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子,绿帽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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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林创业问。
“哦,噢,请进。”庄若诗侧了侧身子,让他进门。
林创业也不见外,自个儿拿着张重阳曾经穿过的大号拖鞋,换了。
“你没吃东西吧,我买了些面条瘦肉,如果你不嫌弃,我下面条给你吃吧,反正我也饿着。”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过了。”庄若诗连忙拒绝。
林创业一扫厨房客厅,偏着眉看她:“怎么,你怕?吃顿饭而已,又不是搞对象。”
林创业说得一脸轻松,可庄若诗还是有种隐忧。
无奈他太主动了,说着说着话居然就进了她家厨房。
“你坐着,一会就好。“林创业还不忘像主人一样交待她。
无奈,只得重新坐到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不一会儿,房间就飘起了阵阵香味。林创业煮的是面条,等到她走到餐桌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也可以将面条煮得如此之好。餐桌上摆放着三个碗。一个碟里装了几个煎鸡蛋,油沫还在鸡蛋白上跳跃着,蛋白与蛋黄很是鲜明。另外两个碗里装着面条,上面浮着肉末,木耳,香菇,色泽鲜明的白菜心,最上面洒着片片葱花。
看起来很可口。
庄若诗的确饿了,忍不住吃了一口。
吃起来更可口。
咸淡合适,汤水合适,那些配料的味道更是可口。
庄若诗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碗面条全都吃饭了,林创业看着她,想起她之前说吃过了的谎言,带着揶揄的笑容:“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做一碗。”
庄若诗摇摇头。这时候,“叮当”一声,门铃又响了。庄若诗突然有种慌张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林创业说:“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开门啊。”
庄若诗挪着步子,走到了门前,打开一看,门外站着张重阳。庄若诗的面色一下子就苍白了。离婚后,张重阳就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她。她曾经无数次盼望张重阳能够再回来看看,哪怕是拿拿书本衣服也好,但张重阳迟迟没有来过。
今天,这个场面,他来了。里面还坐着一个正在吃面条的林创业。
“你好。”张重阳说。问候却是如此陌生。
“你……好”。庄若诗也同样点头,窘迫极了。
“我是来拿衣服的。”
庄若诗点点头,嗯,我帮你去收拾。
庄若诗几乎是挪着步子退回到客厅里去的。张重阳迟疑了两秒,也跟着进了去
窒息的疼(下)
张重阳觉得庄若诗有些奇怪,再怎么说,他们毕竟也是夫妻一场,邀他进去坐一下的情分还是有的吧。她居然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径直进了房间。
而且,她看起来面色苍白,她究竟怎么了?
所以,张重阳便自己进了去。几个月没有踏入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么亲切,装饰未变,摆设未变,任何的家居电器,没有挪过地方。
这时候他发现了餐桌坐着的那个男人,男人这时也站起身,一脸微笑地看着他,看上去风度极了。
“若诗,这是?”林创业面向庄若诗问道。
张重阳好不心痛,他叫她若诗,这么亲切,证明关系非常好吧。
“这是我老公。”庄若诗脱口而出。很快,她回过神来,纠正自己的说法:“哦,对不起,这是我前夫。”
张重阳朝他点点头,朝林创业说:“你们吃东西吧,我是上来拿东西的,但愿意没有打扰到你们。”说完又朝向庄若诗:“我可以进去拿衣服吗?”
