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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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正因此,她宁愿只当他是酒醉半醒间说的,她若当了真,以后,或许会伤得更深。
酒醒,梦醒,他能回头,她却再无路可回。
“我,不在意。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在意这个。当初,就是你拿着剑朝我劈过来,我也不曾在意过!只要你是傅嫣柔,我就永远不会在意你心中对我的恨!”
不在意?
现在不在意,难道真的永远会不在意吗?他们,难道能怀着一刻永远暗中互相仇恨怨愤的心,一直白头偕老吗?
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何况他呢?
够了!
就算是甜言蜜语肆无忌惮,也不能被他说成这样,不能!
她尚且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深知没有真的颠倒众人到,让一个帝王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她还有几分姿色。
但是,也只是几分姿色罢了。
“我看你今晚的确是喝多了,这酒去让李公公给你去熬醒酒饮来。”
她转身,说完这句话,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
又一次地,擦肩而过。
番外:皮影戏(1)
正月初一,新帝生辰,天地同贺。
就在这日,一纸奏折递到阿柔的手上。才一打开,她便自己先是吃了一惊。
“这个时候,她怎么想到要回来了?”
手中的紫毫因这一滞,蘸得慢慢的朱砂墨汁便滴渐在明黄奏折上。宣纸上,那一点的红迅速蕴开,将那批复的空处,沾染上触目的艳红。
“太后娘娘容禀,柳太后之所以上奏求请回京探亲,皆因柳家接连有人去世,说是患了一种罕见的心病。柳太后这才按捺不住,想趁着新帝春秋大典时,一来回宫向太后娘娘贺喜,而来探望自己的亲眷。奏折中说的很清楚,出了正月,她便再度回行宫修行,此生再不回京。”
“既是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哀家要是不准,岂不是要遭人口舌非议?罢了,就让她回宫几日,也算天家一聚天伦了。”
回神,就着那蕴开的艳红,龙飞凤舞地批了一个‘准’字。
柳兰心,一别经年,而今,你再度回宫,所为何来?
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依旧端庄的坐在桌旁,身上着的,是最珍贵的金丝蝉衣,轻若羽翼,又薄透得衬得肌肤玉骨隐隐若现。
“不管你是想什么,总之,如今的我,都不会叫你如愿的。”当年,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这样凄惨的死在了柳兰心这个女人的手上!这一切,若不是她从前对她还有心无力,她又岂会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如此逍遥世外?
柳兰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既然如此,哀家若不好好招待你一番,岂不是要愧对自己那无辜死去的孩儿?
金护甲,亮,犀冷。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关于柳兰心的回宫,会让他如此的激动不安。
或者,他是担心自己的什么秘密会被揭开?还是……。总之,在阿柔私下部署的时候,萧锦彦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柔仪殿中。
***********************柳兰心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回来,就没的回去了***********************
番外:皮影戏(2)
“娘娘,您前日个才说那个新来的皮影戏戏班子演的不错,今晚左右无事,不如传来给您演一出,解解闷?”
其实西京本来不曾有皮影戏这么一种消遣,这还是凌詹春当时从金川州过来的时候,从自己家中带来的伶人班底。
后来因见太后喜欢,宫里的戏班子便有女伶去学了,才在太后面前演了几出,便次次都邀的太后笑逐颜开的。
慈宁宫的侍女大多都是人精,既然太后喜欢,她们又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投着她的喜好来的?因此,这才有了这样一个来由。
阿柔放下手里的书卷,抬眼看了看隔壁的寝殿,道:“陛下睡了?这么冷的天,叫守夜的人当心,殿里后壁的窗户要打开透气,床前的炭火却不能熄的。还有,记得在床前左右高几上搁一碗水,解解炭火的燥热之气……”
“知道了娘娘,您放心,徐夫人亲自在那边守着呢!”侍女乖巧的端来一盏热茶,果然,阿柔一听徐夫人守夜,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阖上双眼,不无疲惫的挥手道:“既然如此,便传那女戏子在花厅里候着,哀家在这面阖一会眼再出去了。”
“是!”
