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巫诡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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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两点,我和张萌如约来到“吴越遗风”茶馆,看到茶馆里的人不多,只稀稀拉拉坐着三、四桌客人,在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独自坐着一个人,我看着这个人的长相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仔细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这个人居然是老郭!
难道又撞鬼了吗?!
。
第十章 伤玉
老郭好像也认出了我,赶忙起身迎了过来:“哎呀呀,世界真是小呀,没想到又见面了,二位难不成就是郭老板和张萌先生吗?”
张萌在旁边一头雾水:“您是张老板?你们俩认识?”
“没错”,我说,“这位就是咱们苦苦寻找的““老郭”,怎么这么巧?”
张老板道:“爷们儿,咱们能再次见面,就说明缘分不浅,您有所不知,现在生意不好做,潘家园做二级批发的也就剩我们这两三家,说巧也没什么巧的。实话跟您说,我本姓张,那时说姓郭是和您套近乎,生意人嘛,常常会用一些小伎俩,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萌这才明白过来,答道:“世界确实很小呀,山不转水转,“老郭”,不,张老板,我们找您找得好苦呀。对了,您真姓张吗?真巧,我也姓张。不是为了和我套近乎吧?”
我在旁边心说:“张萌这嘴还真是不饶人呀。”
张老板听完苦笑一下:“张萌先生见笑了,来来,坐下再慢慢细说。”
入座后,张老板要了一壶上好的云峰毛尖,点了几样点心干果,亲自给我们斟上茶,道:“二位,之前的那事儿别放在心上,确实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想故意蒙您,我就以茶代酒,向二位陪个不是吧。”。…。
我看张老板以诚相待,并且那玉佛的事情其实应该是我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古玩店老板要花三十万收那东西,而当时“老郭”只拿了我两百多块钱。不知道他口口声声说不是故意骗我是指什么?难道就是指卖玉佛的时候说自己姓郭,和我是本家那件事吗?
“吴越遗风”茶馆每天下午两点半开始会有曲艺表演,此时茶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茶馆前面的台子上摆上了支架大鼓,一位表演者向大家问好后开始表演京韵大鼓《剑阁闻铃》:马嵬坡下草青青,今日犹存妃子陵,题壁有诗皆抱恨,入祠无客不伤情。万里西巡君前去,何劳雨夜叹闻铃。杨贵妃梨花树下香魂散,岑元礼带领着军卒保驾行……唱得是京腔京韵,字正腔圆,听得在座的茶客喝彩声不断。
张萌似乎也听得如痴如醉,也不知道真懂假懂,跟着哼哼着。
我却没心思欣赏,直截了当的对张老板说:“张老板。进货的事情待会儿再谈,其实我找您找了很长时间,关于玉佛那件事情,我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不知道您是否能以诚相告?”。…。
“看您说的,今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以后相处的时候还多着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对了,您今后叫我老张就行了,圈儿里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印着“北京永信恒通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张长贵”。
“好,那我也就不见外了”,我道,“首先我不明白的一点就是您说骗我过意不去指的是什么?只是指您卖给我玉佛的时候说姓郭,是我本家这件事儿吗?不瞒您说,当时咱俩谈好价钱是2500块钱,后来我路过一个古玩店进去问了一下,我当时随口说三十万,那老板竟然贲都没打就要买这东西,您是做这行的老手了,难道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还有就是当时您只收了我两百块钱定金,后来几天我在老地方等您给您余款,为什么您就没再出现呢?”…。
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老张喝了口茶道:“爷们儿,看您真是个实诚人,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在这事儿上我确实对不住您,不太地道。一看您就是新入这行的,这玉佛确实是个老物件儿,但您知道这玉佛的玉是什么玉吗?”。…。
张萌正嗑着瓜子,冒充内行假装津津有味儿的听着京韵大鼓,听到我们的谈话后也来了兴趣,凑过来插口问道:“什么玉?”
