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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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缓缓的点了点头:“姐姐本来就是他的母后,难道不是吗?”
话音刚落,一向于人前不假颜色的叶赫太后终于红了眼圈,她低声道:“难道妹妹真的一点也不怪我?从前那些事……。”。
阿柔伸手捧起案上的一盏热茶,垂眸笑道:“从前的事,妹妹如今都忘的差不多了,妹妹只知道,而今这后宫里,只有我们姐妹携手同行。皇上年幼,我们孤儿寡母,难敌世间风雨。说句不怕姐姐见笑的话,而今我们也算同坐一条船上,若不能风雨共济,也难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联。”
说罢,她又抬起头,看着叶赫如云的反应道:“姐姐以为,是也不是?”
叶赫如云当即点头:“妹妹所言极是,看来是我这做姐姐的心胸不够宽厚了,我以前总担心你因为之前那些事情心中有刺,所以才不得不疏远了妹妹和小皇上……”。
阿柔亲自给她奉了一杯热茶过去,道:“姐姐不必自责,其实妹妹心中明白,当日妹妹禁足宫中,若不是有姐姐暗中襄助,只怕内务府那些人连日常供给都要克扣了。这些情分,妹妹心中都是清楚的。”
叶赫如云闻言也是不由的转过头去,显然这话是触动了她的心弦。以她半生尊荣的经历看来,又怎能料到自己不过是新婚半年,便成了新寡之妇。
南诏便是再民风开放,也是也断然不能容许一介出嫁的公主以别国太后的身份,再度回到王庭生活。
因此,她余下的半生,注定将困守于这幽寂深宫之中,这是她的宿命,亦是她余生活着的全部内容。
更何况,她始终还没有忘记,自己当日风光大嫁的背后,也背负着使两国交好的使命,而今,既然皇帝的生母主动向自己示好,她又岂能不领会?
番外:风雨同舟(2)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羡慕着妹妹你,先帝他对你……是有着一份独一无二的情有独钟的。”
孩子睡着了,乳母上来抱了下去,两位正直妙龄花季的女子,相对而坐,叶赫如云的表情,却如年过四旬的妇人一般的淡定与从容。
从前,作为后宫中的后妃,或许,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有恨有怨,有不平,有哀怨。
所以,她们会竭尽全力的斗,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可是而今,那个一直被她们围绕在中心的男人不在了,故去了,她们的这些争斗的心思,也就随之淡了,褪了。
有时候想想,甚至是会惊异于当时自己的心境。
阿柔静静的垂着头,听着她惆怅的述说。
“人算不如天算,妹妹,我叶赫如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他心中,处处都不如你,甚至连有时候午夜时分醒来,我听见他口里叫的那个名字,也是你……。”。
侍女们上来撤了酒菜,摆上精致的水果茶点,更漏声敲过,夜色渐浓。
殿中本来静极,远远地,仅听见宫内庭院中隐约的夏蝉声响传来,一径的声嘶力竭,扰得人心,终是不平静的。
柔仪殿的窗纱是前几日新换的苏州织造例贡的蝉翼纱,轻薄如烟,天青色薄纱窗屉,竹影透过窗纱映在暖绿的帐幔上,鼎炉里熏着兰香,那袅烟也似碧透了,却惟独渗不出一丝的暖意。
风吹过竹声漱漱,端阳节时分已有几分暑气,这会子却像是下着雨,窗棂下凉风暂至,墙上悬挂的簪花仕女图被风吹起,哗哗一点微声的轻响。
层层的帐幔后,是雕着飞凤九天的床榻,玉石的榻背上,倚靠着叶赫太后。
她的脸不知是由于映着暖绿帐幔的缘故,还是沉浸于往事所致,隐隐洇出一丝的青白气色。
画着精致素雅妆容的她,在这一刻,于夜深无人的寂寞时分,终显出一丝无力的衰败之感。
阿柔看着她,终于道:“那姐姐你可知道,我为了这份所谓的帝王真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番外:风雨同舟(3)
往事峥嵘嶙峋,而今思及,却如一场可笑而荒谬的大戏。她用尽自己最好最瑰丽的青春年华,以及全部的心血去爱的男人,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来人,取酒来,哀家要与淑文太后今夜好好叙话。”
端阳节,宫中备有最好的竹叶青,以及古法酿造的黄酒。
徐夫人送了煮的暖暖的黄酒上来,又送上一鼎小炉,青黑色的酒壶放在幽幽燃烧的小炉上,酒香四溢飘散。
一杯温热的酒水咽下,阿柔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在她心中的记忆。
她望一眼窗外幽黑天幕上灿烂如银的碎星,这些碎星的熠熠落进她的眸底,却始终敌不过她眸底盈盈欲坠的晶莹夭华。
