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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君应有语(女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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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持的小腹,梦呓一声:“九儿……”复又沉沉睡去。
  王九儿身子巨震,忍住了喉间的呻吟,却忍不住腰间的频率,胯下一片狼藉……
  翌日清晨,王九儿给羽君换回了那件红衫。羽君仰面,撞上王九儿热切的目光。心中窃笑,原来他喜欢自己穿红色。王九儿将羽君的头发轻轻梳开,女子未到十五岁,是不能盘头的,只能任其自然地垂下,但为了不让其散乱,王九儿在羽君额头上系了根束发。
  羽君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虽不甚真切,却仍看得出镜中人那明辙眸子,乌黛的眉,嘴巴一嘟,像极了成熟的樱桃,那种红嫩欲滴的色泽,让她情不自禁地用牙齿在下唇上轻咬了一下,镜中人也跟着眉头一皱。果真的不是作梦!眼前这个明媚生动的女孩就是自己,虽然还是少女模样,但那份天然的美丽,早已镶刻在眼角眉稍,在一频一笑中放肆飞扬。这是羽君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自己的模样。
  不经意在镜中瞥见王九儿失神的模样,双眼牢牢地盯在她的脸上,目光又软又暖……
  待他们收拾妥当出门,寒梦笃一早在客栈门口等着。按照她的计划,今日先带羽君他们逛逛皇都街市,再去拜访首富。
  金猴被由笼子中放了出来,脖上栓了条细细链子。链子末端握在寒梦笃手中,她本想将金猴抱在怀里,谁知那猴子一窜到王九儿身上便挂着不肯下来。
  寒梦笃挫败地搔搔脑袋,遂又指着那猴子笑骂道:“你这畜生,学谁不好,偏学那不中用的小豆丁!”话虽如此,还是把手中的链子交到羽君手中。
  羽君朝她作个鬼脸,牵了王九儿的手,在寒梦笃的带领下,朝着御阳街市最繁华的东门走去。
  亲眼见到这里的街市,羽君不由得赞叹起来。御阳城不但城防颇具规模,就连市场也非常热闹。御阳共有东西两个大集市。东门处小商贩居多,西门则聚集了外地来的大客商。但平日里百姓常出没,较有看头的,还当属东市。沿街林立着铁匠铺子,毛笔行,肉铺,酒肆及饭馆,也有支个摊卜卦测字的。男女老幼,在街上各取所需,各得其乐。
  最让羽君学得稀奇的是,街角处有一些女子围成个圈在讨价还价,圈中货物样跪着几个男人,有些就像王九儿脸上一样,戴着颜色各异的面具。寒梦笃介绍说,那些是在交易男奴,这里并不是专门的奴隶市场,所以在这里出售的男奴价格也比较低贱。
  王九儿始终没把头转向过那边,头上的斗笠在昨晚又被他沿边缘缝上一层青纱。羽君无法看到王九儿的表情,只好用力握住他的大手。王九儿有所察觉,先是一怔,继而回握她的。
  这时街市忽然静了下来,行人们自动退在两边。羽君他们也只好随着人群站在一旁。旁边有两个手提菜篮的男人窃窃私语:“听说了吗?昨儿个金满满去讨债,将个八旬老妪活活逼死了。”
  另一个诧异道:“金家不是首富么?还在乎那么一点点的钱?再说金家的借据从来都是只存于借债方,那么大的派头,何至于去难为个老人?”
  “唉,你有所不知,那金满满视财如命,锱铢必较。”那人又抬手一指:“喏,你看那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多有钱似的。”
  羽君等人抬头望去,果不其然,一顶黄金软轿翩然而至。数数抬轿子的,足足十二个人,外加轿旁行走丫鬟。羽君啧啧嘴,好大的气派。那轿子,黄金的轿身耀眼,朱红的杠子刺目,将华丽演绎到极致,反而显得无比俗气。
  正看着,王九儿怀中的猴子冷不丁被那么多生人挤着,躁动不安,忽然狂性大发。猛地挣脱王九儿的怀,朝着没人的大道窜了出去。羽君手握着链子,一时反应不及,也被带到大道中间。
  只听身后王九儿的吸气声,和看热闹人们的惊呼,以及寒梦笃聒噪的大嗓门:“哎!小豆丁,你可抓住了,我那金猴可是宝贝!”
