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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朝欢宠:帝凰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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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魁梧身影猛地往前一步,秦将军一脸铁青道:“皇上当真认为此事查清楚了吗?不过一个婢子的话……”

“那是沈玉致。”

清倦话语,伴着少帝淡淡提醒,秦将军有力的双眸一撑,终是一语成谶。

沈玉致,竟是沈玉致!

杨御丞亦是心头一震,眼底那抹不可置信过怔忡间又换上沉稳,他的广袖略抬,制止了身后之人再开口。

此事来得突然,他需得回去好好理一理思路。眼下看来,盛鸢宫是决计进不去了,秦将军也许会谨记太皇太后的话不肯妥协,可他势必要顾及大长公主。

*

这场雨一连下了数日,将初开的金英绿萼打得零零散散,花不成花,景不是景。

大长公主遭软禁,杨妃流产一事分明是清清楚楚,上头却说还在查。这查来查去能查出个什么来,心中清明之人到底是明如镜的。

不过是令妧一句话,妥协,或否。

端妃携昭儿来了盛鸢宫多次,皆被宫外守卫拦截在外,说是无皇上旨意,谁也不得靠近盛鸢宫。连着杨秦两位大人都不吭声了,端妃心乱如麻,莫非公主真的废了……

檐下雨滴不断,廊下雨丝轻飘。

消瘦身影缓缓靠近寝殿门口,在外头站了良久,才推门入内。瑛夕伤疾未愈,走路明显还有些异样。

素淡鲛绡帐后,墨色屏风静陈,令妧绢丝青缎裹身,呆呆落座于窗下锦榻上。满目柔光尽是迷离,点滴瞧着指尖那熟悉的白帕罗巾。

外头一阵珠帘轻撞声,随即闻得瑛夕凄凉道:“公主还想着驸马作何?她若也想着驸马爷,就不该说那些话!”这几日,瑛夕翻来覆去想不明白的,不过是玉致那几句叫人心凉的话。

玲珑纤指蓦然拽紧了手中帕子,令妧的眸光略沉,她并非想着驸马,她只是在想,倘若当初她跟着那个人离开,也就没有驸马,没有世弦,没有现在这一切了。

“皇上,皇上原先是想信公主的!”瑛夕急急说着。

令妧垂下眼睑,嘴角是一抹讥诮笑容。

世弦他是想信她吗?她是如今才想明白了,裴无双口中的不值得……

帘外,张石的声音传入,分明带着不悦:“公主,玉致来了。”

第十四章 宿恨04

东风卷帘,纤细身影并着雨丝入内。殿门被轻合上的那一刻,门缝里见了张石那布满皱纹且稍稍含怒的脸。玉致仿若未见,径直转了身,娴熟地穿过轻纱帷幔,赤色珠帘,最后绕过朦胧屏风。凝目便见了瑛夕含恨的眼,愤怒的脸。

玉致的眸华收复,目光落在令妧长裾下若隐若现的华贵丝履上,轻声开口:“听闻公主想见奴婢。”

她的神态从容,分明是不惧令妧质问。

大长公主未及开口,面前身影一晃,紧接着“啪”的一声,五个鲜红掌印清晰落在玉致略带苍白的脸颊。她没有还手,抬眸睨了怒目而视的瑛夕一眼,舌尖舔过磕破的唇角,漠然笑了笑,听瑛夕咬牙切齿地骂:“你没有良心!公主待你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剖开你的胸膛看一看,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这么多年相随,瑛夕心底除了恨,更多的还是惋惜。

“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一问,语声近乎哽咽。

目光稍抬,落于令妧苍白虚弱的脸庞,玉致仍是笑着:“奴婢以为公主心知肚明。”

瑛夕的眼眸一撑,终闻得令妧的话淡淡传下:“本宫不明白。”

缄默至今,她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过往的种种,谁说她理不清?只是玉致会背叛她,是她素来不敢去想的。

内室蓦地扬起一抹笑,声声夺人:“事到如今,公主居然跟奴婢说不明白?非要奴婢一字一句说出来吗?好,我说!”眼底淌过一抹恨,她上前一把推开了瑛夕直视面前女子,“哥哥身子素来很好,从小到大小伤小痛也是鲜少有的,公主以为我会信他突染恶疾而辞世的话?”

瑛夕惊叫一声,一把抓住她颤抖的手腕:“休要胡说!驸马爷他……”

“如何?我早已开棺验尸,大夫说哥哥分明是被毒死的,难道是我编出来的吗?”眼泪和痛全都咽回去,玉致瞪圆了双目,唇角的那抹艳红此刻显得越发刺目夺人,叫瑛夕不觉颤了颤,眸光随之看向大长公主。不过一瞬,瑛夕又涨红了脸:“公主对驸马爷的感情别人不知,你难道也不知?否则公主为何总随身带着驸马爷的帕子!”

