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相府四小姐 尉迟有琴-第1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圣旨,没有人敢不从。
太子年岁最长,自然从他们开始,赏心把楚月交到楚萧手中,顾姳烟也站起来身,两人一同走上铺了红毯的戏台。
赏心的琴,顾姳烟的剑,一刚一柔,配合得天衣无缝。坐在台下,乔叶静静地看着,赏心面上的柔和是这么多年都不曾变过的,顾姳烟的英姿飒爽,手中的剑舞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乔叶心里暗暗惊叹,真不愧是第一女将,倘若上了战场,也非得有她这样的气势与力道才能够震慑敌军,而她乔叶所谓的武术在顾姳烟的面前,根本不足道也。
琴音入尾,剑也收势,顾姳烟的凤目凌厉,直视着前方,仿佛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她的杀意。众人有了片刻的安静,很快被一声童稚的叫好声打断:“娘亲……好听!”
是楚月,奶声奶气的。乔叶望过去,小家伙一边叫好,还一边拍手鼓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众人也纷纷笑了起来,都在夸太子楚萧拥有了一对绝妙的佳人。
接下来是七皇子府上,楚离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乔叶不经意地扫过去,发现他的左臂一直垂着,只有右臂在动,没有多想,很快又移开眼睛。
凌宛珠自顾自走上台去,她今日仔细打扮过,容貌娇柔美丽,一身淡紫色的衣服飘逸如仙,随着乐声起,她缓缓起舞,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确实不是吹出来的,每一个动作都极致精美,水袖轻挥,偌大的戏台便成了她一个人的天地,这曲子叫《奔月》,倒也十分应景。
楚皇大加赞赏,率先鼓起掌来,对楚离道:“离儿,你这王妃真没娶错,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舞姿也这么美,朕很欣慰。”
楚离勾着唇角,谦逊地低头:“多谢父皇夸奖。”
察觉到乔叶的手不经意地收紧,楚慕顺势环着她腰,道:“小傻子,这一次你可别给爷弄砸了。嗯?”
乔叶转头睨着他,翻了个白眼:“要你说。”
“慕儿,连陛下都在这里,你们小两口要亲热,也该挑个地儿吧?”傅皇后笑着开玩笑道。
楚皇望过来,眼眸深邃,笑容却满面:“慕儿,你们家的节目呢?”
楚慕不动声色地 松开乔叶的腰:“去吧。”
乔叶站起身来走到前台去,轻轻拍了拍手,从戏台的另一边,一匹健硕的马儿披着五彩的锦衣从台阶下面走上去,接着又是另一匹,一共是八匹马,都穿着一式一样的五彩锦衣。
众人都不解,楚皇问道:“小苏啊,这是做什么?”
乔叶的目光收回来,微微低头谦逊地说道:“陛下,今日要表演的就是这些马。”
楚皇非常有兴趣地捋了捋胡须:“朕倒要看看,这些马怎么表演。”
乔叶微微一笑,又轻轻拍了拍手,从台下走上来一位年轻的乐工,鼓起乐来,随着音乐声起,那八匹马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时而首尾相接,时而扬起前蹄,只用后蹄着地,秩序却一丝不乱,乐声高昂时,舞马跃上三层高的板床旋转如飞……
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乐声慢慢缓下来,舞马一匹接着一匹站好,队伍整齐,垂头掉尾,表情分外生动而喜庆。
静默许久,楚皇问乔叶道:“这些马难道都是神马?”
乔叶微微一笑:“哪里是神马?陛下说笑了。只是跳舞这些东西,都是需要训练的,只要有人教导,连马儿都学得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凌宛珠羞得满面通红,垂下的眸子满是愤怒,这个丫头分明是在嘲讽她,说她的舞蹈根本算不上什么,连几匹马都会跳!偷眼望着楚离,他的侧面冷硬,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楚皇却哈哈大笑:“好一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重重有赏!把那些马留下来,朕要好好看看,到底还会些什么本事。”
“是,陛下。”乔叶走回座位上坐下。
楚慕虽然事先听她说过,真正见到的时候也惊叹不可思议,心里却叹了口气,这样张扬的事情,在谁的面前做都好,却不要在楚皇的面前做。可惜,这个小傻子不懂。
楚离面色如常,可是手中的酒杯却差点被捏碎。她就坐在对面,想看不到、想不注意都不可能,除非他低下头或者闭上眼睛,整个晚上她的脸神采飞扬,满是快乐的光。前几日她以待敌人的方式对待他,这个夜晚她把他当陌生人一般视而不见,却为楚慕费尽了心思去讨楚皇的欢喜,不论她做得好还不好,她终究代表的是清逸王府、是楚慕,这让他情何以堪呢?
