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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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其实不是跟四哥要好。而是他的脾气好,小孩子本能的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怎么胡闹他都不会真的生气,也从不打骂我。成日装乖小孩我也挺辛苦的。不过,我在四哥屋里胡闹的时候,他也只是拿着医书在一边看,只要我不吵闹,他就随我在他屋里呆多久,哪怕我在他课簿子的空白处乱画,他也只另外给我找一本无关紧要的让我胡乱拿着毛笔在上头画画。这么时日久了,我当然就爱往他身边凑。
不过,后来,六哥总拿糖给我吃,我就又变成跟六哥走得近了。真是没立场,用些糖果就让我靠过去了。
“我那时候才那么小,你就对我。。。。。。”我吃惊的说。
“我又没有恋童癖,怎么可能?一开始是逗着好玩,后来慢慢就和看待小十她们不同。是到后来,你让我关到别苑去。我看到你每天活得都很有精神,有时候累了我就开窗看看你。”
我大惊,“什么?你时常在别苑里么?”
“是啊,那隔壁的庄子其实是我的大本营。我开了窗户就能看到别苑那边。一开始你整天窝在屋里,后来就每天都会出来活动。或者是绕着院墙跑步,或是拿着那根擀面杖在院中挥舞,要不然就还是做你那套从小做到大的五禽戏。每天都很有活力,很能感染人。”
那是因为有小柳鼓励我,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越是这样我越得过得好。到后来,也是真的喜欢上别苑的生活了。只可惜,一切结束得那么突然。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不过,我那时对你倒也没那么上心,后来到底什么时候你钻到我心底来了,我也不知道。是那次你给我画像,画出了我眼底自己都不知的情意,我看着你看我的眼神,以为你。。。。。。这才放任那种很陌生的情感在我心底成长,到后来就难以将它拔除了。”
我茫然,“我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啊?”老兄,眼神不好的是我,不是你啊。我心头一直纳闷他怎么会以为我喜欢他。不过这个话题是禁忌,万一让他想起自己曾经自作多情,恼羞成怒可不好。所以,虽然好奇,我一直没有问过。今天既然他主动说起,我当然要抓住机会问问。
果然,他没好气的说:“我现在也明白了,你隔远了看不清人的表情。非得凑到跟前,还眯着眼看不行。可是你那副样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少女怀春,情意绵绵的样。我要不是误会了,怎么能陷得那么深。”
我对着镜子,眯眼,咦,好像还真的有点他说的那个情意绵绵的感觉。搞半天,误会是从这里起的呀。昨晚他还说,虽然一开始是个误会,不过既然他已经爱了,那么就要我回报以同样的爱不可。
真是霸道,你爱了我,我就一定得爱你才行?
昨晚我忍不住追问:“既然你要别人先爱了你才会爱人,那姐姐爱你呀,你干嘛没有爱上她呢?”
他沉默了许久,“琳琅,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将来我的后宫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可是,在我心底,她就是林老爷的女儿而已。”
我听出来了,他心底其实不喜欢老爷挟恩自重,所以对姐姐一开始就有排斥。可是,我不也是老爷的女儿么?
“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啊。”他边说边捏捏我的鼻子,话里有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其实,姐姐很值得你去。。。”放任自己爱上我是因为误会我爱他,不爱姐姐,是因为不肯去尝试。我就要离开了,希望他们能有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姐姐无论才貌都是很出挑的,而且也会是一个称职的皇后。
“你想说什么?”他冷下面孔。
我心头一凛,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一阵冷漠,是我初次见到的。
“对不起,皇上,我,不,是臣女,臣女僭越了。”我心头这才把他和父兄口中朝堂上那渐渐崭露锋芒的新帝对上号。我真是多此一举了,他不是能被人摆布的人,甚至不太听劝的。我娘说过,悔未当年嫁一个自己拿捏得住的男人。六哥可不是能让女人拿捏住的男人。
他眯了眯眼,眼底重又和煦起来,“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很生气,日后不许再说了。还有,不用吓成这样,你就只当我是从前的六哥好了,不要改变。”
“呃,好。”这个,有难度。
晚上躺在床上,六哥抚着我的头发,不知在想什么。我心头不知为何,有点怯意。怕他已然看穿了我的企图,更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真的可以当作从前的六哥看待么?如果,我诈死逃跑的事被发现,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可是,我真的好想逃开这一切,我不想管那么多了。但愿老爷懂得适可而止,不要挑战君王的忍耐度。
老爷的态度,在六哥正式登基,姐姐封妃,而我或明或暗的被示意将可能入主中宫后,已然变了。他初时只想摆脱商人微贱的地位,而如今,他想要的,更多了。
“怎么还不睡?僵着身子在想什么?”
