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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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春杏仍还去周府,周荻这次更是连门都没让春杏进去,惹得春杏又气又笑,便不再去。
中间儿隔了五六日,第三次去时,周荻仍赶她走,她只是不走,两人在周荻的闺房中大吵一架,最后还是春柳在中间调停着,这才算是息了战。
春杏便将为何要分铺子等等原由,一丝不瞒的说了。春柳便劝周荻,“春杏的担心也没错儿。你们两个好,还能挡得住外人起心思?铺子分开,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春杏不是说了,你若不耐烦经营坊子,她给你供货。”
春杏笑道,“是啊,坊子里出什么新鲜的货品,有我的,必有你的……没我的,也有你的,这成了吧?”
周荻哼哼着把身子背了背,“谁稀罕你好心!”
春杏笑咯咯的坐到她身侧,“你不稀罕干啥那么大的脾气?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也是个喜欢银子的!”
周荻瞪她,“你当我跟你一样,只爱那些银子么?哼!”
春杏笑笑,顺着周荻的话说了一通她夫家富甲一方,自不须她这个少奶奶亲自挣银子养活自己等等,周荻才有些微消了气。
李薇听着春杏的转述,便劝春杏,这些日子愈发对周荻好些,她之所以会发火,在李薇看来并非在意那些钱财,而是一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两个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人,突然有一人提出要划清界限,这对另一个毫无察觉的人来说,确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春杏点头,“你不说我也是要这么做的。”说着站起身子,揉揉脑袋,长叹一声,“周荻的小嗓子叫得我脑袋里嗡嗡嗡的,我先去睡会儿。”
李薇目送春杏过了小月门儿,笑了下,这些日子以来,武睿已开始接手坊子里的事儿,日日用完早饭就出去,直到晚饭时才回来,有时与春杏在饭桌上便谈起铺子坊子里的事儿来,李薇看着武睿精神抖擞的样子,替他高兴,更替春杏高兴。
“麦穗,你去找菊香问问,四小姐的院子收拾好没有?”
“是!”麦穗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李薇随手翻看着自己手头几张纸,是两个庄子冬麦子耕种所需要购买的田肥。一边翻看一边摇头,这又是一笔钱财,看来不向春杏开口是不行了。
正想着,菊香跟在麦穗儿后面从小月门进来,进厅中便笑,“五小姐,您叫我?”
李薇点头,“嗯,没什么大事儿。四小姐的院子收拾好没有?”
“收拾好了,四小姐说等老爷夫人回来再搬呢。”
李薇摇头,“不用。你们把四小姐的细软收拾一下,这两天就让她搬过去。”
菊香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用意,“那,五小姐是不是跟四小姐提一下?”
李薇点头,“嗯,你们只管收拾,晚饭时我与她提提。”
春杏已成亲,且也有自己的院子,却还住在娘家,即便是武睿不说,心头肯定也觉得别扭。还是早早让他们搬到自己家中去才好。
晚饭后,李薇将春杏邀请到自己房中,与她说了。春杏眉眼一挑,“怎么,我出嫁了这便不是我的家了?你还敢赶我走!”
李薇笑嘻嘻的道,“是呀,你现在是武家媳妇,赶快回你们家去吧,爹娘不在,现在我做主!”
春杏哼哼的看她几眼,“自己住着不害怕么?”
李薇摇头,“有什么害怕的?还有虎子呢。再者,明儿打算让大姐家的孙大娘带着小乐过来往些日子。有她和黄大娘在,还有方哥儿和小乐,足够了。”
春杏见她说得笃定,想了想便点头,“行吧。我坊子里有个看门的老头儿,老实勤恳的很,让他过来替你看几天门儿。”
李薇笑着点头,“好。这已进入八月了,四姐动作快些,出些新货,正好赶上这一拨商机。”
春杏点头一笑,“我和睿哥儿也是这么商量的。现在定了三个新花样,这几天坊子里正忙活着做这个呢……”
李薇看春杏笑得志得意满,便向她提了要借银子的事儿,春杏愣了下,又嗔她,“要用银子怎么不早说?”
李薇一笑,“刚起来的事儿呢。”
春杏想了想道,“这些银子不用你还了。反正这也是该得的利钱!”
李薇笑道,“难怪小荻姐姐生你的敢,我向你要钱了么?一副跟我划清界限的架式!”
春杏一挑眉,向她扑来,“我好心帮你,你还敢埋怨我!看我不揍你……”
李薇大笑着从房间跑出来,正巧武睿从前院过来,李薇大叫,“睿哥儿救我,你家夫人发疯了!”