老张道:“这玉佛的玉叫“伤玉”,也叫“丧玉”,是一种不祥之玉。人分善恶,玉也分祥灾,据说祥玉可以护佑主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这种伤玉正相反,它只会给主人带来灾祸。玉的祥灾并不是根据玉的产地和玉质划分的,而是根据玉的经历,就像人一样,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玉在最初的时候也都是祥和的,但随着经历一些血光之灾或主人的不幸遭遇之后,这种祥和就逐渐转化为怨恨,祥和之气消失,就转变为不祥之玉。”
老张喝了口茶,接着道:“据传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块伤玉就是传国玉玺“和氏璧”,它的发现者卞和因它失去双脚,后来和氏璧流传到战国时的赵国,赵国随后就被秦所灭,秦始皇得到了和氏璧,但秦朝不久也随之灭亡了,到了汉朝和三国时期,董卓作乱,和氏璧被孙坚偶然得到,之后袁术用孙坚的妻子威胁孙坚交出了和氏璧,但不久袁术也死了,再之后和氏璧又落到了汉献帝的手里。随后曹丕篡权避迫汉献帝退了位,汉朝就随之灭亡了,得到和氏璧的魏国同样被司马炎篡权,不久也亡了国,之后随着和氏璧的不断流落,中国也进入了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也就是五代十国,那时天下大乱,和氏璧最后也不知所终了,和氏璧流传到哪里,带来的都是家破、人亡、臣乱、国灭,因此相传和氏璧就是一块丧玉,当然谁都没真正见过和氏璧,只是这么传说罢了。”。…。
老张一翻讲解,听得我和张萌眼都直了,原先还真不知道这玉有这些讲头。
这时台上的京韵大鼓也唱完了,服务员添了一壶水,老张接着说道:“伤玉基本都是“带土”的,也就是盗墓出来的。一般的玉会发出一种祥和之气。而这种伤玉发出的却是血光之气,这在外行人是很难看出来的,但经常干古玩这行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由于传说伤玉会给主人带来不祥和血光之灾,没人愿意收,因此这种玉很难出手,对于博物馆来说可能有些价值,但对于我们这些做古玩生意的一文不值,收到只能自认倒霉。我有个侄子刚入行不久,给我帮忙,对这些不了解,偶然收了这个玉佛,我一看是伤玉,一是虽然收的价钱并不太高,五千块钱收过来的,但我们毕竟是小本经营,您别看我那名片上什么有限公司、总经理的,那都是充门面唬人的,现在金融危机,本来就入不敷出,仍了又可惜,最主要的一点还是这东西留在手里不吉利,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就拿了这个玉佛到景山那边的胡同口摆了个地摊,想找个棒槌出手,没想到刚摆上您就过来了,原本谈好2500,后来收了200定金,回来后我越想这事儿做的越不地道,就自认倒霉算了,没好意思再见您。至于那地址,确实是随便写的,当时只是为了让您相信。”…。。…。
张萌在旁边插话道:“您也真够损的,您怕不吉利又不舍得扔就卖给别人,跟马三立说得“马善人”的相声似的,从自己身上逮个虱子不忍心碾死就找个人多的地方扔别人身上喂着。”
老张不愧是生意人,听了张萌的挖苦居然毫不在意,喝了口茶道:“见笑,见笑”。
“原来如此,但既然这是“伤玉”,那古玩店老板为什么会出三十万买这东西呢?”我问。
“我猜那老板肯定也是个老手,这叫欲擒故纵,一般敢拿这东西去古玩店出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确实是棒槌,就和我侄子遇到的那位一样,俩棒槌碰巧遇一块儿了,另一种是敲竹杠的。那老板见您一开口就要这么高的价钱,肯定把您当成敲竹杠的了,因为如果是棒槌不敢张口就要这么高的价钱。敲竹杠的都有些来头,那老板不愿收,又怕得罪您,也是冒了个险,立马答应,让您心里打鼓,以为这东西远不止您说的这个价钱。如果您不懂行不卖就得了,如果同意卖就说明懂行,再随机应变,看来这位也是位老油条,是利用了人的心理弱点,摆了一个空城计,走了一着险棋。”。…。
此时我才明白走的时候古玩店老板脸上那种奇怪表情的含义,原来是“庆幸”。我这才发现,在这些生意人面前,我这个以前朝九晚五的程序员是多么稚嫩,社会经验还差得很远。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您说您在胡同口刚摆了个地摊我就过来了,您的意思是说我主动上前问的这个玉佛?”