当她的美丽绽放在别人的怀抱中,而他却成了她憎恶的对象,怎么想怎么讽刺。左臂上的刺痛依旧,那是永不结痂的伤口。
接下来还有一些节目,中妃子争宠斗艳,忙得不亦乐乎,楚皇虽然始终带笑,却再没有表示惊叹。
夜宴过后,楚皇下令都去御花园赏月。这已经是自由时间,楚皇被那些盛装的妃子包围住,也没有空去管他们了。
楚萧抱着楚月,赏心跟在他的身后,顾姳烟冷眼望了望楚离的方向,却不得不随在楚萧身后。
楚慕牵着乔叶,走到一株高大的天香桂树下,笑道:“小傻子,你看,这桂树开花了。”
乔叶仰头望着,闭上眼睛闻了闻:“好香。原来整个晚上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与普通的桂花不大一样,甜丝丝的,但是一点都不觉得腻。”
又是关于花花草草的大论,楚慕无可奈何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傻子。”
“你是大傻子!”乔叶摸了摸头,他下手有点重。
……
楚离坐在凉亭里,隔着高大的桂树恰恰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在了耳中,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花花草草。紫瞳转深,执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尽,韶华楼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花草,还有一大片的石竹花,不知道她见了,会不会有些兴趣?呵呵,他又在奢望了,她都已经是楚慕的人了。
凌宛珠坐在他身边,为他斟满酒,默不作声。
“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楚离开口。
“我……”凌宛珠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想解释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害怕他的眼神,非常害怕,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好,我累了,先回去。”
楚离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天上月圆,又是一个八月十五,不知道有没有记得曾经在这一天相遇呢?那不期的相遇,就像那些深深的伤口一样,又是痛又是刺激,逼得人永生难忘。然而,伤口在他的身上,也就只有他才记得吧?
“小傻子,还记得今天晚上吗?”楚慕的声音在天香桂树后面响起。
接着是她的声音,似乎是想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偏了脑袋,可是能够想象她的表情必然十分生动:“怎么会不记得呢?小王爷有兴趣再吃我一脚吗?”
楚慕冷哼:“小东西,你以为爷真躲不过你的脚?爷那时候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这么胆大包天,连爷都敢打。没想到,真的有……”
“小王爷,您是头发长见识短,想不到也正常。”乔叶哼道。
“哟,小尾巴又翘到天上去了?来,给爷道个歉,爷就放过你。”楚慕挑了挑眉。
“我没有错,不道歉。”乔叶别开脸。
“呵,小傻子,你的胆子真是变大了,还是你想让爷好好地收拾收拾你?嗯?”楚慕凑过来,将她压制在软软的草地上。
乔叶这会儿知道怕了,左右看了看,小声嗔道:“楚慕……你,你别乱来啊,这里是皇宫……”声音又是羞又是怯的。
“那,回家去?”楚慕提议,琥珀色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哪里是在跟她商量分明就是必须要回家去。
“不,我要看月亮。”乔叶摇头毒气。
“回家再看。”楚慕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俊脸逼近,商量似的笑道:“去看白玉槐花?”这声音很小,听起来像是在交流小秘密似的可爱。
乔叶展颜,搂着他的脖子亲在他的脸上:“走,回家。”
“好嘞,回家,走。”楚慕大横抱起她,乔叶要下来,他却笑了:“出了御花园就放下,爷吃饱了没事干,抱着玩玩。”
临走的时候,楚慕的眼睛不经意似的望了望天香桂树,唇边的笑容满足而带着十足的霸占味道。
树木的遮挡已经没有了必要,楚离放下酒杯,等了许久,也不再见那边有什么声音传过来,心知他们必定是走了。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大如银盘,可是,却没有什么好惦念的了。站起身,往凉亭外走。在所有能够接近的范围内,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她恨他,可是他却仍旧不能忘记她,更加不能恨她。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那日他与她单独说话的绿竹林,这里僻静,又因为隔着宽阔的水域,就算是说话,旁人也根本无法偷听到什么。伫立了半晌,忽地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个女子的,楚离惊诧回头。
来人却嘲讽一笑:“怎么?失望了?不是她?”
