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子,绿帽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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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罗密丽,抓住她的手:“丽丽,你上哪儿了?你爸他…叫我们怎么办啊?”
罗密丽拍拍母亲的肩膀:“妈,没事的,没事的。”尔后又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母亲指着病房:“你爸在里边,我现在都不敢看他。他这一排,经常头晕脑胀,捂着腹部,问他疼不疼,他又说不疼,我还以为是食物上出了问题,便在饮食上注意了些,可他的食量也大减,我一问他,他就从营养的角度给我分析,说年纪大了,不能吃这不能吃那,我也是医生,我懂这些,所以也就没在意。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今天早上,我刚从外面买好早餐,就发现他倒在沙发上,怎么叫也叫不应……到了医院,医生才给我说实话。胃癌晚期啊,可怎么办呢?”
罗密丽听着母亲哭诉,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看着母亲自责的模样,她的心疼。母亲是医生没错,可是医生也是普通的女人,她对生活的期望值一直是美好的,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疾病会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看着母亲孤单的模样,罗密丽有种想抽自己耳光的冲动。
她推开门,发现了消瘦的他正躺在病闲上,眼睛闭着,无比从容。
痛苦的幸福(2)
罗密丽靠近床前,想叫一声“爸”,但又觉得叫不出口,唯独眼流一直在不停地滑落。她已经多少年没叫他爸了?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这些年的冷漠和仇恨,却换来这个结局。她有些不敢相信。
父亲见房间有响动,睁开了眼,看到了她,流露出一种惊讶甚至幸福的神情。他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将手递了过去。短短的两个小时,从得知他的病情起,她就不再恨他。可是,她仍然无法适应这久违的亲密,哪怕只是简单地握着手,哪怕这只是世间上父女间最简单的爱的表达。
“我没事。”他还想安慰他们。他的老婆,她的女儿,还有他的女婿。
罗密丽和陈小南冲到主治医生的病房里,问医生还有什么方法没有?
医生认识罗密丽的母亲,以前在医学讨论会上见过。他说:“你妈妈是医生,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唉,还是一句话,太迟了。当时我不知道你爸和你妈的关系,也没到想到你爸居然会这么倔,明知自己有病,也不肯住院,当时我还再三嘱咐,让他早点就医,后来一直没音信,我还以后他去其他专科医院就诊了呢。”医生摇摇头:“最多还有几个月生命,这段时间,让他好好完愿吧。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心愿未了的,都去帮助他完成。”
罗密丽跌坐在椅子上,嘴唇发青。
两天后,罗思强出院。
罗密丽望着沙发上这个消瘦的老人,真的不相信他就是她的父亲。陈小南没等她作主,将他们的行李都搬到了罗密丽父母家,就住以前罗密丽住的那间屋。罗密丽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表示,她每天下了班就直接回家,帮助母亲洗菜择菜,给父亲削个水果什么的。而陈小南则会在阳光明媚的时候,和他的老师,也是他的岳父一起出小区,晒晒太阳,聊聊天。
这天,在小区的阳光小道上。
罗思强说:“尽管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但我觉得很开心,用年轻人的话来说,那叫幸福。看到密丽这样,我真的很开心,特别开心。早知道,我早一点得这个病就好了,哈,电视剧里演的那些,都是真实的啊。人之将死,不是一种悲哀,而是一种幸福啊。”
陈小南安慰:“爸,您别这么说。只要保持快乐的心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罗思强拍拍陈小南的肩膀:“呵呵,看到密丽找到了你,我真的很开心啊。密丽的脾气很倔,有时候也会不讲理,但总的来说,她是非常好的。哎,都是我害了她。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她。这是我作为一个老师,作为一个爸爸最后的心愿。”
陈小南和他并肩走着,有好几次,他都很想问问罗思强,在罗密丽的心里究竟有什么阴影,罗密丽和他的关系什么会那么僵。但看着他的苍白,他又难以启齿。
罗思强突然转过头:“小南,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有些东西要问我的,对吧?走吧,前面有一家茶楼,我们边喝边聊。
心在下沉
罗密丽忙着父亲的事,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再去理会跟踪易展鹏,如果在以往,出于对男人的不信任,出于对刘颜的负责,她铁定会追查到底。但她放弃追查的同时,也很担心刘颜,很为刘颜着急。但她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明说。于是便一次又一次给刘颜打电话,(奇*书*网^_^整*理*提*供)让她早点回广州。
罗密丽想,冰雪聪明的刘颜,应该会明白的吧!
