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归-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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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荡,因为没立马下大牢,只是圈禁在家里。
而这时,悠然觉得自己真个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将家里的空地开辟着菜地,又养了鱼,要不然,这会儿,买菜绝对是个老大难问题,总之不用让看守的人买菜了。
天渐渐的冷了
没有神水的浇灌,那金银花藤和葡萄藤看着外表都干枯了起来,圈禁的生活无聊却很单纯,曹老爷子正坐在那葡萄架下同礼小子下棋,小石头坐在在大黄的背上,不时的指点头。
“小石头,观棋不语真君子。”礼小子瞪了小石头一眼道。
小石头在一边嘿嘿的笑,唯今,也只有这小子,不识愁滋味。
“娘,已经两个月了,朝廷把我们这么拘着,没有一点下文?”悠然问曹夫人,一边的双儿也抬起眼看着她娘。
“怎么会没有下文,本来早要下天牢了,是太后和你爹娘一直在顶着。”曹夫人看着悠然微微笑道。
“也不知曹畏在北疆的仗打的怎么样了?”悠然嘀咕着。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传旨:“曹氏,皇上传你进宫面圣。”
曹夫人接了旨,整了整衣服。
“娘??????”
“祖母??????”
悠然等几个不由紧张的叫了起来。
“没事的。”曹夫人微笑的看了看大家,然后随着那太监离开。
自曹夫人进宫后,悠然就没一刻心宁的,半夜里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后半夜里,窗上响起沙沙声。
下雪子了,悠然起身,披了件衣服,去看了看小石头被 子够不够暖,一出门,外面的寒风就吹得人一个激零。
怎么门没头,悠然奇怪了,拢了拢衣服往门边走,只是才刚走到门边,却看到门边站着一个身,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儿。
“你回来了??????”有些喃喃着,担心了多日,这会儿见到人,却一进不知该说什么。
随后她就感到自己整个人被卷进了一个怀里在,随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段时间你们受苦了。”
“其实没什么,有太后大公主她们护着,日子过的还算安稳。”悠然回道,整个个紧紧挤在那有些凉意的怀里,在腮在那人的衣襟上轻轻磨着,感受着湿渌和沁寒。
随后又想起曹夫人,便 又焦急的道:“娘?????娘还在宫里。”
“已经回来了,没事了。”曹畏拥着悠然道。
原来,此番历时近两个月的北疆大战大捷,太子一战功成,搬帅回朝,而曹畏也携赫赫战功而返,再说天机坛崩塌之事,天机总纲已经提到,此乃天意,又有太后和大公主为曹家说项,于是,皇上才把曹夫人招去,收回曹夫人手上的天机卫。
而在曹夫人和曹畏的极力坚持下,皇上接受了曹畏辞官回乡的要求。曹家终算是全身而退。
几个月后,又是春暖花开时时节,清水县柳家村青云山。
青云山的夜月似乎比任何地方都皎洁,映着山腰间的木屋以及边上一栋青砖的宅子,蒙蒙受胧胧的,好似仙境。
悠然睡到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城市的街上,不知哪个缺德的偷了井盖,于是悠然很不幸的一脚踩了进去,身子直坠而下,梦中还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伤,不知能不能找保险公司弄点补偿。
于是她醒了,只觉一边臀部生疼生疼,借着窗外的月光,悠然一阵郁闷了,她怎么睡觉睡着,就睡到地上来了。
这时,一团衣服又从床上掉下来,却看曹畏那腿在床上扫荡了一番,然后,他身边的任何物体都落在地上,然后这厮才安稳了。继续呼呼大睡。
悠然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起来,一手还揉着一边臀部,这回可让她找到罪魁祸首 ,她说呢,以前怎么老是一觉起来,身上就有青紫,感情着,她半夜里常叫这人踢下床。
只恨之前,两人滚床单滚得她疲倦欲死,以至于半夜叫人踢下床都不知道,定是这个醒了,又将自己重新抱回床上,然后粉饰太平。
悠然不由的磨着牙,那手重重的在曹畏腰间掐了一把,随后,悠然只觉一阵眩晕,然后就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的咽喉居然被曹畏给锁住了。
“你半夜里不睡觉干什么?”曹畏一看是悠然,连忙放开她,皱着眉道。多年的战争生涯,使得他会本能的反击。
还好,他没有过头,刚才这一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悠然气的揣了他一腿:“你干嘛老把我踢下床。“说着,瞪着曹畏。
曹畏先是一愣,随后却是一脸悻悻,然后翻个身,压在悠然身上,一脸有些无辜的道:“是我踢的吗?你睡觉不老实吧。”
“你??????“悠然伸手指着他,无语了,这人没想还有这么无赖的潜质。背过后不理他。
“明天,你去城里买些上好的食 材。”曹畏下巴搁在悠然的头顶上。
“干嘛?”
