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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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做什么?”半响,绿鸢才算理出点什么头绪来。
嫣柔满意的一笑,果然,还不算个真正的废物。
“姑娘,我可真是不明白,这么多人您不去找,偏偏找了这个绿鸢,她这人可靠吗?”
回到自己屋里,嫣柔便要更衣准备练舞,紫婷一面端来热水,一面小心的抱怨着。
嫣柔知道她心里所虑也是全为自己,不过有些话她不好说破。其实,这等时候,越是以往与自己有过场面上过节的人,你用便用了,事后,真若出点什么意外的话,她便是来指认你,只怕也无人会信。
“紫婷,有些事,你跟在我身边,就要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样,才是对你自己最好的保护。你知道了吗?”
嫣柔不再多说,起身,便专心去洗手洗脸。
却说这面因为楼里要大办宴会,因此少不得要四下装点起来。姚大娘管着整个明月楼的居中调度,每日除了处理日常事务,还要督促下人们收拾房屋、整饬庭院、培植花草。
厨房那一头,赵婆子则主管采买时蔬瓜果、肥鸡鲜鸭,并亲自到近郊各田庄选购活蟹。
锦王夜宴(22)
绿鸢自受了嫣柔之暗示之后,便如常回去做事。再过两天,明月楼上下更是忙作一团。
绿鸢虽说如今是个烧火丫头,却能看得清厨房众人那个忙碌劲,真是又要备办各餐饮食,又要制酒、蒸花露、做乳酪、糕饼果茶,忙得脚不沾地,人仰马翻。
这一日中午,绿鸢正猫着腰蹲在水缸便喝水。正好赶上前院里头,外面酒庄里送来两大坛当年的新酒。
姚大娘命人细细检视过,交割了银两抬到厨下。赵婆子先是舀了一碗上来自己慢慢啜下,便赶紧命人开始炮制宴会要用的竹露酒和玉壶冰酒。
所谓竹露酒,乃是将当年的新酒装在陶瓮里过一夜。第二日一早趁着夜露未干,将酒汁注入粗大的青竹节中,再用细泥将孔洞封住。
过上两三日来取时,酒汁已顺着竹节间的膜隙沁至底部。
当下凿开竹节引流而出,只觉酒香当中混入了丝丝竹香,愈发清远甘润,恰似君子比邻,淡雅相集。
玉壶冰则是取其香甜,又叫冰雪酒。将上好的雪梨跟冰糖泡在烧酒里。
饮用之时先拿酒注子装了,烫得滚滚的再喝。
消冷积、解鱼腥之气,满口留香,这两样原是品蟹最好的伴酒。
绿鸢闻着酒香来到厨房时,见几位娘子先搬来十几个敞口陶瓮摆在脚旁,又将大酒坛上的封纸拆掉,拿水瓢将酒液慢慢舀进陶瓮里。
看看装得有七八分满了,便封好瓮口又装下一个。
她眼中瞧的有趣,也禁不住站住了脚步。酒坛高,陶瓮小,那抬酒的娘子一次又一次弯腰、起身,不消半刻便汗湿了满背。
“我来帮你。”绿鸢说着,伸手帮那厨娘一并抬起了坛底。
“哟!绿丫头如今开窍了,不会只想着偷懒耍滑了啊!”一起做事的厨娘,哪个不晓得她往日的行径?
绿鸢连忙呵呵一笑,连连讨饶道:“夏娘子,见你们都这么辛苦做事,难道还不许我勤快一下不成?”
