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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碧桃花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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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的长指轻触琴身,这琴十分素雅,很合他的喜好,不必问也知道,定是凤九专门为他集来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进了四月,有逾百暗卫从各地潜入京城,此时正密布在将军府外,想来这世上没几人能避开他们接近将军府,更何况是潜入府中与将军夫人厮混。”

凤九凝视着玉雪歌,幽幽叹息道:“这个墨羽当真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竟是连自己的名声也要搭进去了,说到底,小十七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女子罢了,他这样待她,手段狠了些。”

玉雪歌缓缓的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样的手段才是我知晓的墨将军,他是想要将皇家的声誉抹黑,令圣上痛苦,加之十七公主本为凤氏之后,辱她也是在所难免,可如今,南国凤氏本就声名狼藉,且随便寻个人就知道,十七公主并不受圣上宠爱,他如此大费周章,若只为抹黑,委实有些轻重不分了,此举,看似羞辱圣上,可再深些追究,未尝不是因为嫁入将军府的是十七公主。”

凤九有些不明就里,伸手拢了拢随着动作滑开的披风,还想不透玉雪歌话中的意思,索性直接开口问道:“小十七?她才回宫不多时日,如何得罪墨羽了?”

玉雪歌垂了眉眼,低沉着声音应着:“作为一颗棋子,不该太有自己的想法。”

闻听此言,凤九静默了片刻,才小声道:“或许在所有人的算计中,小十七因在山野之地长大,又长年诵经礼佛,该是个性格平和、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却是不曾料到,她竟是个这样的女子。”

玉雪歌点了点头,淡声道:“刀锋饮血,步步为营这么多年,距离目的地近在咫尺,断然不会允许因一颗棋子而前功尽弃,因此,她若太显锋芒,只会令他习惯性的生出危机感,雪歌先前听说过,围猎之时,墨将军独钟情猛兽,一旦遇上,必将生擒,之后亲自毁去它的尖牙利爪,以备不会在不经意时被其反噬,自然,若要猛兽服帖,还要以非常手段震慑住它。”

听罢,凤九长叹一声,有些颓然的望着风炉上氤氲的水汽,许久之后,平缓的说了句,“或许小十七不是父皇的女儿,到是件好事。”

玉雪歌但笑不语,随手翻看着搁在琴边凤九才寻来的琴谱。

须臾,凤九的声音突然略高了一分,问道:“这一会儿便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如今才想起来,平日只要你来我这里,小白那畜生总要跟着,护主得狠呢,今日它怎么舍得把你单独让给我了?”

玉雪歌悠闲的翻过一页,低低的回了句:“它鼻子近来愈发的好用,想来是嗅到感兴趣的味道了。”

凤九轻压了压额角,撇嘴道:“除了你,能让它感兴趣的,莫非是只母雪貂?”

“母雪貂这里是没有的,或许,它遇上了什么美人吧。”

看着玉雪歌嘴角的浅笑,凤九觉得他今日的心情难得的好,沉吟片刻,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反应过来,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来了,这个时辰,父皇该说的都说完了,若是你的小白当众去轻薄人家将军夫人,难保将军大人不会将它剥皮抽筋了,先前小太监还过来告诉我,墨羽可是很周到的牵着小十七的手进宫的。”

玉雪歌又翻过一页,手指轻轻点了点页面上的某处,不甚在意的应道:“若是墨将军将小白给剥皮抽筋了,想必九殿下要偷笑许多日子。”

凤九远远的扫了一眼玉雪歌的手指轻点的地方,笑道:“这琴谱誊抄的时候错了一处,倒是被你一眼便瞧出来了,罢了,茶品的差不多了,也让后面公主府的侍卫等得够心焦的,我便不缠着你了,耽搁了十四的吩咐,今晚公主府上上下下就别想舒服了,你去忙吧,对了,若是小白当真被宰了,我那里还有几个术士,可找他们给它疏通疏通阎罗殿的关系,让它下辈子投生到一户好人家。”

玉雪歌放下琴谱,翩然起身,给凤九留了个温文的笑,随即抬步向水榭外头也不回的走去,身后落了句:“雪歌替小白谢过九殿下的用心良苦。”

直到玉雪歌纯白的身影隐入碧树红花后,凤九才收了视线,低头望着先前玉雪歌翻过的琴谱,喃喃道:“这世上,大概没人比你更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所为何故……”

