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书 完结-第1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此处,柳卿嘴角笑意更浓,好心情的朝满腹担忧的阙子墨露出笑脸,低声道:“闻听,你该信我的。”
“当然信你。”阙子墨反射性的道,可是明知道希及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既然这么自信满满一定是有了应对之策,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他信希及的本事,可不信人性。
“时辰到了,你先去吧,一会要是有人为难我……你不用出头,我自己来。”再一次推开了阙子墨伸出来的手,柳卿也有些无奈,看到他稍显黯淡的眼神,柳卿不由自主的解释道:“这是我的战场,要是要靠着你定王爷的庇护才能战胜,我会觉得头抬不起来,闻听,我不是内宅女人,只懂得侍候男人,我是柳卿,柳公子。”
柳卿意外的解释让阙子墨惊喜不已,要是不在乎,希及又何必多此一举,好不容易等到希及的一点反应,阙子墨都不想走了,只想抓住希及露出来的这一点点尾巴让两人靠近一点。
可是再不去的话只怕要落到皇兄后面了,皇兄本就忌惮他和柳家太过接近,要是让他知道在自己心里希及这么重要,只怕会出手做些他不愿接受的事,现在,还是忍忍为上。
“我会在大殿之上等着你大展威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厉害。”
房间里除她之外再无一人,柳卿纵容自己望着阙子墨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这个人,一直在证明自己可以被她依靠,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他。
深吸一口气,把杂七杂八的思绪全压下去,静下心来等着内侍的传召,没有人愿意被人看不起,她也如是,女人哪里就不如男人了?男人能嫖女人同样可以,但是女人可以生孩子,男人能吗?
啊哈,要是一会在大殿之上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大家会是怎样的反应,空无一人的偏室里,柳卿笑颜如花。
“宣——柳卿觐见。”
内侍尖锐的声音传来,柳卿闭了闭眼起身,这时间上可真快,该不会是今天大家都把要上报的事压下来了,专门等着她吧,要是这样,那就太荣幸了。
大预朝的宫殿比不得她知道的那些朝代的奢华大气,没有那种威逼感,柳卿心下更放松了些。
到了大殿门口,又有内侍通传,随着里面内侍一声高昂的‘宣——柳卿觐见’,柳卿顿了顿脚步,合上的团扇放在掌心,双手拢在袖中交叉放在腹部,坚定而又自信的抬头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官员整齐的站成四列,左右各站两列,中间留出了足够四人并列行走的位置,听到通传声虽然没人回过头去张望,但是眼角余光都最大限度的瞟向中间位置,默默的注意着一个女人走到了他们前面,站在皇帝面前,冥冥中好像感觉到一直被他们所轻贱的女人从这时候,这个女人开始绽放属于她们的芳华。
“柳家柳卿拜见吾皇。”
柳卿行的是蹲身礼,原本打算行士子礼,可是转念一想,她今天是以女人的身份站在这里,那又何必行男人之礼,她要做的,是以女人之身挺直腰杆,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
身着明黄色五爪龙袍,头戴十二垂旒帝冤,皇帝一脸威严的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以俯视之姿打量着阶下之人。
头一次见到柳卿穿女装,却没有惊艳之色,反倒觉得理应如此,男装的她都能那么出色了,何况是穿上这一身明显是特意打点过的装扮,更让他欣赏在意的,反倒是那一身淡定从容的气质,眼光晃过着男装的柳卿,再看看着女装的她,慢慢的,两个人影合到了一处。
“柳卿,有人谏言你犯了欺君之罪,你可有话要说。”
果然是拿这个来说事,柳卿心下大定,没有出乎她意料之外就好,“回皇上,柳卿认为自己无罪。”
“哦?说来听听。”
“柳卿斗胆请问皇上,可有向皇上说过自己是男是女?再请问皇上,柳卿可胆大包天的欺骗过皇上任何事?若是没有,何来欺君。”
这番似是而非的话皇帝早就听过一遍,所以并不吃惊,可是各朝官却是第一次听到,有惊讶的,有气愤的,有跳脚想发言的,有看戏的,也有偷笑的。
