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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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眉头微蹙,“你一直没去打听吗?”
“弄凉身在宫闱,也不知去哪里打听,再者茫茫人海如何找得到。”弄凉轻叹,面色愁怨,“当时我还小,时隔多年,就算姐姐站在我眼前,我都未必认得出。”
“那你可有什么凭记?”若倾城问得仔细,回去后才好助弄凉寻亲。
弄凉翻出衣领,自脖项间摸出一根红绳,上头拴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这是我从小便带着的,姐姐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依稀记得姐姐说过,这是母亲在世时缝制的,所以独一无二。”
小心的看了看香囊,若倾城眉头微蹙,“可要收好,哪日当真逢着你姐姐,才好以此为证,亲姐妹相认。”
无奈的撇撇嘴,“小姐莫拿弄凉取笑了,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对了,你姐姐叫什么?”若倾城忽然问,远远的已经能看见马车了。
仿佛压抑在心中太久,弄凉憋了好久才开口,“独孤弄痕。”
蓦地,一阵急促而纷乱的马蹄声由远至近,若倾城急忙与弄凉一道躲在灌木丛中。心里七上八下,糟了,难道是杀手又回来了?
远处传来窦辞年近乎尖锐的声音,“无论如何要找到云嫔娘娘,否则皇上怪罪,谁都别想活。”
话音刚落,弄凉忙搀了若倾城朝外头走去。
窦辞年眼尖,急忙迎上去躬身施礼,“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惊得脊背一身冷汗。方才看到地面上的尸体,窦辞年还以为自己来迟了。所幸若倾城命大,否则他这太监总管也算做到头了。
“本宫很好。”若倾城一脸倦怠,方才受了惊吓,又奔跑了一阵子,身子当然有些吃不消了。故意让眼眸看上去涣散些,她始终没有忘记佯装失明。3uww小说下载
弄凉忙不迭搀住她,扭头冲窦辞年道,“公公不知道,方才之事有多凶险。娘娘险些就遭了贼人的毒手,好在”
“好在上天庇佑,本宫才能躲过一劫。”若倾城突然接过弄凉的话茬,将她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塞回弄凉的肚子里。
弄凉眼珠子一转便知道若倾城的意思,忙点头称是。心里头却打鼓,不知道若倾城为何要隐瞒黑衣女子之事。
“天色不早了,请娘娘随奴才回宫吧,皇上还等着呢。”窦辞年不管前因后果,只要云嫔安然站在自己眼前,他就算完成了使命。当下便带着若倾城转回皇宫,向皇帝交旨。
好在窦辞年忙着送若倾城回宫,也没有细问刺客的事情,若倾城才能糊弄过去,丝毫没有泄露黑衣女子出现的事实。只不过弄凉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待回了披香殿,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问题。
“小姐为何要隐瞒黑衣女子救了我们之事?”弄凉心思单纯,自然不似若倾城小心谨慎。
闻言,若倾城轻浅一笑,“你觉得皇上如果知晓此事,会怎么做?”
弄凉一顿,“必定追查到底。”
放爱一条生路
“小姐为何要隐瞒黑衣女子救了我们之事?”弄凉心思单纯,自然不似若倾城小心谨慎。
闻言,若倾城轻浅一笑,“你觉得皇上如果知晓此事,会怎么做?”
弄凉一顿,“必定追查到底。”
若倾城莞尔,“皇上生性多疑,该女子救了我们,但皇帝却未必这么认为。因为她,出现得太巧合了。何况此女子武艺奇高,皇帝怎会轻易放过。凡是对大毓朝存在威胁隐患的,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到底她救了我们,与其为她惹来灾祸,倒不如权当没有见过,岂不更好?”若倾城心思缜密,无论何时都想着她人。
弄凉似懂非懂的颔首,便不再做声。
门外一声惊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眉头微蹙,若倾城忙敛了所有神色,让自己看上去仍处于失明状态。只有这样,她与弄凉在宫中的日子才会好过。苏流云与花未眠也会因此放松警惕,不再对她苦苦相逼。事实上,她宁愿自己瞎了。
弄凉知晓若倾城的意思,搀了她向外走去。
跪身施礼,若倾城朱唇微启,“参见皇上。”
慕容元策居高临下看她涣散的眼眸,心里揪了一下。这双明亮澄澈的眼眸,再无一丝情感交流。原来他与她,已然陌生到如此境地,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倒影。
俯身,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若倾城的身子颤了一下。下一刻,她逃避般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退开他几步远。
一瞬间,慕容元策顿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缓缓垂下。
他们之间,相隔何止千万里。分明是倾一世繁华,都无法填补的沟壑。尤其宝藏事件后,若倾城对慕容元策已然心存芥蒂,再不敢轻易相信。他对她的伤害,也许连他自己都数不清道不明。
心里的伤,一旦结疤,永世难灭。
慕容元策深吸一口气,手一摆,示意弄凉退下。弄凉担忧的望着若倾城,奈何只能遵命,极为不舍的退出去。她不知道,放任若倾城一人面对慕容元策,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冲突?争执?还是更严重?
