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种田忙-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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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斜她一眼:“不管谁告谁,都要挨板子,当然你若愿意交二两银子顶那十个板子也可以。”
郎他娘吓了一跳,“二两银子!凭什么?我们又没错······”
红梅她娘道:“怎么没错?你们就是群骗子,全家都是骗子,就你儿子那德性,想娶我女儿?我呸,娶头母猪还差不多!”
“你···你······当初是谁自己找上门儿来?是谁死皮赖脸往我儿子身上贴?我看你那女儿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勾搭过多少男人,被多少男人糟蹋过,没人要了就想找我儿子当冤大头,骗我家聘礼,你他娘缺不缺德……”
“去你娘,你娘才被糟蹋过了,你娘被全县男人糟蹋过知不知道……”这两个妇人脏话连篇、越骂越难听,你来我去又吵得不可开交,接着两方亲戚也来帮忙,吵着吵着免不了相互指指点点,接着就是挽起袖子要往上冲了。
办差捕们起先还挺严肃,听这些妇人对骂话,越听越好笑,干脆站一旁看热闹。陈军见此也非常头疼,不管他怎么招呼吓唬,开始两方能冷静片刻,可只要一方开头,另一方必定还嘴,双方各有各理,这样下去只有越吵越凶,后打死几个了事。
云舒观察半晌·感觉还是红梅她爹娘这边略胜一筹。郎那边毕竟是来迎亲,带人不够多,而且郎家似乎只有他们母子二人,那儿子长得确实不咋地·可他娘却是个守了二十多年寡寡妇。据说那二十两银子是郎他娘省吃俭用再贴上她全部嫁妆才凑齐,一个寡妇带着个傻儿子能攒下二十两银子确实不容易。
按理说女方家即便看不上人家,想要悔婚话,总该把彩礼钱退给人家吧?可红梅彩礼钱早被她爹娘拿去还债了,拿什么还?所以看样子他们是想赖账,咬死了郎又丑又傻,他们被媒婆骗了·所以这亲结不成,彩礼钱也甭想退,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另外,红梅爹娘似乎从没提过红梅逃跑之事,大家对此也绝口不提,似乎大家并不知道红梅不家事儿,这让云舒相当意外。
云舒衡量片刻,大家要是不知道红梅逃跑之事·她爹娘又存心隐瞒话,那事情就好办了。不过红梅爹娘想吞了人家彩礼钱这事儿确实不怎么厚道,云舒她趁着双方忙着吵架·凑到陈军身边小声耳语一番,陈军抬头看她:“这样行吗?这边不是你奶娘?”
“没关系,就这么办,奶娘也不能欺负人啊!”
陈军笑笑:“好吧,这可是你说啊!”
云舒点头,然后退开。陈军左右看看,故意大声咳嗽两声:“既然……你们不想去官府,又不想坐下来好好谈,这样吧,今天我来当个中间人·帮你们调解调解如何?”
双方停下来看向陈军,红梅她爹娘早就注意到云舒跟陈军之间互动,心想云舒跟自家女儿要好,肯定帮自己,陈军自然也是自家这边,便毫不犹豫应了:“好好·陈捕头一向办事公道,我们听陈捕头。”
对方见之有些犹豫,陈军双手环胸一挑眉:“怎么?本人堂堂一县捕头,肯为你们断这鸡毛蒜皮小事,你们还不乐意?”
红梅他娘赶紧道:“乐意乐意,我们很乐意,陈捕头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喂,老寡妇,你不乐意有本事去县衙啊,挨它十个板子再说,看县太爷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郎他娘气得一跺脚:“老娘怕你不成,判就判,捕头,只要你断得公正,我们也听。”
陈捕头冷笑一声:“我陈某做事一向公正,你不听现就给我去县衙,来人,拿下!”
郎一方见捕们当真要动手都吓到了,赶紧劝说郎他娘,结果不用说,不听也得听。陈军扫视双方一眼:“既然你们都同意我来帮你们断,无论结果如何,双方不得有任何异议,尔等可否同意?”
红梅爹娘立刻点头附和,郎一方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点头。
陈军道:“你们双方一边来一个人,把事情前后说清楚,一方说时候其他任何人不得插话,否则立刻拉出来掌嘴。······谁先来?”