那人着白色软烟罗,在月光下如同是月宫的仙子般飘逸,与他身上的白玉袍十分相似的颜色。顾姳烟。
楚离瞥开眼睛,他根本不屑看到她。
顾姳烟却失了往日的淡定,异常愤怒地指责道:“楚离,你好卑鄙!到底想把我们顾家逼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楚离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就那么缓缓笑了起来:“本王以为,在太子妃的眼里,什么都不在乎呢,又何必在乎你们顾家怎样?”
顾姳烟凤目含着无限恨意,从小到大爷爷第一次骂了她,说她不该嫁给太子楚萧,不该那么任性,不该把家族陷入如今的内忧外患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他不动声色间就把凌家与顾家还有傅家弄得人心惶惶,借助楚皇的力量,把所有人震慑住却无力反抗。
“楚离,你明明知道,在我的心里眼里,最在乎的只有你和顾家,你究竟想怎么样?!”顾姳烟怒道。
笑话变得更好笑了,楚离真的笑出了声:“呵呵,抱歉太子妃,本王从来就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至于你眼里有谁,心里有谁,也通通都没有兴趣。”
到底需要多么残忍,多么狠心,才会把别人的情意通通踩在脚下,再用鞋底一点一点磨碎呢?对待敌人毫不手软,更不会心软,这是楚离的态度。
然而,顾姳烟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中途放弃的人,胸口的郁结一点一点增加,她的拳头握紧,冷笑道:“既然如此,就比一比谁更有手段吧!楚离,我从来都不信,我会输给你!”是最爱的人,也是此生最大的对手。
楚离的神情依旧平常,没有去放狠话,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朝前走去。到底是不在乎的人,连离开都能这么决绝,倘若换做另一个女子,怕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态度了。爱情里,当真是谁在乎得多,谁便落在了下风,变得卑微而渺小。
顾姳烟蹙紧了眉头,决然转身,往回走,却在绿竹林的转角处碰到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紫色蟒袍,眉目如画,正静静地望着她,开口问道:“烟儿,你去见七弟做什么?”
他只是无意中遇见而已,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顾姳烟有一瞬间的失神和慌张,然而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只是碰巧遇到罢了,楚离还是那么骄傲,我们言谈不和,吵了几句。”
楚萧半信半疑,然而他没有细细追究,笑道:“母后让我们过去。”
顾姳烟一笑:“好。”
敛了敛眉,微微垂下的凤目依旧凌厉如刀,这宫中步步都是危机,现在她周身包裹着怎么都挣脱不开的茧,一面要与傅家站在一起,保住顾家的利益,与楚萧同床异梦,与傅婉莹逢场作戏,一面又要保证楚离的安全,让他活着来求她!层层的困难是一张自己为自己织就的网,除了继续织下去,别无选择。
果然不出所料,傅婉莹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楚离,因为他现在的走势已经把傅家逼到了绝境,太子的皇储之位岌岌可危。顾姳烟当然不会同意,楚离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人动他,除了她自己。
傅婉莹不肯相让,也不再相信她那套挑拨离间的计谋,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都没有实质性的结果,云苏分明偏袒在楚慕一边,楚离也纹丝不动,根本不在乎似的。顾姳烟却坚持自己的立场,她的意思是,不论刺杀失败与否,太子党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只会把傅家与顾家都葬送了。
两个女人各执己见,丝毫不肯相让,婆媳关系在八月十五团圆之夜正面破裂、不欢而散。
楚萧去追顾姳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