若倾城当然知道弄凉已经出门,红唇颤了颤,是她忘了,他是皇帝,天地间真正的主宰。眸色黯了一下,却只能佯装失明,一刻也不敢去看他。遑论直视他,炙热的眸子。
摸索着坐在软榻上,若倾城面色淡然,“皇上有事吗?”
话到嘴边,慕容元策始终没能说出口。总不能说,他是真心来看她的吧?分明,他还恨着她。可是现在,桩桩件件仿佛都背离了原来的轨道。与其说恨若倾城,不如说慕容元策更恨自己。
与她对立而坐,慕容元策目不转睛的盯着若倾城毫无生气的脸,“听说云嫔回宫时遭逢截杀,朕来看看。”
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若倾城长长吐出一口气,“皇上是想看看,臣妾是否还活着吧?”
“你什么意思?”慕容元策凝眉愠怒。
“皇上何其聪明,怎会不知臣妾所云?”若倾城的脸上带着一缕隔世的哀伤,“事到如今,臣妾于皇上而言,早已没了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皇上之所以还会来看臣妾,不过是因为臣妾的腹中,还怀着您的孩子。”
慕容元策陡然起身,怒然瞪着她,拳头握得格格作响,“放肆!若倾城,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皇上要杀,便杀吧。反正想要臣妾死的,大有人在。”若倾城眼底的绝望,彻底刺痛了慕容元策的心。
“你!”慕容元策的身子因为气愤而略显颤抖,“若倾城,若朕当真要杀你,又何必在朝堂上护你性命。”这个傻女人,竟然会这般蒙了心智,当真蠢到极点,当真该死!
望着若倾城不为所动的冰冷,慕容元策冷哼一声,骤然甩袖而去。
身后,若倾城泪眼迷离,一动不动注视他离去时的背影。当慕容元策的身影消失在披香殿内,消失在宫门口,若倾城忽然泪如雨下,“若你真的在乎我,何必处处伤我;可若你不在乎,又何必救我?”
“小姐?”弄凉哀戚的站在她的身后,“小姐为何不能与皇上好好相处?明明心中有彼此,却要斗个血流成河,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倾城凄然,深吸一口气,伸手拂去脸上的泪水,“弄凉,有些事你不会明白。就好像有些人,真的已经、已经回不去了!”是啊,回不去了!
从她给他宝藏钥匙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无论是爱或不爱,他与她之间再无任何机会。她终于明白,自己对慕容元策而言,只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所以,她痛了,也醒了。
他是皇帝,他的夜晚,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现在,她正学着放手,放了对他的执爱,也放自己的心一条生路。
尽管,痛彻心扉。
苏城池却不这么想,当手下大将耿东旭负伤而归时,他整张脸色都变了。连眼眸都泛出隐隐血色,可见恨至极点。五指蜷握发出咯咯声响,指节的青白宛如面上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
“王爷恕罪,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耿东旭捂着带血的胳膊跪倒在他跟前,仍是一身黑衣。
锐利的眸子扫过耿东旭的脸,苏城池冷冷的盯着他,“给你两条路:一,给本王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二,你自行了断,本王不留无用之人。”
耿东旭大惊失色,忙重重磕了个头,“王爷,并非属下失职,实在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人截了。”
“耿东旭,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你的武功不弱,试问江湖上谁能在一招之内就将你刺伤?”苏城池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王爷,是无极山庄的两仪阁主。”耿东旭说这话时,心有余悸,身子尚且颤抖不已。那黑衣女子的身手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出招便被刺伤。当然,耿东旭自己也明白,若非对方放他一马,此时此刻他早已是荒郊野外的一具死尸了。
闻言,苏城池骤然起身,剑眉横挑,“你说什么?”