第三十章 皆大欢喜

墨羽搞大了赵才人肚皮这事,在兮若眼中简直是匪夷所思的荒唐,可未曾想自己眼中的荒唐,到了德昭帝和张皇后面前,反倒成了桩年少风流的佳话。

出了金玉其外的殿堂,静了心思想想,未出阁的公主都敢在众目睽睽下肆无忌惮的和男人调笑,宫闱里败絮其中的传闻古来有之,今日的大惊小怪,只是更加明白的证实她当真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土包子罢了。

擦掉哭得花了的浓妆,细端量,这赵才人倒也是个十分耐看的美人,与墨羽站在一起,并不枉张皇后那句‘好一对璧人!’的赞美——虽然兮若很是清楚,张皇后那话并没几分真心,大概只是认为她的驸马不过陪着她回了趟‘娘家’,反倒把她的小妈一并迎回了府做了姐妹,她非但面子上过不去,没准还要抓心挠肝的痛一把,其实,若是张皇后这样想她,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看墨羽笑得招摇,兮若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她觉得自己的开怀并不比那笑得灿烂的色胚少几分,在她的想法里,这实在算得上一桩皆大欢喜的美事,如今的墨羽,家里有风情万种的纪柳柳,又添了个我见犹怜的赵香容,外头还有热情如火的凤仙桐,据说南国许许多多情窦初开的良家和非良家女子都幻想着得到他的垂青,还听说最近南国边境不是很安生,于公于私,今后的日子,墨羽应该十分充实,既然这么的充实,自然就没多余的闲功夫来找她的晦气,如此,她的生活一定会海阔天空的。

有了这样的盘算之后,兮若愈发的佩服起自己来了,虽然她今天没见识了一把,可随后的表现却是可圈可点的,且最大限度的诠释了一个端庄得体的正室夫人的风度。

却是不想就是这兮若自认为属于正房夫人的风度令墨羽十分不满,他在兮若面前得意洋洋的笑,可藏在宽大袖摆下的手却攥得紧紧的,他想若不是自己自制力过人,大概会冲过去掐死她,满脑子滚动着一句咒骂:这混账女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张皇后痛快的应允他纳了赵才人的提议时,兮若非但没表现出一丁点的哀怨,反倒眼底闪过一丝笑,尽管那笑容不过转瞬即逝,可被他捕捉到了,他以为这桩事搁在她眼前,至少会让她难受些的,可是她不难受也就算了,怎么能表现出满不在乎,甚至还暗爽在心!

所以赵香容要收拾东西立刻出宫,墨羽陪她去了,他心中清楚,若是留下单独面对兮若,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没准会担上过失杀人的名声。

随便拽了个理由,支开了随侍在侧的高兴,这里只剩下兮若一个人之后,她愈发觉得今日天蓝蓝、水清清,要多完美有多完美,步履轻松的漫步在奇花异草间,心情甚好。除了最初回宫无人关注的几天外,从那日认识了墨羽后,她似乎就没舒服过,非但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难以言喻的痛苦。

前方一丛大叶栀子后突然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绿的背影,白的身子,很是招眼,此时正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兮若,似乎既想上前打招呼,又揣着几分羞涩的胆怯,总之踌躇不前。

兮若眼下本就心情好,如今看见这小东西好笑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它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缓步前行,她往它靠两步,它却只稍稍的向后腾挪半步距离。

害怕它向以前那样突然跑开,兮若停留在距它一臂之遥,突然想起了什么,心头猛然一悸,举目四下张望,终究没见了那纯白的身影,适才松了口气,可随后又生出几分压不下的怅然,扯出抹自嘲的笑,微微俯下身子,轻言慢语的说道:“只有你自己么?”

说罢觉得自己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即便眼前只是头畜生,可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微微摇了摇头,换了个更温和的笑脸,如同哄小孩一般的柔声道:“我知道你叫小白,我们见过好多次了不是么,算是很熟了,我可以摸摸你么,我以前在首阳山,有很多很多像你这样的朋友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摸摸你,你这么可爱,一定不是小气鬼的对吧?”