“太妃和楚王要来。”曹畏道、
“怎么,为的是双儿的婚事?”悠然问道,声音轻喘,一手紧紧的按住曹畏又伸时衣内的大手。
“嗯??????”曹畏含糊的回道,那唇已压在悠然的唇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章 再见云先生
第二天一早,悠然早早起床,出了门,就看到老爷子带着小石头在院子里打拳,而曹夫人却在梅花树下掷着六爻,用她的话来说,摆弄了一辈子的东西,若是哪天丢下,反倒跟有什么事没做似的。
“娘,我进城了。”悠然整理好一切,然后冲着曹夫人道,套了驴,自从他们一家回来居住,便从山下重新修了一条道到这山腰,如今驴车倒是可以直通山上了。
“去吧,小心点,到了城里,干脆去叫礼小子回来,今天也算是个大事呢。”曹夫人道。礼小子如今在城里的四休学院继续读书,自悠然一家搬回清水后,大公主和大附马也在清水买了栋大宅子,一边办书院,一边住。
“怎么,今天算是文定吗?”悠然问。
“是啊,老太妃定的。”曹夫人道,本来,她倒是顶愿意双儿嫁个普通人家的,可没想老太妃就认准了双儿。
这时,双儿从后面菜地里过来,远远的听到两人的说话,那脸便红了,也有些忐忑。
“双儿,走,跟我一起进城。”悠然冲着双儿扬手道。
“去吧,两人一起有个照应。”曹夫人说着。
于是,悠然和双儿便一道下山,刚到山脚,就看到苍伯赶着一大群鸭子往上山去。
“苍伯,你这鸭子可肥了。”悠然笑着夸了一句。
“这还不是你家那池子好,我这鸭子不用赶,瞧,自个儿往那山上窜。”苍伯指着前面一个劲走的鸭子,笑呵呵的道。
悠然自然清楚,自从她们回来后,将整坐青云山包了下来,曹畏又将原来那池子扩大,如今都跟村里的池塘差不多大了,悠然为了弄出好鱼,时不时的总要倒点神水下去,于是苍伯家的鸭子就找准地儿了,每天哪里也不去,只要一放出窝,那准是往上山跑。
悠然呵呵一笑,然后冲着苍伯摆摆手,这才和双儿赶着驴车一路进了清水县,采买了各种食材,在路过田氏烧鸡坊时,却看红袖正朝着自己招手。
“你怎么不在曹县盯着占元了?”悠然进了门,先跟福大娘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冲着红袖道,这妞儿最近盯占元盯得紧,说占元发财了,一些个不好脸的女人就盯着她盘里的这块肉,跟饿狗似的,这形容词,很是让悠然囧了一下。
“什么盯不盯的,难听死了,分钱哪,你不想要钱啦。”红袖撇了悠然一眼。
“干嘛不要,我如今就靠着这点钱过活呢。”悠然打趣的道。
“扯吧,你那酱坊没收入啊,真要说,清水第一富婆是谁,我看非你莫属。”红袖又白了一眼悠然道。
红袖说着,又侧了脸看着悠然身后的双儿:“双儿啊,还是你厉害,这偷偷的,就把咱们清水县唯一的县草给拔了下来。”这县草之说,是悠然有时无意中说起的,没想深得红袖之心,直说,这女人如花,男人如草。
“红袖姐尽瞎说。”双儿还了嘴,这丫头,有了曹夫人在一边教导,那性子倒是渐渐的放开了些,只是在悠然看来,力度还太小,发展空间仍很大。
“我怎么瞎说了,昨儿个,王府的采买在买东西的时候可是到处宣传了,他们家小王爷要娶双儿姑娘了。”红袖呵呵笑道。
双儿立时羞红了脸,不理她。
一边的悠然却捂着鼻子:“我怎么就闻到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啊。”
“切,以前那爱慕之意不过是少女情怀罢了,还是占元好,如今咱们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红袖大咧咧的道。
一边的双儿抓住了机会,羞着脸道:“没羞的,还没成亲呢。”
“没成亲怎么了,他还能跑出我的五指山啊。”红袖卷着袖子,很有一股子悍样儿。
“双儿啊,你可得跟我学学,那小王爷可也是个花花肠子的,你要是不看好,小心他爬墙。”红袖继续埋汰。
“不跟你说了,大嫂,我们去找礼小子。”双儿有些扭捏的对悠然道。
“好,走了。”悠然将红袖递上的银票收在怀里,然后又同福大娘告辞。
两人出了门,悠然看双儿的眉头皱着,不由的问:“怎么了?”
