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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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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当真就不会再心疼吗?刻在生命里的东西,岂是说搬走就能搬走的。

“这是什么?”弄痕指着一个盆中许多怪异的植物。光溜溜的像是叶子,又不似叶子,更像花梗,却丝毫没有花蕾之类的东西。

若倾城却仿佛看到宝贝,眼底晕着迷人的氤氲,“弄痕,把它挖出来。以后,我就用它种遍整个甘露宫。”

地下是蒜头一样的东西,甚是不起眼,然而充满了神秘。若倾城紧接着又找到了很多这样的植物,一一挖出来,栽满了梨树脚下。

望着一身泥泞的若倾城,弄痕微微蹙眉,“你为何如此高兴?”

“听说忘川河边有一种花,花开时恍若火海般炽烈,红得仿佛人血染就。”若倾城的声音依稀有些哽咽,“世人感慨,花叶年年永不息,生生世世不相见。说的,便是这些彼岸花。花开时节红似火,寸寸灼热痛人心。”

“彼岸花?世上真有这样的花?”弄痕倒是听说过,却也从没见过,只当是个传说罢了。没想到,当真有这样的花?

若倾城深吸一口气,面孔扬起,仿佛极力遏制眼底的泪,“瑾若,我为你种一席彼岸之花,愿你与他执手来世。下辈子,别再与我相逢,安安稳稳的做过平凡人。帝王将相,富商巨贾,外表风光,却都太累。”

弄痕的眸色黯了一下,“什么都比不上自由。”

她惯走江湖,如今陷在这样的深宫里,自然要心生憋闷。可是,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为了弄凉,为了承诺,也为了让自己此生无憾。

门口的小太监急匆匆跑来,冲若倾城行礼,面色有些慌张,“娘娘,皇上来了。”

“知道了。”若倾城看了弄痕一眼,随即怕打身上的泥土。弄痕忙取来水盆,若倾城正在洗手,慕容元策已经进了宫门,大步朝她走来。

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若倾城忙携了弄痕向慕容元策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慕容元策看了一眼空荡荡,什么都被搬走,只剩下地上一圈圈花盆留下的泥土痕迹,深深呼出一口气。伸手搀起若倾城,慕容元策的眼底有些异样的色彩,“怎么,不喜欢此处?”

“不是。”若倾城悄然抽回自己的手,退开他几步远,温顺的垂着头,“臣妾见这里的花木都破败了,所以稍事整理,并无不喜之意。”

慕容元策的手一挥,所有人即刻退下。弄痕容色一敛,急忙退开。心中有些忐忑,所幸他未认出自己,否则怕是要连累若倾城了。

视线一刻不离她微垂的眉睫,慕容元策的表现有些怪异。只见他向前迈开一步,很轻很柔的环住她的腰肢,温热的唇凑近她的耳际低语,“昨夜之事,你可还在怪朕?”

“臣妾、臣妾不敢!”若倾城觉得头顶炙热的光,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都卸去。别着头,她不敢抬头。这样熟悉的怀抱,依稀是她毕生至爱。如今,她只有打心底里的抗拒。她怕,她怕自己的恨与坚持,会在他的胸膛被逐日融化。

在她的鼻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慕容元策笑得很淡,就像天际的浮云。

“皇上,如果被人看见”

“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妃子,即便教人看见又怎样?朕就是要举宫皆知,朕对你的宠爱。”慕容元策毫不掩饰的话语,叫若倾城的身心都跟着微颤。

他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说什么?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难道是慕容元策别有居心?他想从她身上知道什么?还是他只是在试探自己?如果不慎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定会让她再死一次。

剑伤虽愈,疤痕犹在,她不会忘记那一剑,有多痛。她疼的不是自己的伤,不是流出的血,是他冷漠的眼神,无情的话语,还有他不爱她的事实。

用力推开她,若倾城有些慌乱,有些心神不宁,“臣妾、臣妾”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若倾城慌不择有言,“臣妾身上沾着土,怕脏了皇上的衣袍。”说完,几乎都不看慕容元策一眼,便飞奔着跑回寝殿。

慕容元策只是痴痴望着她的背影,翩然的衣袂随风摇曳,唇角扯开生涩的抽搐。窦辞年见情形不对,忙上前,“皇上?”