皇帝轻扫一眼,把各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和柳卿的一问一答实在没什么乐趣,该说的柳卿说过了,该问的他问过了,该施的压也施过了,可柳卿用几张薄薄的丝帛就让他退让了,现在还是看她和别人交锋比较有趣。
“不知道众位卿家有何不同的看法。”
“皇上,臣有不同的看法,请容许微臣的放肆。”
“梁爱卿,畅所欲言吧,朕恕你无罪。”
梁思成深深一躬,转头望向柳卿,眼里满满的尽是让柳卿憋火的轻视,“柳卿,不知你女扮男装时,老夫非常佩服你,觉得你该为京城世家子弟楷模,也曾让家中子弟向你学习,甚至要他们多和你往来,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看他停顿看着她,柳卿识趣的接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老夫觉得你该为女子之耻,数遍天下,有几个女人像你这般抛头露面逞强好胜,因为一点点本事就把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不知女子该安份守于内宅之中,管好内宅之事,让男人无后顾之忧,恕老夫直言,以你之年龄,早就该成亲生子,安心相夫教子,可是你却尽做你不该做的事,操 你不该操的心,只知和男人较输赢,这般不守本份,实在是有失世家小姐风范,恐怕没哪个有担当的男人敢娶你为妻。”
阙子墨气得牙痒痒,梁思成说的叫什么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像是希及没人要似的,他这巴巴的等着盼着是为的什么?不就是等希及点头吗?这老家伙是因为家里没一个争气的子息知道吃不到天鹅肉就猛泼脏水吧。
杜容夏垂下眼帘掩下其中的苦涩,他要是有这资格,哪怕身份不够也要跳出去和这老头一逞口舌,可是,他现在是最没有资格的人,姚若婷,姚若婷,你这是让我连和希及做朋友都觉得愧疚,我又怎么会原谅你,看样子还不够,家里也该热闹了,明天把那个叫香莲的领回家去好了,她心计不错,应该能和姚大小姐拼上几个回合。
而柳家的人和方熙锦却是紧闭嘴巴等着看戏,他们都太解柳卿,那哪是个吃亏的人。
柳卿气笑了,“梁大人这话可真有意思,原来男装的柳卿做的事就叫事,能让人佩服,这换成女装了,就成了耻辱了?男装时让你都佩服的本事在穿上女装后就成了一点点本事?还担心上我的婚事了?不知道梁大人可有胆量和我比试比试?只要梁大人不选择让女人怀孩子的本事,我柳卿都接招,如何?”
看梁思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红的脸,柳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不知道这天地之间究竟是谁规定了女人就只能安于内宅之中,只能做侍候男人的活,给男人生儿育女,同身为人,女人就这么点价值?女人比男人更细腻,狠起来也比男人更狠,内宅之间的争斗你们知道多少?为什么世家之中总是有滑胎之人?又为什么总有人病故?那才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见血,却要人命,要是把女人置于台前,你们敢肯定她们就一定不如你吗?让女人从小接受和你们一样的教育,你们敢和她们一较高低吗?
就算女人先天上弱于你们男人,但是女人不会出去嫖出去赌,用那些时间去用功,一定不会比你们男人差,勤能补拙,不信的话咱们做个试验如何?就从我们的下一代中我挑几个女孩出来培养,你们尽心去培养你们的子息,十年后一较高下,看女人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这个赌梁思成不敢打,他再看不惯柳卿以一个女人之身翻云覆雨,在心里他也是承认他的本事的,梁家所有的子息加起来都抵不得这一个柳卿,要真是打了这个赌,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打赌那也要十年后才能看出结果,柳小姐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比较好。”
这般底气不足的话柳卿都能听出其中的怯意,更何况其他人精似的人,柳莲柏在袖中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很好,赢了一场了,三妹,加油。
“不知道还有谁能说出比梁大人更有理的理由。”柳卿干脆回过身,嘴角含笑的看着一众平均年龄在四十左右的朝官,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会输,也不能输,说不定从今往后真能为女人争得另一片喘息之地呢?