“先帝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若以为哪个女人可以在他心中拥有什么不可取代的位置,那就是姐姐你想的太天真了。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一路挣扎苟活于世,他带给我的屈辱与痛苦已然太多太多,多到我都不愿意去回想。而今若不是为了谦儿,我想我是决计不愿继续在这深宫之中苦苦度日的。姐姐,从今往后,你莫要在妹妹面前提起他的那份情意,我不耻,亦不屑。”
一杯酒水,顺着她眼角的一点湿润,一起仰头送下。
叶赫如云听罢,亦是长久的沉默。她的脸颊上有绯红的酒晕,而身旁的金龙绕足十八盏烛台之上,儿臂粗的巨烛皆燃去了大半,烛化如绎珠红泪,缓缓累垂凝结。
“难道妹妹今日愿意与我吐露心声,这些内情,若非你亲自说来,我也实在难以想象。或许妹妹说的对,帝本凉薄之心,若奢望什么真情,那是我们自讨苦吃了。”
“所以,姐姐,你我姐妹而今站在这高处不胜寒的极地,若不能为自己的以后好好谋划一番,这天下人是不会顾忌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死活的。前些日子送给姐姐看的那几封密折,姐姐可还记得?”
见阿柔主动提及此事,叶赫如云终于正色点头:“是,初看密折上面的内容,姐姐也是大为惊骇。眼下这朝中的情势,看来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
番外:风雨同舟(4)
阿柔起身来,站在夜色如水的南窗边。
她就这样站着,错银鎏金的香炉中熏了沉水香,空气弥漫开这一种味道,这一种,本是凝神静心的味道,却依旧并不能让此刻她的心镇静自若。
“姐姐就不问我,想如何应对?”
她回眸看向她,只是微微一笑,却足以倾国倾城。
叶赫如云也随之起身,二人相视而笑,眼底皆是一派了然。
“姐姐不才,大致也能猜到一二分了。此事不易为之,妹妹若是相信姐姐,不如就让姐姐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阿柔上前两步,对叶赫如云躬身一福礼:“姐姐盛情,妹妹没齿难忘。”
“你如此多礼客套,可是不把姐姐当自己人看?”
两人携手而笑,再看时,彼此都是会心点头。
随后的五天,是震惊整个大齐的最为黑暗亦最为慌乱的日子。
苏南旱灾,朝中诸员私吞灾梁,三关外的难民终于发动暴动,他们攻占了西京氏族大户的宅门,抢粮抢钱。
因为饥饿,他们乞讨,乞讨不成,他们偷窃,偷窃不成,他们抢劫,抢劫不成,他们终于造反了。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几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拿着木头和石块砸开了西京贵族大户们的房门,在繁华的街道上燃起了一道道漆黑的烽火,无数人死于这场混乱之中。
驻守京师重地的军士们好像是纸糊的,在灾民面前脆弱的如同一片麦子。
尽管他们积极奏报,说乱民兵力极强,内有高人指挥周旋如何如何勇猛无敌,可是却无人相信,全都将这些当做了他们无能昏庸的托词和狡辩。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暴乱,刚刚还对苏南灾情闭口不提的官员和氏族们都惊呆了,因为灾民们功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强占的便是他们的私宅与庄园,为求自保,他们纷纷上奏。
雪花般的奏折如水一般涌向朝堂,对此,端坐在珠帘后的两宫太后,态度皆是一致的淡定:“右相大人作为辅政大臣,之前从未向哀家回禀过苏南大旱之事,而户部又早已拨出梁款赈灾,哀家以为,众卿所言大过其实。”
番外:风雨同舟(5)
右相无法,只得秘密调遣自己的军队,前往西京城中平乱。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干出没在西京城中的乱民,其实并非真正的苏南灾民,而是由两宫太后联手安排的一支皇室亲信,他们打开城门之后,用钱粮牢牢的掌控了这批涌进城走投无路的灾民,并鼓动他们制造舆论,逼右相下台。
而此时掌管着京师兵马的京兆尹,以及内宫侍卫营统领袁素等人,对奉命剿杀乱民皆是阳奉阴违。这头出兵,不到一刻钟,全部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赌钱吃酒了。
所以,派出去镇压他们的右相私军,在不到两日之后,便宣告大败。
