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书 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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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上马车在那里等着,柳卿不得不交待了自己的表字,“希及,柳希及。”
云燕青满意的点头,上了马车后挑起窗帘向他告别,“我会挑好时间来的,唔,这书局我也会来瞅瞅,气氛不错,我今天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居然看进去不少东西,先走了。”
“不送。”
为了这些书,她还真是豁出去了,估摸着有了人开头,其他人也该来了,今天这样的应酬以后只怕少不了,呼,要是他们能集中在一天来了就好了,她可以省好多事……
用扇柄敲敲自己的脑袋,柳卿回头,伸个懒腰就准备回书局从暗门回屋去休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台阶上的男人让她懒腰伸在半路上一时半会没抻得回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成伤患了
“在你带着云燕青过来留墨宝时,这招使得不错,士子皆好名,你抛出去的饵恰好是他们的心头好。”卫孚看他歪着身子的逗趣模样,走过去想扶住他一把,可别扭着腰了。
柳卿想避开,身体内部隐隐传来的痛楚让她不敢异动,好像……岔了气了,这娇贵的身子哟。
避无可避,只得让人扶了进屋,正伏在书案上在书目上添加书名的于显荣吓了一跳,赶紧从里面走出来连连问道:“公子怎么了,刚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送个客就成这样了。”
正在帮着摆放书卷的陶胡看到卫孚扶着自家公子,眉头都打成了死结,赶紧上前不着痕迹的推开于显荣,顺手把人接过来,“公子是哪里痛么?我扶您回屋去,让全婶给您看看。”
“不碍事,就是岔了气,扶我去里边坐一会就好了。”
“喏。”
柳卿是自顾不瑕,于显荣那边正好有人借书,正埋头做记录,陶胡是在想着一会得叫全婶赶紧过来,他今天就已经是逾越了,真正能接近公子的也就全婶有资格而已。
所以一时间,没一个人注意到卫孚也跟着他们进了暗门,踏进了这个他好奇了许久的地方。
入眼所见之处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再往里走点便是一个大大的房间,卫孚感觉这里要是放上些书架的话,格局大概和外面那个书局差不多,简单得很。
偌大个房间里只放着十几张书案,看到陶胡把柳卿扶到最上面那个书案上坐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坐在书案上的人他真没见过几个,也就希及这肆意妄为的性子会不在乎这些。
“别大惊小怪的,公子我没事,缓一缓就成了。”这一坐下,柳卿才发现卫孚正好整以瑕的四处打量,想起自己现在这模样还是眼前这人害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闻听兄,未请便入,好像不是为客之道吧。”
“确实如此,可是刚才我跟来时并无人阻止,我便以为是默许我进来了,再说希及岔了气说起来还是我的错,不来看着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才怪,明明就是好奇跟进来的,柳卿给他个斜眼,懒得和他辩,朝陶胡挥了挥手,“叫那边守着的人把全婶叫来,你还是守在书局这边。”
“喏,公子请当心。”陶胡应了,看了卫孚一眼,打定主意一会得把注意力放这边,书局没了可以重新弄,自家公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公子不许他们去探卫孚的底,他们也明白公子的意思,是不想和不该对上的人对上,那么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你这里的家仆倒是个个对你忠心耿耿。”没忽略那个男人眼里的警惕,卫孚调侃道,实际上,他每次来这里,柳府上下的人对他都有着警惕,唯独眼前这人像是没心没肺似的,没把他当成威胁。
“不要说得你身边那些人都是白眼狼似的,若是连忠诚都没有,我又怎么敢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们。”
白眼狼……么?卫孚笑,这还真是挺形象的比喻,指了指排列整齐的书案转了话题,“怎么不见学生?”