第179章 丰收时节(一)
一年之中最让李薇兴奋的季节来临了。
春天时刚习下这块荒地,李薇便在脑海中描绘过许多次秋收 时的盛况。这沉甸甸的丰收喜悦里有她的智慧,她的汗水,她的努力,因而在她眼中变得更加与众不同。
大康泰子的秋收是在八月初十开始的。在开始收割的当天早上,李薇早早来到田里,在秋日金黄色的晨阳下,田间小路上,黑黑立着大庄里的长工伞,有的手拿箩筐,有的手持铁锹,还有许多妇人与孩子,她们是被临时雇来,掰苞谷棒子的。
钟亮一脸笑意向她走来,“五小姐,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李薇笑着摇头,眼睛望着这即将开收的大片田地,“我今儿只是来看热闹的,你们只管开始收吧。”
钟亮应了声,向两个分管长工的小管事儿,挥动下胳膊,那两人接到讯号,向立着的长工们挥手示意,刚才还静立着的人群立时热闹起来。
钟亮看着远处,向李薇解释道,“前面的妇人孩子负责掰苞谷棒后面的人用铁锹把苞谷杆儿放倒,再后面还有人专门将放倒的苞谷杆儿收拾整齐,在田里放着风干几天,再用榔头将根上半干的泥土敲下来,然后再拉到咱们的牲口棚里去,扎成细料,好喂牲口。”
李薇看着青纱帐般的苞谷杆儿田里,随着人群的进入,象是平静湖面突然闯入许多入侵者,登时热闹泛滥起来,前面有人将苞谷棒子掰下, 田中堆成一个个堆儿,跟随在后面的人挥动铁锹,将空苞谷杆儿被放倒,再后面的人,将被放倒的横七竖八的杆儿归整齐,摊放在地上。随着长工们的推进,不多会儿的功夫,地头已呈现两丈多远的空地,并且在不断扩大……
李薇笑了起来,“安排得挺好,扒苞谷皮找的也是妇人和孩子么?”
钟亮点头,“是。都是长工们的家人或者邻里,听说五小姐给的工钱高,争着要来上工呢。”
李薇举步向前,“咱们地块大,又赶着时节,宁可多加几个钱儿,也得早些腾出茬儿来。”
钟亮道,“五小姐放心。有我盯着呢,误不了钟冬麦子的时节。还采用轮翻耕作,前面的田地清出来,就先浇水施肥开犁,我排了时间表,保管在寒露前将麦子种完。”
李薇笑着点头。她也知道这样的小事儿根本不须她操心,说了几句闲话,便让钟亮去忙活,不用管她。
钟亮这些日子以来,也略知这位五小姐的脾气,她来庄子里,有时候,不会是因为有事儿,大多数时候,只是想来瞧瞧而已。便行了礼,匆匆去了。
一年之中最让李薇兴奋的季节来临了。
春天时刚习下这块荒地,李薇便在脑海中描绘过许多次秋收 时的盛况。这沉甸甸的丰收喜悦里有她的智慧,她的汗水,她的努力,因而在她眼中变得更加与众不同。
大康泰子的秋收是在八月初十开始的。在开始收割的当天早上,李薇早早来到田里,在秋日金黄色的晨阳下,田间小路上,黑黑立着大庄里的长工伞,有的手拿箩筐,有的手持铁锹,还有许多妇人与孩子,她们是被临时雇来,掰苞谷棒子的。
钟亮一脸笑意向她走来,“五小姐,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李薇笑着摇头,眼睛望着这即将开收的大片田地,“我今儿只是来看热闹的,你们只管开始收吧。”
钟亮应了声,向两个分管长工的小管事儿,挥动下胳膊,那两人接到讯号,向立着的长工们挥手示意,刚才还静立着的人群立时热闹起来。
钟亮看着远处,向李薇解释道,“前面的妇人孩子负责掰苞谷棒后面的人用铁锹把苞谷杆儿放倒,再后面还有人专门将放倒的苞谷杆儿收拾整齐,在田里放着风干几天,再用榔头将根上半干的泥土敲下来,然后再拉到咱们的牲口棚里去,扎成细料,好喂牲口。”
李薇看着青纱帐般的苞谷杆儿田里,随着人群的进入,象是平静湖面突然闯入许多入侵者,登时热闹泛滥起来,前面有人将苞谷棒子掰下, 田中堆成一个个堆儿,跟随在后面的人挥动铁锹,将空苞谷杆儿被放倒,再后面的人,将被放倒的横七竖八的杆儿归整齐,摊放在地上。随着长工们的推进,不多会儿的功夫,地头已呈现两丈多远的空地,并且在不断扩大……
李薇笑了起来,“安排得挺好,扒苞谷皮找的也是妇人和孩子么?”
