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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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蜡丸一捏即碎,太后展开里面巴掌大的一张绢帛,上面蝇头小楷写着满满几行字。
她只看了一遍,旋即“霍”的一声站起来。
摄政王回朝,却当场病倒,人事不省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朝野上下。
一时间,宫廷内外,整个西京城都弥漫上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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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今夕何夕(6)
第441章:今夕何夕(6)“来人,摆驾去摄政王府!”太后眼中急得隐隐一红,抬手便要吩咐人下去准备车驾。
红叶只唬得往后一退,片刻方回过神来,轻轻躬身道:“太后。”
太后却是急着更衣出门,也不理她,只一叠声问:“快,皇帝呢?”
紫珠见遮不过去,只得答道:“皇上这会子应该还在朝上。太后,您这样公然前去,只怕不好,就算要去,也要等皇上一起去的。”
太后这才颓然坐下去,又把绢子看了一遍,反手递给她。
紫珠接过来,瞧也没瞧转身走到屋角的香炉旁,找着火折子点了点随手丢进炉膛里去。
炉中顿时腾起一缕青烟,接着有红亮的火苗冲上来,伸长的乱舞着,仿佛是妖魔的舌头,只一舔便又落下去。
柳兰心这才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一双眸子里光彩明灭。
此时已是七月末,天气愈发酷热起来,宫里上下都换了轻薄的夏衣。她身上是一件蓝织金凤蔷薇花色的短襦,交领上装了三指宽的护领,浆洗得挺括雪白。
想是领口处系得有些紧,让人闷闷的透不过气。
她伸手抻了抻,将那攒丝盘扣解开一粒,长长的一呼一吸,半晌方缓缓的道:“你打发个人去那边盯着,御驾进了承运门就过来回我。还有,若是有人来求见,你也一并打发他们回去。”
紫珠迟疑的道:“那早膳——”
见太后仿佛轻轻点了一下头,便答应着自去张罗。
影柔听说萧锦彦病倒之时正搭着冬儿的手,坐在明镜湖畔静静发呆。原是卜先生说她大半月都闷坐在寝室里,出来透透气对身体康复更有好处。冬儿她们几个虽不信,但也只得依了。
卜先生又给她额前裹上一层纱布,以防小月子里见风后落下头疼之症。
远远看来,影柔除却身体单薄消瘦,面容苍白之外,似乎已经渐渐走出了流产的阴影。
第442章:今夕何夕(7)
第442章:今夕何夕(7)这会子,她静静靠在明镜居前的美人靠上,额前的药包微微发热,头上白色帏帽轻纱在微风中一下下摇曳着,打着缥缈的漩涡。
目之所及,栏杆外面,风光格外韵致。
深深浅浅的蓝绿颜色拼出一座大湖——明镜湖。虽说只是王府中修建宅院时以人工挖出来的湖畔,这风景依然能称得上秀丽大气。
一碧数顷的湖水随风轻漾着,一浪连着一浪,闪动碎钻般耀眼的光亮。
湖畔是琴山,山势如立琴高耸,是皇城至高之地。山上遍植着绿树青竹,风过时,漫眼的翠障也在轻舞,恍若湖岸柔软的荑苇,稍露出琉璃顶的黄亮颜色。
琴山尽处,湛蓝的天际正幻起无数浅金色的团云。想必是天高风疾,那些金云只一眨眼便改换一个模样,乾乾变化,无尽无穷,就好像迷离的人世。
影柔看了半响,才见卜先生端着棋盘从内室走出来,道:“可惜我这里没什么好茶招待娘娘,不如就手语一局,娘娘觉得如何?”
影柔微微一笑,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久不下棋了,只怕要叫先生笑话技浅。”
卜风大大咧咧的掀开袍子坐下,蒲扇似的大手一挥,便在她对面坐下,又将手里的棋盘摆下,道:“手语而已,何谈技高技浅?娘娘心中所虑者太多,这样做人,未免会不快活。”
影柔嘴角泛起一个苦笑,却回问道:“敢问先生,身不由己,又何来快活一说?”
卜风两道浓眉一扬,却是不解道:“王爷不是已经答应让你出府了么?离了这里,外面的世界是天大地大,娘娘还愁不能忘记此间的不快?”