“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上午忙,平日外出也只是下午,便是因为我这里只上午教学,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要帮家里干活的。”
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腰,好像没那么痛了,柳卿这才放下心来,应该没有扭伤。
卫孚看他坐的舒服,干脆也在最前边那张书案上坐下来,“你能教他们读书识字,他们家人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他们再去干活,要是家里能出个认字的,以后也能谋个其他出路。”
“我这里就我一人,半天我还能熬下来,一天的话,我怕是撑不住的,这身子养得娇贵得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要好好待她。”
卫孚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没见过这么说自己的,这一笑,好像在宫里这几天积攒的郁气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松了,“努力一把,说不定你这里就能培养出几个他日大放异彩的人才呢!”
“我只教我想教的,至于能不能成材,那就靠他们自己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呐,若真出个人材以后追着我叫先生,我也会头疼的,我对他们要求不高,能识文断字就行了,哎,全婶,我没事,你走慢点。”
眼睛一瞟看到外头疾步而来的全婶,柳卿扬声喊了一句,待她说完,全婶也进来了,看到卫孚也没觉得意外,这人隔几天来一次,她都习惯了。
扶住小姐,轻轻按了按她腰上几个地方,口里连连问道:“这里疼吗?这里呢?那这里?”
“我都说了没事,全婶,那些地方都不疼,就是岔了口气没缓过来,现在好多了。”
在这里睁开的第一眼便是全叔全婶在身边,就像初生的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妈妈一样,她也有那么点趋向,全叔毕竟是男子,她只是放手让他处理外边的事儿,而全婶则基本是天天伺候着她,这感情自然一天天加深,看到全婶着急了,柳卿眼里便再也没有卫孚的存在,连连安慰着为她着急的人。
“没事就好,奴可真是吓了一跳。”要是可以,她真想多安排几个人跟在公子身边,可是公子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喜欢人跟前跟后,也只在外出时才愿意带上几个人,好在公子自己也留心,不然她真是去哪都想跟着才好。
借着全婶的力,柳卿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没什么大问题后便打算回房,今天谁来她也不见了。
“闻听兄,今天我就不招待你了,不躺上一天只怕是没人放心,你请自便。”
“我就在书局里看看,不用你招待我,依我看,你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
“多谢提醒,闻听兄请。”
这么明显的送客,看样子这个小私塾她还真是不想被人知道,再看了眼四周,卫孚眼带笑意的离开,今天能进这里来看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人不能太贪心不是,一步步来,总能了解得更多的。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空手套白狼
看到卫孚从暗门离开,柳卿才在全婶的搀扶下回无尘居,边吩咐接下来的事,“这几天若是有人上门送书,你让全叔去接待,若是问起我,就说我不小心扭到腰了要休养,不方便见客,今天书局这么多人看到,也不怕他们不信。”
“喏。”
“唔,他们留墨宝的时候,让全叔婉转的提醒一下,字别写太大,最好和云燕青的差不多,这样看起来也整洁些,为了突出自己,一个名字占半壁墙这样的事他们做得出来的。”
“喏,这些老全会周全,倒是这私塾是不是要放几天假?”
