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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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地上抓起自己的软剑,孤弋狠狠的瞪一眼兰姬,纵身一跃,霎时消失在天牢门口。
羽睫扬起,弄痕终于转过身,直视兰姬灰白的脸,“你输了!”
兰姬骤然昂头。
“这么快就不记得夕妃与你打的赌了?”弄痕嗤冷寒笑,“无极山庄是派人来找你了,可惜,不是来救你的,而是来杀人灭口的。你不必讶异夕妃的神机妙算,此时此刻,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杀人灭口?!”兰姬冷冷的笑出声来,眼泪吧嗒落下。
她倾尽一生为无极山庄卖命,甚至为完成任务不惜弄掉自己的孩子嫁祸若倾城,到如今他们竟要杀她!落井下石还不够,他们竟要杀人灭口!心,寒凉至无可救药的地步。
弄痕不说话,不屑一顾扳直身子,傲然伫立。
“你救了我,但我不会感激你,反而更恨。”兰姬咬牙切齿的起身,直视弄痕无情的面庞,“知道我为何要杀夕妃吗?”语罢,兰姬绝望的干笑。
“因为你永不知足。”弄痕一语中的。
“是!我是永不知足,但这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谁不想得到夫君的宠爱,又有谁可以忍受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没错,我是动了心,所以错付一生。可是爱一个有错吗?凭什么她独孤辰夕一介歌舞姬就能独占君心,好事全由她一人占据,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兰姬怒吼,“我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夜夜搂着别的女人安枕于眠?”
弄痕面色一沉,“你别忘了,你的丈夫是皇帝!更何况,你的身份怎容许有丝毫感情出现?”
兰姬眸色一颤,“是!我不该对皇帝日久生情,可是心不由己又能如何?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能让夕妃得到。从前的云嫔如此,而今的夕妃更不例外。与我争宠,我必要她死无全尸。”
“可惜,天不藏奸!”弄痕不屑的冷笑,“听过一句话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兰姬恨意阑珊。
“兰姬,以你聪明,早该想到这样的下场。”弄痕转身走向牢门外。
“独孤弄痕,今日的我必是来日的你。”兰姬恶毒诅咒,“我偏不信,一个人的信任能持续到永远。总有一天夕妃会厌恶你,与你心生嫌隙,而后自相残杀。人性如此,谁都无可改变!”
弄痕低眉轻浅笑着,“你错了。我与夕妃之间存在的不单单只是信任,还有承诺。你该知道,用鲜血铸就的承诺,有时候会比信任更牢不可破。可惜,你没机会等到那一天了。”
“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兰姬低低的吐出最后的话语。
徐徐转身,弄痕无温的看着兰姬绝望的脸,嗤然哂笑,“是吗?那我就等着,若你有本事,尽管冲我来!”语罢,弄痕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兰姬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弄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等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饶过你跟独孤辰夕的!哈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我们还会再见的”
心头寒凉,弄痕凝眉不语,顾自朝云藻宫走去。
清晨的光带着微凉的寒意,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聪明,还不到中秋已经颇有秋意。慕容元策早早去上朝,若倾城顾自坐在梳妆镜前打理发髻,对镜贴花黄。弄痕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若倾城,也将兰姬的话原原本本的道出。
若倾城心头微冷,“想不到兰姬却是个痴情女子。”
“可惜她的痴情用错了地方。”弄痕冷颜,“那是皇帝,岂是她一人之夫。”
低眉嗤笑般冷哼几声,若倾城眸色微黯,“弄痕,你怕吗?”
闻言,弄痕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此话何意?”
“兰姬说得清楚,我只怕你的劫数到了。”若倾城转身看她,绝世的脸漾开一抹素冷的担忧,眼底如雪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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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无子无嗣
低眉嗤笑般冷哼几声,若倾城眸色微黯,“弄痕,你怕吗?”
闻言,弄痕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此话何意?”
“兰姬说得清楚,只怕你的劫数到了。。”若倾城转身看她,绝世的脸漾开一抹素冷的担忧,眼底如雪凄寒。
“避无可避,不如直面灾劫。若上天垂帘,也许还有绝处逢生的一日。”弄痕幽然说着,眼底蒙着淡淡的哀伤。
若倾城望着她,忽然极度内疚,声音都有些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会不会恨我?”
