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有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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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琪这句话,说给云琳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老管家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有加,可他归根结底还是齐王的人,根本做不了自己的心腹。如此算来,眼前的云琳和已经去了的北岚主竟然是在这个世界上难得少有的知己。只是一个已经去了,而另外这个,则成为了自己的情敌。
尽管安羽琪设定了一系列的计划,甚至效仿了杨贵妃的前半段行径,但她无法忽视齐王以及后宫那些女人的精明和厉害。这些正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云琳已经三十多岁了,而齐王还不到三十,怎么就非要这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女人么?
尽管帝王家这种现象有,但毕竟也不是常见的。孚玉国和大齐帝国之间到底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亭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滞了起来。云琳不开口,而安羽琪心中还在琢磨着那些表面和背后的所谓的阴谋阳谋。
许久之后,安羽琪忽然开口说道:“先皇死了。”
云琳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震惊和几分悲伤,不知如何言语。安羽琪看了纳闷,忍不住开口问:“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消息?”
云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有些落寞说道:“北岚主答应我会救出我母亲的,想不到我牺牲了冉燕她们的性命,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早知会这样,我便不会让那些人去送命。”
安羽琪没想到云琳竟然真不知道这个消息,难怪乎那日她能轻松找上门,却只是因为知道了下属送命了,却还以为先皇成功被北岚主派去的紫衣宫女就走了。所以她也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嫁到大齐帝国。
安羽琪恨自己的多嘴,不知道云琳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能不能按照原来计划继续进行了,还是半路就逃跑,反正已经是孓然一身,便不肯再受这样的束缚。
一时间,离亭之中平空多了几丝凄清感觉。
许久之后,还是安羽琪打破了沉默:“先皇死了,北岚主死了,当年的大人物都会逐渐老去,逐渐死去。东宫年幼,你应该为将来的某一天做些准备了。”
云琳盯着她的眼睛:“你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安羽琪微笑说道:“我很能理解,年轻人想当家作主的强烈欲望。”
云琳笑了笑,稍稍驱散了一下乍闻先皇死讯之后的黯然:“为什么很多沉重的事情,从您地嘴里说出来,就会显得轻松了许多?为什么许多阴暗的东西,一经您的阐述,便马上变得光明无比?”
“因为黑夜给了我们黑色地眼睛,我却要用它来寻找光明。”
云琳微微偏头,说道:“上次你分明对说我的是,你要用它来……对这个世界翻白眼。”
“这个世界?”安羽琪说道:“这个世界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安羽琪望着云琳说道:“谢谢这些天你帮忙。”
云琳有些生涩地学大齐帝国那方寻常姑娘家福了一福:“安大人客气。”
安羽琪露出满脸诚挚笑容:“说句老实话,如果你我真的能成为朋友,想来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云琳轻轻理了理自己额角的青丝,微笑说道:“彼此。”
云琳站在破落的离亭下,古道边,看着安羽琪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不禁微微偏首,回忆这段在上京城里的日子,唇角浮起一丝微笑。
