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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碧桃花开-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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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淡声道:“动刀之后,好些日子无法下地,委实麻烦,莫不如这样来得快些。”

蓝玉心一沉,彻底跌趴在地,张皇后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沉声道:“若不想活了,就同他们几个一道去,若还想要命,就搀公主下去歇了。”

趴在地上的蓝玉抖了抖,连滚带爬的向凤仙桐靠去,张皇后微微侧身,对雪歌冷然一笑,一字一顿道:“你果真好本事。”

第六十八章 真的玉人

这个高贵傲然,总也光艳夺目的女人,即便已然败了,却依旧要端出胜利者的姿态,站在灿灿明光中,眸光中流荡着莫测的情绪,望了雪歌片刻,语调中夹杂着并不遮掩的讥讽,阴沉道:“利用一个女人的爱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雪歌,你觉得这种人是不是有些卑鄙?”

雪歌莞尔轻笑,这一刻厅堂上静得令人压抑,院子里风卷树叶的沙沙声竟也分外清楚,良久,凤仙桐那几个只知道混吃混喝的男宠终于反应过来张皇后方才和蓝玉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见蓝玉正要将凤仙桐悄悄带下去,不知哪个嚎啕了一句:“公主救命!”

那一句过后,厅堂内顿时乱了起来,只雪歌与张皇后依旧没有挪动分毫,张皇后对方才那个问题很执着,很直白的明示雪歌不回答,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雪歌略略偏头望了一眼争先恐后围堵了凤仙桐的那几个面首,唇角的笑不知其意,淡漠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卑鄙不卑鄙的,也不过是看谁笑到最后罢了。”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偏过头来看着张皇后的视线已是一派清冽,“何况,娘娘今夜达成了心愿,也算得上两全其美了,不是么?”

张皇后愣了一下,面色顿时惨白,却执拗道:“你当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仙桐是本宫的心头肉,你不过是卑鄙的利用了本宫这处软肋侥幸脱逃罢了。”

雪歌浅浅的笑:“娘娘委实没必要同雪歌解释。”

张皇后惨白的脸慢慢涨红,片刻之后,横眉竖目,愤然道:“玉雪歌,别以为本宫当真就不舍得杀你。”

她的声音尤其尖锐,令那几个正扯着凤仙桐哭爹喊娘的面首惊了惊,厅堂内复又安静了片刻,包括茫然的凤仙桐在内的几双眼睛同是向这边看来。

雪歌却混不在意,对张皇后微微颔首:“多谢娘娘不杀之恩。”说罢笑了笑,接口道:“娘娘也该回宫了,雪歌身体不适,恕难奉陪,请娘娘见谅。”

这一番话出口,实在算得上大逆不道,还不等众人出声替他劝慰张皇后,不想雪歌接着做了件更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就那么当着还在错愕中的张皇后的面,淡然自若的转身,然后向门外走去,是当真要‘不奉陪’了。

凤仙桐结结巴巴的出声道:“母后……”

那未完的话是:“雪歌这些日子体内的毒有些失控,不知何时会发作,并不是故意让母后难堪的。”

不过这话凤仙桐没来得及说,她将这啰啰嗦嗦的解释完全化作了一个单音节的尖叫,“啊!”且持续个不停,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前方这一幕。

张皇后动作奇快,就在雪歌转身向外迈步的时候,她竟拔出先前凤仙桐被蓝玉撞飞的那柄长剑,想也不想的就向雪歌扎去,等张皇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抽身已来不及,她只勉勉强强的将剑尖向上偏了偏。

公主府里的东西,都是上品,这剑看似普通,却实在锋利,很容易就没入了雪歌的后心微微向上点的位置。

凤仙桐没有等到最后的结果,就在张皇后将剑刺入雪歌后背时,那刺耳的尖叫戛然而止,再然后凤仙桐直直的倒入了蓝玉的怀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昏死过去了。

张皇后的一向饱含威仪的声音略有些走调,她颤声道:“雪歌,你还好么?”

雪歌脸上的笑就像平素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般的尔雅,可就着灯火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脸相比平日更没一丝血色,张皇后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雪歌的情景,那个时候雪歌还是个孩子——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

张皇后看见雪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将来定是个会让小女孩伤心难过的小东西,可第二个念头却是,为何我没有晚出生个十几年呢!

不管是什么念头,对于张皇后这个南国最有典范派头的国母来说,最后面对他人的时候,都是没有念头,那个时候她也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德昭帝一句:“这个孩子,圣上要拿他怎么办?”