我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皇上,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文人小说下载
“什么事?”他垂下头看着我。
“你贬了我父兄吧,让他们知道自己该呆的位置。”与其事后后悔,不如不要给他们任何幻想的机会。四哥能挥挥衣袖离去,是何等的洒脱。可惜,老爷办不到。那就只有让他手中没有权势,
“无缘无故的,做什么要贬他们?”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等日后你自己去敲打他们吧。”
“何不让姐姐劝劝?”
“她?她自己也是需要人劝的。十一”他忽然用手拨着我的眼睫毛,害我不得不闭上眼,“在林府,恐怕只有你,对我无所求。”
无所求?
“无欲则刚哪,所以这么硬气,对我直到现在还是忽冷忽热的。”
“我该为了家人,献媚讨好于你的。”我只是很平静的在陈述。
“别,那可就连唯一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都没了。”
“我想四哥了。”
“你——好好的提起这茬做什么?”他瞪着我。
“我想他了,所以就说啊。难道要放在心里偷偷想?”
半晌,他问:“你想他什么了?”
“我想他怎么能那么云淡风轻就离开了。而你,又怎么会答应放他走的。”
“嗯,他说,想要全了跟我这一世的兄弟情谊。”
原来这样。
一个是帝王,帝王一味的仁慈是要祸国殃民的;一个是医者,仁心仁术。从前因为报仇这个共同的目标能拧成一股,日后,分歧却只会越来越大。那还是各行其是来得好。
“好了,不许再想他了。想一会儿就够了。”六哥的身子滑下来,搂着我亲吻。这几个月,我们虽然没有进行到那一步,但他可不是肯吃亏的人,该占的便宜一点没落下。所以,我守宫砂虽然还在,但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清白无暇了。
他的舌头与我的纠缠,我伸手抱住他,也学着他的样子动作。他却有些狼狈的退开去,“你也太信得过我的定力了吧?我是不想让人说你的闲话,那些老嬷嬷其实精得很,一辈子就是干这个的。如果是作假,很难真的瞒过去。”
“那姬瑶我就没见有人敢。。。”皇帝没进洞房,而贵妃不足月产子,没有人敢笑话。我明白了,因为她爹是大将军,她娘是世家之女,如今在朝中也颇有权势,旁人畏之。而我,林府根基未稳,而且在那些人眼里始终是商贾出身。我的娘,更是为人轻视的戏子。所以,六哥才这么隐忍,才会想要给我找门高贵的外家。
这份坚持要让我为后的心思,我本当万分感动才是。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要立我为后,也有别的用意在里头。譬如说:告诉朝中那些老臣、重臣,他是不容许人摆布的,他是要自己当家作主的。他的执意背后有这么一份为了坚持而坚持的意味在。
不然,即使有心以我为后,也是要一步一步筹划,恐怕不会直接要大婚封后。我知道作为一个皇帝,这样的手段是必须的,可是,一时冲动想要献身于他的心淡了下来。我是觉得无以为报,所以。。。。。。
我还是喜欢彼此真诚的关系。小柳,你的魂魄是否已升上西方极乐?我想会的,你真诚善良的就像个天人一般。
“别考验我了,快闭上眼,睡觉!”他用手捂住我的眼,另一手拉拉被子,与我相拥睡去。
到了第七日的晚上,我在和六哥对饮的时候转动着手里的白玉杯,酒是六哥带过来的,杯子却是存在我这里的。我已在杯上做了手脚。
我举起酒杯凑到唇边。这一杯酒下去,我就会倒地吧,然后气绝。四哥那么有信心的药方,我也同样有信心。那日当我看到老太医医箱里的药材,竟可以把这药配出来,忍不住便出手了。
我再看眼六哥,我‘死’了,他是真的会很难过的。可是,不‘死’,我会很痛苦的在后宫生活。总会有人来抚平你的悲伤,只要你肯给她们机会。我不能为你留下。
或许,真的如六哥所说,是我爱得不够吧。
是,我爱六哥。虽然是决定要诈死求去后才想明白的。原来之前的种种,真的是因为我在吃味。虽然一开始他是误会了,但后来,我对他已然动了男女之情。而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爱小柳。他对我而言,更多的是在那样近乎绝境的境遇时的一种救赎。
可笑起初我还想为他报仇,他完全是被我给害死的呀。如果没有我,凭着他对六哥的忠心,他会有远大的前程,他和红绡也不会这样子错过,我是个罪人!
