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九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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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晚宴过后,我皇后三姐用万分激动的眼神瞄着爱元和,可爱元和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她的美梦,也彻底绝了我的异想天开。
“朕今夜高兴,好久没和梅爱卿痛饮开怀了,今夜月圆人好,不如……欢饮达旦,禀烛长谈,皇后身体向来欠佳,朕就不从这里叨扰了,朕和梅爱卿起驾雍和宫,淑妃和贤妃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君者之命,臣等怎么敢不从,纵使我三姐百般不愿,纵使我四姐千般念我,也纵使我七姐万般怨忿,这事也得这么定了。
无论哪朝哪代的诗人词人,都有对月亮有特殊的偏好,赏月赞月以月寄托心中愁思,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望着那夜幕里的月时,心里都是空荡荡的,什么诗啊词啊,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特别是今夜,与爱元和共同赏月的夜。
“玖儿,你心里想什么呢?”
雍和宫偌大的院落里,只有我和爱元和,并肩坐在前殿的台阶上。
这夜,月色如水,这夜,也确实暗得让人心里发慌。
“爱元和,这皇上你做得不累吗?”
看着爱元和,我突然就想起慕千秋,以慕千秋那副个性,让他做皇帝,我真难以想像他得把个国家治理成什么样子,想他那个寂寥宫,冷清得要命,连个人气都没有,家国天下……他要是把这个国治得和他那个家似的,就能对得起他家祖宗吗?
“累又有怎么样,我从懂事开始,受得就是这个教育,为了就是长大当一个英明的好皇帝!”
这一瞬间,爱元和的语气非常柔软,带着说不出的伤悲。如果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是愿意做这富甲天下、逍遥自在的梅府大宅院的爷,还是愿意做这劳心劳力、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一代帝王呢?
若是我,我一定会选前者,他,也会吧!
只是……我们已经无从选择。
“爱元和,你是好皇帝,你勤政爱民,忠奸分明,用人得当,够得上一世明君!”
我第一次不是信口胡说,爱元和,他在位期间,为国为民,他做得是明君应做之事,可他……非明君之正血统啊!
他有豪情,他有壮志,可他的这些都是建立在阴谋与鲜血之上,情理难容。
“你说……这皇帝要是换做别人来做,来治理得好朕治理出的这片江山吗?”
“不能!”
是的,不能,仅从那几位屈指可继承皇位的正统来看,他们都不如爱元和更适合这个皇位。
“玖儿,我最欣赏你不掺杂任可情感,就事论事的态度!”
“是吗?我以前也这样?”
“你就从这里和我装疯卖傻吧!”
“我真没有装!”
为什么我说实话的时候,别人都不信呢!难道我天生不适合说实话?
“玖儿,你会帮我的,是吗?”
我只要不瞎,我就能从爱元和眼里,看到那份若隐若现的期待,只是我…… 连我自己都帮不了,我怎么帮他呢?这可真是笑话。
“爱元和,我帮不了你,我一无所有,人还笨得像头猪,虽然长得不错,可也不能当饭吃!”
我说得够实惠吧,可人家就是听不懂。
“玖儿,只要你想,你就能!
“真有哲理,我想的事都能成?我又不是佛,爱元和,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早就已经想好如何取舍了吧?”
“如何取舍?这不是我能想的,自古君王之道只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爱元和说得没错,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绝不可能有心慈手软这种说法,就算是亲爹挡了他的路,他也不能有半点犹豫。
“杀妻舐母,屠兄斩弟,可不是贤君所为啊!”
我明知道挡不住,也得适时地提醒一句,谁让佛祖曾经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但我也忘了,佛祖还曾说过……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呵,看不出来,爱元和还挺伟大的,如此有奋勇向前的奉献精神啊,可惜,谁能领情!
“那你想到入地狱的捷径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懒懒地问。
“大致有个步骤了,只差玖儿的这把东风了!”
爱元和即使说这种玩笑话,也是面带严肃,看不出一点风趣。
“陛下,你又高抬臣了,臣这个人除了会耍耍贫嘴,别的……无一所能,更别提那么高难的借东风了,不过,臣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卧龙,琅邪阳都人,此人才高八斗,实为治国良材,陛下可以去寻访!”