德昭帝却是兴冲冲的跟她说了:“爱妃想是不曾听过一个传闻,传说这世上竟有一个异族,他们人丁单薄,不过却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最纯正的那一支,世世代代会有一个异人降世,那个异人除去他们族人不生病,不畏毒,即便是死了,只要他不想离开,也照样会想方设法的回来的。”

张皇后听了德昭帝这话,只是讥讽的笑了笑,随后不怎么感兴趣的说了起来:“想来不知又是哪里跑来的半吊子术士在妖言惑众,陛下乃明君圣主,岂会容妖言所惑。”

德昭帝听闻张皇后的话,静默片刻后,淡淡道:“自然,这话朕是不信的,但是有不畏毒者,朕倒是觉得可以试试看,你瞧瞧这个孩子,这才是真正的粉雕玉琢,朕要将他彻底的养成一个玉人,他会是朕这些年藏的最稀奇的珍品。”

许多年之后,张皇后才真正的明白了德昭帝所谓的‘玉人’是什么意思,德昭帝口中的‘玉人’非乃正常人用以形容美人的说法,而是要将雪歌养成像玉一般的人,玉肤,玉发,玉眸,连他的血色也不是正常的红。

德昭帝曾于某次并不十分热闹的国宴上说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他本欲求长生不老,可后来却觉得,倘一个人没什么奔头之后,活得越久反倒越要难受,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不过他这辈子到了尽头,定要让玉雪歌去陪他的。

张皇后明白自己是如何击溃了德昭帝,更明白他口中的奔头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十八皇子死了,可安思容也落得个凄凉,张皇后觉得自己赢了,直到听见德昭帝那番话之后才明白,她从来就没赢过,好在大权在握的自豪感可以冲散那已经不很明显的心痛,张皇后依旧乐此不疲的继续揽着德昭帝的大权。

三年前,张皇后无意间从御医口中得知德昭帝怕是没几年活头了,再然后,便听说德昭帝命那些术士频繁的给玉雪歌施毒,张皇后使了些银子从其中一个口中探到,德昭帝因知自己命不久矣,遂下诏要在死前看雪歌变成真正的玉人,也就是等到雪歌的血也变成玉色之后,也就是他命绝之时。

张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静默了许久,最后也只是淡漠的问了那术士一句:“雪歌还能活多久。”

那术士得了张皇后的好处,话篓子就敞开了,传闻中玉雪歌是德昭帝的禁脔,且德昭帝口口声声的说将来他崩了后要让玉雪歌陪葬,所以这愣头术士理所当然的认为玉雪歌是张皇后的情敌,张皇后一定巴不得他赶快死了,遂十分痛快的回了张皇后的话,“娘娘放心,玉公子活不过三十岁。”

玉雪歌能不能活过三十岁张皇后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术士嬉皮笑脸的说玉雪歌活不过三十岁的那个表情很讨厌,然后那术士到死都没搞明白他究竟为了什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之后,玉雪歌被仙桐死乞白赖的讨了去,虽德昭帝还给他下毒,却没有先前那么频繁,可是今时今日,那剑没入他的后心,血槽里流出来的液体却只是浅浅的色,张皇后顷刻了然,虽然她这些年并不想听关于那荒谬的做法一丁点的消息,可回避后却还是让她得了个一清二楚——那术士的话,并不是骗她的。

门外的风迎面吹来,拂起雪歌的发,那晶莹剔透的银丝在摇曳的宫灯下舞出妖娆的行迹,晃眼的华美,雪歌笑过之后,还是用一如既往的柔和语调说道:“恩,感觉不是很好,雪歌当真无法奉陪了。”

说罢继续方才的脚步,张皇后紧紧攥着剑柄,瞪大眼睛看着随着雪歌前行,那剑身慢慢的退出了他的后背,银色的发,白色的衫间,隐隐绽开一朵似粉非红的花痕,随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渐开渐艳,直到完全遁入夜色后,那诡异的画面还在张皇后眼中徘徊不去。

死寂片刻,张德小心翼翼开口道:“娘娘,公主她……”

张皇后猛然回神,满目肃杀的看了张德一眼,张德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张皇后的视线转向还未醒来的凤仙桐,半晌,森然道:“本宫的话,你听不懂?”