我无法杀老爷和贤妃为他报仇,我能恨的,只有我自己而已。可是,这个罪过却是百死莫赎的。
离宫以后,我想去小柳丧生的地方看看,给他立一座衣冠冢。
我曾经向小柳许诺,待到六哥大事成了,要和他一起到漠北牧马放羊的。而如今,这个诺言是空许了。
“对着酒杯你慨叹什么呢?不想喝我替你。”一只手伸过来,要拿走我的酒杯。我赶紧挡住,我的事坏了是小事。你就算不传出丧讯,只是睡上三天那也够引起雷动九天的波澜了。
“谁要你替,我自己不能喝么?”我现在也是小有酒量的人了。说罢,我便急急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最后看一眼六哥,别了,此生我都会关注你的消息,但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第三卷 翩翩少年
第54章
在上次病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我拉着六哥交代过‘遗言’:我死了以后想要葬在当初被关了三年的那个别苑。他当时捂住我的嘴不准我接着说下去,可是我知道他听进去了。我‘死’了,他不一定肯把尸身送还给林府安葬,但按照我的意愿葬在别苑想必是肯的。
也只有这样一来,姐姐才能想办法动到手脚。到时候我直接从墓里的地道脱身,想必不会引起怀疑。
四哥的药能让我‘假死’三天,如今天气大了,再加上我不能名正言顺停在宫中,想必很快就会被送出宫去。大哥不在,送我最后一程的想必是五哥无疑。
我把酒饮下,然后就开始难受,连人带椅子一起仰天摔倒在地,眼见着六哥酒杯还端在手里,先是怔怔的,然后扑过来抱起我,“十一,你怎么了?来人——快去传太医。”
然后,我就彻底晕过去了。
三日后我按时醒来,发现是躺在温暖的床上,举目四望,不是宫里住过的房间。倒是一间比较简朴的卧室。我这是让弄到哪里来了?怎么身边也没一个人?
不管是姐姐,还是姬少康应该都不会把我扔在这里就不管了才是。
正不知身在何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脸圆圆的丫头,手里端着托盘。
“呀,小姐你真的醒了啊,我去告诉魏先生。”她放下托盘出去了,我却被吓出一身冷汗,魏先生?哪个魏先生?不会是我认为的那一个吧。
我从床上坐起,忐忑的的望着虚掩的房门,小丫头又进来了,然后进来的果然是我认为的魏先生——六哥的师傅,从前林府的帐房,如今地位超然的天子之师。他一直就住在四哥的府邸里在,很少露面。
我把脸埋进摊开的手里,我完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四哥配的药,魏先生兴许知道究竟呢。
“睡了三天,不饿么?”他遣退丫头,施施然在凳子坐下。
“魏先生,好久不见!”无奈,我只得抬起脸来,打招呼。
“嗯。”他点点头,然后指指丫头放在床头的米浆,“先吃点东西暖暖胃,咱们才好说话。”
我端起一碗,垂头喝着。喝完把碗放下,再吃点软糕。反正这会儿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怎么也要先吃饱。
魏先生这才慢条斯理的理理胡子,“你想必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老夫就从头说给你听。那日,老夫已经要就寝了,听到一阵很急的脚步声,刚翻身起床,拉开房门,就见皇上抱着个用披风裹着的人跑进来,还一叠声的叫老夫。他小时摔了、饿了,被责罚时也会一叠声的叫‘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