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请你狠 一点-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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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可乘之机
宋清瞳只看了一眼,便知,来者是云瑾,或者叫他风凌雪吧,心微微一颤,早已没了得知他真实身份的愤慨,细想起来,他不单对自己隐瞒,更对南朝隐瞒了真实身份,秘密潜伏在北秦皇宫,成为一名人所不齿的男宠,这样看来此人野心勃勃,他的目的不止是要灭掉北秦,或者也包括南朝在内!
此时,房间里的火已经着起来,火光将窗纸映得通红,风凌雪几乎是足不点地来到失火的房屋前,吩咐侍卫救火,随后进来的元雍看见眼前的情景,脑袋里一片轰鸣,身形摇晃。
风凌雪余光看见元雍的模样,心仿佛裂开一道口子,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心变成一个空洞,颤抖的手指指着失火的房子,“她住在这里?”
声音里饱含某种期待,元雍的嘴唇抖了抖,声音卡在喉咙里,风凌雪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目光转向吐着火舌的房子。
宋清瞳隐在高处看不见风凌雪的表情,但是却能从他微颤的身体看得出,他此时的悲恸,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喜欢到什么程度?祭天殿里他饮下了那杯毒酒,他的深情令她感动!可是后来呢,尤其是在地牢里生不如死,他冷静下来,会不会后悔?他一直在骗她,直到她救他出城,他也没有对自己坦白,现在易地而处,她终于可以出出胸中这口闷气。
院子里,侍卫们提着水桶往来穿梭,风凌雪勉强压住嗓子里的腥甜,胸腹间真气乱窜,身上的肌肤隐隐作痛,可他顾不得疼痛,身形一晃,转眼间白衣消失在火海里,宋清瞳在树上看得真切,想去阻拦已经迟了。
“王爷!危险!”侍卫惊呼道。
元雍心中充满悔意,万不该听信了萧煜的鬼话,可还是不解,庆王为何放火?紧随风凌雪之后冲进热浪扑面的房门,几名忠心的侍卫也冲了进去。
宋清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有心跳下去,忽见院门外闪进来一队人,为首的紫衣男子身躯高大,器宇轩昂,大步匆匆来到失火的房子前,黑漆漆的深眸里映射出熊熊火光,身躯止不住颤栗,在他身后,走上来一个披着貂毛斗篷的身材颀长的男子,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被烧黑了的房室,虚无缥缈的声音道:“迟了一步——”
宋清瞳的心波激荡翻涌,楚天墨和上官潋月也来西罗了?一想到他们合起伙来瞒骗自己,她若不原样奉还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心中也在好奇,他们知道自己死了会是什么反应?会落泪吗?她还没见过楚天墨流泪的样子呢,好期待啊。话说回来,云瑾的反应她还是很荡漾的,不枉他们同床共枕一场,愿菩萨保佑他平安无事。
这时候,冒着黑烟的房门里传来一连串咳嗽声,紧接着出来两名侍卫,侍卫之间架着风凌雪,风凌雪身上穿的白衣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嘴唇鲜红唇角淌出一抹血迹,面色惨白如纸,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
楚天墨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风凌雪的领口,面容变得狰狞:“她在哪?”声线异常抖动。
两名侍卫被楚天墨的气势摄住,僵在原地,风凌雪看一眼楚天墨,他来西罗原来是为了找宋清瞳,他以为是他劫持了瞳瞳?真是可笑,若是他直截了当相告,瞳瞳也不会遭遇不测!那日他离开北秦,便已做出抉择,本是打算伤愈之后与北秦联手灭掉南朝,可没想到,她——不对,那不是瞳瞳,她不会那样悄无声息死去!