影柔沉吟不语,心中却无比的清晰。只怕他亦只是一念而过,才会答应的。但他始终不曾亲口废了她的侧妃之位,自己此生却注定要背负着这样一介名分。
倘若有朝一日他再度想起来,只怕自己仍是不得自由……正想着,只见远远有人骑马而来。冬儿眼尖,一眼便认出来那是王爷身边的李将军。
第443章:今夕何夕(8)
第443章:今夕何夕(8)“娘娘,您真不去看看王爷吗?”卜风被李达谙紧急叫去给萧锦彦诊病,偌大的明镜湖畔,只剩下影柔与冬儿两人坐在水边。
冬儿蹲下身给影柔续上一杯新茶,眉眼间满是疑惑与不解。
影柔轻轻叹口气,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我?我该怎么去见他?”
她又如何不知道,自己醒来之后的二十来天,他,何尝不是一次都没有来过么?
或许,面对那样不堪的过去,彼此,都已无法再去面对了吧。
既然如此,眼下他即便是病了,自己又何必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徒添烦恼呢?
说罢,无意识仰起脸来看着屋顶,那上面铺着一格一格两尺见方的天棚板。
暗青的底色上用金粉绘着各种各样的龙。行龙、飞龙、奔龙……姿态各异的穿在火焰与云朵之间,一转一扭,栩栩如生。这是金龙和玺彩画,专门用来供奉皇家的画工们专习的技艺。
“冬儿,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府了,你要想好,真随我走的话,只怕以后这王府你就回不来了。出家之地不比这里繁华,山里的生活更是艰苦许多,我早说明了,绝不勉强你跟着一起去受苦。”
冬儿忽然跪下来,抬头道:“娘娘,奴婢斗胆,只是心里委实想不明白,王爷便是有不甚体贴周到之处,到底待娘娘是真心实意的。娘娘小产,王爷也为此甚为自责,这才病倒的。娘娘,您为何……”。
说到这里,许是觉得自己口气重了,不知道如何转圜,便噎住那半截话在喉间,只拿一双眼怔怔的看着影柔。
影柔也不恼,接言道:“我为何要与他斗气?你是不是想问这一句?”
冬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少顷,却是点点头。
影柔起身,站在栏杆边,看着丽阳下荷叶绿染满湖,那各色荷花更是妖娆清濯,各有媚态,却相得益彰。
她笑一笑,放下眼前翻飞的白纱,道:“我不是斗气,他是王爷,这个天底下,没人能和他斗气。”
说着,缓缓迈步,已径直往等候在小山下的轿夫那边去了。
第444章:今夕何夕(9)
第444章:今夕何夕(9)萧锦彦真是病了,李德全奉了他的严令,不在宫中多做滞留,才从宫里抬回来,人已经脸色铁青,冷汗如雨。
好歹将人抬进了王府里头,卜风跟着一众太医进去一看,一见气色便觉得只怕真有几分不好。
再一把脉,几个人一商议,都说是中了暑气又肝火郁结在胸,上朝时又与锦王等人争执了几句,这才陡然发病昏厥。
再一问,偏生昨晚吃的晚膳也是凉的,烈酒伤肝燥肺,这便导致了数症齐发,上吐下泻之余,铁打的汉子也要倒下来不可。
影柔乘轿回去香微坊,四下的人见了都纷纷跪倒一旁,磕头下去请安。远远的,见得几台软轿,仿佛是从清风院洛水居那边出来的,轿夫远远的避开在一旁,等候她先行过去。
影柔微微一笑,躲在纱帐之中,并不出声。
凉轿仍在前行。
杏黄色云鹤纹暗花纱的围子,斜纹显花织四合如意云纹和飞鹤纹,四周衬托着珊瑚、方胜、火珠、鼓、板、古钱等杂宝花纹,两排一循环,簌簌繁花,循循不绝。
王府的轿子,除摄政王可用明黄外,其余姬妾皆是绿围红绊,二人一抬,独独给了她特旨许用杏黄的四人小轿。
只这短短两三个月,王府中都说摄政王待她恩宠不比旁人,真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
影柔斜斜躺在这锦绣软缎之中,嘴角微微一笑。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这话她是很熟的,原是《长恨歌》里的句子,她记得后面是“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生于尔虞我诈的后宫,看惯的是男人的凉薄善变,女子的虚荣狠毒。她,算是不相信所谓情比金坚的凉薄女子。