但云琳也心动,为安羽琪之前的话心动。她清楚地知道倘若她真的要为那一天做准备的话,那么跟安羽琪回大齐帝国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想必安羽琪回到大齐帝国之后,那边也一定会发生些许的变化吧。
她叹了口气,将脑中因为先皇离世而产生的悲哀情绪挥开,转身离亭,渐渐消失。
安羽琪此时正在高过人顶的高梁地里穿行着,偶有枝丫扑面而碎,她的脸上也浮着一丝快乐而纯真的笑容。孚玉国之行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而自己在重生之后又遇见了一些有趣的人物,比如北岚主那个变态,比如云琳这个亦敌亦友的存在。
冬末初春,大齐帝国京都南方平原的上方,一片云影天光乍有乍无。鸟儿在惊慌失措地快速飞行着,企图找到供自己休息躲避春雷的地方。偶有行人也都抬着头注视着天空,想要看清楚这入春之后的第一场雷雨,却没有注意到官道上正有一列长的仿佛看不见尾的车队正缓缓行了过来。
大齐帝国出使孚玉国的使团终于做到了冬时去,春时回的承诺,赶在了三月中回到了国土之中。
只是回时的车队却比去时的队伍要显得更加宠大了些,除了孚玉国方面为了表示诚意的回礼之外,送亲的官员与仪仗更是不少,足以看出孚玉国朝廷对于公主出嫁的重视,这毕竟是两国间的第一次联姻。谁也不知道这种女人外交能给这片刚刚安静了二十年地大陆带来什么样的转机。
除了孚玉国云琳所在的那辆华美马车外,长长的车队中还有一辆马车比较引人注意,因为不论是与孚玉国送亲地描彩马车相比,还是与大齐帝国朝廷的黑色马车相比。那辆马车都要显得寒酸许多,虽然拉车的马也是骏马,但连马头摇摆的都有些有气无力。
使团的成员们知道,那是因为那辆马车太重了的缘故,上面放着孚玉国大家北岚主临终前赠予使团正使安羽琪大人的书籍,那些书看着不起眼,没有想到却竟是比云琳的嫁妆珠宝还要重了许多。每每看到这辆马车,使团的众多成员都不免生出几分敬意,不仅仅是因为安大人脸上的光彩,也是因为敬佩安大人地治学之风。所有人都清楚,自从在卧龙山外入了国境后,安大人便一直将自己关在那辆马车中。日以继夜地看书,竟是连饮食休息都不大愿意下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安羽琪叹了口气,将手中那本前朝的诗集放回身后的箱中,车帘被迎面来风一吹闭了起来,让车厢里陷入灰暗之中。看不清她脸上地表情,但听这声音也能知道,安羽琪并不是很情愿呆在车上伪装一位勤勉的当世文学大家。
这一路南下,无比顺利平安,云琳从北岚主逝世的悲哀情绪中摆脱出来后,,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麻烦。相反在驿站之中、城守府里,安羽琪偶尔还能与云琳说上几句话,聊些比较寻常的事情,排遣一下旅途中的寂寞。虽然她身为臣子不敢有任何逾礼之处,但对着一位姑娘家,总比面对着暗卫头领那些冷面刀客与老管家要好过许多。
但这种情况,在过了卧龙山之后,终于结束了。不是说回到大齐帝国地土地上,安羽琪便不敢与这位齐王未来的媳妇说话,而是因为安羽琪见到了等候在国境线军营中的独孤虾,然后使团中便多了一个人与她一起回朝。
只是多了一个独孤虾,并不能让安羽琪惊慌失措。相反,她很喜欢和独孤虾接触,不但可以从他那里学到一些关于施毒方面的知识,最主要的是……独孤虾是整个大齐帝国中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她不怕在他的面前露了马脚。
真正让安羽琪纠结的是当她迫不及待的见到独孤虾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了当初被独孤虾认为是暗器的那个物件……早早孕检测棒。然后迫不及待的拿去用了下之后,悲惨地确认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她有了!她竟然有了!
女人怀孕了,男人不知道!
第五十八集顺利还朝
第五十八集顺利还朝
这段时间来安羽琪一直被这件事情困扰着,算算日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小腹开始慢慢隆起,怕是用不了多久便隐瞒不住了。她有些担心,若是这件事情拆穿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经过了深思熟虑,安羽琪觉得这事儿光是自己没办法解决,她悄悄喊了独孤虾上了车,轻声嘀咕起来。
“什么?你……你、你……”独孤虾眼睛瞪出去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羽琪,视线不停地在她的脸上和小腹上移动着。
安羽琪苦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她挫败地低声吼着。
第一次被人戳就稀里糊涂的有了,当时怎么就忽略了这件事情呢?谁能想到对方的成活率那么高啊?不是说第一次命中的可能性非常小么?
