表情看在胤禟眼里怎么着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胤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十弟,别再提你九哥那窝囊事了,要是我也会把银子要回去。”胤禩看了看他那个财迷的九弟,无可奈何地教训道:“想想也是,你既然当时已经认出那丫头,再收她二十两银子算什么?反正也不打算赚钱,想做人情,干吗还要留个尾巴,小气劲儿的,那丫头不但不领你的情,还叫老四笑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八哥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我正好也在帘子后面坐着,九哥认出那丫头后,本来是打算要把簪子白送的,他还特意整了整头发呢。可没想到那丫头根本就没认出他来,九哥一赌气,这才把丫头的钱全要了过来,那丫头身上只带了二十两银子。”胤俄挤眉弄眼的,又装腔作势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一抖马缰绳,远远跑开了。
胤禟刚要去追,却被胤禩一把拉住马缰绳,喝道:“算了,别闹了。前儿个老四上的关于拍卖和投标的折子你好好看了没有?你那几个厂子如果也施行这个方法,原料采购成本肯定能降下来,总比偷工减料要好,最近消费者投诉的确实是多了些。”
“八哥,我也知道这个法子不是长远之计,可是咱们的产品竞争不过他们,那丫头的鬼点子多得很,一天一个新招。就说这太阳能淋浴器吧,我们刚生产出来黑皮的蓄水袋,她就推出了铁皮罐,我们刚学会造铁皮罐,她又推出什么三包售后服务,跑着追都追不上。”
“你说的也是,”胤禩叹了口气,“那丫头确实有奇才,那年在承德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简单,可是因为一直忙着对付老二,忽略了对她的警惕。就拿这两年来说吧,她先是在园子里搞什么岗位责任制,奖勤罚懒,皇阿玛说这个法子可以用来治理官吏,结果这个差事被老大得了去;后来这丫头又在庄子里挖鱼塘,搞蔬菜大棚,产业养殖,老四就借风儿成立个农业部;这丫头又仗着老四分管内务府,把宫里的工匠都给捣鼓出来,成立什么联合总公司,听说去年光给内务府的分红就有六十万两;这不,年前又搞会计记帐凭证,皇上要求户部统一按新会计方法记帐,亏空这才暴露出来,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可不是,但受益最大的还是老四,这两年老四和十三提出的那些个章程,有几个没有宁园的例子在那提前摆着?更何况在银钱方面,听说头年里给老四府里的岁钱就有三十万两,三十万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胤禟一提起银子立即两眼放光。
“是呀,就连老十三和老十四也粘了不少光,不然去年德妃娘娘过寿,老十四哪来的钱送那么大一座金佛?听说就是小十七,每年都能分到一万两银子。”不知何时胤俄又跑了回来,插话道:“八哥,我看我们也入股吧,别单干了,省心省力不说,年底分的银子一点也不少。”
“我最近也在琢磨这件事情,看看今天老四怎么说,如果谈得拢,就入上一股,只是现在这些厂子都如此赚钱,老四会同意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前面就是宁园了,一会儿说话要小心,尤其是你,”他用马鞭一指胤俄,“一切看我的眼色。”
作者:明末清初社会动乱时期,出现过一批伟大的先进思想家,如方以智、王夫之、顾炎武、黄宗羲等。他们批判宋明理学,阐发“经世致用”和“气”的物质性原理。顺治和康熙都曾优渥礼遇传教士汤若望、南怀仁等,康熙甚至请他们入宫讲学,使他自己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精通科学知识的皇帝:从天文地理,到物理、化学,甚至高等数学、西洋音乐,他全都学过,而且学得还不错。谁能想象得到,三百多年前,当绝大多数中国人连地球的概念都还不知道时,他们的皇上已在紫禁城的深宫内摇计算机、玩对数器、开平方根?当时宫中的匠人已经可以制造显微镜、钟表,宫中藏有数千的科学仪器,医学、天文学、数学、冶炼技术都很先进。
煤老板
胤禛亲自出门将三个兄弟迎进了宁园,分宾主落座后,胤禩细细打量起这间传说中的“怡心堂”:房子还是那间几年前来过的房子,木构架的结构和砖瓦依然是房子的主体,立柱、横梁和顺檩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屋里的装修和家具已经是截然不同。磁砖铺就的地面上印画着大朵的百合花,明亮得能照见人影;四周的墙壁以淡蓝色的壁纸包裹,上面小朵的百合花与软绵绵的沙发座椅套面上精工细绣的团团百合相互映衬,就连门口随着微风轻轻浮动的琉璃珠帘子,细看也是由一颗颗百合花缀成。屋子里没有火盆,却温暖如春,一点也感觉不到深秋的冷冽。胤禩发现每面墙上都挂着一列与墙面同样颜色的管道,他的身后就有一列,用手摸摸,竟热得烫人。
丫环挨个给客人们奉上冰清玉洁的无色透明玻璃杯子,里面绿色的龙井茶叶渐渐散开,如一朵朵小小的云团上下起伏,果然是碧玉沉清江。“小弟到现在才理解为何会有百两黄金不稀罕,怡心堂里走一遭这样的说法。” 胤禩抚摸着玻璃杯沿,感慨地对胤禛道:“这里果然是神仙洞府,只怕任何一样物件拿到外面百两黄金都不止。小弟有一事不明,这管道是什么东西,为何会自己发热?”
听了胤禩的问话,胤禛却没有回答,他端起茶杯,只是轻轻吹着气,而不饮下。见了他的举止,胤俄忍不住了,大声说:“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新鲜玩意?”
一直在胤禛身旁站着的戴铎上前冲三位阿哥一揖,嘿嘿笑着道:“三位爷不要着急,且听小的慢慢道来,这正是四爷听各位大驾光临的第一个原因。各位爷都知道,秋冻季节,我们都是用火盆和火炕取暖,燃烧的是木炭,不光容易产生大量炭烟,而且热源辐射范围也很小,容易引起煤气中毒,最重要的是成本太高,一斗上等无烟木炭要卖到一两银子,居内务府的账目,宫里每年光是买取暖的木炭就要花费五万两银子。
这些管道名叫暖气,都是用铸铁造成,外刷油漆,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流淌着的都是热水,故此可以给房子送暖到达任何一处角落。各位爷请随我来,”三位阿哥随着戴铎出了门来到院子里,听他继续介绍,“暖气管道出了院子,就被埋在地下,一直到这里”,大家顺着戴铎的指引,走到院子西南角处。见管道通进一座水泥建的高大建筑中,房子里只有一个约有四人高的铁炉,里面熊熊的烈火十分炙热,旁边两个健壮的大汉光着膀子正执着大铁锹把炉子旁边堆着和小山一样的煤块往里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