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江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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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契丹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众人气愤填膺,纷纷大骂奉七。有人骂道:“奉七,平日大哥待你最好,我们兄弟都看在眼里,怎知你今日在如此危难之际作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举,实在是丢尽了我们契丹人的脸。我呸!”那契丹老者气得眼珠子也发红了怒道:“奉七,你,你。。。”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奉七一时间羞愧难当,后悔不迭,可抬头一看那虬髯之人,再无任何气势,委然道:“奉七有负大哥,有负各位兄弟,实在无话可说了。”众人兀自骂声不绝。契丹老者忽然沉声道:“人各有志,再骂也是无济于事。奉七,此时此刻起,你再也不是某等的兄弟了!”奉七听完,面如死灰,喝骂声这才渐渐停歇。虬髯之人哈哈大笑道:“好,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奉七,你且把个中缘由细细道来。”
十五、真相
奉七犹豫了半晌,见虬髯之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终于把心一横,说道:“不瞒九位,我们非是契丹族人,反倒和九位一样是渤海国人,说起来我们和九位还是同门中人,我们这一行一共九七人俱都在渤海国张诚张二将军手下当差呢。”此言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那虬髯之人双目圆睁厉声道:“胡说八道,张二将军素以忠义闻名于渤海全国,你们冒充他的部下,诋毁他的名誉,居心何在?说!”奉七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道:“我奉七所言句句属实,不信请看此物。”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封书信和一个奇怪的饰物递给虬髯之人。
那契丹老者见到此二物大吃一惊道:“奉七,这两样东西怎会在你身上?”奉七道:“大哥,你手中的东西早已被我调换了。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大哥勿怪,兄弟对不住你了。”契丹老者张口结舌为之气结,双目一闭,两行清泪垂落。众人俱都黯然不语。
那虬髯之人打开书信看了半晌,又在把那奇怪的饰物仔细端瞧了许久,神色凝重异常,说道:“如此说来,你们果真是张二将军的部下?”奉七连忙道:“正是,正是。”虬髯之人道:“好,我暂且相信于你,可你要如实回答我之所问,如有半点虚言,休怪我手下无情。”奉七眼见事有转机,说道:“ 阁下但问无妨,但凡是我奉某所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虬髯之人呵呵笑道:“好,我且问你。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奉七道:“我们一共九十七人,奉命伪装成契丹族人在此打劫官府车队。”“九十七人?那此次来了几人?剩余的人现在何处?”奉七又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收到消息,乃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任务,所以九十七人倾巢而出,全员都在此地了。”虬髯之人一摆手,其余八人飞身查点人数。不多时有一人说道:“果是九十七人,一个不差。”虬髯之人点头道:“奉七,你等平时驻扎在何出?可有与什么人接触过?”奉七道:“我们平时全都藏身于此地往西十里之外的小孤峰深山之中,除了从接头人那里获得消息取得补给之外,再无与任何外人接触过了。”虬髯之人道:“哦,那接头人你可识得?”奉七说道:“那接头人每每蒙面而来,我们全都未见过其真正面目。”虬髯之人又详详细细盘问了奉七许久,奉七不敢有任何欺瞒,虬髯之人终于问完,伸手拍了拍奉七笑道:“多谢,多谢。罗氏兄弟,这奉七所言可有半点虚假之处?”
但见契丹人群中突然站起两人。两人面貌酷似,应是兄弟无疑。只听其中一人躬身施礼,说道:“回大壮士的话,这奉七所言只字不差,我兄弟可以以性命担保。”虬髯之人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奉七,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兄弟九人虽然不才,倒也有个小名,不知道张门九士你可曾听说过?”
