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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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低下眼眸,长长的水袖扫过杯沿时,嘴角流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第704章:春风醉(3)
第704章:春风醉(3)殿中方自舞至《凉州月明》,这样的宴乐,总要到天明去。
皇帝倚在珠帘后,也不言语,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宜妃身边的侍女见她神色倦怠,低声附耳道:“娘娘,请娘娘更衣。”
宜妃会意的点点头,起身便往后殿去,换过白苎罗轻衫,底下依旧是金线芙蓉合欢裙,重新净面梳头,黄铜镜之中看来,人也似精神了些。
窗外夜色幽暗,殿后排门半掩,檐下挑一盏极大的纱灯,依稀可见后庭玉栏下一架蔷薇花开似雪。
夜风吹起绿色湖绉帐幔,似清凉的水波拂过,宜妃忽然心里一动,起身往殿外走去。
侍女们尽皆随她出来,紫宸殿筑在高处,俯瞰各宫灯火可见,前殿的丝竹之声隔得远了,只隐约可闻。
她凭栏而立,夜风吹起她的衣袖,她臂上绡纱翻飞在风里,风里只有露水的清凉与夜花的芬芳。
忽然,宜妃似是隐隐听见呜咽一声,极远处的半山上似有箫声传来,幽远清冷,不觉叫人循着箫声而去。
看方向,那……应该是关鵻宫的所在?
难道,那吹箫的人,是她?
宜妃心中一动,脚下便不由自主的想要跟过去一探究竟。
身后的侍女大约是看出了一点端倪,细细提醒道:“娘娘,娘娘,皇上还在殿中……”。
许是饮了几杯酒的缘故,宜妃居然丝毫也不以为意,脚下的丝履沾湿了夜半的露水,精绣的裙裾边也扫上了甬道旁草叶的尘灰。
夜静的似一盏水,萧声则是一滴墨,一缕缕渗化开来,一丝丝往人心上缠去。
侍女有些担心,低声叫了一声:“娘娘,那是关鵻宫的方向……。”
宜妃回头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却忽然有人影自花树底下缓缓踱出。
宜妃定睛一看,旋即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
叶赫如云的脸庞在夜色里闪烁着娇艳的光泽,她显然是吃了一惊,身后的侍女来不及躲避,这才勉强站定身,道:“本宫出来看看筵席散了没有……”。
第705章:春风醉(4)
第705章:春风醉(4)宜妃心中暗暗一笑,心想果然还是蛮夷女子,这叶赫公主难道不知道新婚洞房夜外出是非常不合体的举动么?
不过她乐得不去拆穿,当下只是恭敬垂头回道:“看来快了,娘娘今日看起来真是人比花娇,令臣妾等相形见拙了。”
叶赫皇后微微一笑,神色似乎有些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最后,还是禁不住问道:“方才有人吹箫?”
宜妃低下头,正要回话,再一想,却又摇头。
她茫然的侧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侍女,继而道:“臣妾才方嫌着殿里酒气太浊,便出来透透气。至于娘娘说的箫声……”。
她随口问自己的侍女:“你们可有听见箫声?是哪个方向传来的?”
金萱是何等玲珑的女子?
当下便会意,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也因为比宜妃娘娘早些出来,便听见了那箫声。听着,似乎……是关鵻宫的方向传来的……”。
叶赫皇后“哦!”了一声,继而,似乎又想起什么,追问道:“是不是那位养病的柔贵妃所住的关鵻宫?”
金萱点头,道:“正是。”
“是她?”叶赫如云的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依稀可见,宜妃微微抬起头,正要去努力寻找,却见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如常的面色。
终于,四更时分,萧锦彦起身乘辇至了凤仪宫中。
香气袅袅,一丝一缕盘旋而上,夜深了,重重帷幔落了下来,越发显得整个宫殿深寂冷肃。
萧锦彦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他来的太晚了,叶赫皇后已然坐在妆台前开始准备卸妆。身侧的紫金蟠花烛台上数十枝巨烛,照得殿中明亮如昼。
萧锦彦从落地的铜镜中看见她的模样,艳丽得一丝不苟。
一众女官与侍女皆已经跪了下来:“陛下驾到,请娘娘接驾。”
然,便是看见了皇帝的身影,叶赫皇后却是连脚也不曾动一下,只伸手去拨那鬓角的花儿。
第706章:春风醉(5)
第706章:春风醉(5)萧锦彦在那里站了一会,终于自觉有些无趣的在床边坐下来,道:“夜深了,皇后与朕一起安寝吧!”
