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娘子霸道君-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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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叶无颜回答的似乎过于平静了。
其实叶无颜早已经隐约猜到了，虽然李娜每天都会来为自己上药，但病情并不见好转。身体是自己的，叶无颜当然最清楚不过了。
不仅如此，如今每晚体内更像是有百虫噬咬一般，似乎随时都会冲出自己体内，自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
“我会离开的，你不会拦着我的吧。”叶无颜再次开口说道。
“你自己决定。”墨白犹豫着，不知有些话是否该说。
“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叶无颜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你倒是会给我出难题。”墨白想到这里不是头痛，而是觉得心在痛，如果李娜知道叶无颜离开了，该会怎样。。。。。。
叶无颜展颜一笑，有些苦涩酝在其中。
“留下吧。。。。。。”墨白轻声说道。话刚出口连墨白自己都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叶无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想到墨白现在说起话来越来越像某个人了。
“萧玉轩派出的探子已经找到胜天教了，早晚会有一战，你不是要报仇的么？”更让墨白自己吃惊的是自己竟然在试图挽留住叶无颜，自己没有理由这样的啊！
“是啊。”叶无颜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我一直都是活在仇恨中的。”
叶无颜抬起头迎向了天上的日头，哪里能驱散阴霾呢？墨白没有做声，等着叶无颜自己去说些什么。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是萧玉轩和南宫凌一起设计，我才会和冷艳情那般。那晚冷艳情带着我逃离了萧家，之后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朱雀令，更将她交给了我。”
墨白接过话来，“现在终于知道了，她是暗堂堂主，所以朱雀堂堂主被杀后是她得了朱雀令。”
“是，而且，朱雀堂堂主就是九玄宫宫主啊，那可是冷艳情的另一个师傅啊。”叶无颜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似是将他和冷艳情的悲愤融为了一体。
墨白点头默认，这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叶无颜继续说着，“萧玉轩那个畜生，竟然杀了冷艳情的师傅。与公与私，冷艳情都不应该放过他！”叶无颜的怒火在胸中燃烧着，“而且，他，萧玉轩，更杀了父亲大人啊！”
说着，叶无颜不禁泪流满面。隐忍在心中的愤恨悲伤之情倾巢而出。
“什么？！”这次连墨白都有些吃惊了，萧玉轩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么？
“我得了朱雀令不知该何去何从，被赶出了萧家庄，当时我想回去请求得到萧玉轩的原谅。可是，回去后，我竟然看到他将父亲一剑刺穿。”说到最后叶无颜已经完全哽咽住，无法继续下去了。
墨白叹了一声气，“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如果叶无颜早些说出来的话，自己很简单就会知道萧玉轩便是当年的那个人了，现在却要来绕那么一个大的圈子。“你可知道你父亲便是青龙堂堂主。”
此话一出，叶无颜瞬间愣在当场。“这怎么可能？！你为何不早说？”
“因为以前我会怀疑你，或许是你杀了朱雀堂堂主，再将一切嫁祸给萧玉轩。毕竟当时并不知道冷艳情就是暗堂堂主。”
叶无颜苦笑了一下，“就算知道她是暗堂堂主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吧。因为她已经失忆了，无法证明事情的真实性。”
“是。”墨白直言不讳地说道。
“哈哈哈哈”叶无颜无法抑制地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上几分，“你可知道为何最开始我没有说出事情全部？”
“因为你也不信我。”
“没错。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便谁都不再相信。因为这是江湖，就算骨肉至亲又是如何？！”
说罢，叶无颜继续笑着。墨白此刻绝对能理解到叶无颜笑容背后的意义。若不是叶无颜将要死了，怕是自己还不会相信吧。
作茧自缚了，本来应该简单的事情，却在这种猜忌中变得慢慢复杂。就算下一次，自己却仍旧不得不去猜，因为这是江湖，若是一次不小心，就会葬身在自己“愚蠢”的信任中。
