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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碧桃花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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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人将头低低的垂着,却已不像先前那样惶恐,听雪歌淡声道:“都下去吧。”

一个个如获大赦,起身之后鱼贯而出,手脚较之平日更为麻利,眨眼间,这里也只剩下雪歌和先前迎他的小厮。

小厮很羡慕那些可以先走一步的,可他自己不敢擅自离开,正踌躇着要开口,雪歌扬手一挥,宽大的袖摆在春日暖阳中荡出跃动的波痕,声随袖动,“你也去吧。”

雪歌话落,小厮反应片刻,随即点头哈腰道:“谢玉公子恩。”

在小厮感激的目光中,雪歌微微点了点头,步调优雅的踏过栖凤居门前那堆碎片,迈进门去。

彼时凤仙桐衣衫凌乱的背着房门坐在一个玄青锦袍的男子身上,手扯着那男人散开的乌发向地面一下下的撞着,嘴中絮絮叨叨的骂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说雪歌的不是,你拿什么和雪歌比,你说你昨晚将本宫伺候的好?除了这点,你还有什么本事,本宫今天就给你个明白,你在本宫眼里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对于本宫来说,雪歌是天上的明月,你就是水沟里的烂泥巴,从今天起,再让本宫从你狗嘴里听见雪歌不值这样的话,本宫就割了你这根舌头。”

雪歌银眸一扫,已将地上仰躺着的男子看了个明白,此人是墨羽回京之后,凤仙桐从大街上强抢来的,也算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他原本有个名字,唤作蓝玉,可凤仙桐却偏偏让人称他为墨公子,其实进门的那日,此人是一身艳红绣花锦袍,可自打进了公主府,凤仙桐便立刻命人给他做了十几套衣裳,将那艳红的袍子扔了,裁缝送来的成品中,大半玄青颜色,捎带着几件墨色的。

蓝玉好歹也算是出身名门,他那当官的老子自是不乐意自己的儿子成了凤仙桐的面首,上门讨要过几次,也跑到德昭帝那里央求过的,不想将凤仙桐闹得烦了,直接去了德昭帝那里求了道圣旨,将蓝玉当官的老子罢黜了。

蓝玉先前也不愿意留在公主府,可自打老子被罢之后,倒也安分的留在了府中,不过半月时间,就开始穿着凤仙桐给他做的衣服整天在栖凤居里里外外的逛荡,凤仙桐每每见了墨羽之后,就把蓝玉留宿在栖凤居,整晚整晚的厮混,虽有风传蓝玉现在是凤仙桐面前的红人,时不时有人捧着金银玉器央蓝玉给求个门路,小来小去的事情蓝玉也能办到,可公主府中的人,包括蓝玉自己也明白,在凤仙桐眼里,宠着蓝玉,只不过是因他这张脸与墨羽有六七分相似罢了。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经不起宠,即便心中有数,可也总在不经意时恃宠而骄,这蓝玉渐渐的真拿自己当凤仙桐极其依赖的‘墨公子’了,言语间,偶尔会挑衅雪歌,雪歌每每淡笑以对,端看眼前的情景,雪歌心中分明,定是蓝玉在不明情况的口不择言了。

雪歌静立凤仙桐身后,蓝玉被凤仙桐再次揪着头发拽起头来时,视线正对上了玉雪歌,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然后竟然浮现一抹委屈来,雪歌无奈摇头,淡声道:“公主。”

凤仙桐揪着蓝玉头发的手一顿,须臾突然松开,蓝玉的头撞回打磨光亮的地面上,声音很大,不必问也知道,这次他伤得绝对不轻。

凤仙桐肩膀抖了抖,然后挣扎的从蓝玉身上爬了起来,不理会自己现在是怎样颓丧萎靡的姿态,快速向雪歌奔了过来,眼看就要撞进雪歌怀中了,雪歌却微微一挪,躲开了凤仙桐的投怀送抱。

“雪歌,你……”

凤仙桐瘪瘪嘴,好像要哭了一般。

地上躺着的蓝玉老半天才有了反应,伸手拉了拉散开的衣服,遮住裸露的胸腹,然后缓缓的爬了起来,他的脸上身上除了掌痕还有抓伤,嘴角也挂着血痕,从来一丝不苟的发此刻杂乱的披散在肩头,即便勉强的站起身子,也摇摇欲坠的好像马上要倒了一般。

凤仙桐站在原地痴痴的凝视了雪歌半晌,然后转过身对蓝玉恶声道:“还不给本宫滚出去!”