叶赫皇后在铜镜中面无表情的将头上的钗饰皆摘下来,而后才起身,道:“臣妾唤人进来给陛下上点醒酒茶吧,喝了好睡些。“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萧锦彦摆摆手,踉跄着起身,,只轻轻一携,她就站了起来。
烛火明亮,叶赫如云忽然生了异样的勇气,终于抬起头来,灯光下只见一双炯炯的眼睛正凝视着她的双眸。
第707章:春风醉(6)
第707章:春风醉(6)萧锦彦趁着酒意,将她压倒在床,与齐国嫔妃们不同的是,这叶赫皇后居然不羞也不慌,只是睁着一双眼眸看着他的脸庞。
萧锦彦心中亦是称奇,他抚弄着她光洁的下巴,大笑道:“果然南诏王女心胸,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他这话原本是夸赞她,也是想抹开之前自己迟迟不来凤仪宫的缘由。
没想到她却起身,端正的盈盈下拜:“谢陛下谬赞,陛下天资非凡,昭如日月,万民敬仰。妾身只为萤烛之光,安能与日月争辉。但臣妾今日还有一语,恳请陛下谨记在心——妾已非南诏王女,而是大齐皇后。”
说罢,她俯身长拜,言辞之间,居然滴水不漏。
萧锦彦亦是怔了片刻,没曾料想到,自己迎娶进宫的皇后,居然全然不似一个只会依仗家世娇滴滴吹床头风的少女。
过了一会,他嘴角含笑:“皇后说的对,是朕说错了。”
说罢,伸手俯身,亲自去扶她起来。
执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侧坐下,凝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他的目光已经收敛渐渐化成温存,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叶赫如云面对着他深深的凝视,她的心瑟抖了一下,几乎要害怕了,从颤抖的唇间吐出两个字:“如云。”
如云,据父皇说,她出生的那一天,原本是寒冷的冬季,却奇异的飘来漫天云霞笼罩在王庭的上空。
而母后宫中以炭火烘暖的银针海棠,更是在她落地只会,便开的似霞如云。
她仍记得,从小到大,母后总是坐在菩提树下的簟榻上看竹纸写成的书页,侍女们围在她身侧,就像无数绿叶捧簇着金色优昙钵花。
她奔跑着在王宫中四处玩耍,最后一头扑进母后的怀中,欢叫一声之后,母后便用自己微凉柔软的唇亲吻她汗濡濡的额头。
碎金子样的阳光从树叶间一丝丝漏下来,她仰起脸来,可以看到母后美丽如云般的脸庞。
第708章:春风醉(7)
第708章:春风醉(7)她仍记得,母后送她离宫的那一日,亲手将十九支色彩各异的彩丝编成美丽的如意结,而后系在她手腕上。
色彩缤纷的如意结,系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她正低头看着,却有温热的水滴滴落在彩丝上,很快的浸润开去。
她错愕的抬起头来,十六年来,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母后流泪,亦是第一次清晰的看见,母后昔日光洁的眼角,仿佛在一夜之间便生出了细密的皱纹。
母后的脸庞曾经美丽无瑕的如同最洁白的银针海棠,她是南诏最美丽的女子啊!