第二卷 第二零五章继续战斗
第二零五章继续战斗
一时间,不论年龄大小,众朝官都有点被柳卿震住了,那种轻声淡语间便轻易击溃一人的魄力在男人身上都少见,这个柳卿,果然不愧为名满京城的柳公子。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有人冷笑出声,出列一步,昂首站立在柳卿面前,比柳卿要壮硕高大不少的身材和他身上的兵匪之气说明了他的出身,这是位武将,“柳家丫头,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只是无法赞同你所说的话,把女人置于台前,你是要让我把她们带上战场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不起刀上不了马,还走不得几步路,让她们去送死都嫌起不了作用,女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为男人打理好家里琐事,带好孩子,孝敬爹娘,让男人能安心在外面拼命,不然这世间为何要分男女?男人有男人该背负的,女人就该有女人该做的事,各司其职才是正途。”
虽然是个武将,说话却条理分明,句句落在实处,比那个梁思成要能说会道多了,柳卿推开扇子掩住嘴边的笑意,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交锋。
“这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柳卿却不能完全赞同,女人确实上不了战场杀敌,但是后方呢?以女人的细心手巧,你不觉得有些事交给女人做会更好吗?比如说处理伤口,比如说照顾伤患,比如说烧水做饭,我相信女人一定不会做得比男人差。
就像大人说的,男人有男人该背负的,女人就该有女人该做的事,既然是各司其职,又怎么分个贵重轻贱?要是没有女人稳定后方,男人如何能放心在外拼杀?既然女人的作用这么重要,你们男人又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的去轻贱伤害女人?大人一看就是武将,必然在家的日子就少,不知可否说说是怎么对自家夫人的?”
男人方正的脸一红,怎么对夫人的,还不就是那么对待,前不久才又带了个美姬回去,夫人不也没说什么,还笑脸盈盈的去安排院子侍女侍候着。不过现在这话显然不能说,不然这柳卿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出来。
又一人败在阵下,柳卿挑衅的目光一一扫过阶下众人,这种以一挑多的感觉真好,尤其还是接连胜利的情况,接触到阙子墨笑中含情的眼神,柳卿快速转开眼,在朝堂上如此,他是想宣告天下不成?她可还没有点头呢
感觉到皇兄扫过来警告的眼神,阙子墨垂下眼帘,皇兄,你明知我志不在那把椅子,又何必拦我姻缘呢?
大殿一片静谧,皇帝挑眉,“众卿无话可说了吗?”
再一次沉默过后,皇帝都准备自己把话题接过来了,一个胡子飘飘的老人站了出来,脸色冷厉,一看就是个古板的人,柳卿打起精神,这人的攻击力恐怕比前面两人加起来的总和还有多。
“皇上,臣请奏治柳卿yin乱之罪。”
yin乱是罪?那那些勾栏院的存在是干嘛的,去勾栏院的男人岂不是全都有罪?这罪究竟谁治过?柳卿心中嗤笑,敬老之心完全散去,尊敬也是相互的不是,人家都狠狠给了她左脸一巴掌了,她还要把右脸送过去不成。
皇帝看向柳卿沉默的背影,“你可有何要辩驳的?”
柳卿还是没有回头,直直的看着那个老头,“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请皇上准许。”
“问。”
柳卿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冷意,“请问这位大人,我yin乱了谁?”
“你女扮男装参与宴会,喝花酒,把ji女带入府中,这还不算yin乱如何才算?”
阙子墨袖中的手握成拳,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刚想出列,脚还没提起,便被柳卿用眼神制止,闭上眼压下怒火,是了,希及不想要他插手,不过这人他记住了,如此侮辱希及,他怎么会放过。
对皇兄忍让是没办法,其他人,他阙子墨还没有制不了的。
柳卿用团扇遮住嘴,这次掩住的笑不是有温度的,冰冷得能刺入人骨,可惜,没人看到,“原来这都是罪,那我可还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了,不过这位大人,您家里的子息守身如玉了?男人可以嫖女人,我一个女人,就算亲近女人又能做什么?我可没有让她们怀孕生子的本事。”
“噗”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可够可以的,柳卿不愧是柳卿,换成另一个女人,不要说是说这样的话,光是听到就害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