  羽君顿时满头黑线,这寒梦笃还真是……现实。
  金猴直奔黄金软轿而去,难道是看见那颜色以为见着了同类?羽君摇头挥去无聊的设想,眼下只有被猴子拽着跑的份。对面抬轿子的人见前方的一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停住。
  羽君直跑到气喘吁吁,两腿发软之际,那金猴来在轿门口,忽然停下。见机不可失,羽君忙加快步子扑向金猴。在抱住猴子的一刹,却因用力过猛无法收势,就这样连人带猴,一同滚入轿中。

  犹记那年初相遇

  满满,也许你早已忘记,那个十年前的深秋,那一场华丽又荒唐的相逢。而我却始终都记得,软轿里亮得眩目的光线,以及扑倒在你怀里时,从你身上传来的腻人香气……
  ~~
  轿中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大一小,一红一金两个身影倾刻间撞个满怀。
  羽君努力将眼睛眯起来以适应轿中的光线。金丝金鳞的帘幔,金锦滑柔的软塌,轿顶悬挂着四只斗大的黄金构架的灯笼,灯笼内烛光晃动。羽君不禁咋舌,外面可是白天呢。总之这轿子给人的感觉是盛满了世间的奢华淫逸,纸醉金迷。
  感叹完毕,羽君才赫然发现自己身陷一个香气袭人的怀抱里。只是那香味过于杂乱繁多,腻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再细看那人的相貌--居然看不清楚。真怀疑此人脸上涂了多少粉呐?整张脸白得吓人,眉毛都被遮住了。更受不了的是,只要稍稍晃动就会有些微粉末落下来,羽君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张被香粉覆盖的脸上,唯一灵动的一双狭长眼睛,此记得正似笑非笑打量着她。不对,又似乎没有注视她,只不过是朝她这边看而已。因为她觉得,那双眼里根本没有自己。
  难道这就是那个首富金满满?没错,寒梦笃曾经说过,金满满喜欢一切金光闪闪的东西,再看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发光,就连鞋子都用金线绣成。除了金满满,试问谁还有这种恶俗的嗜好?
  忽然感受到一阵恶寒,羽君才发现原来轿中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此人一身黑衣,容色冷峻,正狠狠盯着她。那人的一只手正握着尖刀,刀刃架在金满满的脖子上。而黑衣人射向羽君的眼神,凌厉中透着深深的厌恶,像一把无形的厉刃刺在羽君心头。如此地让人不寒而慄,一辈子都不愿再想起,却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羽君连忙后撤,伸手将猴子的眼睛蒙住,再闭起自己的眼睛,“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这时轿外已乱作一团,随后传来了女人焦急的声音:“主子,您可安好?”
  羽君只觉得身边一阵疾风扫过,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
  稍后,一个甜腻地声音凉凉地响起:“他都已经走了,你还不走么?”说罢不待羽君作出反应,伸手将她拎到塌上。在她耳边低语道:“不走也罢。”
  羽君张开眼睛,轿中果然没有了那个黑衣男子的踪迹。鼻腔里又充斥着呛人的香气,才发觉自己已被金满满抱了个满怀。更可恶的是金满满用空出的手揉弄着她的头发,早上被王九儿梳理得柔顺的头发转眼就变成了鸡窝。
  再次进到这个怀抱后,羽君无比清晰地确定了一件事,此人性别为公,雄……不,男性!可是为什么要打扮成女人的样子?羽君不得而知。
  这时轿外又传来女子急切地探问:“主子?”
  “没事。”金满满回答,又慢慢地开口发问:“那人呢?”
  “那人身形极快,阿一他们没能拦住。”女人如实回答。
  “好了,回吧。”只一句,便合上眼睛。
  轿子应声而起起,缓缓蠕动。
  羽君心道:这就走了?我还没下去呢!刚要抗议,轿外忽然嘈杂起来,王九儿在轿外不卑不亢地说道:“烦劳停轿,我家笙儿还在里面。”
  “笙儿?”金满满皱眉停下蹂躏羽君头发的手,低头让视线在怀中一红一金的两团中游离。
  寒梦笃那大嗓门传进轿中:“金首富,俺是来还债的。不知俺带来的玩意可入得您的法眼不?”
  “哦?”金满满继续揉搓那一团鸡窝,轻笑道:“我很喜欢。”
  “嘿嘿,既然首富您喜欢,可否免为其难给俺指点一条生财路径呢?”寒梦笃的声音显得无比兴奋。
  “西。”轿中缓缓传出一字单音。
  “西?是要俺往西去吗?就不知是城西还是更远呢?”寒梦笃继续追问。
  无奈轿中人却不再答话。
  “既然如此,请让笙儿下轿随我们回去。”王九儿的声音此时已然有些焦急。
  “笙儿?”金满满略一犹豫,拎起金猴从轿里抛出。“给!”