说实话没人信,我只能顺口胡说了,我随口的一句话,让慕BT满山遍野、挖洞刨坟地找刘德华,我浪费这么一堆口水,怎么也能拖爱元和几天吧!
“是吗?既然是玖儿介绍的,想必是奇人异士,明儿个朕就下旨寻访,借他的东风了!”
爱元和弯转唇角,似乎笑了,我不太敢确定,认识爱元和也快小半年了,我就没见过爱元和正常地笑过。
“太后那边,臣明天准备去拜访,陛下是太后的儿子,想必知道太后的嗜好了,陛下觉得臣拿些什么去,太后才能凤颜大悦呢?”
我继然入了宫,就不会闲着,全当他大赢后宫假日游,我也得游遍了啊!
“拿你梅玖的七窍玲珑心,太后必然凤颜大悦!”
“是啊,太后她老人家是悦了,可惜臣只有一颗心,这颗心还是留给陛下您吧!”
靠,我可没有那么大方,以为我是比干啊,谁要我的心,我就给?我管她是皇帝的妈还是妈的皇帝!
“那你……最好还是别去了!”
爱元和说完这话,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仰头望向明月,我还以为他会风雅地说句风花雪月的话,谁曾想他却说:“玖儿,你我已经在地狱里了!”
第八十九章 木瓜也是瓜
和那帮神鬼打交道,没有自己的本钱是不行的,对自己的职责太认真也是不行的!
比如当国舅的就得兼职当保镖,连带着兼职当财政部长,还得兼职当着当保育员,最TMD倒霉的是人家要转战战场时,你还得跟着,人家当阎王,你从旁边陪着当牛头马面,你说我这生活得……可否憋屈。
总结一下:我这一生比小说还要精彩!
清晨,我刚刚起床,还未来得及漱口,小太监木瓜一溜烟地跑了进来,“奴才给玖爷请早安,外面有客来访!”
隔着纱帘子,我也不怕被木瓜看见,懒洋洋地往身上套着古代那种充满艺术风情却比艺术更纠结的衣服。
“不见,后宫皆是女流,我一个男子怎么好随意见客?”
我不想还没办成正经事呢,就惹来一身的骚,所以,能躲过的人,我尽量躲过,除非我必须见也必须要见的某此人。
“回玖爷的话,殿外之人……是男的!”
“呃……男的,怎么可能,木瓜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这皇宫里,除了万岁,哪还能有男人!”
我可不信爱元和要见我,昨晚我们几乎谈了一个通宵,四更天他才把我放了回来,我的住处还是上次住的地方,侍候我的人还是上一次侍候的木瓜。
纵使是爱元和发了神经想见我,以他的脾气和作风,他也不会毕恭毕敬地从外等我啊!那种良好风度,爱元和再修一辈子,也不可能修出。
“回玖爷,不是万岁,是附马!”
木瓜态度良好、神情谦卑地回答着我。
附马?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能住在后宫里的附马,好像只有我那个不沾亲却带点故的暂切算做是“哥哥”的柳亦吾,——他是小公主的附马。
小公主?呵呵……
“有请!”
我摆弄好那几件衣服,把头发挽好时,柳亦吾也穿着大红的附马服,从外面姗姗走进了。
“玖爷,早安啊!”
“呵呵……附马爷客气了,应该是梅某先向您问安才对啊!”
相对于柳亦吾一脸如煦的微笑,我的笑就显得有点假了,没办法,笑得太多,实在笑不出真心的了。
“玖爷这是刚起吧,也没用早饭吧?柳某恰好也没用过,不如……一起!”
这个提议不错,边吃边谈,既可填饱肚子又可填饱某人用心,何乐而不为呢!
“玖爷这趟进宫,想必是用心良苦,只可惜您的良苦用心可不是谁都能体会道到的啊!”
“我意将心向明月,管他明月照何方?”