“没错呀,”老张说,“是您主动过来问的”
这就奇怪了,我似乎记得当时是“老郭”主动上前和我搭的话,好像和他说的不太一样?
先不管这些,最关键的是那个玉佛上居然刻着我的名字。而且是一千年前刻在一块“伤玉”上,这个太慎人了,于是我接着问道:“您知不知道那个玉佛上刻着字?”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伤玉这东西不吉利,越早出手越好,免得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我还真没仔细看过,不过我当时跟您讲的那个故事却是半真半假,当时我侄子收这个东西的时候确实有一个日记本,出手的那人说留着也没用,就一块儿给我侄子了,后来我大概娄了一眼,好像是个什么学者写的,记得有什么玉泉山、红卫兵、郭向东……刘二宝什么的,我也没仔细看,卖给您的时候怕您不要,就编了个故事。”。…。
“郭向东?您记得那日记本上写着郭向东?”听到这个我马上有了新发现,问道。
“是呀,怎么了?”老张不解的问。
张萌在旁边一指我:“您还不知道?这位仁兄的大名就叫“郭向东””。
老张听完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感觉非常奇怪,老张,那笔记本还在吗?我想看看。”
“应该还在吧,我得回去找找”,老张说。
这时,老张的电话响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喂,什么?出什么乱子了?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老张起身告辞,说实在不好意思,他店里出了点儿事情,进货的事改天再谈,他得先回去一趟。
我急于知道那个日记本的下落,另外也想看看我那古玩店的情况,就对老张说:“我也想去我的店里看看,正好顺路,您要不介意我们就和您一起过去,没准您有什么事儿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老张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这事儿有点麻烦,二位到了最好先假装和我不认识,如果再把您二位卷进去,就太过意不去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和张萌也不好多问,就同老张一起赶奔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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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盗
潘家园古玩市场位于北京东三环潘家园桥西南,是中国最大的古玩和旧货市场,内有固定商铺三千多个,此外,还有大棚、地摊等。我的店就在固定商铺东南角靠近大门的地方,请了个风水先生起店名为“吉顺斋”。
在路上,从老张的口中才知道,他的店也在市场东南角,但是是在路南,应该就在我们店的斜对面,店名叫“清月轩”,主营玉器把件、铜镜、古币等,兼做古玩批发。
快到市场门口的时候,我们按照老张的嘱咐和他分开走,他在前面,我们在后面,假装不认识。张萌小声对我说:“这孙子肯定在外面养小三,被他老婆堵住了”,我瞪他一眼,没说话。
进了市场后,我看到老张往马路南边走去,果然,在离我们店不远的斜对角的一排商铺中,有一个店叫“清月轩”。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这孙子还说自己小本经营,看样子混得不错呀,还开奥迪”,张萌边说边拉起了我们店的卷帘门。
装修完以后,有些日子没来了,店里满是尘土。我和张萌带上口罩,拿起笤帚簸箕抹布,仔细的打扫着。。…。
“老这么空着也不是事儿”,我说:“咱们也该找个良辰吉日开业了,省的光交房租没收入,白养着房主”
“是呀”,张萌道,“不过据老张那丫说现在是金融危机,开店的日子不好过,虽然咱们哥们有经天纬地之才,托天换日之力,但架不住没生意呀。就怕开了业后有米无柴,没人捧场那可就崴了”
其实我担心的也是这个,现在找到了老张这条进货的渠道,虽然还没细谈,但货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