房门口响起脚步声,上官潋月目光看去,元雍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手臂上抱着一具挺得笔直的身体,上面罩了一层男人的袍服,上官潋月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一步一步走到元雍面前,将元雍臂上的人接在怀中。
楚天墨已经一把推开风凌雪,两步走到上官潋月近前,手抖着拉开罩在尸体上面的袍服,一具浑身烧得焦糊的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胆子小的侍卫忍不住惊叫出声。
宋清瞳虽然离得远,但是院子里灯火通明,还是看得真切,不由得“啊”地一声尖叫,然而声音刚出喉咙便悉数吞回,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本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还没等宋清瞳反应,只觉得腰眼一痛,身体动弹不得。
院子里,楚天墨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眼中染上一抹痛色,当日温存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如今她变得如此凄惨,让他如何能接受,充血的目光看向风凌雪,浑身透出凛凛杀气。
风凌雪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尸体,方才在房子里看不真切,现在一见只觉得心如刀割,周身的皮肤撕裂般疼痛,透过黑漆漆的躯体,她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喉咙里火辣辣疼痛,一口鲜血吐出来,眼前一黑人事不醒。
侍卫惊叫:“王爷!”手掐在风凌雪的人中穴上。
元雍扶着门柱,勉强稳住身形,心中明白,主上不是简单的昏迷,看来是金疮迸发,连忙吩咐侍卫:“快扶王爷回府,速请太医。”看一眼楚天墨,声音颤抖地道:“此事不关王爷,劫持皇上的是离宫右护法。”
楚天墨怒到极点,上前一步挡住侍卫的去路,狞声道:“不关他的事?皇上即使不是被云瑾劫持到西罗,也是他的手下,风凌雪,或者本相可以称呼他一声云瑾?”
元雍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楚,楚天墨是通过他看出王爷便是云瑾的吧,主上已经决定投靠北秦,所以对待楚天墨此行不似以往严密防范。
“今天谁都别想走!”楚天墨说完,运气于掌,衣袍因周身流动的真气飞扬飘摆,抡起掌击向侍卫手中扶着的风凌雪,元雍早已跳到风凌雪身前,抬掌去接,侍卫趁这个机会将风凌雪扶下去。
空气里传来一声闷响,元雍身形后退数步,手掌虎口处被震裂,鲜血涌出来,没等元雍站稳,楚天墨的手掌挂着风声再次袭来,这一掌击在元雍肩头,元雍的身体飞起来撞在房墙上,胸膛起伏吐出一口鲜血,大批侍卫弓箭手冲上来,横刀挡在元雍身前,单等元雍一声号令,战斗一触即发。
宋清瞳眼睁睁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幕,却无力阻挡,心中后悔至极,悔不该一念之差给敌人可乘之机,到底是哪个混蛋点住她的穴道?她的内功虽非顶尖,也处在中上水准,能做到悄然无声接近她,而不被她察觉,这个人的武功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
元雍被侍卫搀扶着站起,喘息着道:“王爷已经派人捉拿离宫右护法,到时候一定给北秦一个交代。”
楚天墨周身肃杀,这群侍卫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他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让眼前的一切立刻消失,掌上运足真气,举至胸前。
上官潋月眸光闪动,上前了一步,低声说:“我们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楚天墨不为所动,目光仍旧紧紧盯住元雍,上官潋月眉头蹙起来,将手中亮闪闪的银针递到楚天墨面前,楚天墨不明其意,看向上官潋月,上官潋月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了几个字,楚天墨眸光一动。
宋清瞳的心紧绷着,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楚天墨若是大打出手绝对讨不到便宜,心中焦急,忽见楚天墨和上官潋月带着侍卫撤出了当院,不由一怔,不过,事情暂时和平解决,心终于放下来。
院子里当值的丫鬟侍卫被风凌雪的人押走,院子渐渐恢复寂静,身后的人这才拦腰抱着宋清瞳跳落在地,宋清瞳终于看清,又是一个黑纱罩面的蒙面人,此人身材高挺,腰杆笔直,露在外面的细长眼睛闪动着幽光,一举一动透出精明干练,直觉此人绝非善类。
蒙面人看着宋清瞳,冷笑一声,宋清瞳听得毛骨悚然,眼见他将自己扛在肩头,纵身跳出院墙,一阵旋风般跑出巷口,巷口外停着一辆马车,蒙面人将宋清瞳丢到马车上,车夫正要打马扬鞭,一柄利剑挂着风声直刺向车夫的胸口,蒙面人手疾眼快,抬脚踢飞利剑,身后掌风袭来,蒙面人连忙闪身躲避,车夫一声惨叫,被突如其来的掌力击飞。
蒙面人眼中寒光闪过,手伸向腰间,抽出来一条软鞭,手臂抬起甩开长鞭,直击向来人。
长鞭挂着罡风袭来,楚天墨旋身避开,闪电般出手抓住鞭尾,幽沉的眸子看着蒙面人:“交出人来,本相留你一命!”