无极山庄?!竟然是无极山庄的人,救了若倾城!怒目圆睁,苏城池忽然一掌将面前的桌案砸个粉碎,登时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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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池与若倾城的前世今生
闻言,苏城池骤然起身,剑眉横挑,“你说什么?”
无极山庄?!竟然是无极山庄的人,救了若倾城!怒目圆睁,苏城池忽然一掌将面前的桌案砸个粉碎,登时拂袖而去。
孤身立于廊环处,苏城池的脸上表情极为复杂,似怒似悲,似沉思又似痛彻心扉。
远远地,平阳王妃——李玉儿纤纤走来,容色俊俏,眉目清秀。一身锦衣华服,更是将她温婉沉静的性子衬得淋漓尽致。身后,随着她的贴身婢女——落英。
苏城池的眼眸骤然迸发出惯有的冰冷,此刻愈发的生狠。
“王爷。”李玉儿微微施礼,脸上带着略略的欢喜。
“你来做什么?”苏城池侧过身去,几乎不去正眼看她。可见,怒气之盛。
李玉儿面色一顿,显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受到他的冷落。羽睫颤了颤,李玉儿微微抬头,眸色清澈,“妾身是想来问问王爷,那日王爷说要纳【彩凤楼】的胭脂姑娘为妾,不知是否当真?”
“这样的事,你不是已经操办过多回了吗?还要问本王做什么?”苏城池冷眼斜看,不着一丝情愫。
“原先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倒也是清白人家,但是妾身听说彩凤楼是风尘之地,所以”李玉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敢说得太白。
苏城池怒容,“怎么?你敢违逆本王?本王就是要纳风尘女子为妾,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不成?你这个平阳王妃是不是做腻了,想要换给别人试试?”
这样一说,吓得李玉儿的面色当下就变了,再不似方才的唯唯诺诺,更多的是惊恐与惶然,“妾身不敢!妾身如今所有皆是王爷所给,怎敢忤逆王爷的意思。”
“哼,谅你也不敢!”苏城池嗤冷,“你要清楚,如果没有本王,就凭你前朝镇国将军府遗孤的身份,足以让你凌迟赴死。是本王让你免受灭顶之灾,护住你九族安然。李玉儿,你最好识趣些,再惹本王不悦,本王随时都能将你打回原形。”
“是是是。”李玉儿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看了她一眼,苏城池只觉厌恶,“滚!”
急忙起身,可笑李玉儿一介王妃,竟只得个落荒而逃下场。
其实,并非李玉儿不够漂亮,才不得苏城池之心,实在是内中乾坤太多,当中的恩怨纠葛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当然,也与若倾城密切相关。
五指握得格格作响,苏城池面色青白,宛若指关节的颜色。容色沉重,苏城池缓步走向佛堂,极为规律的木鱼敲击声,老远便能听见。松缓了表情,苏城池轻手轻脚的走进去。里面的佛幡静静垂在半空,到处可见昏黄的颜色。
即便白日,烛火也是长久不熄。
扑鼻而来的,是清幽淡雅的檀香,令人如坠幻境,没来由好一阵心平气和。
佛座前的地面上,一名身着素雅,面容虔诚至极的妇人,一动不动的跪在蒲团上。她的手,正一击一顿的敲着木鱼,方才的木鱼声便是由此而来。
苏城池缓缓走过去,在妇人身旁的蒲团处盘膝而坐,轻轻的喊了一句,“娘。”这神色,与方才愤怒已极的男子,判若两人。
妇人徐徐扭头看他,脸上依旧淡淡的表情,眼底也未见一丝波澜,“池儿,你来了。”
她,便是苏城池的母亲。苏氏赵琴文!
闻言,苏城池微微颔首。
“池儿有心事?”赵琴文放下手中的木鱼,但仍捏着一串佛珠不停的在手心里转动。
苏城池望着她,忽然道,“娘,你会不会想念爹?”
一句话,让赵琴文的脸色瞬间顿了一下,眼底的光瞬时亮起又暗下。唇角微微抽搐一下,赵琴文略显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