比翼鸟,连理枝,只羡鸳鸯不羡仙,其实这些都是世人的奢望而已。他们料不到结局,却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第445章:今夕何夕(10)
第445章:今夕何夕(10)外面天光想是艳到了极处,从窄小一方窗内望出去,目光被细密的湘竹帘割裂成琐碎的片断。
空隙间,看得见暗红色的高墙在阳光下越发触目惊心,象凝滞的血,不停闪退,漫长着,仿佛没有尽头。
耳边不间断沙沙的轻响,是轿夫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着轻微的颠颤,在逼窄的空间里变得异常巨大,让人气闷、眩晕。
好容易到了自己住的香微坊,守门兼打杂的几个小内侍赶忙过来,合力提起门槛放在一旁。
凉轿又往前行了一刻,至二门前方停住。
冬儿上来揭起轿帘,只见里面的影柔满头是冷汗,神气也蔫蔫的,唬得她心中一跳,往旁边飞快的抛了个眼色,余下的人自然过来帮手。
几只手都朝轿子里伸了进来,里面的那位却笑了,虚搭着冬儿的手缓缓走出来,一面道:“我没事,只不过热的,进去歇歇就好了。”
说着,又取了丝帕出来擦汗,脚下的步子也不算虚浮的,几个人这才放下心来。
少时进了寝殿,冬儿便去安排更衣洗漱。捧来日常的起坐衣裳,又打来热水,伺候影柔一一换好,又替她平整了袍脚袖口方让在榻上坐了。
有侍女早奉上祛暑清热的药茶,影柔瞧着乌沉沉的水面发了一怔,不等冬儿来劝,已经端起来一饮而尽。
益母与山楂的清凉甘辛之中绵延着莲心的苦涩,淡淡的,却一缕一缕在唇齿间回转,长久不绝。
没有人知道,她亦曾经在心中柔肠百结过。只是短短一段距离,要说见他原是很容易,可若要不见,那也并非只是一念之间。
罢了,靠在软垫上躺下,无意扫见窗外那几株曾经繁华似火的石榴已然开败在枝头,火红的花瓣微微有些焦黑的败相,影柔心想:都过去了。
这夜,忽然大雨倾盆,雷电交加。冬儿怕影柔睡不好,便自己守在了寝殿里。半夜里听着外面雨打芭蕉的声响,床上睡着的影柔忽然一下子惊醒,嘴里大声叫了一句什么,却被风雨掩盖了下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第446章:归去夏花落(1)
第446章:归去夏花落(1)影柔连连喘气,手抚胸口,半响才摇头道:“没事,没事……你下去歇着吧!我就是梦魇了,没事……”。
冬儿尤且不放心,在门口听了半天,只听得里头渐渐没了动静,这才转身出来。
虽说下了雨,天气不算闷热,但萧锦彦身上发着烧,虽只穿着浸花罗的中衣,仍旧出了一身的汗。
小太监递上盛着绢子的托盘,萧锦彦抓起来拭了拭额头跟下颌,随手就撂在盘中,一面问:“什么时辰了?”
李德全道:“回王爷,已是初更时分了。”
萧锦彦这才唔了一声,闭上眼睛缓缓躺下。李德全余光所见,分明他就是有话想问却文不出口,心中暗暗发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向旁边的小太监递去一个眼色。
那小太监却行退出房间,萧锦彦闭着的眼睛果然慢慢睁开来,又问:“还有什么事?”
李德全忙上前来低声道:“王爷,要不奴婢去一趟那边请柔妃过来一下?”
摄政王闻言猛然转过头来,眼中的焦灼几乎将李德全点燃。
只不过片刻功夫却又侧开脸去,冷冷瞧着床顶不发一言。李德全思来想去,思绪良久,到底牵着袍脚跪下去,沉声道:“王爷,奴婢万死,讲一句不当讲的话。”
萧锦彦却虚一抬手止住了他:“既是不当讲的话,那就还是不要讲的好。你的命,本王还不想要。孤乏了,你也下去吧。”
说着渐渐翻身向内,不再搭理。
李德全楞了楞,只得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放挽起的纱帐。
外面更夫的梆子忽然响了,当当的敲了一串,风雨里听不清话语,便远去了。
高几上的灯火依旧明亮,照着摄政王的后背,平展阔朗,却萧瑟孤单。
李德全站起来咬了咬牙,见手中的帐子角已经掖进了床沿,便转身走到墙边,执起小金碗,将案上的红烛一一熄灭,暗影中听到床上的人似乎是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