蒙面人冷笑一声,腕上用力,长鞭抖开如同游蛇,楚天墨顺势掠向马车,手眼看触上车帘,马车里忽然闪出一道利刃,楚天墨连忙收手,运起掌中长剑,兵刃相碰火花四溅。紧接着车内掠出来一道瘦小身影,手中弯刀舞得呼呼生风,一时之间牵制住了楚天墨。
巷子里响起严整的脚步声,蒙面人冷冷扫了一眼疾跑而来的大批侍卫,飞身跳上马车,转眼间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
☆、第一零一章 南朝皇帝
江南气候,潮湿多雨。
小雨轻寒,整个皇宫笼罩在绵绵雾雨中,在一处位置偏僻的宫殿里,四扇宫门大开着,殿上的红裙女子身形如燕,长袖挥舞,足尖轻旋,裙摆飘曳彷如荷叶。宫门口垂首侍立的宫人皆暗中偷瞥,女子眸中光华流转,瓜子脸变成粉红色,更显得面容娇艳欲滴,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宫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惊艳,这女子看年龄大概十七八岁,三天前住进流羽宫,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流羽宫周围布置了大批御林军,还有专人看守,若说她是囚犯又不像,因为皇上每天都过来看她,对她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笑的,皇上很少对人笑,即使是在最得宠的淑妃面前,可若说皇上喜欢她还是不像,因为皇上到现在还没有临幸过她。
宋清瞳练功良久,汗水渐渐打湿衣衫,腹中感觉一阵缩紧,心中微微一动,肚子里的孩子快两个月了,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有身体经过如此大幅运动后,腹中才会感觉不适,她从没想过要这个孩子,有时她甚至希望孩子就这样流掉,想来她是个狠心的母亲吧。
剑指收于体侧,站稳身形,两名宫女递上来手巾茶水,宋清瞳接过来擦拭额头面颊,五天前风凌宇将她劫持出西罗,三天前来到南朝皇都,要说南朝皇帝对她还是相当照顾的,不但请她住进后宫,而且每天必来嘘寒问暖,这让她倍感费解,她看似身份尊贵,其实不过是个俘虏皇帝,风凌云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宋清瞳喝了一杯茶水,走到床前坐下,看一眼殿外,天色阴沉,烟雨如织,这时候北秦皇都在飘雪吧。算算日子,毒蛊是时候取出来了,宋清瞳盘膝于床上,双目轻合,凝神静气,真气沿着奇经八流动,直到感觉撞上异物,真气停滞不前。宋清瞳将意志击中在一点,真气推着异物缓缓行进,直到将其推至左手手腕,睁开眼看去,手腕处鼓起一个扁豆大小的凸起,宋清瞳抬手从发髻上抽出金簪,动作利落地划向鼓起来的皮肤,顺着肌理划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来,同时涌出来还有那只身体略微膨大的蛊虫。
殿门处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宋清瞳没有理会,她做这些事时从不避讳她们,因为她知道,她们都是奉命监视她的,想避也避不了,唯一庆幸的是,风凌云没有封住自己的武功。
将蛊虫从地上捡起来,收在木匣里,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宋清瞳用过晚膳,门口响起太监尖细的高唱声:
“皇上驾到——”
殿门口的宫女屈膝福礼,一道明黄色的瘦高身影晃进来。
宋清瞳坐在梨木桌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眸看一眼渐行渐近的风凌云,步履沉稳,环佩不惊,容貌同风凌宇有七分相似,同样是一双细目,明明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然而看在眼中却觉出冷意,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事先演练过无数遍,尽管气势内敛,但是眉宇间的那股霸气,还是透出来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皇帝威势。
直到风凌云走到宋清瞳面前,宋清瞳依然泰然自若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风凌云,他和风凌宇长得七分相似,同样是细长双目,微微一笑:“朕刚好亲手泡了一壶龙井,陛下坐下来尝尝?”素手执壶,将青瓷茶杯里注满茶水。
风凌云垂帘看宋清瞳倒茶,她的动作自然流畅,虽然显得随意了些,落在眼中却觉得赏心悦目,而且她对他没有丝毫畏惧,在他面前仍旧谈吐自若,甚至还敢自称为“朕”。
风凌云细长的眼睛不由眯起,一笑道:“那么朕可要一饱口福。”说着,在梨木桌的另一侧落座。
饮了一口茶水,茶水没什么特别,不过喝下去却胜过极品贡茶,感觉异常舒服,目光注视着宋清瞳,细目里精芒闪动,勾起唇角道:“女皇陛下不想问问眼下的局势吗?”
宋清瞳手捧着茶杯,看一眼风凌云,他将她捉来,无非是用她作为要挟,目的是为了灭掉北秦,“朕猜测,陛下早已在江边布置下军队,然而长江天堑易守难攻,现在北秦和南朝两军对垒。”
风凌云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