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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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个七七八八。
日上三竿的时候就开始有客三五成群的上门了,方氏在村儿里的人缘好,荷花的除虫驱霜的小法子又帮了不少村民,所以陆陆续续来的人竟是不少。
方氏在屋里招呼客人,,忙让梅子再抓几把鸡蛋煮上,先前预备的怕是不够用的。
来客都没有空手上门,但都是邻里邻居的也没有拿什么贵重物件儿的,不过都是自己做的活计,小虎帽、虎头鞋儿、红肚兜、围嘴儿之类的。
齐老五的媳妇给做了上下一身簇新的衣裳,一拿出来就有别人的媳妇不依道:“齐婶儿,你这可是拿来寒碜我们的吧?这么贵重的礼,可把我们都压下去了,让我们咋有脸再坐着?”说着就作势起身儿要走。
“去,就你那个嘴会说话!”齐老五的媳妇笑着就把人退回炕上坐着,“我还不是借着栓子的周岁表表心意,荷花今年可是帮了我家的大忙,若不是她,我家今年怕是都没粮过年了,这哪里是一身衣裳就能谢得过的,不过是今个儿是栓子周岁,我先意思意思罢了!”
王寡妇跟方氏素来亲厚,但是她为人也十分低调,送了一身儿自个儿絮的棉衣棉裤,虽说里外的布料一看就是旧衣裳改的,淡漠起来柔和贴身儿,方式谢了又谢,也不跟她多客套就收下了。
屋里热闹了一会儿,荷花姨娘领着两个儿子和媳妇儿加上孩子也一大家子过来,妹子忙回家去叫杨氏,祝家的人也都过来围着一院子。
荷花姥娘把一个竹子编的家椅拿出来,这个是循例儿姥娘应该送的,形状就是个释放的背筐样儿,里面有个小板凳,四周都是用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竹篾编成的围子,最上头是一圈儿栅栏模样的,可以把孩子放进去坐着,若是想起身儿正好抓着栅栏站着。齐家村这边山上都是树木,别人家都是木头榫卯敲在一起但毕竟没有竹编的轻便,一时间众人都围着看个不停,赞不绝口的。
大舅舅送了一对儿银手镯,大舅母拿出一个冬天的夹棉滚兔毛边儿的斗篷,二舅舅给挂了个银的长命锁,二舅母给拿了一双鹿皮翻毛的小靴子。虽说兔毛和鹿皮也都是山里的东西,但是寻常人家猎到也都是拿去卖钱,哪里有舍得给自家娃儿穿的,齐家村儿的媳妇们全都交头接耳的夸赞,方氏的娘家人办事儿就是有面儿。
杨氏的脸色就有些讪讪,她没想到亲家能送这么贵重的礼,想到自个儿袖子里的红包,就觉得拿不出手,还是祝大姐机灵,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半两的银锞子,印着“长命百岁”和“富贵吉祥”,给栓子一边的口袋塞一个道:“栓子,这是爷奶给你的。”另外又从怀里掏出个银三样的挂饰,挂在栓子的胸前袢扣上道:“这个是大姑给的!”
荷花之前就瞧见过那个银三样,是祝大姐平时挂在衣里自个儿有时候用用的,显然是把自个儿的礼拿去给杨氏撑面子,只得用自己身上的物件儿顶了。
李氏和刘氏也都不大情愿地拿了东西出来,都是衣裳鞋袜之类,自然史比不过方氏娘家的体面,但是好歹也算圆了过场。
方氏得了这么一大圈儿的体面,笑得都合不拢嘴,还是杨氏提醒:“该给孩子剁绊脚丝了。”
荷花姥娘也连声应是,让方氏扶着栓子站在院儿里地上,自个儿挽袖子拿了新买的菜刀,蹲下朝栓子的脚尖儿前面和腿中间都各剁了一刀。
方氏扶着栓子,怕他吓到或者站不稳被剁到,嘴里还要问:“做什么得?”
荷花姥娘道:“剁绊脚丝的!”
“剁断了没?”
“剁断了!”
二人一问一答,如此要剁七次,乡下说法,剁了绊脚丝,以后孩子走路又快又稳当。栓子倒是也不害怕,睁着黑亮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姥娘往自个儿脚下剁来剁去的,然后等方氏又问断了没,他忽然响亮地喊了声:“断了!”