锦王夜宴(23)
当下两人合力装了十几瓮酒,封好垒在院子角上。
绿鸢寻话和这姓夏的娘子一面说着,渴了一面就手舀了些封坛剩下的水酒来喝。
后来便一屁股坐在库房门口,捧着脑门道:“夏娘子,我头晕得厉害。”
夏娘子忙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见她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连眼睛里也染上了,滑来转去好像定不住,便笑道:“哟,酒没喝到,人倒先醉了。走,这会子厨房里没人,我去给你做两口醒酒汤喝。”一面叉她起来。
绿鸢趁机趴在夏娘子怀里,手里将紫婷送来的那个香囊往外面一伸,自己则屏住呼吸。
夏娘子便觉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了,反正后来的事情,愣的一点也没记起来。
“姑娘,事情办妥了。”紫婷端着一个炖盅从厨房那面走来,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将绿鸢送来的东西从袖子里掏出来放在桌面上。
嫣柔眼角一扫,便点头道:“拿去烧了,记住,忘记这件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紫婷见自家姑娘脸色如此冷淡,吓的连连点头。
转过身才想起来,又怯怯问了一句:“那绿鸢那里……”想到这个主,她就禁不住一阵头疼。每每去了厨房,都要被她一通纠缠的。
嫣柔微一沉吟,便道:“你拿这些银子给她,就说,有机会我就会替她说情的,让她先等一等。”
紫婷诺诺而去,不过,她去了很久才回来。
而且,晚间吃饭时,还几次走神。
嫣柔忙于练习阮蝶仙所教授的新舞,晚饭只是匆匆扒了两口,又转头去看舞谱了。
紫婷一个人靠在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边月亮都升了老高了,屏风那头,嫣柔正在折腰摆臂的苦练日间的舞曲。
碧纱窗里映着纤细若柳的一抹倩影,起承转合之间,盈盈若谪仙。
紫婷靠在手臂上,不知为何,眼看着天边一日圆过一日的月亮,两行清泪悄然滴了下来。
夜宴、惊心(1)
展眼便是八月十五。
这一天明月楼果然宾朋济济,热闹非凡。
除了依照锦王给的名单上请来的功臣名将幕僚之外,顾玉鸣、苏天炳这些惯常出入的风月掮客自不必说,早早就赶来道贺。
就连姚御史府里一向深居简出的姚家大爷也亲身赴会,兼且身边还带着那新进门不久盛宠一时的姨奶奶翩翩。
明月楼的姑娘们只见翩翩倚在年过五十的姚大人身边,一身光鲜华丽的打扮,才艺出现便惹来众人艳羡。
姚府的管家冯六金也是随着来道了几句恭喜,红袖闻讯赶来,只问了几句白姑娘的近况,便被冯六金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堵了回来。
“红袖姑娘倒是巴巴的念着骨血亲情,只是不知道为何令表妹却丝毫不曾念及你这个表姐?实话说了吧,冯某是想带着她一起来的,不曾想她一口回绝,说的不想再见你们这些人。这叫我如何说好?”
冯六金摇着头,叹息了一句,这面红袖转过身,强忍的泪意终于潸然而下。
因不是公开的宴席,又顾虑着来宾的安全,锦王与歆月合计着,便花了些银子,包下全场将这夜的客人全部挡在了外头。
饶是如此,薛夫人为了明月楼的招牌和自己的面子,还是将场面铺张的甚是肆意。
前院进门处,一条厚实的羊毛红地毯,直直将宾客引进设宴的东园。
丫鬟们穿梭其中,领着贵客直入。
手中花灯摇曳,梅冈、云榭皆过而不入,又走了半盏茶功夫,方见桂丛深处宽敞一个轩厅里灯火通明。
有人脚快几步赶到近前,只见小垣低矮,花砖青黄,桂树层层倚着墙边延伸过来,露出青苍色一弯天际,正与房檐相接。
檐下悬有一副匾额,题着“桂露山房”四个字。那人微微颔首,又念两旁柱上的楹联:“回风入座飘歌扇,冷露无声湿桂花。”
便赞道:“好一个细巧的所在。此处开宴,蟹为题旨,桂为引子,若再佐以笛声南曲,便是人间仙境了。”
夜宴,惊心(2)
众人闻言七嘴八舌各自敷衍,只有顾玉鸣望着正与锦王并肩而坐的歆月微笑不语。
原来锦王属下的一众亲信部领,早已按照往日军中纪律一般的时间,早早等在了轩厅之中。迟来的,反而是一些朝中官员,与其他文人雅客。
薛夫人见顾玉鸣的形态,心中自是明白的很。
赶忙冲他拧拧眉,又转过脸去一叠声请众人入内安坐。要说薛碧淑她今夜好生端庄沉稳的打扮,一身深紫色流苏百褶拢袖边儿长袍,身上佩着的一律都是青玉蓝宝石,灯火下看来,全无半点风尘气息,倒像个诰命夫人七八分的模样。
顾玉鸣却不动步,人丛里兀自飞起眼来,左右张望。
苏天炳在一旁哼笑道:“你们又在弄什么古怪?”
顾玉鸣便也笑道:“我哪里弄了什么古怪。我只是奇怪。薛妈妈行事做派就是想要出人意表,偏就有人递脖子在刀下等着挨,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
苏天炳平日对他多有腻歪,当下便嘴角一歪,低道:“你管他有心还是无心呢。要我说,这有银子便是有心。若没银子,你就有一万颗心,在她那里也还是白费。”
这时的话头,指的分明就是歆月了。
顾玉鸣面色突然一变,别着脸看看苏天炳,心下暗道你也想着她么?不是也想不着了么?不过是同病相怜,你还有心思来挪揄别人?
当下也不说话,心里忽然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来,一直不得空与薛夫人说呢!