庄若诗鼓起勇气说:“我帮你吧。”
张重阳没有抬头的勇气:“不用了,我自己拿。”
说完就走向了睡房。他突然觉得,这儿的氛围陌生了,他也意识到这个事实:这儿不再属于他的家了。
打开衣柜,一阵芳香传来。庄若诗喜欢在衣橱里放一些密封香草包,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香味儿。
他熟练地从衣柜底层的方形柜子里拿出两个方便袋,胡乱地收拾了几件夏天的衣服,然后仓促地离开了房间,和庄若诗告别了。他仓促得有些慌张,自己来得太不应该了,闯入了别人的领地。事实上,他也没打算来这个昔日的家,只是他心绪不宁,发现自己,还是想念庄若诗的,于是便借着拿衣服的理由,上来看看她,过得是否还好。现在看来,她过得很好。那个男人,很优秀,很从容,至少,比起男人的从容,他自己就显得逊色多了。
望着张重阳离去的背影,和他一言不发的表情,庄若诗知道,他肯定是误会她和林创业之间的关系了。
他是在心痛,还是在瞧不起我,以为我离婚不久就勾搭上别的男人,本性未改?庄若诗觉得,自己的头痛还没好得完全,心又跟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撕碎了。
她很想追上去对张重阳说,我和林创业什么也没有,他只是我的上司,仅此而已。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的脑海里存在一瞬间而已,她嘲笑自己,居然这样天真,自己不是离了婚了么,不是自由了么,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向他解释,他又会信吗?
如果林创业不在,她可能会捂着被子大哭一场。但是,此刻,林创业在这儿,她觉得,一定不能让林创业看到自己哭泣。就在气氛快要凝结的时候,她抬起头说,林总监,你吃面吧,我收拾一下客厅。
林创业是什么人物,聪明,洞察能力很强,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在等庄若诗开口而已。望着失魂落魄的庄若诗,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很要强,死撑着要强。他静静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我看得出,你对他还有感情。可是你要明白,你们已经离了婚了!”
林创业的话即现实,又在理,一下子击溃了她的心。
以己为例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想哭,就哭出来吧。伪装没有用的,我不介意借用肩膀给你。”林创业看着庄若诗的眼睛,一脸温柔地说。
庄若诗刚开始还想强忍住内心的痛感,她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可是忍着忍着,眼泪都止不住地流出来了。想起张重阳临走时的背影,她觉得悲伤又加重了一些。
终于,她趴在林创业的肩膀上大哭起来,脸上满是泪痕。
林创业心疼地看着她,给她拿纸巾,擦眼泪。
良久,她平静下来,既而发现林创业的肩膀上那一块都让自己的眼泪给湿透。她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林总监,让你见笑了。”
林创业摆摆手:“没什么,女人嘛,不要太逞强了,有时候,眼泪也是平复心情甚至感情的药剂。”
又说:“离婚没什么的,世界上有很多好男人。你老公,哦,不,你前夫,我看得出,他人挺不错的,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呢?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离婚,大家都要好好过日子。你知道我和我老婆是怎么离婚的吗?”
庄若诗摇摇头。
林创业自顾说了开来:“我和我老婆是自由恋爱的,我们属于一见钟情。我和她都是那种对待感情直接大胆的人,爱的时候风风火火,交往了三个月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结婚了。我很爱她。你刚才吃了我做的面条,味道还不错吧?呵呵,我的厨艺就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练就的。她不喜欢下厨,害怕油烟,所以呢,我就每天都做饭煲汤给她喝。我们过得非常快乐。”
顿了顿,林创业又接着说道:“我们的幸福日子大概过了一年,矛盾就渐渐开始了。大家从生活、性格上开始不能容纳对方。我喜欢喝喝咖啡,看看书,研究股市,她吧,喜欢泡吧,喝酒,K歌,每天几乎十二点才回家,有时候喝醉了,还让我去接她。我少去酒吧,对这些地方自然是不熟,有时候为了接她,开着车满世界找酒吧。我对她有些抱怨,她嫌我不懂风情,一来二去,争着吵着,我们就离婚了。最初提离婚的时候,我想挽回,但她不同意,说对我没感觉了。那时候我的心痛啊,她居然爽爽快快的,起初我还挺恨她,居然这么轻松就能够从这场婚姻中抽身而出。后来嘛,我也想明白了,世界上,不能走到最后的夫妻多得是,不差我和她。至少我们曾经真诚地爱过,付出过。有句话叫做,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大概就是这样吧。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何不祝福她,也放了我自己,对吧?”
庄若诗点点头,若有所思。
“所以呢,你也别沉浸于过去了。无论什么原因,既然走了这一步,总要熬过去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林创业说。
庄若诗没想到,看上去自由潇洒的林创业,背后居然也有这么一段婚姻。她和林创业的境况不同,但本质都是相同的。
只是,要她走出来,她如何走得出来?