钟亮点头,“是。都是长工们的家人或者邻里,听说五小姐给的工钱高,争着要来上工呢。”
李薇举步向前,“咱们地块大,又赶着时节,宁可多加几个钱儿,也得早些腾出茬儿来。”
钟亮道,“五小姐放心。有我盯着呢,误不了钟冬麦子的时节。还采用轮翻耕作,前面的田地清出来,就先浇水施肥开犁,我排了时间表,保管在寒露前将麦子种完。”
李薇笑着点头。她也知道这样的小事儿根本不须她操心,说了几句闲话,便让钟亮去忙活,不用管她。
钟亮这些日子以来,也略知这位五小姐的脾气,她来庄子里,有时候,不会是因为有事儿,大多数时候,只是想来瞧瞧而已。便行了礼,匆匆去了。
麦穗跟着李薇走了一会儿,在她身后道,“五小姐,我想去瞧瞧那边儿的人收豆子。”
李薇脚步一顿,疑惑,“收豆子有什么可瞧的?”
麦芽儿已在一旁笑起来了,“她哪里是瞧什么收豆子,是想去看人母蝈蝈吧?”
李薇也笑起来,秋天时,这是孩子们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有另一件事儿,便是啃苞谷甜杆儿,她小时候便啃过不少,大多是春桃几个挑出来的,甜得很纯正,而且没有怪味儿的。
不过,等她能啃得动的时候,家里已不是那般贫穷了,纯粹是啃个乐子而已。但是对于家境不太好的孩子们来说,那个便是无比的美味。撇眼儿瞧见方哥儿和小乐两个也是眼含期盼,便笑了下,“都去吧,一个时辰。”
“是!”几个齐齐应声,小乐和方哥儿两个率先向大豆地跑去。麦穗儿这会儿才向李薇道,“五小姐,我去瞧豆子地,可不是为了玩儿。你先前不是说过,豆子根上长的小瘤子能肥田么?我觉得好厅,想去瞧瞧那个……”
哦,李薇了然点头,她是向这几人讲解过轮播的要点,当时麦穗问为什么豆子能肥田时,她随口说了是因为豆根上的小瘤子。事实上,也确是如此,不过,她没告诉她们那个叫做固氮瘤。
便道,“那你们都去吧。我正好四处走走。”
三人应了一声,结伴儿向不远处的豆子地而去,田间有不少七八岁的孩子,没到做工的年纪,正在田间疯跑着欢叫或惊呼。间或有一两声哭嚎传来,李薇猜想,肯定是被蝈蝈咬了手指,这个时节,蝈蝈都长大长老了,牙齿坚硬得很,若是被咬到,即使是成年汉子长年干农活的粗糙手掌,也能被咬出血来。
想着想着,便又笑起来,前世小时候,她也皮实得很,在田间被无数的虫子咬过,也曾象这样哭过,不过,往往是嚎两嗓子便再接着疯玩儿。日头高起来,光线白而亮眼,将蓝天白云映得明净清澈。入了秋后,云彩便有了清晰的形状,一朵一朵,极美丽。不再象夏日那般,是混沌的丝捋状。这一切都象极了秋天给人的感受,爽利的风,高远的天空,蓝到极致的明净天色,爽爽落落的感觉,让人爱极。
李薇在田头立了一会儿,再回头看收割的人群,已推进了五六丈有余,大片的庄稼倒下,田野更空旷起来。
突然眼角斜到一个黑点,凝目向来路望去,一辆马车从极远处正冲着自家田地的方向而来。
马车跑得极快,不多会儿已转入往庄子来的主路上。李薇迎着马车来的方向走去,等到她走到给长工们盖的屋舍后面时,那马车也已驶到离开十来丈处。这时她已瞧清楚,赶车的却是大山。
李薇立屋荫里,遥遥向大山道,“你不是在安吉,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山应了声说是刚到。又向车厢内道,“快出来吧。待会儿你五姐五姨发火,我可不管!”
话音方落,从车厢里面探出三个小脑袋来,李薇定眼一瞧,正是虎子赵瑜还有吴耀三个,个个都是贼兮兮的小模样,用车帘布将脑袋包得只剩下一张小脸儿。
李薇立时眯起眼睛,往前行了两步,向这三个人喊道,“谁叫你们来的?嗯?!你四姐呢?”
虎子小心的将车帘拨开,探出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