可就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庞,却在这一夜之间,迅速的枯萎下去,干涩如同最苦的砖茶。
母后替她放下盖住头的绣着西番莲的银丝堆绣鲛纱,声音颤抖得像狂风中的婆娑草木:“去吧,我的好孩子,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记住,走自己选择的路,千万不要回头。父皇和母后,会永远在你的身后支撑着你的!不要害怕,去吧,去吧,你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叶赫如云只觉得自己原本雀跃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她由五彩绣莲花衣裙的侍女引着自己,一步步走出生活了十六年的大殿。
往前,便是九十九级白色大理石台阶,宫道两侧的番木莲正在绽放,大篷大篷白色的花朵,散发出浓冽的香气。
隔着鲛纱的面纱,那香气依然是那样的浓,熏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黄昏时分的夕阳正照在宫墙上,那样灼热刺眼,一层层自心间逼出来的汗水浸透了她如胭脂般鲜艳的嫁衣,鲛纱的面纱贴在了脸上,眼角酸酸的发涩。
她的步子再也不能轻巧如初,她的脖子僵得发酸,她想,哪怕能再看一眼也好啊,她曾出生成长于此十六年的宫殿,哪怕能再看一眼,此生的最后一眼。
身子微微一侧,身后的侍女已经急急忙忙阻止她:“公主,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南诏女儿出婚,是绝不能回头的,如果回头,据说将来终会被夫家所弃。
第709章:东风夜(1)
第709章:东风夜(1)母后的吻冰冷得好似还贴在额头上:“我的好女儿,母后此生也不能见到你了,可是母后宁愿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了。”
她心中清楚,远嫁大齐,这一生,(除了被废弃,她是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后,再也见不到生养她的南诏故土。
所以,作为皇后,她不能被大齐皇帝废弃,为了生养她的南诏,为了生养她的父皇与母后,她亦绝不能被废弃。
她要尽一切努力,让眼前这个男子,成为疼爱自己的夫君。她要成为这大齐真正手握实权的皇后,她的目的不能被任何人所阻挡。
思绪间,他暖暖的呼吸拂在她的鬓上,用掌尖抬起她的脸:“如云?这名字很好。”
随着他呼出的灼热带着酒熏的气体渐渐靠近她的颈子,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去,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异样起来,烛火的光线渐渐模糊,殿中静得令人害怕。
她已经快要靠在那雕花大床的床柱上了,她仿佛能感觉到自己鬓上那朵“琼枝”牡丹花每一片娇艳的花瓣都在颤抖。
而她,的心里也何尝不是在颤抖着?
他于她还是个陌生人,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可是这一刻他离她这样近,近得令她害怕。
他慢慢伸开手臂搂住她,在他气息的包围中,她一下子软弱得失去了原本积攒于身体内的全部力气。
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来不曾被男子抱在怀中,她本来觉得世间万事俱不能令自己退缩半分,可是她现在竟然在害怕。
两侧的内官侍女都放轻了脚步,往后退去,内殿里红烛滟滟,照着重重帘幕,寂静空旷得令她心中发慌。
随着他娴熟的动作,她的衣裳一件一件无声的落在地面上,许是夏夜里殿中摆放的冰鼎太多,她冷得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他的唇灼热而柔软,安抚着她紧绷的身躯:“别怕,别怕。”
他扶住她的腰,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她身上亵衣,她无知无畏的望着他的脸庞。相对于南诏的男子,他太白净了,那样俊美的面容,有中原男子独有的儒雅风流气质。
第710章:东风夜(2)
第710章:东风夜(2)可是他的掌心有薄茧,那是常年执缰与弓矢的缘故。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如同喝醉了一般,只觉得双颊滚烫得似要燃起。
他翻转身来,她的背心触到冰冷柔滑的缎子,而他在她身上点燃一把火来。:
正在这时,殿外有清脆的响声,像是玉磬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皇帝身子一颤,却立即知道了是云板的叩声,于是坐在床上双掌两击。骤然的灯火突然明亮起来,内官与侍女执着灯鱼贯而入,叶赫皇后的眼睛半晌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只得将头转到一旁的阴影里。
裸露在外的肩头感觉到殿门开处带来的微风,她这才记起扯过锦被遮掩,皇帝已经问为首的锦衣内官:“怎么回事?”
只听那人上前两步,却是答曰:“启禀陛下,关鵻宫那边走水了。内务府已经紧急派人手前去那边救场,奴婢在璎珞轩附近抓住一个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人,他说……”。
李德全话未说完,皇帝已经掀开锦被坐了起来。他将掉在地上的衣衫捡起,一面穿着,一面说道:“那贵妃呢?”
李德全将头一垂,只得如实回禀道:“回皇上,走水之后,贵妃娘娘便不知去向,关鵻宫的人这才来找的奴婢。”
皇帝穿衣的手势一顿,立刻有三四个内官上前来替他穿衣着裳,不一会儿便整理妥当。
他由内官簇拥着向殿外走去,走到大殿门口方想起来,回首对坐在床上的叶赫皇后道:“朕去关鵻宫瞧瞧,你先睡吧。”
说罢,不等她答话,已经由前呼后拥的内官簇拥着走出了殿门。
叶赫皇后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了凤仪宫的大门,五更时分,很快,天色便已微微发白。
杂沓的步声去得远了,四周逐渐静下来,一切皆静了下来。
她沉着的下床,唤人进来伺候:“来人,打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