此时的刘颜,也并不是没感觉。她虽然迷糊了一点,但也没有傻到对一切事物无动于衷。人们都说,写作的人都是敏感的,刘颜也不外乎如此。罗密丽三番五次让她回广州,这让刘颜觉得有些意外。刘颜知道了罗密丽父亲患了癌症的事,她应该没有心情再开玩笑说想你念你你回广州吧才对的啊?那么,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她在暗示什么呢?
她突然想起有一次罗密丽让她打电话给易展鹏,问展鹏在干什么的事。难道和展鹏有关?难道她发现了展鹏的什么事?
不可能。
刘颜想,这绝对不可能。
但冷静之过,她突然觉得有些后怕。最近展鹏给她的电话次数少了,有时候打过去给他,他还吱吱唔唔说,忙着忙着呢,等会我打给你。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一个电话进来,她虽失落,但也理解。毕竟工作要做,客户要见的嘛。
刘颜是一个唯美浪漫的理想主义女子,她相信爱情,相信展鹏,但她也是理智的,清醒的,再坚不可摧的爱情,也可可以摧毁的方式。
晚上七点,她拨通了展鹏的手机:“亲爱的,吃了饭没?你在哪呀?”
展鹏也回应:“亲爱的,在公司呢,刚吃的,吃的是快餐哦,没你做的好吃。所以呢,你快回来吧。”
挂断电话之后,她再给展鹏公司拨了个电话。接电话是前台文员,刘颜去公司的次数不多,所以她并没有听出刘颜的声音。
前台文员说:“您找易总哪?不好意思,他现在不在公司呢。”
刘颜再问:“什么时候走的呢?”
前台文员说:“下班就走了,六点走的。”
身在南京的刘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下沉,下沉。她抱着泽儿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心慌不安。泽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妈妈的心慌不安,跟着“哇哇”大哭,任凭外公外婆怎么哄劝就是不肯休声。
刘颜转过头对母亲说:“妈,我想明天回广州了。”
刘颜妈一想,女儿也住了这么久了,笑着揶揄女儿:“好啦好啦,让你回让你回就是了,再留着你啊,你就该恨我这个妈了。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才住了半月就想夫君了。”
第二天,刘颜就带着泽儿飞回广州。
易展鹏对妻女的回来表示了极大的高兴,他抱着泽儿亲了又亲,还用刚刚长出的胡须扎着泽儿的嫩脸。泽儿也不哭不闹,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双手还在揪着他的头发,疼得他大叫:“乖乖,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刘颜看着这一切,那一刹那,她想,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是不是,结了婚的女儿都这么多心呢?她嘲笑自己。
深夜的恶梦
半个月之后,王芳又打电话给庄若诗,这一次不是诉苦,而是告诉庄若诗,她复婚了。
庄若诗笑说:“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把婚姻当儿戏啊?”
王芳一脸不以为然:“我们才不是当儿戏呢,我们这是对婚姻的认真。我思前想后,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罗福那样爱过我,想想他曾经对我的好,应该足以让我原谅他犯的这一次错。这些天,他一直在恳求我的原谅,我想想,也就认了吧,这世界上,哪个男人不一样,你再找一个,难保他会一直对你好,难保他会有别的女人。”
庄若诗再笑:“呵,复婚也好啊。既然复婚了,那就好好过吧。”
“若诗,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跟罗福复婚,不是因为他曾经对我好,曾经怎么地,曾经?曾经是个屁。我之所以复婚是因为我发现我还爱着罗福,真的。不管我怎么咒骂他,怎么打他叫他滚,我每天晚上做梦还是会梦见他,我每天早上还是会习惯性地看看他有没有在我身边。他也还爱着我,真的,你别说我自恋自信自以为是,我能感觉得出来的。一个人还爱不爱你,你能用心感觉得到的。对了,你觉得,张重阳还爱你吗?”