不过半盏茶功夫,便有两名小太监抬着皮影戏的道具进得偏殿的花厅,将那经过鱼油打磨后,变得挺括透亮的白沙布戏抬搭成方帷在她的榻前。
接着,四周的烛火悉数暗去,只余了白沙布后的烛火犹自亮在那。
她看到,白纱布后,现出一长身玉立的身影,但,旋即,就是一小小的剪纸人儿跃然在纱布后,那身影,终是再瞧不到。
“哀家看戏,喜静。都退下罢。”见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她启唇,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
殿内,随着宫人的退出,恢复寂静。
静到,更漏声,清晰分明地入得耳来。
“娘娘,您要看什么戏?”
萧锦彦的声音从纱布后传来,依旧如同往昔一样。
听着熟悉,再细品,终是陌生。
番外:皮影戏(3)
“这话是不是该由我来问,既然你来了,那么,你这次给我准备的又是什么戏?”
这一语里,她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情绪外露。
“明天就是谦儿周岁,当然,是为你和孩子祈祷安康如意的戏。”
“安康如意?你真是有心了,不过,明天才生日,你却今晚急不可耐的演戏。只不知,看这场戏,所要的代价,又是几多呢?”忽然只见,她只觉得,这回他来,必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而这目的,只怕多半要与那个柳兰心相关吧?
因此,她咄咄紧逼。
白纱布后,再无一丝声响,亮堂的灯后,是一女子身形的剪纸人儿出现。
纵仅是一个剪纸,却与她,是神似的。
仿同就是她在白纱的彼侧,只是,演的却是一幕人间死别的悲伤。
女子身怀有孕,然,在诞下孩子之后,孩子的父亲便离开了人世。
孩子,兀自在那啼哭,但,他的父亲,却不在了。
若干年后,孩子长大了,他的母亲带着他去给父亲上坟,这时候,那个父亲从祠堂中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孩子。
哀婉的丝竹,却无人伴奏和声。
这,就是结局。
他借着皮影戏,告诉她,她们的结局。
他是想说,一切的因果都已经注定了,因此,不必再牵涉其他人进来了。
果然,他还是很惦记自己的老情人的嘛……。
一声冷笑,她手扶着床榻旁的帐栏,起身,下榻。
她走得很慢,很慢。
而他,也并没有阻住她的步子。
她缓缓地,走到白纱布旁,看到,里面的光亮,依旧。
只是,谁的心,骤然变得漆黑一片呢?
白纱布围成的方帷内,本蹲于地上的那人,终是站起,凝向她,纵始,他的脸,是平淡无奇的女伶人的模样。
然,除了,那灰白的面具外,他漆黑的眸子,是不会被掩去的。
“萧锦彦,你说过,以后不会做令我不快的事情!”强压着怒火,她低声怒斥道。
番外:皮影戏(4)
“萧锦彦,你说过,以后不会做令我不快的事情!”强压着怒火,她低声怒斥道。
她的话语里,带着冰霜般的严寒。
“是,我是这么说过,可是,这次不一样,我只能告诉你,柳兰心这个人,这几年看似毫无作为,其实是真的极为不好对付。我也是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考虑,所以才特地前来见你的。你不要准她进宫,直接让她在柳家见过亲眷就回去!”
“你为了我和孩子的安全考虑?呵呵……看来我这人还真是愚不可及,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竟还会相信你。”
她用极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每一字里,却分明渗出让人心寒的利刃锋芒。
她说出这句话,他的目光望进他眸底的深处。
“如果能这么骗下去,让你信以为真,我愿意骗下去。”他苦笑,无奈的浮起一丝笑容。
她能当真吗?
是,她是当了真。
所以,现在的她,格外的愤怒!
因为那个女人,因为他,她就那样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而现在,他还能为那个女人说情?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不会了,从前,她拥有的快乐就很少,失去这个孩子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曾以为,快乐,就这样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哪怕现在有了谦儿,可是,那个孩子,在她的心底,依然是一道永远不能触碰的伤疤!