“那根本就不是哥哥的!”玉致狠戾地推开她的手,凄凉看向令妧,“哥哥不过一个小小郡守,的确是公主政途上的绊脚石,所以你不惜除掉他,除掉他……壮士以扼腕,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可惜哥哥不是你心底的那个人……”说至动情处,她到底抑制不住痛哭失声,多年的隐忍悉数化为泡影,泪、恨、悔统统袭上心头,叫她连呼吸也不能。

瑛夕讪讪撒了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淡漠神色掩盖住满身的伤痛,令妧稳住身影,低声道:“你以为是裴无双,所以将他的存在告诉皇上?”那件事,她曾一直以为是瑞王。

玉致没有否认,泪流满面的脸带着讥笑。

“你恨我?”

轻盈话语甫出,令妧藏于广袖下的手忍不住轻颤。

“我恨你。”

那双眼睛睁得尤其大,就这般*裸地承认,她又是低嗤,“公主想连我一起杀了吗?只可惜你如今却没了机会。”

令妧双眸轻阖,悲凉吞入腹,启了唇问她:“皇上许了你什么?”

第十五章 心软01

瑛夕早已听得脸色失了血似的惨白,却在闻得这句话的时候,站不住,连退数步才让廊柱抵住了虚软的身子。

惊慌眸子锁住令妧惨淡容颜,见她依旧那般静,如僧入定。

不是一日两日,原来玉致早已是皇上的人!

瑛夕任由眼泪疯狂涌出,动了动唇,那几句话却是问不出来。她只想说——

何时,公主究竟是何时就知道了的?

杨妃!

侍女恍若见鬼般惊慌,却见令妧一点一点笑了。

偷玉镯不过是个借口,那日杨妃附于她耳畔告诉她,玉致与人暗通款曲,为顾及她大长公主的颜面,要令妧趁皇上未来放手让杨妃处置了她。杨妃虽未及言明那人是谁,放眼宫中,还能有谁能叫她如此不吝手段去对付一个宫女的?

令妧是不信杨妃的话,不信玉致会背叛她。她亦不信裴无双的话,不信世弦会那样无情。

所以她决定放手一搏。

那后果,竟是遍体鳞伤,寸寸凌迟的痛。

“朕喜欢她,往后她便是朕的昭仪。这样的承诺,姑姑高兴吗?”

门口,那抹清瘦身影不知已玉立在那多久,少帝挑一抹似笑非笑的姿容淡淡望着令妧,晶亮眸瞳似要狠狠将那苍白虚弱的身影吸纳入内,狠狠锁定,寸寸折磨。

瑛夕呆呆看着,一时间忘了行礼。

玉致的脸庞染起一抹释然的笑,莲步微动,她于他的身后站了,冷冷看着锦榻上的女子,她所有的狼狈悉数沉在那双华美眸中,唇角竟是笑。

“皇上是真的喜欢她?”

“姑姑以为呢?”他抬步往前,掀一掀衣袍轻轻落座在她身侧,侧目瞧她,犀利眸光也似在宣告着他的完胜。她不语,他还是要说,“朕记得姑姑曾说,要朕留意留意,给玉致指了好人家嫁了,莫不是姑姑觉得朕还不够格,觉得朕配不上她吗?”

配?

他堂堂北汉皇上,谁能会说他配不上?

她原本想说一声“很好”,只是不知为何,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一生仿佛都是悲惨的,没有爱的童年,欲杀她的父皇和皇兄,她狼狈不堪回首的十三岁,被母后赐死的驸马,与她反目的玉致,还有世弦,眼前的世弦——

金冠玉面,缨络翠珠。

那一抹张扬的笑,如刃似毒,点滴侵入骨髓,似痛似麻木。

满园春色似落尽,灯也灭,心亦死。

她分明是含笑起了身,眼前朦胧摇曳的幔帐,那一张张熟悉于心的面孔,仿佛全都在一瞬间模糊起来。

瑛夕眼看着皇上变尽了脸色从锦榻上跳起来,那抹华贵纤弱的身影似断了翅的蝴蝶,轻飘飘落在少帝怀中……

第十五章 心软02

猎猎日光穿透树叶缝隙,暖光如丝如缕。溪水轻淌,一片波光粼粼。

亭子的影弯弯扭扭斜插入清浅溪水中,闭息凝神,水声宛若丝竹音,浑然嵌入这青山绿水中。

丝帕沾着冰凉溪水,一点点拭去她身上的污垢。他沐着日光的笑容叫人沉醉,话语亦是宠溺:“都说叫你当心你偏就不听。”