蓝玉瑟缩了下,他竟恍惚的觉得此刻张皇后满目都是嗜血的红,稳了稳心神之后,蓝玉战战兢兢的开口:“草民,草民……”

张皇后挑高下巴睨着蓝玉,倏地掷出手中的长剑,那长剑险险的擦过蓝玉的脸,割掉了他耳畔的一缕发,蓝玉腿感觉浑身都软了,可怀中抱着凤仙桐,勉强支撑着不倒,张皇后冷然道:“别让本宫再说第二次。”

蓝玉恭恭敬敬的应了,抱着凤仙桐快速离开。

见蓝玉走了,先前那几个面首顿时瘫软,张皇后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对着张德沉声道:“一个不留。”

第六十九章 负伤在床

檐铃脆响,倒是打散一院清冷,一身药香较之平日更浓,步调从容优雅的仿佛先前张皇后那一剑只是一场梦魇。

雪歌受伤这样的大事,自然有人跑前跑后,却被他几句话打发了,回到这闲人免进的院子,抬头扫了眼黑漆漆的房间,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推门而入,本应寂寥的房间里飘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就在他进来的同一瞬,黑暗中传来极轻柔的一声呢喃:“属下见过公子。”

虽房间里漆黑一团,可雪歌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声音主人的位置,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矮身坐于八仙桌旁,轻声道:“起吧。”

却原来那声音的主人此刻正跪于八仙桌旁,听见雪歌的话之后,迟疑了片刻,却未曾起身,轻叹一口气,幽幽道:“请公子恕属下妄为之罪。”

雪歌静默片刻,转手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一盏鎏金灯,融融灯火亮起,也叫人将趴跪于地的女子端看了个分明,她身上是黑色夜行衣,自额头到唇上覆了个铂金的面罩,缩手缩脚的很是恭谨。

灯火亮起的一瞬,女子瑟缩了一下,却不敢抬头去看雪歌,雪歌莞尔一笑,淡声道:“你此番来得正好,我正欲寻你,起身说话。”

女子迟疑了片刻,抬眼快速掠过雪歌的笑脸,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随后垂头躬立一旁,须臾,听雪歌淡声道:“说罢,闷着心里不痛快的。”

这一声令女子身子明显的抖了抖,不过抖过之后却果断的启口道:“公子本是我姐弟二人的恩人,没公子也就没我姐弟二人的今日,属下知这话不该,却还是禁不住要说,柳柳早已心灰意冷,只求助公子达成夙愿,可锦槐却是柳柳唯一的不舍,他虽在百芳阁里待了很长一段时日,说到底,终究没柳柳看得通透,他先前只是对凤兮若心存不舍,又带着些好奇的心动,只需将他带走,他心中分明自己与凤兮若并无可能之后,便会断了那念想,如今公子这样的安排,属下只怕他陷进去了,可最后也只能得了个凄凉的下场。”

雪歌的脸色白的有些不真实,当真就像一块羊脂玉雕琢出来的玉人一般,微微垂着眉目并不去看有些激动的纪柳柳,伸手为自己斟了碗凉茶,端起之后,浅浅的啜了口,淡淡出声道:“你又如何知道锦槐就一定会得个凄凉的下场。”

纪柳柳始终不直视玉雪歌,她怕对上了那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银眸之后,再无开口为锦槐争取的勇气,听雪歌出声了,纪柳柳顿了顿,声音已无先前的激昂,幽幽道:“属下虽只与凤兮若见了几面,却知她那样的女子如夜下明火,会吸引飞蛾相扑,她——锦槐爱上她,不可能会幸福,他也只能是个寻常的扑火飞蛾罢了,而且,墨将军绝对不会坐视锦槐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凤兮若相好,招惹了墨将军的恨意,锦槐也不会得了舒服日子,而且那一夜是墨将军让属下在凤兮若胸口处刺上了一根墨色的华羽,凤兮若当墨将军是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了她,可那夜属下看得清楚,从属下第一针刺下去,墨将军就未曾移开过视线,他眉头一直未曾舒展开,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目光也隐隐透着不舍,墨将军这些年与很多女人有过接触,可从未出现过那么强烈的占有欲,想尽办法向世人宣示那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嗒的一声打断了纪柳柳的话,纪柳柳身子又开始抖,她看着地上混着茶迹的碎玉碗,扑通一声跪在了碎玉碗前,颤声道:“属下不该妄议墨将军,公子恕罪。”

雪歌擒了块素白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手,声音淡得近乎飘渺,“手滑了,你起吧。”

纪柳柳犹豫了片刻,复又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耳畔是雪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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