最后逼不得已,右相只得支使手下人再度朝兵部要求发兵,然而兵部大司马却突然一反常态问道:“大齐眼下四海升平,苏南九州的长史这不刚刚才代百姓们进献了万民功德伞,怎会大逆不道的造反?右相所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对于兵部大司马的临阵倒戈,这又让右相狠狠的吐了一口血。他甚至搞不明白,这不是前些日子还口口声声宣称与自己共同进退的盟友吗?怎么转眼之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于是,兵部发兵一事被一拖再拖,城内的战事越来越紧迫。
六月十四日那天清晨,终于发生了劫杀上朝官员案,被杀者,皆是朝中重臣与世家大员。
整个西京城轰然震惊,两宫太后闻讯就犯了头风,大骂中书令和百官,并当场下令将右相投入狱中,交大理寺严加审讯。
但是就在百官们都以为此事与凌家有关时,身为天子外家至亲的凌詹春也并没有在这场动乱中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禁军统领袁素大出了风头,他率兵擒获当日劫杀上朝官员的乱民首领,受到两宫太后嘉奖,一时间风头无两。
当风波渐渐平息时,两位少女太后又平静的坐在了柔仪殿中,看着睡的正酣的小皇帝,彼此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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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改天换地(1)
这一夜,夜深无人时,她却再度在梦中非常真实的看见了他。
他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肌肤上,那样沉静的看着她,却并不说话。那种惊悚的冰凉,让她险些就要厉声叫出来。
“不要!”
她的心,在一刹那几乎停止跳动,她拼命的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用尽所有力气,挣出一句话时,她猛然惊醒,原是噩梦一场。
喉口干涩,连惊醒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仍卧于柔仪正殿的八宝花梨香榻上,晚风吹过,隐约传来海棠花的淡淡香味。
丝缕的花香随烛火的摇曳,隔着明黄的帐幔,朦朦淡淡地一并透袭进来,韵染出一帐的晕黄微光,连轩窗外投影于金砖地上的月华都黯然得失了华彩。
赤金九龙绕足烛台上,一枝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噼叭”一声火光轻跳,在这寂静的内殿里,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这一点的响声,和着彼时噩梦留下的阴影,仿佛,长剑刺入胸口,刺进骨胳的声音。
她再无法入睡。
在他去后,一直以来,她都会将自己寝殿中的灯火点到天明时分。
不是惧怕,亦不是胆怯,她只是不想,自己会在黑暗中看见他的脸。
她转了眸光,凝向帐幔外,紧闭的殿门,镂花朱漆填金,本属极艳丽热闹的颜色,在沉沉夜色里,映着烛火,不过是殷暗发紫,像凝仁的鲜血,落在眼里陡然分外地触目刺心。
乱刀绞着五腑六脏,痛不可抑,更袭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惊惧,背上虚虚地生出微凉的冷汗来。
一切似乎都是按着她既定的步骤一步步行走,然而阿柔却清楚的记得,那几日,她与叶赫如云一起紧密布置着自己的每一步棋子。
可是每当自己听到哪里的百姓被大规模残杀,哪里的正经富贵人家被满门屠戮,哪里的百姓落草为寇凶性大发之类的消息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夜不能寐,忍不住的忧心如焚。
权力的争夺,原来就是鲜血的冲刷。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高山,能够站在那上面的,永远只能有一个。
尽管在心里,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牺牲一些人,借以拯救更多人,这笔帐,算的过。
可是午夜梦醒时,她依然会惊怕,会恐惧,会冷汗淋漓。
番外:改天换地(2)
当日的一切,她心中清楚,如果万一任何一件事上有一点偏差,如果她们秘密派出的人马不能约束乱民,不能成功的避开京师守军的主力,不能掀动一些军士的叛乱,那么结果定会是血泥糅杂,整个西京城就此沦入无边战火,其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都不会想到,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太后,会有这样决断的心思与手腕。
他们不就是想逼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