林创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补充道:“男女之间,夫妻之间,如果回不到过去,何不真诚地祝福?走出来,给自己一个机会,嗯?”
庄若诗望着林创业,艰难地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红衣女子
张重阳开着车,麻木地在公路上行驶着。他不知道要去哪儿,脑里子浮现的是那个陌生男人在曾经属于他和庄若诗的家中吃面的场景。
一个单身女人,和一个优秀的男人,围着一张小桌吃面。多么温馨的场面啊。自己怎么就闯进去了呢,怎么会这么心痛呢?不是离了婚吗,怎么还这么耿耿于怀呢?
矛盾,除了矛盾,还有痛苦和绝望。
在车上,张重阳心烦气躁,前面的车却停滞不前,挡着了他的道。他不停的按喇叭,一声接连一声,震耳欲聋的。前面的车主下车朝他骂道:“你他妈的按什么按,眼瞎了,没看到前面亮着红灯啊,找死啊?”
张重阳摇下车窗,下车,双目发绿,怒视着对方,仿佛要将那个年轻的男人吞下去。年轻男人看到张重阳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退回到车里,这时候恰巧绿灯亮了,他油门一踩就将车开走了。
张重阳猛地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晚上下了班,张重阳将车开到了公园前的小湖边,点燃了一支烟,倚在车身前抽了起来。这是属于他和庄若诗的小湖,曾经的那些美好时光在眼前一一浮现。
这时,有打扮妖娆的红衣女子过来挑逗他:“先生,你寂寞吗?干嘛一个人抽闷烟哪,要不要我陪陪你啊,哈哈哈哈。”
语言之中,轻浮极了。张重阳看了看她,长靴,超短的牛仔裤,贴身的红色上衣,性感而风骚,眉毛画得很浓,一张脸看起来施了很多粉脂,一看就知道是风尘之人。
要是在以往,张重阳可能会大吼一声,你给我滚。
但这次没有。张重阳望望远方,看看湖面,回过头对女子说:“好啊,你想怎么玩?”
女子一笑,眉眼之中,尽是“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之意,然后妖媚地走到张重阳面前,大胆地揽住他的腰身:”走吧,宝贝,你想去哪儿都可以。”随后小腰贴了上去。
张重阳将烟头熄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对红衣女子说,走吧。
红衣女子上了他一车。
张重阳放着轻音乐,和她对话。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可你实际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张重阳一看就知道她说了谎话,二十三岁,是女人的黄金年龄,像她这样的女子,总会对年龄有所隐瞒。越年轻,越值钱。
“讨厌,女人最讨厌男人透露甚至夸大自己的年龄。我这就叫成熟。女人成熟,男人才会喜欢,不是吗?”语言酥软软的。
张重阳笑笑。
“哪儿人?”
“四川”。
“为什么干这行?”
“讨厌,我干哪个啦,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干,你就这样说,真坏!”女子说着,将头偏了过来。右手掌摊开来,平铺在张重阳的胸前,像弹钢琴一般在他的胸前触及着,头也渐渐地倚在张重阳的肩膀上。
这时候他想起了庄若诗,自从买了车后,庄若诗总喜欢靠在他的肩上。她的依靠,轻轻的,不会给他开车造成任何阻力。
“坐好,我的开车技术不是很好,出了事我不负责任。”
“讨厌,我又没碍着你开车。”
张重阳猛地加速了油门,红衣女子赶紧端坐好。
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候,红衣女子看着一脸平静的张重阳,搭起了讪。
换首歌吧,这些外国歌,我听不懂。红衣女子说。
张重阳笑笑,车中弥漫着月光女神沙拉布莱曼的声音。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hewasonceatureloveofmine
这首歌名叫《斯卡布罗集市》,声音清透而又穿透力,仿佛天赖之音,她居然说不好听。
这是庄若诗最喜欢的歌曲。
男人的世界
张重阳将车停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对红衣女子说:“你下车吧。”
红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