边说边往前挪,小白只是偏着小脑袋望着她,并不见有躲避的迹象,兮若终究如愿体会了同现象中一般光滑柔软的触感,见小白还是安安稳稳的停在原地,索性蹲在了它身前,轻柔的抚着它的小脑袋,喟叹道:“其实——我竟是有些羡慕你的……”

这本是一句自言自语,兮若不觉得小白能听懂,可她话音方落,不想小白突然有了反应,未等她回过神,它已经缩了身子从她的手下逃开。

柔滑的触感没了,心头浮出一阵失落,顿了片刻,自嘲的笑笑,仍蹲在地上,微微挺直上身,喃喃道:“你不信我?”

说罢顿觉自己傻气,摇了摇头,想站起身子,也才将将有了动作,小白竟突然窜入了她怀中,很随性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好像是过往窝在玉雪歌怀中一样,一双肉呼呼的小瓜子扒着兮若的手臂,将小脑袋枕在瓜子上,闭了眼,似乎打算就这么睡上一觉。

兮若呆了呆,抿了抿嫣红的唇,随后眉目舒展开来,嘴角梨涡醉人,伸手轻抚着小白的背脊,脑子里瞬间撞进紫藤花海中初见玉雪歌的画面——那个时候,小白就是窝在玉雪歌怀中的,止不住心湖涟漪阵阵,却辨不出究竟为何。

神游太虚,不知时辰几何,怀中的小白毫无征兆的窜了出去,兮若犹自愣怔,条件反射的问了句“怎么了,小白?”

待到将视线对上了小白,才发现它那身柔顺光滑的毛全立了起来,此刻正对着她身后的一点发着狠,只是对于这么玲珑的小白来说,那发狠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

不等兮若转过头看看究竟怎么了,小白突然掉了头准备撒丫子,也就在它掉头的一瞬,兮若只觉身边卷过一股熟悉的清新味道,定睛看去,小白已被人揪着后脖颈子拎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不受威胁

垂柳扬花间,那人翩翩玉立,墨色锦袍随风轻摆,广袖滚边以暗色丝线绣着繁琐的云纹,经春日柔光一衬,舞出流动的画影。

一笑倾人心便是此番形容,无论痴情与否都注定是个造孽的情根——好在,初见那日便见识了他的真面目,且认识得如此深刻,断不会再受他蛊惑。

未曾留心他是如何办到的,只是等回神后,小白已经在他手上扭动着略微肥厚的身子激烈,挣扎,而墨羽却老神在在的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将兮若斜眼望着,一手捏着小白,一手洒然负在背后,语调很是动人,话却不是对她说的,懒懒散散的轻缓嗓音,道:“容容,先前你同本将军说想要个貂绒领子的披风,既是本将军的女人,自当与众不同,纵观南国,倒也找不出第二头这样的貂儿,用它给你做了披风,可喜欢?”

小白听了墨羽这话,翻扭的愈发激烈,用那双水汪汪的圆眼睛向兮若求救,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很是揪人心。

一句‘容容’瞬间激起鸡皮疙瘩无数,可随后的几句却当真是兜头冷水,惊得兮若十分心颤,从小白求饶的眼神转向一直静默的站在她身边的娇柔美人赵香容。

赵香容听了墨羽的话,明明轻轻摇头,可就在兮若对上她眼睛的片刻,她脸色一白,视线空洞的直直望向墨羽,轻启朱唇,嗫嚅道:“多谢将军怜爱,妾身十分喜欢。”

兮若眯着眼睛磨着牙,不再对着赵香容那副比小白看上去还可怜的模样,斜睨着墨羽,怒声道:“放了它。”

墨羽挑了挑长长的眉尾,偏过头去望着挣扎抓挠的小白,轻笑道:“给个理由。”

看着墨羽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兮若怒从心生,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墨羽伤害小白,很是执着的念头,却找不出理由,向身边的赵香容一靠,探手自赵香容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云鬓间拔出珠花长簪,精准的对上了赵香容细瘦的颈子上跃动的血管,森然道:“用你的女人和孩子换它,不知将军大人认为这个理由可充分?”

兮若会出此一手是墨羽始料未及的,可就在兮若说出这等威逼的话之后,墨羽深邃眸底却酝酿出了异样的光彩,心间突然涌进一股热流,悸动的深刻明显,许多年前,尚是懵懂稚子,依稀记得父王在他耳畔说着似是而非的旧家常:“你母后是个烈性子,那年西番送了个貌美舞姬,你母后得知,竟拎着短刀架在了那舞姬脖子上,让父王二者择一,哎!父王娶了你母后这样的女人,如何还敢觊觎旁的女子……”

面对生死亦不曾眨眼的父王会有不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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