看来今晚过后得尽快把这事办妥了才行,想着,便若有所思的自顾自走入厅里去了。
一时间主客们纷纷坐定,有丫头奉上白定磁盏儿装的玫瑰金橙子泡茶。
众人揭起碗盖,见盏中明水流芳,映着灯影煞是好看。待入口时,但觉一股酸甜清爽味道,和着淡淡玫瑰花香,让人心胸大开。
只吃得两口,便有洞箫声自轩外桂影婆娑处曲折而来。
一道轻纱帘子挡在桂影深处,月色渐渐上移,逐个显出了里头几位姑娘窈窕曼妙的身影。
夜宴,惊心(3)
众人一见美人如花隔纱帘,当下便有人赞道:“果然风雅意趣,妙哉妙哉矣!”
也有跟随锦王出征的将士,四下里议论道:“左右就是个卖笑的,还整些什么故弄玄虚的玩意,咱们王爷也真是……”。
话未说完,早被旁边的人用眼神止住了。
“邦!”的一声,只听一个秋葫芦脆梆清响,丝竹便跟着和了上来。才听过前头一阵琵琶轻弹,高山流水之后,便听那纱帘里有人敲着檀板轻吟慢唱:“阑槛凭虚望,峰峰积翠浮;琅华千个晚,钟磬数声秋。塔影明流外,人烟古渡头。重来玩凉月,桂树小山幽。”
一曲歌罢,众人半晌无言,继而轰然叫好,都道以诗入调竟比寻常的南曲更见情致。
先头那人便有些讪讪的,拱手笑道:“惭愧,惭愧。歆月姑娘与锦王殿下意趣风雅,布得如此巧妙,在下望尘莫及。”
说罢,便领着众人起身敬酒。齐声道:“恭贺锦王殿下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恭贺锦王殿下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恭贺锦王殿下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三声过后,锦王才与歆月笑意嫣然起身,相携着举杯回敬众人。
又有献媚之徒,趁机赞歆月想的这出奇趣风雅之安排。
歆月心内得意,眼瞟着忙前忙后的薛夫人,却笑道:“哪里,她们不过胡乱唱唱,应个景罢。先生这么说,真真折煞个人了。”
她那里话音方落,早有婆子们抬了十数张香红木食案到每个人面前安放。只见那案上杯碟盘盏俱全,高足碗中盛着新橘、菱角、风栗等杂食果品。另有盛盒内鎏银的锤、镦、钳、铲、匙、叉、刮、针一套食具,便是俗称的蟹八件了。
少时婆子们鱼贯退出门去,另换一队小丫头捧了食盒上厅里来,走至每人身边站定,齐齐揭开盒盖,但见鳌脚俱全的一对整蟹卧在白盘之中,金黄丰腴,还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气。
夜宴,惊心(4)
原来这夜宴所用的生蟹在入屉前已用淡酒、姜葱汁、椒盐以及捣烂的菊叶汁泡了整整一夜。
又经大火蒸煮,连水中也加了生姜、紫苏、桂皮等调味料。待及上桌,早是腥气全无,花气清幽了。
丫头们将手中瓷盘摆在案上,又往杯里斟入滚烫的玉壶冰酒。
顾玉鸣不经意抬头,见珠帘后一个身影窈窕清丽,正是那叫阿柔的姑娘,当下便举着酒杯,对她笑了一笑。
嫣柔在帘子后福一礼,算是打过了招呼。今夜宾客甚多,丝毫也马虎不得,薛夫人明面上没说,其实这也等同于给机会让姑娘们露脸。
明年开春之时,名动西京城的选花大会,只会比这个更大场面更加叫人难以镇定。
“我的儿,虽说你如今已经是有了主的人,不过,顾先生送银子挈书来时说的一清二楚,事成也是明年下年底的准信了。明年开春大选,你可要自己仔细掂量着,不管如何,多一道名声多一条活路,你说是也不是?”
薛夫人的话,言犹在耳,嫣柔又岂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求人,终究不如求己
更何况,今夜的宴会,她与歆月的目的,还多了一层不能说道的。
纱帘后,她与楼清风坐在对面,彼此目光相接时,又迅速的移开了。
嫣柔淡淡一笑,掏出丝巾在面上轻轻按了一下微微汗渍。
眸间一转,却见几个丫鬟走进来,依次给姑娘们端上了玉壶冰酒。
而摆在楼清风面前的,除了应节点心之外,还有她往日最爱的银峰毛尖茶。
嫣柔淡淡的扫了一眼,伸手便取了自己手边的茶盏端起来喝。正垂眸时,却忽然只觉自己面上一凉。
一道锐利的目光,刹那移开。
嫣柔心中一凌,忽然想到了什么,装着饮茶的姿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