她的唇角扬着得意的笑,他不知道她已经规规矩矩了十三年,再不想更多了。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随性的笑,随性地哭,随性地做任何她喜欢的事。

“划破了?”他蹙了眉,见她欲躲,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语声带着嗔怒,“乖,别动。”

从不曾有人这般对她说过话,这样温柔的口吻,这样温柔的动作。

她再不动,乖乖地站着,又做回那个听话的令妧。

可只有她心里知道,这一次,和别的都是不一样的。这一次的她,心甘情愿地听话。

远处,传来瑛夕焦急的声音。

她的心头一紧,忙推着要他走。母后不喜欢她与生人接触,她亦不想他因为她的关系让母后关注他。

瑛夕寻来的时候,只她一人静静地立于水中,清凉的溪水过膝,她垂于身侧的手中紧紧拽着那方他尚未来得及带走的帕子……

“公主!”瑛夕惊喜地叫她,连着叫了几声也未见床上之人醒来,瑛夕不免有些失望。她的目光往下,公主不知为何,突然攥紧了她的手腕,苍白虚弱的脸上,那狠狠拧起的眉心,分明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廊外夕阳斜挂,淡淡光晕洒在红墙瓦砾上,暖意渐渐收复。

两抹身影急移。

中常侍加急了步子才追上面前之人,世弦负手疾步,两旁迎春挡道,牡丹争艳,一应景色俱是繁华浮影,他连瞧也不曾瞧上一眼。

一路回宣室殿,光影交汇,长廊玉阶下,一众宫人俱跪。

紧闭门窗掩去宫外玲珑水声,白玉珠帘剧烈晃动,御侍宫女一脸震惊,推让至一侧,又见王德喜跟随入内,宫女才小声道:“公公,这药……”

中常侍一个眼色示意宫女上前侍药。

世弦已破开帷幔入内,鎏金帐子轻曳,他一掀翔龙锦袍,重重落坐在龙床边。白玉药盏恰巧从绡帐间递入内,他却狠狠一抬手——

药盏破碎声,夹杂着宫女的惊呼,直直从内室传出。

“奴婢该死!”宫女惨白了脸跪下。

脚步声起,中常侍绕进来,隔着轻薄鲛绡帐道:“皇上不必担忧,太医也说公主殿下无碍的。”他低着头,掌心已沁出了薄薄一层汗。大长公主已昏迷整整三日,终未有清醒迹象,皇上每日去,却从不进门。

帐外身影朦胧,那两句话,叫世弦心口一窒,他森然冷笑:“王德喜,你以为朕会担心她?”

先是太皇太后,再是大长公主,漫漫长十年光阴,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

他又怎会,怎会……

十指拽着锦衣华裳,寸寸筋骨分明。

帘外,环佩声动,随之闻得玉致轻柔声音传入:“糊涂东西,皇上不小心打翻了药盏,还不下去重新换一碗来?”

第十五章 心软03

宫女跪在凤床边低低回禀着宣室殿的一切。

杨妃背靠着锦榻软枕,凤目下再不似往日的神采,恹恹地瞧着底下的宫女。连着几日未开窗,浓郁的熏香似也挡不住那抹沉在内室的烦闷气味。杨妃却是笑了笑,微弱笑声听得耳里,叫地上宫女心头生出了寒。

头顶青鎏帐子微动,杨妃脸颊的笑容未收,唇边还念着宫女方才的话。

她说这几日皇上鲜少入后宫,各宫嫔妃能窥龙颜次数相加也不及沈昭仪来的多。

似曾相似的话,那曾经是用以评价她杨妃的。曾几何时,她也宠冠六宫,羡煞旁人。她又怎想得到自己竟也会有如今的下场?

嘴角的笑容渐缓晕开,渐渐有笑声传出,一声高过一声。

那笑,似悲似狂,亦伤亦痛。

“杨大人!”

帘外宫女朝来人行礼,那抹鸦色身影未作停留,径直拂开了帷幔迈步入内。帘动珠晃,熏香也似散淡,女子癫狂笑声忽地戛然而止。

她直直凝望着来人,朦胧绡帐相隔,抹不去杨御丞脸上的凝重。他抬一抬青纱笼袖,恭敬地朝她行礼。

一句“娘娘”生生隔开兄妹亲情,剩下的,只有那可笑的君臣之礼。

彼时,那抹讥诮笑容也再难爬上杨妃嘴角。

似震惊,也不是。

广袖垂落,黯淡眸光稍抬,终是透过了轻薄绡帐看向里头女子朦胧身影。她看似消瘦不少,那件事出了之后,直到今日,他才入宫来探她。却,也不是单纯的看看她。

他复又垂下眼睑,地上那模糊身影若隐若现,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眼前鲛绡掌静垂,只消片刻,闻得杨妃低低一笑:“哥哥是无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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