蓝玉低头小声的应了个是,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待到蓝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凤仙桐才哽咽出声,“雪歌,本宫不怕死了,你抱抱本宫吧。”

雪歌笑容恬淡,语调轻柔,“公主又使小性儿了。”

凤仙桐一改先前在蓝玉面前的强势,嚎啕起来:“母后要用本宫换取她的权势,她不爱本宫了,墨羽也不爱本宫,你更不爱本宫,既然如此,本宫还活着干什么,雪歌,死在你怀里,本宫心甘情愿。”

面对失态的凤仙桐,雪歌依旧柔声哄慰道:“公主多虑了。”

凤仙桐已将话说开,倒也不再怯弱,又向雪歌的方向走了一步,声嘶力竭的问道:“雪歌,你究竟有没有心?”

第四十一章 公主醉了

酒意熏红了双颊,醉眼朦胧中蓄满水泽,身边歪倒着七八个酒坛子,想来今早起身又饮了不少,总也要端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样的狼狈不堪对于凤仙桐来说倒是很稀奇的。

声声的追问未得了雪歌回应,凤仙桐跌坐在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低低的呜咽道:“父皇说本宫不比当年的南娇北艳逊色,是南国最尊贵的公主,可本宫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本宫,本宫哪里配不上你——你告诉本宫,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你大概从来没想过本宫为什么那么痴迷墨羽吧,本宫今天就告诉你,纵然三年前你入了府,可在本宫眼里,你依旧远在天边,世人都道十四公主高高在上,可本宫在你面前却常常感觉卑微的如一粒尘埃,墨羽不同,他更像个人,他是可以碰得到,摸得着的。”

凤仙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任凭她如何擦拭都阻不住,半晌,幽幽补了句:“这么多年,本宫从未见过笑起来这般像你的。”

雪歌银色的眸中闪过一抹厉声,脸上却挂着笑,撩起袍摆蹲在凤仙桐面前,轻言慢语的哄道:“公主醉了,吃完醒酒汤,睡一觉就没事了。”

凤仙桐抬了头,见雪歌就蹲在她面前,突然伸手抓住雪歌的袖摆,身子瑟瑟的抖着,哀戚道:“雪歌,你带本宫走吧,本宫不要嫁给牟刺,我们踏遍大江南北,肯定能找到高人替你解毒,只要毒没了,你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本宫可以给你生很多很多个孩子,只要你高兴,本宫什么都依你,可是如果本宫嫁给了牟刺,你就再也不会属于本宫了,父皇会将你带回宫中,他还会给你下毒,他不会让你活得比他久,这个世上没有了雪歌,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雪歌悠然而笑,云淡风轻道:“圣上若不想让雪歌留在这世上,即便是公主硬保,也是护不住雪歌的,公主今日实在醉的厉害,净是一派胡言乱语的,当好生睡一觉了。”

凤仙桐痴痴的盯着如此挨近的雪歌,不等将满腹心事说个透彻,雪歌突然探出手来,凤仙桐只觉面前白色的衣袖一挥,然后眼皮沉重了起来,嘴中却仍旧喃喃的念着:“雪歌,不要离开本宫……”

她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雪歌的袖摆,人已经昏睡过去,雪歌将她抱到内间的架床上,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袖摆,转身向外面走去,栖凤居的院子里已经一派冷清,不过总管张德却是战战兢兢的守在院门外的,见雪歌出门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玉公子,公主她……”

雪歌温文浅笑道;“酒吃的多了些,傍晚会醒来,给公主备下醒酒汤,稍后命人将酒窖中的酒全搬出府去,知会下去,谁再往府中带酒,杖毙。”

张德脸上一白,却不敢忤逆,点头应着,听着雪歌继续道:“公主今日醉的厉害,难免胡言乱语,若有什么不得宜的风声流传出去,张总管该明白怎么处理吧?”

雪歌话落,张德连连点头:“玉公子放心,小人明白。”

雪歌脸上的浅笑不变,微微点头之后,缓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张德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吁出一口气,嘴中喃喃道:“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口中念叨着,脚下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的遵着雪歌的吩咐办事去了。

雪歌抱着小白行至自己的房门外,却站住不动了,小白抬头看了看雪歌,然后跃到地面上,鼻尖凑近门扇闻了闻,随后一仰小脑袋,竟像人一样露出了傲然的姿态来。

门内传来凤九懒洋洋的声音,“雪歌,你该给它找个媳妇了。”

雪歌浅笑,伸手推开房门,看着凤九斜身倚靠在椅子上,手中捏着本琴谱,漫不经心的翻着,今日的凤九,精神头很好。

“什么风将九殿下吹到雪歌这来了?”