“恨你什么?”弄痕凝眉。
“恨我用承诺困住你一生,原本你的人生,不该如此寂寂。我用金碧辉煌的高墙,换走了你的海阔天空。”若倾城说到动*情处,几乎要掉下泪来。强忍住心中的悲恸,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现在反悔,我绝不会怪你。”
弄痕神情哀戚的望着她,笑得凄楚悲凉,“如何反悔?还能反悔吗?除非弄凉能活过来。倾城,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你也不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弄凉临死前的眼神,无限眷恋,无限绝望。是她,让弄凉成了一滩血水,连最起码的尸身都未能留下来。她不恨若倾城,因为若倾城是弄凉视为性命的人,所以她不悔。哪怕为若倾城背叛无极山庄,亦不觉可惜。。
两行清泪陡然滚落,若倾城凄美的笑着,“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何事吗?”
微微摇头,弄痕眨了一下眼睛,抑制自己的泪。
“明天也许会、会让你置身险境,更有甚者,性命堪虞。”若倾城坚定的蹙眉,表情极为痛苦。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背过身去,弄痕潸然泪下,“若是弄凉还在,她也会这么做的。”
语罢,弄痕大步离去。若倾回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手抚上自己陌生的脸,这样美丽的面容却无法绽开如花笑靥。那些流失的岁月都在指尖化为乌有,那些纷飞的繁华都有尘埃落定的一日。
拾起案上华丽的红宝石琉璃枫叶珠钗,指尖无温的拂过尖锐的簪子顶端。若倾城微微拧眉,目色如霜凄寒。蓦地,簪子狠狠扎进指尖,若倾城眸色如夜,阴冷生绝。羽睫媚然轻扬,嘴角溢开深不可测的笑意。
外头的阳光愈发灿烂,金色的光带来某人的毁灭。
天牢之内,铁索森森。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清脆,一步一挪动,声声震在人的灵魂深处。兰姬面目凄寒,重兵押解,朝暴室走去。醢刑,想不到慕容元策竟会对她施以醢刑,当真无情得令人心寒。。
站在天牢的大门口,兰姬仰面望着天,笑得古怪,“这样好的阳光,只能下辈子再见了。”
“娘娘岂不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凡事皆有定数,娘娘还是请吧!”窦辞年监督在侧,话语刺心。
“自作孽?”兰姬低头冷笑几声,“窦公公真会说笑,其他书友正在看:。”眉色一冷,“难道公公就没有做过吗?”
窦辞年一怔,有些愠色,随即冷下脸,“奴才有没有做过,娘娘不必知道。奴才今日还能尊称您一声娘娘是出于对你的同情,过了今日,只怕奴才想叫,都没有机会了。”手一挥,身侧的侍卫当下一左一右挟住兰姬。
“慢着!”兰姬忽然厉声怒喝,狠狠甩开侍卫的禁锢,“我要见皇上。”
“你还以为皇上会愿意再见你这样恶毒的面目吗?”窦辞年脸色剧变,方才的有礼之态悉数扫尽,“兰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多咱家会让行刑的人下手快些,不教你痛苦长存。”
兰姬嗤冷,目色妖娆,“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像公公这般,对无极山庄之事也可以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呢?”
闻言,窦辞年僵在当场,目瞪口呆。
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无极山庄?你”
得意的冷笑,兰姬斜睨窦辞年一眼,冷傲伫立,“窦公公,还不快去请皇上过来?!”
狠狠的跺脚,窦辞年有些恼羞成怒,奈何也不能将这样的大事隐瞒。拂尘一挥,窦辞年恨然离去。
兰姬朗声笑着,有种胜利者的喜悦和将死之人的冷漠绝望。尤其是看到慕容元策冰冷的表情,凝滞的目光,她的笑意更加浓烈得无可复加。
“还能在临死前看皇上一眼,兰姬也算死而无憾。”兰姬望着眼前俊逸非凡的男人,他是皇帝,也是她付出一生代价的丈夫。如今要杀她的,也是他。不知为何,她心想恨他,奈何一见他时,又恨不起来。
“死而无憾?”慕容元策嘲讽的冷笑,“兰姬,朕已在此,事关无极山庄,你最好说个清楚。否则,朕会让你明白,除了醢刑以外更残酷的刑罚。”
“皇上对我,一点都不会眷恋了吧?!”兰姬低眉痴痴笑着,陡然滚下泪来,“自古君王多薄幸,原是我自掘坟墓,却还在那里窃窃自喜。到头来,情这一字,误我一生。皇上,你当真没有爱过我吗?”