“连你都看得出她在抗拒朕,是吗?”慕容元策说得很轻,很随意。窦辞年注意到,他的手正缓缓蜷握成拳,仿佛愤怒,又似哀伤至绝。

“想是娘娘刚入宫,有些不适应吧!”窦辞年宽慰。

冷冷的哼了一声,慕容元策别有深意的看了窦辞年一眼,继而大步朝若倾城的寝殿走去。长袖凌风,眸色森冷如夜。

慕容元策一进去,立刻屏退了所有人。

若倾城正在屏风后头换衣服,自然没有察觉。待发现人影闪近身旁,为时已晚。惊得若倾城手上一松,衣衫顿时滑落在地,只剩下身上仅存的亵衣。微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忙不迭以手挡在自己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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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试探

若倾城正在屏风后头换衣服,自然没有察觉。待发现人影闪近身旁,为时已晚。惊得若倾城手上一松,衣衫顿时滑落在地,只剩下身上仅存的亵衣。微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忙不迭以手挡在自己胸前。

“皇上?”心头一颤,若倾城急忙跪在地上,抓起落地的衣衫便捂在胸前。

慕容元策不动声色的低眉看她的慌乱,视线轻轻飘在她胸口的伤疤之上。那个位置是眼底流光微动,似有异样。

“平身。”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双手死死抓着衣衫,若倾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心乱如麻,“皇上恕罪,臣妾衣衫不整失礼御前,当真万死。”说完,几欲转身跑向屏风另一处换衣。

不料,慕容元策陡然从身后将她的香肩紧紧环住,剑眉紧蹙再也无法舒展,“不管你是谁,朕都不会再放开你。”

眸子骤然瞪得斗大,若倾城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心里一沉:难道他知道了不会!绝对不会!这张脸连她自己都不认得,慕容元策又岂会认得。何况,他何曾爱过自己,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不会忘记火海之中,自己回眸时那个冰冷的君王,冰冷的眼神。即便她为他飞蛾扑火,他也不会为她感动,为她掉一滴泪。至始至终,都不过她一个人的爱恨离愁。

“皇上?”若倾城镇定自己的心情,幽然唤着。

明显感到背后的慕容元策抖了一下,禁锢的双手缓缓松开。若倾城揪起的心徐徐放下,面色依旧微白。

慕容元策出奇的平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默默的拾起她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而后退到一旁,看着她羞赧着脸穿好衣服。她的身子,他昨夜就看过,冰肌雪骨、滑如凝脂,堪称绝世。她不会知道他昨夜的疯狂,疯狂的狠狠要她,一次又一次。只不过,她昨夜被下了药,自然不记得这些。

“你预备做朕的女人了吗?”慕容元策盯着她极力躲避的双眸。

若倾城轻轻点头,“蒙皇上不弃,臣妾蒲柳之姿能伴驾左右,是三世之福,怎敢有异心。”

突然抓住她的柔荑,若倾城愕然抬头,他的眼睛仿佛能将人整个的吸进去。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晃了神,为他魅惑的容颜。耳边,是慕容元策飘渺至极的声音,“走吧,朕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刚落,慕容元策拉着她大步朝外走。

窦辞年刚要迎上来,却被慕容元策一声呵斥给震在当场,“所有人不许跟着!”

愣愣的,窦辞年还没缓过神来,“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若倾城的身子都在打颤,因为前方的路愈发清晰。终于,她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着慕容元策,手心冰冷。

前方,是慕容元策的禁地——梅林。

他要做什么?为何要带她来此?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带她来这里?是他的怀疑?还是他的试探?

若倾城的脑子轰的一声,空白一片。

到底她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是他看出了什么吗?怎么办?怎么办?不行,镇定!要镇定!无论如何,他最多只是怀疑,否则他就不会带她来这里。这一定是个试探!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若倾城牵起淡淡的笑容,“皇上,这是什么地方?皇上为何要带臣妾来此?”

慕容元策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她就进了梅林。远远的,在梅林正中,矗着两座冷冰冰的白色坟墓。一个稍大,一个稍小一些。若倾城觉得灵魂都开始颤抖,整个仿佛历经数九寒天,冷到极致。

笔直站在坟墓之前,若倾城心如刀割,强忍住夺眶的泪,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靥,“皇上,这里怎会有坟墓呢?”