凤九放下手中的琴谱,不紧不慢的回道:“近来发现我对你愈发念得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办法,只有厚着脸皮登门了。”

雪歌坐到凤九身边的椅子上,对凤九的说法不置一词,只缓缓道:“九殿下向来弱不禁风,今日车马劳顿,回宫怕多少天都爬不起来了,惊动了圣上,雪歌几条命都担不起。”

凤九砸吧砸吧嘴,调侃道:“父皇近来忙着小十五和十六的事,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到我这来,不过我今天可是来着了,听说仙桐在栖凤居闹得欢实,我就想了,女人啊,从来都很感性,即便是仙桐也不例外,府中的人说她是闹着是因为牟刺,可我就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都说直觉这东西很可怕,雪歌你说仙桐这么闹,会不会是感觉到你和那头白畜生一样发情了?”

雪歌伸手端起一边热气袅袅的新茶,轻啜一口,并不反驳,模棱两可道:“或许。”

凤九眨了眨眼,突然起身栖近雪歌,一字一顿道:“骗我?”

雪歌浅笑,“九殿下既是懂得雪歌,又何必多此一问?”

凤九缓缓坐回椅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撇嘴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小白这心高气傲的畜生喜欢小十七。”

雪歌望着茶碗里沉沉浮浮的茶叶,笑道:“那又如何?”

凤九顿了顿,幽幽道:“小十七的性子很特别,令墨羽乱了阵脚,我只是怕你……”

雪歌放下茶碗,斜眼睨着凤九,笑道:“九殿下当真了解雪歌?”

凤九定定的望了雪歌一阵,才叹气道:“或许你掌控着许多人望尘莫及的权势,可即便如此,也有你所不能轻易摆布的事情,安贵妃被赐死的那年我已知事,父皇那么宠爱安贵妃,可到头来又能如何?可以这样说,父皇这一生毁在安贵妃手里了,她从不争从不闹,只是对父皇轻柔一笑,父皇就万劫不复了——十七的笑容,和安贵妃极像!”

第四十二章 思念之情

莞尔轻笑,淡淡道:“十七公主像安贵妃,可雪歌却不像圣上。”

凤九目不转睛的盯着雪歌柔和的表情,不过他也看得分明,雪歌那双极致的银色眸子却是静水无波的。

须臾别看视线,缓缓的摇了摇头,扯了抹苦笑,落寞道:“我虽怕你喜欢上她,可回头想想,又期望至少能有一个凤家人在你心中存着些别样的份量,那样到了最后,或许你会看在她的份上,让凤家的下场不至太过悲凉。”

雪歌复又端起茶碗,用碗盖拂去茶末,轻啜一口润了润朱玉般的唇,浅笑道:“这里可是公主府,九殿下此番大逆不道的话出口,怕雪歌多长几颗脑袋也担不起。”

凤九笑出声来,“也才几日光景,你在我面前也要虚虚实实了,若换过旁人倒是有可能信了你这话,可对我却是全无作用的,但凡是你做出的决定,仙桐也不敢忤逆,她在人前是母虎,到了你跟前就是病猫,今日她闹了一场,那些被吓破胆子的都去回魂了,有人敢靠近这里,当真不要命了。”

雪歌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凤九渐渐敛起脸上的笑,又是一声叹息,语调竟透出了一丝忧伤来,“罢了,今日又犯了老毛病,口无遮拦了,虽然父皇多行不义,可好歹我身上流着的也是他的血,做不到冷眼旁观,我心中一日念着这些,便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凤家的救星,即便亲见几个皇兄惨死,却还是无法对父皇狠下心来,乱世之中的妇人之仁,到头来怕是自己都护不住了,何谈旁人,我笑父皇无能,把希望寄托在被他弃了那么多年的十七身上,可今日方觉,自己又何尝不曾幻想过十七的出现会是凤家的转机呢!”

手中的茶渐渐凉了,不见袅袅的热气,雪歌眸光随着沉淀的茶末静寂,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凤九沉默了许久,雪歌才淡淡的出声道:“九殿下莫非打算将自己的亲妹妹一女二嫁?”

凤九撇撇嘴,之后朗笑出声,“口舌之功,我不及你,这话你听过也便听了,不必往心里去,有果必有因,终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改变的。”

雪歌将凉了的茶搁在几上,微微偏头看向凤九,笑道:“雪歌猜想,九殿下急急来此,断不是为了找人倾诉心事吧。”

凤九砸吧砸吧嘴,瓮声瓮气道:“你便不能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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