热的满院子的人都哈哈大笑,全都夸栓子聪明伶俐,学说话学得这样快,以后定然是个读书做官的材料。
剁完了绊脚丝,方氏抱着栓子笑着说:“大家再多留一会儿,我家荷花非要给栓子抓周,自个儿鼓捣了好几天,我也不知道她都弄的啥东西,小孩子家家图新鲜,大家也跟凑个热闹就是了。”
王寡妇也笑着说:“我是说,前几天荷花跑到我家问抓周的事儿,我家孩子也没办过,不过也是听老人说过,就讲给她听了,原以为是孩子贪玩,没想到这么懂事。”
荷花拉着茉莉去屋里收拾出找郎中借来的簸箕,搁在院中地上道:“簸箕簸箕,就是播撒吉利的意思。”又跑回去拎出一个小包袱,打开包袱皮儿,拿出从博荣那边借来的书本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和毛笔,从方氏那边拿的尺和剪子,找郎中家里借得戥子,从梅子那边要来的衣料边角,被她胡乱缝了几个花的模样,另外还有一串儿铜板,最后是一个……萝卜刻出来的官印。
大家看见最后这样东西都笑得前仰后合,齐老五的媳妇不等荷花把东西搁在簸箕上,就一把接过来瞧,到时雕得像模像样,连地下的字儿都有,好不容易忍住笑问荷花道:“你这是那儿想出来的主意?”
荷花被她们笑得满脸通红,嘟着嘴道:“王婶子说要有官印,说抓着以后要做官,我又没出弄去,只好那个萝卜照样子弄了一个,左右就是个意思嘛!”
荷花姥娘过来把荷花抱起来亲了一口道:“我们荷花恁机灵的,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若是让你娘办都办不得这么周全。”
祝大姐也道:“成立的人家抓周也不过就这样了,难为荷花这孩子,不但有关这份儿心么还有这份儿心灵手巧的劲儿。”
方氏也没想到荷花能置办得这么周全,瞧着女儿闪闪发亮的眼睛心里几乎要溢出来似的,一时间竟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荷花忙扬声道:“娘,你把栓子搁在簸箕中间儿啊!”
“好,好!”方氏连声应着,弯腰把栓子放在中间,趁机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水。
栓子坐在簸箕的中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先伸手抓过彩缎的花儿端详了片刻,把荷花吓得小心肝儿都扑通扑通的,虽然她对抓周这事儿不太相信,但是也希望小弟能抓个书本官印什么的,图个好彩头。
不过好在栓子争气,直接就把那彩缎的花儿丢到簸箕外头去了,荷花轻拍着胸口出了一口气儿,心道还好我那花儿缝得太难看,估计栓子都没瞧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栓子又朝别的物件儿爬过去,荷花心里默念,抓书本,要不抓那萝卜也行啊!也不知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什么,栓子爬到萝卜官印前面就停住了,伸手抓起来一屁股坐在簸箕中间,咧着只长出上下门牙的小嘴儿,似乎笑得很开心。
周围的人见栓子最后抓了官印,虽然说是个萝卜刻的,但是毕竟也是这么个意思,都七嘴八舌地恭喜方氏。只有荷花一眼就翘楚栓子的企图,他最近正在出牙,抓到什么吃的都要啃几口,这会儿估计也不例外,所以她两步迈上前去,一把抱起栓子,用自己的胳膊阻断了他啃萝卜的企图,然后在他咧开嘴要哭之前,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表示夸奖,哄得栓子忘记啃萝卜的事儿,以为荷花要陪他玩儿,又重新乐得口水直流。
方氏从荷花怀里接过栓子,也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而那个萝卜官印,已经被荷花不引人注意地从栓子手里拿了出来。
乡邻们又跟着凑趣夸奖了几句,就都准备要回家去了,方氏忙端出染好的红鸡蛋,各家媳妇也都高兴的过来抓两个走,粘粘喜气儿,把客人都送走之后,方式才把剩下的婆家和娘家人迎到屋里坐下说话,自个儿刚要出去忙活午饭,就被娘家嫂子和弟妹按得坐回炕上,“你安生的在屋里陪着亲家奶奶和婆母,今个儿还用得着你做,我两就忙活了。”
李氏和刘氏一看这样,屁股也坐不住,只好起身儿到厨下去帮忙。
第六十九章 生意上门
虽说是秋后农闲,但是祝永鑫不在家,里外的事情都要方氏操持,收拾菜窖,整饬房子,拆拆改改的全家人棉衣也都做好,荷花依旧跟往年一样,十月中就急忙忙地把自己裹成个棉包子,一看天儿好啦就拉着茉莉和博宁往山上跑,捡核桃、捡蘑菇,忙得不亦乐乎,只自家少留了些过年吃,其余的全趁着方氏去城里给祝永鑫送棉衣,一道的都卖了钱回来。