当年自己的师傅便是如此，明明教导自己不要去轻易相信任何人，却反而还是被别人摆了一道。有人顶着胜天教的名声作恶多端，所有人都在指责胜天教，更甚的是要讨伐胜天教。
那些贪婪的人哪里还会想起胜天教曾经的好，谁不想在这一场讨伐中分一杯羹，究竟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残杀在了这场贪婪中，所以墨白对这个江湖真的是厌恶至极。
更加讽刺的是自己也逃脱不了江湖这个束缚，慢慢地已经被他们同化了。猜忌，算计，口是心非，仇恨，渐渐习惯了提剑杀人的日子。若不是这样，自己就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这样的事情究竟有谁能够说的清楚呢？还有谁能改变这样的江湖呢？墨白脑海中不禁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
“留下吧，这样，至少还可以报仇。”既然一切都已经明了，至少应该让叶无颜在生命的最后将仇报了。
叶无颜眼中闪过了一丝渴望，不过瞬间便又消失在了某个人的倒影中了。“你知道的，我不可以留下的。如果她知道了，定会用胜天令去向南宫凌替我换解药的。到时候她肯定就会知道一切的，南宫凌要的不是胜天令，而是她的性命。。。。。。”
“啪。”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墨白、叶无颜同时向后转过身看去。
李娜从屋子外墙拐角处走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定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叶无颜似乎看到了李娜一蹦一跳地向自己走了过来，仿佛像往常一样调戏自己几句，但那只是叶无颜自己所想，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李娜已经处于即近崩溃的边缘。
“冷艳情。。。。。。”叶无颜呐呐地张着口，该要如何解释，不知。
墨白想上前抱上李娜，因为墨白发现自己真的很害怕她会在瞬间崩溃。她会怎样？墨白已经想象不出李娜会是怎样个反应。虽然自己早已经设想过各种向李娜说出真相的情形，但没有一种情况是现在这样的。
叶无颜恨不得狠狠抽上自己几巴掌，自己怎么就忘记李娜随时会来为自己上药了这件事了呢。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墨白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真的好害怕李娜就这样将自己憋坏了。“如果觉得生气，就喊出来吧。”
李娜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眼睛直直盯着叶无颜。叶无颜手足无措，是要安慰李娜，还是应该转身离开。。。。。。
三个人就这样在庭院中站着，汗水隐隐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天气随时燥热，阳关虽是温暖，李娜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对不起。。。。。。”李娜终是选择放弃了想要咆哮的想法，用着一种根本无法形容的语调说着这三个字。
又是这三个字，竟然又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方才还很慌乱的叶无颜瞬间淡定了下来。
“你都听到了？”叶无颜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李娜沉默着，但这种沉默却代表着她的回答。
“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你知道，既然如此。。。。。。”
不等叶无颜说完，李娜抢过话来说道，“你要走了么？”
叶无颜点了点头，既然李娜已经知道了，自己便就不能留在这里了。自己本来还想要再看上李娜一两天，至少这两天能让自己做好离开的准备。。。。。。
“留下吧。”李娜用着乞求地语气说道。
叶无颜没有开口，他真的怕自己就这样答应要留下来。自己怎么可能离开，但自己怎么能让她看见自己生命最后狼狈甚至是让她恶心的模样。
“你放心啦，我怎么可能傻到拿自己的命去换解药的。”李娜想要做出一副“自己怎么可能会吃亏”的表情，只是无论自己用上多么大的力气，也仅仅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如果这种僵硬嘴角抽搐还可以被称作的笑容的话。
李娜这样特别安慰方式倒让叶无颜的心更疼上了几分，若是李娜哭哭啼啼，哪怕是吵吵嚷嚷也好，为何她还要偏偏对自己笑。
墨白向旁边退去，虽然自己并不甘愿如此，但还是留给他们一些最后的两人空间吧。
李娜继续强装着，“留下有什么不好的，你在这里可以白吃白住，还有我免费给你使唤。而且就算你有个万一，我们还可以给你风光大藏了。要是郎中们研究出解药了呢？”