慕容元策冷眸无温,死死盯着她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你从来只是充当替代的角色,而今朕已清醒,所以你的戏码也该落幕了。”
踉跄的跌退几步,兰姬面如死灰。下一刻,脚下一软,登时跌跪在地,“皇上不是要找无极山庄的情报吗,我就是无极山庄的人。”
“什么?”慕容元策心头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兰姬,忽然有种被人蒙骗耍得团团转的感觉。不觉怒从中来,恨意难平。五指握得咯咯作响,指节的青白犹如他的面色,难看至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迷惑皇上,祸乱朝纲。用后宫的力量,让皇上陷入绝境。还有就是”兰姬顿了顿,陡然间笑得格外凄凉,“还有就是,让皇上你无子无嗣,枝叶凋零。”
话音刚落,慕容元策骤然掐住她的脖颈,血红色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所以你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去换倾城的命,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朕只问一遍,太子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要借、借皇上的手,杀了若倾城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兰姬面如猪肝之色,双目翻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在慕容元策的手下几乎要窒息而死,“但是太、太子真的不是、不是我杀的。”
“贱人!”慕容元策一声怒吼,狠狠将兰姬丢掷在地。
兰姬冷冷笑着,捂着生疼的脖子干咳着,“皇上恐怕不知道,在这宫里除了我,还有一人出自无极山庄。”
弄痕,非死不可
“贱人!”慕容元策一声怒吼,狠狠将兰姬丢掷在地。
兰姬冷冷笑着,捂着生疼的脖子干咳着,“皇上恐怕不知道,在这宫里除了我,还有一人出自无极山庄。”
慕容元策恨然挑眉,“谁?”
“弄痕!”兰姬无温生冷。
“什么?”慕容元策的怒意骤然消了大半,如果弄痕是无极山庄的人,那夕妃她眉目一敛,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审视兰姬脸上的表情。
收到慕容元策诧异而略显疑虑的表情,兰姬忽然笑得欢愉,“皇上觉得很失望?因为事关夕妃,所以皇上不舍得了是不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不妨告诉皇上,弄痕不但是无极山庄的人,而且还是无极山庄至高无上的两仪阁主之一。除了庄主,唯有弄痕功夫最高。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她染过的血,何止我的千倍万倍。”
“住口!”慕容元策掠过一丝惊慌。
“皇上觉得怕了?如果弄痕是无极山庄的人,说不定夕妃也逃不了干系。皇上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夕妃跟我一样,也是奉命而来,皇上还会像以前这样喜欢她吗?”语罢,兰姬朗声大笑,笑得恣意张狂,直到泪流满面。
窦辞年急忙教人搬来椅子,慕容元策无温的坐定,冷眼怒视疯子般又哭又笑的兰姬,“带弄痕来见朕。”
闻言,窦辞年急忙施礼,“是,奴才马上去。”
事实上,若倾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日,早早的与弄痕等在云藻宫门口。看见窦辞年远远的跑来,若倾城的心咯噔一下,骤然沉入无底深渊。
弄痕轻浅一笑,“该来的总会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若倾城回应她的些许哀伤。挺直身躯,若倾城大步迎向窦辞年,尊华备至。
直到看见瘫软在地,神情呆滞的兰姬,若倾城总算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就像弄痕说的,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携着弄痕,若倾城向慕容元策浅浅施礼,眉目温婉,“臣妾参见皇上。”
执起她的手,慕容元策没有说话,脸上仍是无温的表情。
“皇上,这是、这是怎么了?”若倾城笑得勉强,羽睫轻微颤动。
慕容羽神色一冷,骤然瞪着弄痕怒喝,“来人,将她拿下!”
刀剑霎时出鞘,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弄痕团团围住。长剑凌厉,剑尖悉数指向弄痕。唇角牵出一抹不屑,弄痕扫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侍卫,“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还望皇上明示。”
“你与无极山庄什么关系?”慕容元策起身,将若倾城揽入怀中,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