柳卿想了想,“行,一会你和于显荣说一声,让他去通知就行了,都是他认识的人。”
“喏。”
回到无尘居又是一阵兵慌马乱,直到她再三保证真没事,那些个侍从使女才没有跟进来,这让一直防着他们的柳卿不免有些脸红,这些人确实是关心她的,她平时防人太过了,也是,一旦签了死契入府,那全府上下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他人来得比意料中还快,在云燕青离去后没多久便有人带着书册摸上门来,虽然最终留下的不多,也让空了许多的书架又填满了一个。
当然,柳公子身体有恙的消息也传开了,就算再不满自己没被接待,可是这么多人目睹的事,他们也找不出责怪的理由,嘴里还得再三和那个管家客套,请他务必把他们的问候带到,顺便递上联名请柬一张,十天后的菊园宴希望她能出席。
十天后啊,柳卿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那张请柬,懒洋洋的感受着全婶舒服的按捏,一点也没有个伤患的样子。
刚刚才送了书来,时间又是定的十天后,她还真是不好推,这一遭只怕是推脱不了了。
“公子若是不想去,不去便是了,何必理会。”全婶又往手上倒了点药酒,继续给自家公子推拿,京城是有柳家不能轻慢的人物,但绝不会是那些人。
“人活一世,哪能真那般肆意,总是要考虑这样那样的因素,我若不想以后麻烦不断,这一趟就非去不可。”
全婶把叹息吞下肚里,在她心里,小姐若是恢复身份隐于后宅,那自是屈才了,但若真是用男装奔走于世,她又心疼,想要有所成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往往要付出别人数倍的努力才能做到,自从跟着小姐下山,她就没见小姐松卸过一天,在做决定的时候,她能看到小姐时有的挣扎,女人天性上就少了男人的魄力,每做出一个决定,小姐总是要反复思量好长一段时间,这些,又岂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可比的。
带着手捧竹简的侍从招摇的去往古今书局,很快便成了东大街上的一道风景,就算明明有其他更近的路,他们也选择了这条人最多的,原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人也在众八卦中得知了原因。
有人深思,有人嗤笑,有人表面不屑一顾,暗地里却在打听书局中哪些书是没有的,就算家里没有也要想办法弄了送去,出名的机会可不能全便宜了别人。
书局墙上空白的地方越来越少,字体各不相同,却被一个个主人写得矜持而又张扬,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话语更是成了书局一景,那些平时来往于书局中的贫寒学子心里明镜似的,暗地里纷纷朝柳公子竖大拇指,这招空手套白狼实在使得太棒了。
王府中,卫孚看着书案上并排放着的两册书,他找了这么长时间,甚至在自己无瑕兼顾的时候还让亲信手下去一本本找,才终于又找着了一本,这还是在把整个书局都找遍了的情况下。
就因为又找着了这一本,他才肯定了希及不是无意中放进去的,从找出来的位置看,明明就是非常有心的举动,可能,他希望看到的人能理解,并且接受,但是他还是得说,希及这事做得鲁莽了,若是看到这两册书的人读书读迂了,觉得这些符号会让圣贤书蒙污,联合一帮子人来一次辩论,到时候事情一闹大,再加上那些看热闹从来不怕事大的公子哥们一起哄,希及的一片好心只怕就毁了。
手一一抚过那一个个符号,如果不算是重复出现的,其实这上面出现的符号并不多,但是直觉的,他知道希及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么几个,若不是怕揭开这些惊吓到他,他还真想直接上门去问了。
要不要把这事禀报皇兄?还是算了,皇兄最近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两方对峙上,他这个即将得利的人连**都去得少了,暂时还是不要拿这种小事去烦皇兄了,卫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没怎么挣扎的便决定瞒下这事。
加上上次皇兄问起时他帮着隐瞒推脱,他已经瞒皇兄两次了,而且为的都是同一人,这……
他究竟是怎么了?一旦让皇兄对他起疑,那失去的便是全部的信任,这个后果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真是……他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脑子不好使了?
不期然想起那天看到希及扶着腰还坐在书案上一脸风流的模样,那么生动的一个人,真能乖乖躺在床上养病吗?而且,那天他要是没听错的话,希及自己就说了没什么事,只是岔到气而已,这放出养伤的消息出来,估计是不待见那些上门的人吧!
以他对希及的了解,这是他做得出的事。
喜欢与不喜欢,愿意与不愿意,他都不隐瞒,只要仔细一点便能看得出来,若是不乐意了,往后宅里一缩,长时间不出门都是可能的,不知道怎么,他就是肯定的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揉了揉眉心,卫孚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想从这一团乱麻里找出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就算没沾染过感情,他也知道脑子里时不时闪过某人的情况不太对,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宫里那些美貌的宫女和雅居里那些惯会伺候人的女人更让人浮想联翩才对。
“主子。”
突然出现的身影没能让卫孚心情平静下来,“说。”
“三天后的菊园宴,他们邀请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