既然,他要保这个女人,那么,自己为何不成全他们这对令人恶心的乱伦鸳鸯呢?
世人哪里会知道,那位看似端庄贤淑的柳太后,出身名门的高贵女子,其实,却一直与自己的小叔子有着这样的关系呢?
柳兰心,不如,就在你回来的这些日子里,让我来揭开你这一层遮羞的薄纱好不好?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你真正的嘴脸是什么!
他从她看似平静的眸底,读得懂,她现在心中所想的一切。
包括,她心里所想的,此时,也清晰地映现出来。
她的愤怒与痛楚都是那样的真实,丝毫不容他的回避。
番外:皮影戏(5)
“如果我的担心只是出于欺骗的立场,那么,我情愿自己在你心里就是个骗子!”
说出这句话,他已行至她的跟前,手紧紧地抱住,不容她的推却。
其实,他又何尝不在自欺欺人呢?
总以为,自己不再强求,就真能让他忘记她,真能让他和她划清界限。
但是,偏偏他还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坐山静观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因为,他太过了解柳兰心这个人,太过清楚她的心狠手辣。
如果没有把握,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上奏回宫。
更何况,现在宫里还有一个称病不出的叶赫如云。如果柳兰心回来……其实后果很难以想象。
但是,他心里是清楚的,如今的自己,在她心中根本不算什么。关于这件事情,他进不进宫,结果都是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不进宫,甚至可以不去面对她的质问。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不闻不问,静观其变。
关心则乱,现在,他终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可,他却还是来了。
原来,只为了能见她一面,说一句话。
强迫自己去放手,最终,仅让自己再逃无可逃。
他的温暖,从来不是她所要的。
哪怕,再骗,他唯一骗不到的,还是她的心。
还是,她最不愿意去记得那一人罢?
“说完了么?”她轻声说出这句话,语音仍是平静的。
“不让她回宫,是能够让你和谦儿在宫中安稳度日的一个前提。我说的,就是这一句。”
“不让她回宫,你也能保住她的性命不至于死在我手里,对么?”
她问出这句话,每一句,都让她觉到,信任,这个词,有时,真的能让人觉得可笑。
“是。”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还不是杀柳兰心的时候。撇去所有的情感不说,单说柳家至今残存的势力,就不可小窥。
谦儿还小,他还有漫长的时日,可以等待每朝每代的权力更迭,世家兴衰。
到时候找机会暗中推波助澜,比现在明枪明刀,会更兵不刃血。
不是么?
番外:皮影戏(6)
“阿柔,只要你和谦儿平平安安的,将来的一切才能有转圜,天下都在你的手中,你还会害怕自己的仇恨没有宣泄的那一天么?听我说,现在真是不是很好的时机。如果你因为心中的怨恨而起了杀心,我真的担心柳兰心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在你手里的。”
萧锦彦在她身后,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对此,她仅闭起眼眸,不要听,不要听!
她真的不要听。
她确实是一个不尽迂腐而且固执的人,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她心中的痛楚,永远不会有第二个能够感同身受了。
只有怀过孩子的女子才知道,当这个孩子,逐渐在腹中,传来些许细微的动静时,那样的感觉,是多么温暖。
哪怕,处在再寒冷的环境中,都会觉到的温暖。
他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生命,与她一同存在的生命。
她,曾经多么多么的爱这个真实存在过的孩子吧。
可是,就是她,和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一起,谋害了她腹中的孩子!现在,他居然还有脸来劝她不要急于报仇!
有谁知道,她已经默默的等待了三年!三年之中,有多少次她在午夜梦回时,会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跟在自己的身后,他躲在阴影中,就那样的看着她!
那种痛,她永生不忘!
“来人!今日演戏的伶人不错,赏!”
她转首,不再看他,倔强的背影,却分外透露出心中无比的坚毅。
侍女唤来外头的小太监,抬着皮影戏的道具,一并躬身退出殿外。
那个演皮影戏的‘女伶人’始终低着脸,直到出殿的刹那,他极快地抬眸,望了一眼,坐于榻旁的她,遂,复低下脸,退了出去。
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