“我自己知道的，蛊毒怎么能是说解就能解得的。更何况，我也等不到那天了。”
“你怎么知道你等不到，你别忘了我可是暗堂堂主的啊，我以前化学也不错，生物也可以。我现在亲自去做，我一样一样去试，总能找到解药的。。。。。。”
叶无颜看着李娜已经有些疯狂的状态，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你还不明白么？！我是不想再见到你了！”
“什么？”李娜愣愣向后退了一步，叶无颜是在恨自己么。。。。。。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中蛊毒！你可知道在每晚痛苦难耐时，我有多少次都想冲到你的住处一剑杀了你，这样我就不用再痛苦了。我现在只是想要离开，难道连这都不行么？！”叶无颜冷冷地说着，面上充满了一种厌恶感。
是恨么？李娜说不清。是爱么？叶无颜不知道。
终于有一丝微风吹过，若是这风吹在别处，一定起到清凉解热的作用。只是此刻拂过李娜身旁时，李娜却感到的是一种刺骨的寒冷。
胸中气血翻涌着，真气似乎在逆流。李娜强忍着体内的不适感，依旧凝视着叶无颜，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将他打动，让他留下。
叶无颜猛然间转身，迈开步子便要离开。李娜停顿了一下，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叶无颜的衣袖。
“求你，求求你，让我，至少，照顾你，到最后。。。。。。”李娜卑微地乞求着，就算现在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叶无颜已经因为她而承受太多了。
叶无颜连头都没有回，直接甩开了李娜的手。
“如果你敢走，我便死在你面前！”如果哭求没有用，李娜只有试试这种无赖的办法了。
叶无颜依旧没有回头，因为叶无颜清楚地知道墨白在李娜身侧，是不会让她做出什么傻事的。
“叶妈，你难道不信么？你以为小白就能拦住我不让我死么？！叶妈，你为何不肯留下。小白不是说了么，萧玉轩已经找来了，我会帮你报仇的，你留下好不好！”到最后李娜已经嘶喊了起来，只是这看起来强硬的语气却让人听起来如此心碎。
“你只做你自己就好，无论你是不是冷艳情。”叶无颜想了好久，只说出了这一句话，虽然就连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叶无颜，我命令你，我祈求你，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留下来？！”李娜知道自己已经崩溃了，自己甚至已经想到将叶无颜打倒，然后绑起来好不让他逃跑。
叶无颜不敢转身，更不敢去看李娜，自己真的会心软留下来的。但是这样却是要害了李娜啊，就算她说她不会犯傻，但自己怎么可能会相信她呢，她明明就是江湖之中最傻最笨的人。
此刻就算没有转身，叶无颜也清楚地听到李娜的泪水一滴一滴从脸庞上滑落的声音，每一下都重重击打在了自己的心上。每一下都打在同一个位置上，生生凿出了一个洞来，然后，叶无颜觉得自己的心就这样空了一块，为李娜空了一块。
“我不要你走哇。”见叶无颜还是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李娜已经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泪水模糊了李娜的视线，已经让她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叶无颜转过身来，向自己靠近，唇瓣上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温度，夹杂着一种咸咸的味道。
温度猛然间离开自己的嘴唇，却发现在自己身后已经多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墨白冷冷地看着叶无颜，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着他们二人依依惜别，看着李娜对叶无颜如此“一往情深”，已经是墨白的最大限度了。
他，叶无颜，就算是即将要死的人，也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吻上李娜。只是将叶无颜推开已经很客气了，刚才墨白的怒火足矣让他挥剑指向叶无颜了。
在这种时候，墨白知道自己应该要“大度”一些，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会控制不住地冲过来。自己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绝不。
李娜身体已经瘫软在了墨白怀中，意识开始有些渐渐模糊。李娜用尽全身气力抬起左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个就要离开的人。。。。。。
“还会再见面么？”李娜明明知道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