双方对望半晌,又内部商议片刻,红梅他娘站出来道:“我先说。
我女儿原本被选去京城伺候贵主子,后来因不习惯那边气候,一去就生病,年前多亏我干女儿,哦、就是这位,云舒好心求了贵主子,才把我家红梅给带回来。
然后我们家红梅一回来,就有好几个媒婆上门说亲······”
红梅他娘一番陈述,据她说,媒婆把那郎官儿说得高大威猛、英俊不凡,家中有田有房,婆婆能干勤,又无兄弟争家产,反正能怎么好就怎么好。再加之对方一出手就是二十两,他们便信以为真,开开心心应下这差事,谁知今日一见竟是这副摸样。
她觉得这郎又丑又蠢又肥又矮,婆婆也是个泼辣不讲理刁妇,他们一家纯粹就是骗子,想骗她家好闺女,要不是她让闺女出来前来看了两眼还不知道哩。这种人想退彩礼钱?没门儿,你耽误我家红梅半年时间,又毁了她名声,没找你赔算是便宜你。
郎家一方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插话,看他们一个个急红了眼、拳头攥得紧紧样子,似乎随时都想冲上来揍人。红梅家这边则得意洋洋竟做些挑衅动作,这种行为实不值提倡。
好不容易轮到郎一边了,陈军还没开口,郎他娘就急得跳了出来:“官爷·您别听她瞎说。当初明明是她急着嫁女儿,寻了媒婆儿到处打听,说是要男方家人口简单、身体健壮、会干活儿能养活他家姑娘就另外聘礼必须得二十两·其他都好说。
我们家就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人,我儿大牛小时候聪明伶俐,一场高烧后才变成这样,可大牛照样身体健壮、干活儿一个顶几个,挣钱一个子儿不留,全交给我保管,说以后给他娶媳妇。
我让媒婆把我们家情况跟他们说得清清楚楚·第二天媒婆就来传信儿说女方家应了,不过彩礼得立刻送上,否则就成不了。
我心下高兴,没想其他,立刻就凑了银子和彩礼布匹一起给女方家送去,那时候这婆娘可是亲家长、亲家短唤得热闹,现翻脸就不认人了。
官爷,您来评评理·我们哪里做错了?自从跟这家定亲后,我们家有点儿啥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全都给他们家送来,就是几天前·我们家好不容易攒了五十个鸡蛋,我也是一个不留全都送过来了。
我对他们还要怎样啊?临到迎亲时他们居然这样闹腾。天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竟让我遇上这等不讲理又刻薄一家人……”
郎他娘哭倒地,她家亲戚赶紧扶住她或安慰、或骂红梅家这边、或找陈军评理。眼看院里又要阄腾起来,陈军大声道:“住口,谁敢吵闹拉出来掌嘴。”
双方安静下来,巴巴望着陈军。陈军一手抚着下巴做思考状,同时不着痕迹看云舒一眼,云舒微微点头,陈军咳嗽一声:“你们两边说法我都听明白了·不就是男方下了聘礼想娶媳妇,女方嫌男方人品相貌不好不愿嫁了,是这样吧?”
红梅他娘道:“不是我们故意要刁难他,官爷,你看看臭小子那又肥又丑样儿,我哪句说假了·他们明明是骗婚,想骗我女儿,门儿都没有!”
郎他娘气得胸口急剧起伏:“你…你欺人太甚,这亲咱们不结了!我家大牛就算这辈子不娶媳妇,也不能要你这样蛮不讲理亲家。”
郎去不乐意了,抱着他娘胳膊又蹦又跳:“不嘛不嘛,娘,我要媳妇、我要媳妇!”
郎他娘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抚着郎脸安慰:“大牛乖,这个媳妇不好,娘重给你找个又好又漂亮媳妇好不好?”
红梅他娘嗤笑一声:“就你那样,还想找又好又漂亮?哧~~~婊子还差不多!喏,往前走两天街往有一拐就是花街,你去挑啊,那里多是!”
“你······你个刁妇,我们就算娶婊子也不要你家那丑八怪。不结就不结,姓陆,老娘彩礼钱退来,还有我平日里送那些布料、腊肉、黄豆、鸡蛋,全给我退回来。”
红梅他娘双手叉腰冷哼一声:“你才是丑八怪了,你全家都是丑八怪,什么彩礼钱?什么布料腊肉红豆鸡蛋?老娘可没见过,你少来诬赖人!”
“姓陆,老娘明明亲自送到你手上,老娘来往一趟车费都要十来文,你吃进肚子就抵赖,就不怕遭报应?”
“你才遭报应了,你就是可恶事情做多了,报应到你儿子身上,瞧瞧你儿子都啥样儿了?还可恶,当心你家要绝后!”