葛大爷的经典台词,我略做窜改,听起来也满向那么回事的。
“意思倒是不好,只是……不太押韵,平仄的问题也是有一些,若是改成……”
我万没想到我自鸣得意的历史篡改,到了柳亦吾嘴里却成了他咬文嚼字的一项说辞。
一个人犯错误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犯错误,从不改正。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犯的错误,我小学语文老师都没给我纠正过来呢,哪轮得到柳亦吾这只呆瓜。
“停,柳大学士,你若喜欢平仄有序,你大可去翰林院,那地方的老学究,别说说话,就连吃饭都能嚼出平仄来,从我这里……请你免开尊口吧!”
我夹了一口奶油酥香蛋顺势塞到他正张开的嘴里,“快吃,都凉了!”
“玖……玖爷……”
我硬塞进柳亦吾嘴里的那一口,可能是咽到了他,他“玖……”了半天,才弄出个“爷”来,可“爷”的后面,又开始不着吊了,“玖爷,这早饭是才上来的,谈不上凉,倒是很烫!”
“行了,柳亦吾,你找我倒底什么事?咱们桥归桥、梁归梁,别没事总在一起扯,以前你来倒也没事,现在不同了,我最近新往府里添了一位小倌,全大赢国可能都知道了,传言我好男色,所以……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以免小公主误会,得罪了小公主我可消受不起!”
我一边和柳亦吾说着,一边用眼神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这殿内的上下,我相信我的这番话和我的这个眼神所带出的暗示,以柳亦吾那么聪明的脑袋,应该能明白什么意思吧!
——这不是我们梅府,柳亦吾找我谈个诗论个画讲个画眉,暂算安全,这是皇宫这是大内,什么话这边说下一刻不一定能传进几个人的耳朵呢!
“噢,真没想到玖爷还好这一口呢,想必那小倌也是绝色之人吧,呵呵,公主现在可没有时间误会你我,太后偶感风寒,凤体微恙,公主已经连着几日床前榻尾侍候了!”
听完柳亦吾的话,我微愣了片刻,柳亦语的话里很明显地再向我透露着信息,这怕也是他此来找我,想要告诉我的事吧!
“啊,太后凤体有恙,这事……梅某怎么不知道呢?想我梅某人,家族世代行医,如今正是效力之时,梅某一会儿定要去寿安宫里请安!”
“玖爷还是省下这份孝心吧,太后不在寿安宫,早在半月前移驾皇都郊外五十里的翔云山菩蒂寺了!”
呃,这又是一件重大的消息,皇太后不在宫里,靠,这个该死的柳亦吾怎么TMD不早说,前两天上府里看我时,说了一堆没有用的蛋,这有用的……都留着孵小鸡啊!
“那附马爷怎么没有陪着一同前往呢?”
“柳某对玖爷甚为挂念,那天听说玖爷带伤回府了,柳某人辗转反侧,特向太后老人家告的假,连夜赶回来的!”
我靠,这话让柳亦吾说的,怎么听着有点BL味呢!幸好,我知道我是个女人。
“多谢附马爷了!”
我能说什么,柳亦吾心里怎么想的,我是猜不透,全当是他话里说的意思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会感动的吧!
有时候,猜不透的情感,比到最后什么都看透,更加珍贵,也更加美好的。
“哪里,都是一家人,玖爷客气了!”
他讪讪而笑,显然对我的话不甚满意,哼,他不满意有什么办法,他想我怎么样?伸手上去,给他一个投怀送抱吗?靠,他如果真敢有那种想法,他可比爱元和的妄想症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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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送走柳亦吾后,我开始在养心宫里乱转起来,也许是我以前常来此地的原因,对于我的胡走瞎闯,竟没有一个宫女和太监上来寻问和管我的,连来回寻查的大内侍卫,见我经过也只是点头行礼,便擦身而过,视我如空气了。
我以前总抱怨我前辈留给我的是一堆麻烦,现在看来,并不都是如此。
至少在这皇宫里,我行走自如,这多少……算是一种特权吧,这可不是哪一个以男子身份出现在宫里的人都可以的啊!
我低着头,想着如何处理这堆积了三世的乱套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无解!
以前所学的知识提醒过我,人若在面临抉择而无法取舍的时候,应该选择自己尚为经历过的那一个,只有闯,才能有出路啊!
我头疼着,这路走了多少也就记不清楚了,竟没发现,绕来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