虬髯之人话一出口,奉七满脸死灰,一张脸顿时僵住,颤巍巍地说道:“莫非你们便是张二将军门下的九死士?”虬髯之人笑道:“不错,我们正是九死士。”奉七仰天长叹,不怒反笑道:“张诚啊,好一个歹毒的张二将军,你终究放我们不过,竟然派九死士来杀人灭口。”虬髯之人道:“完全正确。奉七,早知今日,你又何苦作出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勾当呢?”奉七咬牙切齿道:“不错,是我枉作小人,我和你拼了。”说完鼓气全身余劲向虬髯之人扑来。
虬髯之人纹丝未动,罗大已然闪身挡在其身前,碰的一声右拳正中奉七左肋。咔嚓声响,奉七只觉左肋剧痛,肋骨已断了数根,不由呼道:“罗大,你。。。”虬髯之人微微一笑道:“罗氏兄弟可是我们九士秘密训练营中的佼佼者,也是我们九士的第一替补呢。这次他们兄弟执行的正是卧底任务。顺便再告诉你,我们九士所执行的任务俱都困难重重,死伤在所难免,仔细想来,从九士成立至今,也只有某一人未曾被替换过呢。”顿了顿续道:“好了,好像说太多了。兄弟们动手吧。”奉七痛得迷迷糊糊间,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跟着头顶一阵剧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十一人出手如风,不管那九十五个契丹人是否死伤,一律下以重手,片刻间那九十五个契丹人全都横尸当场,其状惨不忍睹。
十一人收拾完契丹人后,来到受伤倒地的众官兵面前,此时已有受伤不重的士兵在为伤重之人进给治疗了。大家对此十一人感激不尽,此时领头的军官已然不在,大家都以虬髯之人马首是瞻了。虬髯之人把大家集合起来清点人数,加上死者总工一百零五人,一个不少俱都在此。虬髯之人朗声道:“众位辛苦了,此次能把契丹族人全部歼灭,大伙儿全都功劳不浅,回去后张二将军必有重赏。”众官兵登时欢声雷动。虬髯之人笑容一敛道:“上!”十一人各自洒出一把暗器,众军官不明所以,大多数人满脸不可置信的委然倒地。余下众人,大叫一声,四散奔逃。十一人分而击之,这一百零五人竟然未曾逃脱一人,都随那九十五个契丹兄弟共赴黄泉了。
这十一人下手之狠,出手之辣,当真是杀人不眨眼。虽然两国相交的惨烈远胜于此,可如此单方面的大屠杀却也骇人听闻。廖然师徒俩俱都眉头一皱。此时,那十一人已再次确认一遍那整整两百人的生死了。虬髯之人确认完毕后,大手一挥。余人会意,把九辆货车分散推在尸堆中,各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把九辆货车一一点燃。那货车着火就燃,似乎装的全是易燃之物,看来也全都是事先预备好的。
风助火势,迅速蔓延,虬髯之人待火势发展到人力无法控制之时,沉声说道:“嘿嘿,看来我们还要去趟小孤峰了。唉,说不得又要放一把火了。”众人得令飞身赶奔小孤峰。
廖然师徒原本想登高观火,没想到倒真的是观火了。火势蔓延甚快,师徒俩只得起身离开此地。临走时廖然冲西边高坡喃喃道:“天算不如人算,那虬髯之人既知有九十七人,又怎知不会有第九十八人呢。”李思应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奉七忍辱负重,倒也没有白死。”廖然沉声道:“但愿那第九十八人,小心行事,终报大仇。小思,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赶路吧。”李思点头道:“是。”
师徒俩前脚刚离开,西坡闪出一个人影,此人也是契丹装束,满眼赤红,钢牙紧咬,已有丝丝血迹渗出,兀自不觉。正是廖然口中的第九十八人。
十六、侠义
李思边走边不住回头观望火情,若有所思,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廖然也不过问,师徒俩不紧不慢,徐徐赶路。
行了许久,李思突然道:“师父,张诚张二将军派这干人等冒充契丹人在此打劫官方运输队无非是想要找个理由攻打契丹。徒儿想不明白的是,以现在的渤海国的国力来看,远胜契丹,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廖然接道:“张诚如此这般却有苦衷。”李思疑道:“师父,此话怎讲?”廖然笑道:“嘿嘿,乘你在采药,绘图之际,为师可也没有闲着,那酒肆、茶馆、澡堂可不是白逛的呢。”李思盯着廖然道:“恐怕还有赌场吧?”廖然忙道:“哪里、哪里。小思你是知道的,为师如果去赌场的话,每次不是赢得庄家掀桌子而后我们师徒俩落荒而逃的。”李思微微一笑道:“那倒也是,如此说来,师父这次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呢?”