“那个,小王爷是挺花花肠子的。”双儿对着手指道。
“呵呵,双儿这会儿担心啦,那娘怎么教你的?”悠然好笑道。
“娘说,先抓住他的胃,再抓住他的钱袋。”双儿红着脸道。
“就这些还不够,还得迷住男人的心。”悠然补充道,曹夫人别看着温柔慈祥,其实鬼主意挺多。
“那怎么迷住男人的心啊?”双儿红着脸。
“自然是先上床上把他迷的欲仙欲死喽。”悠然好笑的道,一边的双儿那脸立刻染成红布,死掐了悠然的腰一把:“嫂子,没个正经。”
“这可是再正经也不过的了。”悠然回道,不意外的,看到双儿前面小跑了。
转眼,两人到了四休书院,一进院子时,就看到四休先生正跟两人说着话。
四休先生看到悠然,便冲着悠然招手道:“悠然过来,这位是文侍郎,他来请曹夫人进京的。”
“请我婆婆进京,有什么事吗?”悠然好奇的问。
“是为了天机坛的事儿,这天机坛虽然崩塌了,但它还是我大周的象征啊,所以,年初,朝廷还是在泰山重修了天机坛,这回,是要请曹夫人去做启坛仪式呢。”那文侍郎道,虽说这曹家如今都辞官归隐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小看曹家,别的不说,就那曹畏同太子的关系,太子说了,曹畏就是他过命的兄弟,有太子这般话,谁还敢小瞧,何况,曹畏的娘子又是大公主的女儿,因此,这文侍郎对悠然说话那是一点官架子也不敢摆。
“嗯。”悠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办启坛仪式那是非曹夫人莫属了。
于是,那文侍郎就准备跟悠然和双儿去柳家村,只是悠然想着还要去自己的酱菜铺子看看,就让双儿一人带着文侍郎先回去。
悠然的酱菜铺子仍是原来她南市的宅子的那个门面。边上开着瓜儿的粥铺,瓜儿的粥铺虽然生意没有以前悠然那时候好,但也不差。
悠然先进了酱菜铺子,那金嫂正在忙活,见到悠然,便道:“东家,新一批的酱菜能上架了吧,这一批已经快卖完了。”
“快了,下午的时候,我让人从村里送过来。”悠然道。
“嗯。”金嫂道,说着,又把上个月的明细帐拿出来交给悠然,悠然收在怀里,这时,有客人进来买酱菜,悠然便离开,去了隔壁的粥铺。
瓜儿和她娘正在忙活着。
悠然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窗边一张桌子喝着粥的云先生。不由的上前打招呼:“云先生好。”
“呵呵,唐娘子好啊,自上回一别,可是有一年没见了。”那云先生淡笑着,依然是温润如玉。他如今接递了秦家的家主,又被四休先生聘为教学博士。
“是啊,云先生最近可好。”
“好于不好都这般,这世间,生是浮云,死是隆土。”那云先生仍是淡笑的道。
只是悠然发现,这云先生的性子除了温润以外,多了一股子清冷和萧瑟,还有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