庄若诗摇摇头,不知道。
王芳又问:“那你还爱张重阳吗?”
王芳埋怨:“没劲,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你看我多坦白。我告诉你,我和罗福复婚是有条件的,他给我写了张保证书,以后决不和别的女人有任何不干不净的关系。若是再让我发现蛛丝马迹,我再爱他,我都要眼一闭心一横跺了他。”王芳狠狠地说,一边说还一边发笑。
挂了电话,庄若诗也笑。她不是笑王芳的天真,她只是觉得,王芳对待生活的态度比她要好。
夜里,庄若诗做了个梦。
她梦见张重阳站在悬崖边上,被人用车子撞了下去,而撞他的车辆,也随之落入深谷。和电影情节里一模一样。
庄若诗大叫一声醒来,发现自己汗水湿透了床单。
那一刻,她不能控制自己,抓起床头的电话就给张重阳拨。
张重阳深更半夜接到庄若诗的电话,第一感就是,不好,肯定有什么事。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若诗(重阳),你在哪?发生什么事啦?”
然后,是几秒钟的尴尬。
庄若诗流着泪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被一辆车撞落悬崖……”
张重阳的心有些震痛,庄若诗爱会做恶梦,以前,自己的胳膊经常被她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没事,我没事,你好好睡吧。”张重阳说。
重阳出车祸
没料到,第二天早上,张重阳就出事了。
他在开车上班的途中,前面有个中年男人骑着电动单车迎面撞来。眼看就要撞上,张重阳为了避让,将车身稍稍往左边行驶,不料此时,一辆小型货车看不清楚情形,从后面风驰电掣地驶过来,“轰”的一声,两辆车就就撞到了一起。张重阳的小车尾部有些扭曲,张重阳的头部撞上了旁边的玻璃,划了一个小口子,血流不止,而货车司机也因此受了轻松。
中年男人吓傻了,没想到因为自己而发生了一系列的车祸,他身上没有电话,便在张重阳上衣口袋里搜出一部手机报了120急救,报警之后,由于慌乱,他也顾不上男子汉的形象,坐在地上急得呜呜直哭,深怕要负什么刑事责任。医务人员来了之后,中年男人觉着心中有许多愧疚,也跟了去医院。
所幸的是,由于医治及时,张重阳除了头部受创之外,其他部位并没有伤着,经过医生消毒处理包扎上药之后,张重阳在医院病房里躺了下来。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两天,免得日后有什么后遗症。
中年男人一直在抹眼泪,也顾不上年纪上谁大谁小,抓着张重阳就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大哥,多亏了你,不然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如果我躺在这儿,那我老婆可怎么办呢……。”
张重阳忍不住责问:“你怎么逆向行驶呢,你不懂交通规则吗?”
“我,我也不是很懂,想着为了赶时间,去看我老婆。我老婆在精神病医院,我都一个礼拜没去看她了。”
“怎么会在那儿呢,在那儿上班吗?”张重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中年男人抹眼泪,语无伦次:“哎,她疯了,疯了十几年了,在老家的时候就疯了。她被坏人抢劫后强…强暴,经受不住打击,就疯了。”
“之后你一直跟着照顾她?”张重阳问。
“那还能怎么样,她离不开我,我离不开她。”中年男人说。“哦,对了,大哥,您老婆在哪呢?给她打个电话吧?让她来照顾你”说着他拿起张重阳的手机,在里面翻起了号码。
“我没……”张重阳刚想说,我没老婆,但又改了口:“她叫庄若诗,手机里存有。”
“哎,好嘞,我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中年男人说。
庄若诗上班的时候,老是走神,觉得心神不宁。没过一会儿,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用一种焦急的口吻含糊不清地说,妹子,你老公撞,撞车了,在医院呢,你马上过来一下。
她请了假,立马赶到医院。一进病房,看到头上包着纱布甚至还沾着血渍的张重阳,眼泪“忽地”就流了下来。这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来了,他们需要中年男人以及张重阳一起配合录口供。
中年男人一边向警察走去,一边朝庄若诗感激:“妹子,大哥是好人,是好人。不然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
庄若诗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