自从两个月前,该来的大姨夫没来,安羽琪心里就犯了合计。但起初还自我安慰,觉得是因为穿越磁场不和所以才迟到了,心里总想着再等等看。谁知这一等便是又一个多月过去,现在终于确定了这个消息。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又似乎隐隐有一丝幸福,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娘娘……”独孤虾严肃地喊了一声。
“别这么叫,我听着慎得慌。”安羽琪慌忙拒绝这个称呼。她不想做娘娘,只想安安全全平平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须要启奏皇上。”独孤虾板着脸继续说着。
“不行!”安羽琪直觉拒绝。告诉齐王之后她将面临什么样子的后果,谁都不知道。齐王不承认这个孩子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都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承认,哪怕是不经意的行为。但凭着安羽琪对齐王的了解,他很容易不承认这件事情。
其次,这件事情一旦捅了出去,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女的了,到时候对大齐帝国的影响会是什么样子的?安羽琪不是一个为了国家考虑的人,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希望自己平安顺利甚至能有点财的渴望幸福的女人。但如果天下为此打乱,那也不是她想见到的。
可她内心中又十分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得以圆满的解决,眼下的问题却偏偏是没有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
“皇上至今无子嗣,倘若知晓娘娘怀了龙种,一定很开心的。”独孤虾苦口婆心劝着。他知道安羽琪在担心什么,他也很想帮她,但他首先是大齐帝国的官员,一心要为大齐考虑,要为齐王考虑。
安羽琪烦躁地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头发。她比谁都郁闷,却也比谁都没办法。
招呼一声让马车停下,安羽琪下了马车赚到云琳马车旁,低声唤了一句:“陪陪我。”随即转身向后走去。
车队依旧在向前走着,车队的后方,缀着安羽琪与云琳二人。
这一路上,安羽琪因为要避嫌,并没有和云琳说上太多的话,此刻公然把她叫了出来,实属有些逾越。但她现在苦恼的很,只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好好谈谈。
云琳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说道:“你就不怕我挟持了你半路逃了?”
安羽琪苦笑下:“你比我聪明,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
云琳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略微顿了一下,她有些好奇的问:“难得见你这样,心中似乎有淤堵,恐怕不会只是随便和我谈谈心吧。”
安羽琪倒是不隐瞒云琳,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那表情,就好想在说天要下雨一样简单。
想不到云琳竟然也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这是一件顺理成章本就该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安羽琪挫败地问着,原来还想看看云琳惊讶的表情,但却好像失败了。
云琳侧头看着安羽琪,似乎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惊讶。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平静的说着:“皇室中,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难怪她不惊讶。
“可问题是我现在的身份,我对外的身份是男人。还没听说过有男人会怀孕!你们那里是男人怀孕么?不行我去你们那里躲躲吧。”安羽琪是真慌了神。从确定了自己真的怀孕了以后,她就开始变得没着没落的,做事也总是反反复复,性子也变得易怒易暴。她真的怀疑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就开始打人毁物、胡言乱语了。
“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你能为我的事情想出主意来,自己的事情自然更会想一个妥当的办法。”云林依旧波澜不惊。
安羽琪郁结了,彻底的郁结。她之前一直以为和云琳可以做一个深入心灵的交谈,却发现这里的女人,哪怕是女权国家的女人,骨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永远都没法改变的,和自己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线上。
“别多想了,你不是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那还怕什么?”云琳淡淡笑了笑,忽然伸手一抓安羽琪的后领,几个纵身追上来前面的车队,将她平稳放在地上。
安羽琪大骇,下意识抚上小腹,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吼着:“你起步能给一个招呼不?我是孕母,我现在是孕母!”
云琳笑笑,仿佛没听见一样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就在使团里的这些人们各有心思的时候,车队已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来到了京都外围最后的一个驿站,看着那处摆放的仪仗与阵势,安羽琪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此时早有礼部与鸿那寺、太常寺的官员在这里等候,看着使团的车队缓缓行了过来,各整理衣装,将孚玉国的公主殿下云琳迎下车来,好生恭敬。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