慕容元策看着她,痴痴的望着,眼里微微泛着泪光,“这里埋着朕的云嫔,还有朕唯一的儿子。”

“是、是吗?”若倾城垂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泛出猩猩血花。容色平静,眸色淡然。明明心痛如绞,却还在这里假装若无其事,假装事不关己的笑着,“皇上为何将他们葬在此处?后妃不是应该葬在妃陵吗?”

“因为朕舍不得。”慕容元策的口吻很轻,仿佛是对墓里的人说话。

简短的一句话,击得若倾城心溃如堤,心痛得不能呼吸。若倾城感觉到脸上的表情在僵硬的凝结,却不得不强忍住几欲崩溃的心情,“皇上,此处阴气甚重,臣妾身体不适,请皇上恩准臣妾先行告退。”

“自从修好墓地,朕便封了梅林,只为还她一片净土。”慕容元策顾自说着,就好像一个人咀嚼属于自己的哀伤。若倾城看着她,心如死灰。

慕容元策,你现在是做给谁看?你以为你说几句沉重哀悼的话,就能抵消对我所做的一切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等你回头爱我的若倾城吗?慕容元策,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我不再爱你,早在冷宫大火时,在你举剑杀我时,我对你的爱就已经灰飞烟灭。我说过,对你的爱到此为止,就算你不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忘记。你不会明白什么是心如死灰,什么是爱到绝望。我对你,除了绝望,只有恨!真的恨!好恨好恨!

所以,慕容元策,我不会再爱你!绝对绝对不会!就算你为我倾尽天下,我都不会再将真心错付于你!我若倾城当着瑾若的墓碑发誓,此生与你不复相爱。若违誓言,以命相付。

“臣妾谢皇上厚恩,定当铭感五内。”若倾城容颜平静,面带微笑,媚眼如丝间漾过一掠而过的刺痛。

“朕要的不是你的感激,朕要你的心。”慕容元策直勾勾的看着她,面色沉冷。到底,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若倾城羽睫颤了一下,“臣妾身心都是皇上的。”

慕容元策忽然扣住她的腰肢,瞬间拉紧两人的距离。若倾城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几乎可以听见他狂乱的心跳。抬眼间,却是慕容元策微黯的眸色,隐隐透着彻骨的哀伤。耳边是他如风的声音,“朕还是那句话,但凡朕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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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时候,抱抱自己

慕容元策忽然扣住她的腰肢,瞬间拉紧两人的距离。若倾城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几乎可以听见他狂乱的心跳。抬眼间,却是慕容元策微黯的眸色,隐隐透着彻骨的哀伤。耳边是他如风的声音,“朕还是那句话,但凡朕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若倾城看着他,心底打了个冷颤。

传闻,自太子死后皇帝变得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

站在假山上,将梅林的一切俯瞰眼底,若倾城孤身站在,衣袂翩然遗世独立。身旁,站着一样傲然绝世的慕容元策,眉目幽然,面无表情。他们就这样并肩而立,没有言语,没有对白,也没有彼此相拥。

有时候沉寂比争吵更可怕。

争吵是因为还在乎,无话可说才是爱恨的终结。

而若倾城与慕容元策,不是不说话,不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该怎样坚持下去。一个坚持了恨,一个终于开始了刻骨的爱。然而偏离了轨道的情感,是否还能如初纯净?

直到看见似血残阳,慕容元策才牵起若倾城的手,一语不发的带她回了春风殿。

晚膳的时候,若倾城看着桌案上的菜,尽是她原来喜欢吃的,犹豫了好久她才动了筷子。不是她太小心,是她不得不防着慕容元策时不时的试探。深处宫闱,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若倾城不得不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谨慎。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这样的下场,她是断断不愿的。

“皇上,清微宫来人了,说是贤妃身感不适,请皇上过去一趟。”窦辞年进了门来,行了常礼。

若倾城半低着头抿一口碗里的汤羹,羽睫微微扬了扬。若倾城知道慕容元策正在看着自己,却也没有开口。

须臾,听得慕容元策道,“混账东西,没看到朕与夕贵人在用膳吗?”

窦辞年急忙跪地,“是奴才不长眼睛,皇上恕罪。”

见窦辞年还跪在那里,慕容元策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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