廖然咳了两咳道:“据这段时日多方了解,为师对渤海国基本上有了个大致了解。渤海国多年来一直未能收伏北方黑水靺鞨诸部,最近北方黑水各部反抗更是愈演愈烈,几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李思点头道:“如此说来渤海国的实力岂非已被大大削弱了。”廖然道:“不错。不但北方不稳。连渤海国内部也是斗争不断。最主要还是分成主张和契丹开战的四王一派和以当今渤海王为首的保守派。”李思想了想道:“这么说,那柳城偶遇的贞文公主就是那四王爷的女儿了?”“不错,这就不难解释,这次契丹劫匪的幕后主使乃是张诚张二将军了”李思点头道:“看来那张诚也是受到四王的差使吧。”廖然道:“为师也是这般想法。”
李思接着问道:“那四王如此这般用意思如何?不知道贞文公主是否知道此事呢?”廖然道:“贞文公主知不知此事。为师不能妄下判断。但那四王为何这样做,为师到能大致猜到。小思,你且说说你的想法。”李思道:“依徒儿所见,一是能找到出兵契丹的借口;二是能激起民愤,获取民心,从而打击一下保守派,况且同仇敌忾对于打仗益处也是颇多。”廖然笑道:“说得不错,不过为师觉得四王如此这般却是要表一下态度,表一表决心。在渤海国上京附近竟然会聚集如此众多的契丹族人,明眼人多半会有所怀疑,渤海王恐怕早已知道详情了。他这么作乃是摆出一副决战到底的阵势,也就是说为了促成攻打契丹,他四王不惜一切代价。”李思沉思了片刻道:“徒儿一路走来,看到渤海国民风纯朴,百姓安居乐业,没想到皇室间争权夺利如此激烈。看似平如镜面的湖水,底下却是暗流汹涌,人一掉下去就身不由己了。”
廖然苦笑道:“漫说是这渤海国,就是那威震八方,盛极一时的中土也是如此这般呢。”李思道:“有权有利便有争有斗,当真无可奈何的紧呢。”
师徒又是沉默半晌,埋头赶路。此时两人已经踏入一片茂密的远古森林。林中光怪陆离的景色,师徒俩已全无欣赏之意,俱都脚底加劲。路况虽比官道复杂,可两人丝毫不为所滞,行进间廖然说道:“小思,你似乎还对刚才一事耿耿于怀,难不成想替那些无辜惨死的渤海国人出头不成。”李思道:“徒儿刚才所见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未了解事情真正缘由之前,徒儿不会轻举妄动的。”廖然笑道:“不错,先前所见,孰是孰非,谁真谁假,一时难以判断,你能保持冷静,委实不错。”李思沉声道:“老实说,徒儿方才差点按耐不住。”廖然点头道:“先前的状况实属进退两难。贸然出手恐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按兵不动却只能坐视惨剧发生。”
李思低头沉思了片刻道:“江湖人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多半拔刀之后便无下文,此逞一时之气的作法反而会带来更加恶劣的后果,实在称不上侠义。”廖然笑道:“不错,可先前我师徒俩隔岸观火的举动似乎也不算侠义吧。”李思道:“出手或不出手两者挑一,既然我们选择了暂不出手,便毋须在为此自寻烦恼了。徒儿以为不论出不出手,最终能在仔细通盘了解事情真相后给所有人一个公正的交代,作到有始有终才勉强算得上侠义二字。”廖然赞道:“说得好,既然此事已被我们撞见,说不得我们一定要全权负责到底。嘿嘿,小思,你刚才几句话可还真是大言不惭呢,幸好这里只有我师徒二人,要让外人听见了,估计连牙齿也要笑光了。”李思嘿嘿笑道:“徒儿只是偶尔吹吹牛皮,师父勿怪。不过,此事徒儿是管定了。待这次太白修行之后,徒儿一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廖然微笑不语。
廖然走着走着忽然咦了一声道:“奇怪,光顾着说话了,现在仔细一瞧,这片林子我们好像刚才走过一回了。”李思看了看四周道:“师父所言正是,难不成我们竟然迷路于此了?”廖然苦笑道:“恐怕真的迷路了呢,还是先找准方向吧。”
李思仔细端瞧树木的生长情况,由于树木全部连成一片,竟然各方向的树叶、树皮、树脂、果实俱都相差不多,不由眉头一皱。既然无法从树木的长势判断,便接着寻找树桩,可四下一张望,此地人迹罕至,却是连半个树桩也未曾寻得。有心劈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