“你···你······”郎他娘气得指着红梅他娘半晌,突然两眼一翻倒了下去,亲戚们一阵惊呼围上去,红梅他娘却依然双手叉腰嗤笑道:“活该,看看,报应立马就来了……”
似乎红梅这边亲戚觉得红梅他娘稍微过了些,拉拉她劝道:“算了吧,红梅他娘,亲事不成就不成,还是留些口德吧!”
红梅他娘本想发飙,看对方是自己长辈,而且脸上还挂了彩,这当然是方才为帮她,跟对方亲戚打架弄。红梅他娘只得忍回去,却又不甘道:
“大婶,你瞧,他们要退亲就退亲,却冲进我家院子,把我家砸成这样,别不说·光这些家具东西要置办齐了都要好几两银子。亲事不成,亲友们送礼我肯定不能收,然后咱们准备这些东西、摆酒席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这一下子又是近十辆银子。
您说咱们已经赔进去十几两了·还要赔她?凭什么?当初要不是他家故意隐瞒傻儿子事儿,咱们能跟她结亲吗?不结亲哪有这些事?哪花得了这许多银子?
反正不管怎么说,亲事不能结,那二十两彩礼,得除去这些家具钱和办亲事花费,能剩几个子儿我就退几个子儿,想要多门儿都没有。”
红梅他娘这话故意吵吵得大声·让对方也听得清清楚楚,郎他娘还没醒,她亲戚看不过去,大声反驳道:
“就你花了钱,大牛他家没花钱?大牛他娘为娶你女儿,把家里三头猪全卖了,几十只鸡鸭全宰了,再加上请人、雇轿子、谢媒礼·这杂七杂八加起来何止十两银子?
他们家这次算是被你这女儿给掏得空空,大牛他母子孤儿寡母容易吗?你这妇人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你说我们砸了你东西要赔,当初是谁答应亲事?谁拿彩礼?你说不嫁女儿就不嫁·这事儿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你理亏。
还是那句话,要么把你女儿交出来,要么就退彩礼钱,否则咱们一大家子就守这儿,大家谁也别想安生。”
“对对,要么交人,要么退彩礼,否则咱们就不走了!”郎那边人附和着嚷嚷,红梅爹娘这边也不让,双方你言我语又开始伤人。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红梅他娘不肯退钱是因为没钱,郎这边接不到媳妇再丢了那笔彩礼钱就难过。云舒沉吟片刻,走到红梅他娘身边低声道:“婶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亲结不成,您就把彩礼退给他吧?”
红梅他娘苦着脸要说话·云舒小声道:“婶婶,我昨天送那几十两银子您不用退了,就用那个退她彩礼再修整这院子,你看如何?”
红梅她娘顿了顿,犹豫看向云舒:“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婶婶,就这样吧,要不直吵闹下去大家都没好处。”
红梅他娘咬唇犹豫,云舒悄声对开,给陈军打个手势。陈军大声道:“安静、安静!事情前经过本捕头清楚了,你们两边给我听好了:男方隐瞒实情来提亲确实不对,既然人家女儿不愿意,你们也不能强抢,所以你们冲进院子造成损失肯定是要赔。”
红梅一方顿时高兴起来,“对对、他们砸咱们这么多东西,休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男方这边不乐意了:“官爷,是他们不讲理先,您不能偏袒他们啊!”
陈军瞪那边一眼,那边虽然害怕,却依然要顶着风儿结结巴巴争取。陈军举起一手,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道:“女方这边收了彩礼、应了亲事,临到头来突然变卦,此事同样没道理,又借口不退彩礼这事儿没说法。所以……”
男方这边有些惊讶,抱怨声全都平息了下去,双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看陈军怎么判。
陈军咳嗽一声:
“下面,本捕头宣布判定结果:男方损坏女方东西,以之前送来东西作抵,双方互不相欠;至于彩礼嘛,既然亲事没成,女方自然应当退还;另外双方酒席支出、伤者医药费各自负责,还有媒婆不得收取谢媒钱。”
陈军停下来扫视一圈,双方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后,便是三三两两凑一起商量。好一阵过后,陈军道:“男方,你们可同意本捕头处置?”
郎他娘已经清醒,也已经听说了方才断定结果,她扶着亲戚慢慢站起来道:“官爷,我同意,只要能拿回彩礼钱,我们立刻就走,我再也不想跟这种不讲理恶妇说话。”
“你才是恶妇,你个···…”红梅他娘立刻就大骂回去,陈军瞪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