  猴子吱吱乱叫,羽君也被王九儿的焦急感染得不安,扭动着身子要挣脱金满满的怀抱,指责道:“喂,你扔出去的那只才是寒梦笃要献给你的!我不是,你快放开我!”
  “可是我连财路都指给她了,没理由不多收些好处的。”金满满不但毫无松手的意思,又示威地扯扯羽君的头发,弄得羽君“哎呀”呼痛。
  “金坠儿,”金满满懒懒开口,“那猴子留下,也是我的。”
  外面的女子恭敬地称诺。敢情她叫金坠儿,不过这倒也符合金满满的爱好。羽君想到此不禁哼出声。却不想因此被金满满惩罚地捏住了鼻子,虽然隔绝了呛人的香粉气息这点让她很满意,但还是狼狈地张大嘴巴补充氧气。
  甜腻地声音在羽君耳边轻声威胁:“不要再发出那么难听的声音,不然,我连你的嘴巴一起捂住。”羽君看见那另一只手向她嘴巴慢慢靠近,忙不迭地点头,以示了解。金满满胸膛抖了两抖,伴随着两声轻笑,那手自羽君的鼻子移开继续拽拉头发。
  总算寒梦笃还有些人性,为难地说:“金首富,这女娃娃,是俺路上碰见一同来皇都的。她……确实不是拿来给您还债的。”停了停,又殷切道:“何况她一个小丁豆子,哪有这只金猴漂亮!”
  羽君也顾不得寒梦笃的嘲讽了,此时不管她怎么说,只要能让自己逃脱魔掌就行。
  金满满难得地换上副阴沉语气:“回府。”
  寒梦笃被噎得再也不敢多言,冲着轿中行了个礼,转身向西离去。
  轿子忽然像生了翅膀似的疾驰,羽君被这忽然的加速弄得失去重心,只好死死抓住金满满的胳膊。
  身后隐隐有王九儿的呼唤,可是那声音也渐渐被甩得很远。羽君莫名慌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离得王九儿那么远。
  “停轿,快停轿!”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王九儿的声音越来越弱,羽君被逼得急了,一把拉过金满满在自己头上作恶的手,狠狠地说:“你再不停轿,我就把自己闷死!”说罢将小脸埋进金满满手中,一副就义的架势。
  金满满见她不是闹着玩的,无奈之下,吩咐停轿。
  轿一停稳,羽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金满满的香怀禁锢,下一刻便飞奔出轿。
  当王九儿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羽君眼前时,已经是狼狈不堪。头上的斗笠可能是追赶轿子的时候掉落了,衣衫有脏污划扯的痕迹,似乎在途中摔倒过。羽君抓过王九儿的有意藏在背后的手端详,果然,左手心处有血渍,还有些细碎沙砾还嵌在肉里。
  “疼吗?”羽君伸手想将他手上的碎沙拨开,可也许是心急的关系,不小心弄得王九儿倒吸了口气。不待王九儿回答,两片樱唇悄然覆在掌中,轻轻舔吮,掌心的疼痛倾刻间被湿热痒软取代。
  “不……笙儿,这血脏……”羽君听王九儿这么说,愤然从他手心中扬起的那对含露双眸,又疼又怨地瞪着他,嘴上仍继续着动作。直到王九儿手上最后一颗沙砾被吸出,才轻轻移开。
  “我在轿子里时,就担心你会一直追。像他们抬轿子那个快法,你跟着跑不是要累死!”羽君嘴一闲起来便开始抱怨。见王九儿仍是一副呆呆模样,更加火大,咽了咽水口继续:“九儿,你听见了给个反应啊!知不知道我刚才多着急。”想起自己在轿中差点把自己给憋死,羽君自怜地吸吸鼻子。
  王九儿却不答话,只是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拍羽君的背:“快把脏血吐出来,然后再慢慢说话。”
  羽君横了王九儿一眼:“别拍了,刚才只顾着说话,全都咽下去了。”
  王九儿嘴角轻轻勾成一弧弯月,俯身将羽君的头发理顺,再将她抱起来准备离开。
  “穷人。”金满满腻得发嗲的声音忽然响起,和谐气氛立即宣告破灭。
  没人理会他,王九儿头也不回地迈步。却听金满满咯咯笑道:“一文钱都没有,在皇都是活不下去的。”随即扬扬手中的钱串。
  羽君吃惊地摸摸腰间,空无一物。这串钱明明被绑得很紧,他是怎么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把它们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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