但是方氏自打城里回来就显得心事重重,若不是荷花觉得自家老爹一来没那个心思二来也没那个钱,她简直要怀疑是不是祝永鑫在外头养了什么小老婆。
荷花把捡来的核桃都堆在院子里,用木棍把外皮捣掉,露出核桃沟壑纵横的硬壳,继续晒上几日,等外壳都干爽了,这才用框子装起来搁在仓房里,每日闲着无事就去砸核桃,然后把方氏纳鞋底的锥子用火烤烤,把核桃仁儿都挑出来,细细的渣渣就都给栓子和博宁打牙祭吃了,比较完成的核桃仁儿都被荷花用坛子收起来,让博荣帮她举到了立柜的顶上。
家里人早就习惯荷花这种储藏东西的习惯,方氏还笑她道:“你就跟个花鼠子似的,一到秋天就东藏西掖,生怕过冬粮食不似的。”
到了十月底,一场大雪彻底的把天地间都变成了银白色,方氏早晨推门不开,之得开了窗让博宁钻出去铲雪开门,也顾不得扫自家院子。先去老祝头和祝老大家帮着扫开门口的雪,再去邻里间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这些日子一直是干巴的冷,地上都冻得硬实了才下这么一场大雪,方氏一边扫着院子一边道:“这样一场雪就站住了倒是好,省得稀稀拉拉的下,地上也动了花,化了懂得,弄得泥泥洼洼怪埋汰的。”
荷花和博宁早就全副武装的滚进雪地里了,那雪足下到成人膝盖那么高,两个孩子到雪里一扑表面儿都瞧不见人,时不时地从园子里飞出雪球来,茉莉一个不留神就被打了满嘴的雪沫子,气得丢开扫帚也加入了占据,若是一对一,荷花和博宁自然都不是她的对手,两个小鬼头也没通气儿的就一致对外,雪球子都往茉莉身上招呼。
茉莉顾得这边顾不得那边,不一会儿就被打得满头满身的雪渣子,正跺着脚生气,冷不丁被荷花从后头一扯,也一起滚到雪窝子里,一时间园子里笑闹声不绝于耳,方氏也停下手里的扫帚,支着身子看几个孩子玩闹,抬手抿抿鬓边的头发,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着实舒心。
大雪封了山以后,山里除了柴火已经没什么别的可捡了,但是好在雪下的厚实,直接拉着爬犁上山都是轻便,荷花看着满山的银白色。忍不住幻想着如果能跟爱斯基摩人一样,弄一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群威风帅气的大狗在前面拉着爬犁,自己穿着一身儿翻毛的皮衣,站在后面甩着鞭子指挥,该是多爽的一件事儿。结果刚说出来就被茉莉一顿嘲笑:“你瞧瞧咱这林子里,密得连鸟儿都得拐着弯儿飞。还弄一群狗拉爬犁,狗在前面一拐弯你在后头就直接撞树上了。”
“切!”荷花的美好梦想瞬间就被无情的打破了,虽然知道茉莉说的没错,但还是在心里无声地谴责了几句,转身去帮博荣抱木头。
因为爬犁只能在放在小道上拉不进来,所以他们要进去找到枯死的倒木然后抬出去困在爬犁上,他们力气不够大,只能挑拣短小或者是较细的木头。
博荣自己能抗两块,茉莉抱着一块,荷花和博宁两个人合力太一块。结果一出去荷花就发现不对劲儿,丢开木头到爬犁边一看,就皱眉道:“有人偷咱们的木头。”
博荣也发现了不对劲儿,那些偷木头的人似乎还挺狡猾,从底下抽了两根儿,还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上头的架子,这样打眼儿一看还是那么多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察觉不出来。
荷花前后看看了看,指着山坡的那边大喊道:“你们站住,居然敢偷我们捡的木头!”
前面的两人本来都已经打算拉着爬犁跑了,闻声回头见是个小丫头。又停下脚步嚷道:“木头上写你名字了啊?你咋说就是你家的?”
荷花哈哈一笑,叉腰道:“告诉你,我家木头上还当真就写了名字,不信你卸下来咱们说道说道。哪块是你们从我家爬犁上拿的,我都能给你挑出来。当然,如果你不敢那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就是了。”
前面两个都是跟茉莉差不多大的小子,被个黄毛丫头一激哪里还有不还嘴的道理,其中一个就丢开拉爬犁的绳子回头嚷道:“你若是挑错了或者是挑不出来咋办?”
“你先给我挑了再说!”荷花手背在身后摆摆,让后面几个人不要过来,自个儿挑衅似地看着他们道,“嘿,别是不敢了吧?”
那两个小子拖着爬犁过走了几步,拆开爬犁上的绳子把木头都推到荷花面前:“你挑吧,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荷花王木头的两